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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186章 監護權變更 文 / 夏長安

    她的嘴角上面沾著些奶湯漬,他忍了又忍,還是縱容了自己,伸手過去用指肚把那滴飽滿的奶湯漬拭掉:「為什麼,我會越吃越餓呢?」

    雲初被他眼中邪魅的神色驚到,慌忙往後面一仰身,退避嚷道:「謝哲你幹什麼呀?孕婦你也欺負嗎?」

    謝哲的手在半空中停頓了一下,頹然垂下之後,面色已經恢復了正常。抓*機書屋

    「雲初,我想拜託你兩件事!」他坐正了身子,輕咳一聲之後正色說道。

    雲初也一直在猜他的來意,見他兜了一晚上現在終於說到正題上面來了,就急忙說道:「說吧,別太為難我就行了!」

    謝哲把面前的杯盤收拾了一下,拿出兩份協議平展的放在雲初的面前:「這是監護權變更協議,請你把它簽了!」

    「監護權?」雲初一聽這話就更糊塗了:「什麼監護權?」

    謝哲將一支籤字筆遞到她的面前,語氣十分凝重的說道:「溫暖的監護權!雲初,簽上你的名字,溫暖以後就拜託給你照顧了!你就是她法定意義上的監護人了!」

    雲初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現在聽見溫暖這兩個字就頭疼,連忙說道:「謝哲,你開玩笑的吧?我怎麼可能會照顧溫暖?」

    溫暖這丫頭,已經把她快要逼上絕路了,如果她的心腸再狠一點的話,出獄之後也是要找辦法教訓溫暖這個臭丫頭的!

    照顧?

    她哪裡會有這個心情?

    謝哲的樣子半點也不像是開玩笑,把手裡黑色簽字筆往她面前又遞了遞:「我是認真的!那時候你還在峨山鎮朱嬸家裡的時候,我帶溫暖回來接受檢查,她染病的父親和母親就親自把她的監護權交到了我的手裡!可是現在,我不能再把她留在身邊了!」

    「為什麼?我看溫暖那樣子,好像也只有你降伏的住!」雲初依舊想不明白。

    謝哲如果不是瞎眼的話,從這次的捧花事件上面應該就能看得出,溫暖對她那是滿滿的恨意呀,他現在把溫暖托給她,豈不是在給她找麻煩嗎?

    雲初再次搖頭,拒絕說道:「謝哲,你別為難我好不好?我真的和溫暖氣場不對,你讓我照顧她,將來指不定還會被她害得怎樣……」

    雲初說著,低下頭又輕撫了一下快要足月的肚子,輕聲說:「再說了,我的孩子也快要出世了,把溫暖留在身邊,我擔心……,謝哲你別怪我自私呀,我不能拿我的孩子來冒險!」

    謝哲聽著她的話,神色之間慢慢有些失望。

    抿唇想了想,依舊把監護權變更協議往她面前推了過來:「那行!我不勉強你了!不過這協議書你先留在身邊,上面我已經簽字了,如果你啥時候改變主意了,就在這上面簽上你的名字吧!」

    雲初抬眼看了看神色異樣的他,有些擔心的問:「謝哲,你可以告訴我,你為什麼要把溫暖的監護權交出來嗎?你是不是……」

    「不是!」謝哲馬上就將她沒有來得及出口的話堵了回去,狠聲說:「我只是太煩這個害人精了!她跟在我的身邊就只會不停的捅婁子捅婁子……,早就想要她滾蛋了!」

    「你在撒謊!」雲初毫不留情的戳穿他:「你在答應溫少謙的時候,就已經知道溫暖是什麼性子了,若你嫌棄她,當初也就不會答應溫少謙了!」

    謝哲悶聲歎息了一聲,伸手端過她面前剩下的小半杯殘酒,一口飲盡之後粗聲說:「反正我已經決定了!這變更協議你先收著,將來說不定你會改變注意也有可能!」

    雲初見他很苦惱的樣子,也就沒有再追問這件事情。

    心裡又想著自己現在能不能從這裡出去還說不定呢,和他爭辯這些,並沒有多大意義!

    又見他神色很是焦慮上火的樣子,嘴唇上面都開裂脫皮了,估計他也真是對溫暖的事情感到棘手煩心了,所以才過來找自己的!

    雲初雖然覺得他找自己托付溫暖這事沒什麼意義,可是也不忍心再多說了!

