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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五章 雪中相識 文 / 天籟菲菲

    塞刊把我帶到了哪裡?四處一片白茫茫的,天空已經飄起了小雪。它跑了有多久?我已經不知道了!

    拜託,我可是第一次騎馬啊!就這樣策馬狂奔,渾身的骨架都散了。雙手都磨破皮了!

    塞刊雖然停下了,卻還是很不安地「灰灰」,兩隻前腳不停地微微抬起,把我嚇得半死,它不會是要把我摔下去吧!可是又不像!它的動作沒有剛才那麼激烈。

    「塞刊,我們回去吧!」我拉著韁繩,心裡有些害怕!這裡是哪裡啊?馬兒呀,你懂不懂回去啊?我是不懂指揮你的啊!

    咦?

    那是什麼?

    血?

    殷紅的血在銀白色的雪上格外引人注目。往前一看,是一匹狼,中了箭的狼。一灘血,隨後是一點一點的,在前面的那個坡上消失了。

    坡上發生了什麼事?

    我的心像是打鼓一樣怦怦亂跳,我感覺自己的耳根都在發燙,整個人像是被火燒著一樣沸騰起來了。

    「塞刊,到前面去。」我拉了拉韁繩,不知道怎麼控制它。它好像聽懂我的話了,慢慢跑上坡去。

    上了坡,我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二十米之外,是幾匹狼和一個人!地上躺留著血的馬!

    仔細一看,一共四匹狼,有兩匹已經躺在地上了,它們的血已經將身下的雪染成一片殷紅。

    一個男子背對著我,手持一把刀面對著兩匹狼。其中有一匹狼受了傷,我看見它背部已經染紅了,喘著粗氣,看個姿勢是……正準備進攻的樣子。我在《動物世界》看過這個姿勢。

    我離得不遠,能感受到狼那綠瑩瑩的眼神中的殺機,我騎在馬上不寒而慄。「嘶……嘶」塞刊不安地躁動起來了。

    「塞刊。」我大叫起來,真怕它把我摔下去。

    遠處的狼早就已經發現我了,只是圍著那個男子沒有移動。大概是到手的獵物是不會輕易放過的。那個男子想必也聽到了我聲音,還是背對著我。因為那兩匹狼隨時會撲上來把他撕碎,他沒空回頭看一眼。

    突然一匹狼撲了上來,那男子靈巧地一躲,那把不長的刀卻在狼肚子上劃開一個長長的口子,就在他傷了一匹狼的同時,另一匹卻伺機撲了上來,我忍不住大喊:「小心。」

    他往另一邊的地上一滾,那狼撲了個空。

    「塞刊,下去!」我加緊馬肚子,用力拉韁繩,塞刊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猛衝下去,跑近後,整個身子直立起來,突然用蹄子踩了那匹正準備進攻的狼,那狼哀嚎一聲,肚子被踏扁了,紅紅的腸子立刻翻了出來……

    但是,我卻沒有坐穩,塞刊整個身子都直立起來的時候,我被翻了下去……

    幸好我穿了很多,還件帶毛的披風也做了緩衝,我摔到雪地上時候,只覺得肩膀一陣疼痛,但是已經顧不了那麼多了,我馬上就爬起來了。

    看著一地的死狼,一地的血,有點觸目驚心!

    那個男子躺在地上喘著粗氣,我趕緊跑過去,問道:「你沒事吧?」

    「恩……」他只應了一下,就扶著一邊的肩膀,面露痛苦狀。

    他受傷了?

    我連忙扶他起來:「傷在肩膀上?」他穿著褐色的長衣,外面穿著一件好像是貂毛的黑色上衣。我走進才發現,貂毛的黑衣上沾滿了血跡。

    他點點頭,一看我,明顯地一愣,隨後就四處張望。

    細看我才發現,他只不過是十四五的少年,蒼白的臉上似乎在忍著痛苦。

    「快走!」他咬著牙說著:「快……有血,會引來其他野獸。」

    啊?不會吧!我一聽就嚇得半死!

    「塞刊。」我趕緊叫著,塞刊馬上就走近了。

    「好孩子,快幫忙吧!」我急忙對塞刊說著,一邊望著受傷的少年。

    他拍了拍馬屁股,塞刊馬上就低著身子。

    「快上馬。」我看著他艱難地爬上馬,他正蹙著眉看著我,嘴裡喘著粗氣。

    「那個,我不會上馬!」是啊!剛才是拿凳子讓我上去的!

    「什麼?」他的聲音似乎有些不耐煩了,疼痛似乎使他看起來很粗暴:「踩著踏腳,我拉你。」

    接著,連爬帶拽之下,我終於上了馬坐在他身後。

    他拉著韁繩,塞刊開始小跑起來了。

    「那個……會很疼的!」我剛才騎馬過來的時候,已經快頓到骨頭散架了,現在一上馬就好痛!他的肩上有傷,這樣騎馬一定很痛。

    「這裡是哪裡?」他低聲說。

    「啊?不知道啊!」糟了,我們都迷路了啊!

    他沒有應我,我只看見他後面一條大辮子,粗粗的那種!

    「唔!」他突然整個人趴下了,伏在馬上了!

    「啊!你怎麼了?是不是傷口痛啊?」我坐在後面扶著他。

    突然臉上一涼,是雪花!

    我的天啊!天空已經飄起了雪花!我突然想起阿瑪說這兩天會有暴風雪!不會就是今晚吧!

    在暴風雪之夜迷路意味著什麼?我很清楚!想必旁邊這位傷員也很清楚!

    「蘭菱!」前面的傷員突然說話了:「有暴風雪!」

    他認識我?

