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下大陸 第十五章 終歸是來了麼？ 文 / 陌上當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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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很好！若是今夜能躲過，此仇必報！
依舊是淡漠到極致的語氣，卻是生生的令得漓煙的一口銀牙幾乎咬碎！
「好聰明的女娃子，還懂得拖延時間，不過，老夫雖老，卻不糊塗，這樣吧，老夫就當你選擇了第二種，死在老夫的手裡，倒也不辱了你。」
而她顯然是賭對了，老者似乎有些詫異的愣了愣，隨即輕笑了一聲。
看這老者的語氣，想必平常便是高高在上，如此有本事的人，別人又怎會不認得？她亦是在賭，賭這老者，見不得光。
她自然明白，只要天色一亮，必定就會有人發現，這院子雖偏了些，可來往的人倒也不少。
她在拖延時間，此刻，她只有等到小花到來，她才能有更大的機會。
漓煙此刻卻是靜靜的望著玄關處身形佝僂的老者，墨色的眸中一片寧靜，只是眸底深處，一片暗潮洶湧。
聲音清冷，甚至帶著那麼一絲妖嬈進骨子裡的慵懶，似笑非笑。
「呵呵……如果，我兩樣都不選呢？你又拿我如何？」
彷彿在看一隻螻蟻般，如此的目空一切。
漓煙的淡漠是本性使然，而這道聲音的淡漠，卻是完完全全的無視！
寂靜中，一道略微蒼老的聲音響起，卻帶著一股說不出的淡漠。
「小輩，老夫的來意想必你是知道的，是自己了結還是需要我動手？」
終歸是……來了麼？
此刻面色已是一片平靜卻蒼白得嚇人的漓煙，染血的唇角勾出了一抹隱隱嗜血的弧度。
留在氣氛漸漸的繃到了一個頂點時，本是緊關著的房門，卻是驀的開了。
「嘎吱……」
哈哈，她的命，果真是夠值錢！
這樣的感覺，比鳳絕羽弱了些許，不過按著這個程度推算，來人起碼也是黃色低級！
風吹的越發的大了些，那股凌厲的殺氣一點點的靠近，殺氣不重，可是卻帶著一股令她感到危機之至的味道。
今夜之後，她不會心軟！
狹隘又如何？自私又怎樣？她願意囂張就囂張，願意張揚便張揚，什麼親情，她通通不在乎！
她雖說平日裡看著慵懶淡漠了些，可是身為傭兵，又怎會心地簡單，心中寬廣？
有仇必報，這才是她最直接的本色！
今夜，若是她能夠平安無事，鳳家所有人，皆陪葬！
她果真是糊塗了，她怎麼能相信她那無比慈愛的老爹會放過她？她怎麼能忘記她的命又被多少人惦記著？
死死的壓著身體中的劇痛，此刻的漓煙，冷靜得有些可怕。
雖是極淡，卻是完完整整的被她捕捉到，這樣凌厲的殺氣，來人的級別，怕是不是她所能應付的！
這風中，有殺氣！
一陣微風刮過，卻是令得床上的漓煙瞬間緊繃了身子！
「呼……」
心中的執念一次次的掠過，或許是已經疼痛到了極致，漓煙的面色竟是點點的開始平靜下來，只是渾身的冷汗，冒得越發的厲害！
她是誰？她是曾經的黑道女皇！
她怎會輕易認輸？她如何能被這樣的困難打敗！
雖然如此狼狽，漓煙卻是死死的握緊了拳頭，一雙墨黑璀璨的眸子越發的亮得驚人！
小身子緊緊的蜷縮在床上，眉頭死死的擰著，一口銀牙已是將唇咬得血跡斑斑，額間的青絲全部被汗水染透，銀白色的褻衣已全部貼在了身上，此刻的漓煙，整個人如同剛從水中撈出來一般！
此刻，繞是強大如漓煙，也不禁爆了髒話，這樣的痛，比起難受百倍！
「特麼的，老娘……就不信……撐不下去！」
一股龐大無比的藥力奔騰著帶著摧毀一切的力量向著漓煙的身體深處呼嘯而去，所過之處，寸寸筋脈皆斷，每個細胞都不放過，一點點的碾碎，一點點的重生，骨髓深處，一股股黑色的雜質被驅逐而出，墨綠色的藥力又再一次的衝進，雜質再次的被驅逐，一點點的循環，一次次的往復，將所有的東西摧毀，然後重建，這才是所謂的洗筋伐髓！