    她起身,幫他倒了一杯白水放在他的面前:「喝點水吧!」

    「還有一件事情!」謝哲一開口,聲音居然微微有些發顫:「我發現文軒的身體好像有些不對勁,你以後有時間,去看看他吧!」

    他這麼一說,雲初也想起上次文軒過來找自己,抱著自己痛哭流涕的事情來。

    她秀眉微微擰起,點頭說:「嗯!文軒的性格確實和以前有些不一樣,他好像很傷感,婚禮前一天晚上他來找過我,我就覺得他情緒很反常,問他他也什麼都不說!」

    「不止是性格!」謝哲有些憂心的用拳頭摁揉著太陽穴,無比苦惱的聲音說:「不止是性格,我說的是其他方面,是他的身體方面!自從你離開之後,他恢復得很快,能自由活動之後,他更是花了很多時間和精力用在健身修復上面,可是……」

    他說到這裡,突然就停了下來,深黑的眼瞳看向她,不再往下說了。

    「可是什麼你倒是說呀!」雲初也有些擔心起來:「是不是他修復得太快,身體又受傷了?」

    「不是!」謝哲站起身,從她的椅背後面拿起自己的外套:「雲初,我走了!反正你以後有時間的話,就抽空去看看他吧!他這次醒過來之後,就好像老虎被拔了牙一般,所以你不用擔心他會傷害你!……算我拜託你了!」

    說完,穿上外套就準備離開。

    「謝哲你等一下!」雲初在身後叫住他。

    他身影頓住,再轉身,已經又恢復到了冷酷邪肆的模樣:「怎麼?捨不得?真想要把我留下來和你洞房花燭呀?」

    雲初惱他的不正經,可是心裡卻有更加重要的話要問:「謝哲,你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

    「我能出什麼事情?我能出得了什麼樣的事情?」他雙手微微攤開,做紈褲狀笑著說:「你忘記我的身份了?忘記我謝家在北都城的地位了麼?俗話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雖然我們謝家現在敗落了,可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我們的關係網還在,像這樣的看守所我還不是來去自如麼?」

    雲初總覺得他笑得有些浮誇,好像是竭力在掩飾什麼一樣。

    擰眉又問:「那你為什麼要把文軒和溫暖托給我?溫暖和文軒對你來說有多重要我很清楚,如果不是遇到了什麼難過的難關,你怎麼會把他們托給我?」

    謝哲笑嘻嘻著往她面前回走了幾步,微微彎腰細看她的臉色:「喲,真的是在擔心我呀?哈哈哈……」

    她紅著臉想要躲避,他已經哈哈哈的笑著轉身再次離開了。

    雲初看著他的背影,在身後急得大聲說道:「謝哲你回來,你把話說清楚!你到底出了什麼事情要把他們兩個人托付給我?我身上的罪名都還沒有洗脫,要被關到什麼時候都還說不清楚呢……」

    她追到房間門口,他已經下了門前的三五階台階,正一邊往前面走,一邊背對著她揮手:「再見了雲初!」

    「謝哲……」雲初的聲音驀然輕了下來。

    他越走越遠,夜色給他的背影平添了些蒼涼和淒愴的感覺!

    她心裡隱隱有些不好的預感,今天晚上謝哲的行為舉止太怪異了點吧?難道他真的是出了什麼事情?

    可是他說的話也有些道理,謝家雖然敗了,可是他的關係網還在,能自由出入看守所,就可以看出他和這裡面的人關係應該是很到位的!

    她收拾了桌子上面的杯盤,洗漱之後躺在床上卻怎麼都不能安然入睡。

    心裡千頭萬緒,一會兒擔心母親,一會兒又想著文裴肯定和自己一樣,也是這樣眼睜睜的在思念當中度過他們今天晚上的洞房花燭夜。

    再又想到文軒的反常和溫暖的陰險,種種種種都令她忐忑不安,更加毫無睡意了!

    轉輾反側到下半夜的時候,她從床上起來,摩挲著找到沒有喝完的紅酒,對著酒瓶子連喝了幾大口,這才暈暈乎乎的躺回到床上,睡了下去。

    第二天早上,被外面女犯們整齊劃一的腳步踢踏聲給吵醒了。

    睜開眼睛,她有好長時間的恍惚,想不出自己現在是在哪裡!

    想明白之後,又是無比的沮喪和難過!

    從床上下來,披著衣服往窗子外面看了一下,數百個女囚正在列隊做操,她們穿著橘色的看守服,臉上都是清一色的呆滯和茫然,手腳比劃之間,更像是沒有生命沒有感情的木偶。

    「你醒了?」房門被人從外面推開,高高瘦瘦的警員在門口看她一眼,說道:「醒了就趕緊到食堂裡面吃早飯吧,食堂師傅一直都幫你熱著呢!」

    「啊?哦!」雲初連忙答應著,麻利的洗漱之後,跟著高瘦的警員往食堂裡面走:「我不用跟著她們做操的吧?」

    「本來是要的,不過今天早上徐警司打了電話過來,親自安排你在這邊的飲食和作息時間……」高瘦警員的態度比起昨天好了不少,一邊說,還一邊側目看了她一眼:「你和我們徐警司是親戚?」

    「不是!」雲初搖搖頭。

    心道謝哲還真不是說大話瞎吹牛的,他的關係網果然是無孔不入呀,連自己在這裡面的生活都被關照到了。

    他是不是要自己承他的情,等以後出去了好照顧溫暖和文軒?

    可是,她這樣的罪名,想要出去,不知道得等到何年何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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