痛，渾身只有一個字能形容，那便是痛！那種痛到無法形容的痛！
本還紅潤的小臉，剎那間蒼白無比，一口銀牙，亦是死死的咬住了下唇。
只是一剎那，漓煙便是感受到了何謂洗筋伐髓！
粉末亦是達到了於身體最大的接觸，一入嘴，皆融。
嘴角綻出了一朵隱隱有些嗜血的弧度，漓煙便是仰頭將藥材粉末倒進了嘴裡。
而她，要麼就不做，要麼，就得追求完美！
最原始，不經過任何加工，這樣的藥材，才能將藥性發揮到最完美的地步！
沒有什麼方式能夠比得上生服！
本該將它們練成丹藥，只是依她如今的條件，還達不到那個要求，盲目的練制只會讓藥性流失，況且，藥材想要徹徹底底的吸收……
滿意的勾了唇角，把玩著手中的幾味藥材，一株洗骨花，一株五色蓮，一株益陽草，還有一些配料，皆是被磨成了粉末。
很好，周圍沒有危險！
她在感應，感應殺氣所傳遞而來的信息。
下了床，靜靜的閉了閉眸子，渾身的殺氣一點點的鋪染而去，慢慢的向著四周擴散。
她必須將所有的防備做到萬無一失，而黑夜，往往就是最好的掩護。
猶如完全生活在黑暗中的一般，雖是處在黑暗之中，漓煙卻是行動自如，絲毫沒有阻礙。
她此刻，已是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此刻的漓煙，全身的敏銳程度已是到達了一個完美的頂峰，將身體所有的感官都開到了最大的限度。
房間內，本一直閉著眸子的漓煙卻是驀的睜了開來，墨黑的眸中，剎那間流光溢彩！
子夜，夜深人靜，月掛中天，蟲鳴之聲亦是此起彼伏。
無人能抗？那今夜就讓她來試試，究竟有何了不得！
被小花這麼一鬧，本是微微有些沉重的心情亦是放鬆了開來。
「哈哈！貪吃的小東西！」
語音飄蕩，影卻未散，這速度，繞是漓煙已經見識過，卻仍舊有些詫異。
「嘰嘰咕咕……不！」
正準備拍拍小花的頭，哪知這小東西怕真是餓壞了，她話剛說完身形一閃就躥了出去，不見蹤影，幾個殘影還清晰可見。
「我早就給你準備好了，在廚房，今夜不准煩我。」
微微一愣，嘴角微揚，她倒是怎麼給忘了，頭頂上的小傢伙，可是個不折不扣的吃貨！
閉了眸子，正當漓煙準備休息，頭頂上一直盤著的小花卻是傳來了一陣委屈到不行的叫聲。
「嘰嘰咕咕……餓！肉！」
她必須，做好十二分的準備！
輕閉了眸子，現在，她要做的，便是好好休息一番，這洗骨的痛，她雖是沒試過，但是古籍上所記載的洗筋伐髓，那種劇烈，無人能抗。
伸了個懶腰，望著桌上的暗紅色的洗骨花，漓煙挑了挑眉，一抹凌厲至及的氣勢陡然綻放開來，今夜，她定然要成功！成敗，在此一舉！
況且……這容顏隱藏了，倒也不失為一件好事，步非煙容貌如此出色，想必她也不會差，她現在的實力還不夠，太過出色的容貌，反而會多了不必要的麻煩。
如此，她倒不想知道了，有些事，瞞著並非是件壞事，步非煙定然不會害她，既然如此，那麼就定有她的道理。
她本問清楚這容顏隱藏之事，只是按著今日情況來看，步非煙定然有些東西，不願讓她知道！
漓煙雖是半斂著眸子，可是卻絲毫不影響她的觀察，這步非煙……有事瞞著她！
說完便是退了出去，臨走時望著漓煙的眸子，有些複雜。
「那好，我先出去了，你……唉，煙兒你好好休息便是！」
話一出口，步非煙便是有些微微的驚愣，淡紅色的眸子閃過了一抹莫明的情緒，嘴角雖是在笑，卻透著幾分苦澀。
她不是冷漠，只是習慣，她亦是在努力的控制，要是以往，她連解釋都不會多給一個字。
聲音淡漠異常，漓煙半靠在床榻之上，半斂了眸子，面無表情。
「我自然有我的作用，我累了，想休息。」
她當初領了這花時就被嚇了一跳，家族前五名的獎勵竟然只有這麼兩株丑到不行的小花苞，她已仔仔細細的打量過，除了味道難聞，長的奇醜無比，這東西，絲毫沒有特別之處！
漓煙屋內，步非煙手中拿著兩株幾乎全身都扭在了一起還帶著兩隻小花苞的暗紅色植物，面色有些微微的扭曲。
「煙兒，這花你到底有何用？味道怎麼如此難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