    「找個……地方……避風雪。」他支吾著,看來已經痛得不行了!

    戲劇般的,我看到前方居然會有一個山洞!

    艱難地下了馬,我扶著他走進了一個這個類似山洞的避風口,我把他慢慢地往裡面放下,讓他背靠著岩石坐著。

    突然塞刊「嘶嘶」地叫著就跑開了。

    「哎呀,塞刊。」我趕緊追出洞口,只見遠處的一個紅色小點慢慢不見了。

    「怎麼辦?」我趕緊走向他:「連馬都沒有了,怎麼回去啊?」

    「馬會自己找地方避開暴風雪的!」他好像在調整坐姿,仍蹙著眉:「希望它能帶人來。」

    老馬識途?這是我腦中立刻就閃出的詞語。但是它不是老馬,這裡的路又不是經常跑,怎麼還能帶人回來呢?這些疑問在我腦中卻不敢問出來。似乎怕問出來最後的一線希望都泯滅了!

    先幫他處理傷口吧!天哪!我從來沒有看過這麼多血。

    看著他蒼白的臉色,彷彿肩膀上的傷口已經流盡了他的血似的。黑色的貂毛沾染了很多的血。我半跪著看他的傷口。他忍著傷口的痛都沒有吭一聲。

    仔細打量他,十四五的樣子卻是一副很老成的樣子,年輕的臉上此刻正掛著隱隱的痛苦,兩道劍眉似乎因為疼痛而擰在一起,高高的額頭上涔著密密的汗珠。整個給人一種莊重威壓的感覺。我感覺他就像是受傷的老虎在養傷一樣。

    我不知道該怎麼處理傷口,以前可沒有這個經驗。

    「你有刀嗎?」我輕輕地問道。

    他閉著的眼睛突然睜開,黑色的眼眸射出一道凌厲的光芒,整個表情都變得殺氣騰騰。

    「啊!」我一驚,往後一倒,整個人都坐在了地上。雙手一下子放在地上,雪好冷!

    「那個……我想劃開衣服,包紮一下傷口……」我居然有點語無倫次起來,他的眼神好嚇人啊!

    他的表情還是繃得緊緊的,他緩緩抬起右手,無力地朝自己的腳指了指。

    我歪著腦袋,腳?

    喔,古代的男子會在馬靴裡藏匕首。我急忙去翻他的馬靴,果然找到一把帶著銀色刀鞘的小刀!

    我趕緊把他的貂毛大衣慢慢脫下一邊,用刀慢慢劃開裡面的衣服,先是棕色的棉襖,然後是淺藍色的綢緞,最後是打底的白色衣服,似乎我碰到了傷口,他渾身一顫。

    我趕緊說:「我弄疼你了嗎?我會小心點的!」

    看他蹙著眉。雖然沒有痛得喊出來,可是一臉的痛苦看得我心都難受,好堅強的少年啊!

    「我不太會弄,我可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次!痛你就忍著吧!……要是真的很痛就喊出來吧!哭也沒有關係!」

    說完,正看見他眼眸中複雜的眼光,怎麼了?我說錯了嗎?

    「你有藥嗎?」我看著他很難受的樣子,忍不住問道。看電視,一般古代的練武之人身上不都是帶著什麼金創藥之類的嗎?

    果然,他指了指腰,似乎想用手去拿。

    「我來吧!」我拿開他的手,把手探向他腰上繫著的灰色袋子,一翻開裡面居然有個很小的白色瓷瓶。

    「是這個吧!」我拿著小瓷瓶給他看。

    他輕輕地點點頭。

    「要放多少呢?」我拿開瓶塞,只聞到一股像是中藥的味道:「管他的,多放一點總是好的!」

    我正準備往他傷口倒藥,突然想起了什麼!

    「你有酒嗎?」我一邊問一邊打量著他身上有沒有掛著一個酒瓶似的的東西。

    他指了指旁邊的皮囊。是皮囊做的啊?我還在找像是濟公的那種葫蘆狀的酒瓶呢!

    摸索著打開蓋子,我就往嘴裡灌,這酒好刺鼻啊!

    「噗。」滿滿的一口酒噴到了他的傷口上。

    「啊!」他一下子就驚叫起來,突然用手抓住了我的領子,惡狠狠地說:「你在幹什麼?」

    咦?剛才還像死人一樣,怎麼就來勁了啊?

    他扭曲的臉好猙獰啊!是痛得要死還是想宰了我啊?

    「那個……酒精是可以消毒的啊!」我立刻大聲解釋起來了。

    「什麼?有毒?」他眉頭擰成一團了。

    「啊?」我驚愕地看著他,他把我拉得離他很近,我甚至可以感覺到他大口的喘氣!他的臉比剛才更蒼白了!他眼裡居然有著殺機!

    「你的傷口……會化膿的!噴點……酒……再上藥會比較好啦!」我支吾起來,暈倒!古代人連消毒都不知道啊!

    不要說狼牙是有毒的,其他動物的牙也是有毒的!被人咬了也要去打狂犬疫苗呢!

    灑了點藥粉上去,我就胡亂地包紮了一下傷口,其實我根本不會包紮,只是學電視上那樣用小刀把衣服撕開,當然是撕自己的啦!其實我很想撕他的衣服,只是他太凶了,我不敢。

    「給我喝口酒。」他無力地說道。

    受傷了還喝酒?不對,酒能增加體溫。他喝了一口酒,我跟著也喝了一口,好嗆人的酒。那些什麼間接接吻,是哪個多事的人想出來的?當面臨生死的時候,什麼也不管了!

    有點冷了!要是電視這個場景,不是要生一堆篝火嗎?可是這裡茫茫一片白雪,不要說樹枝了,連樹都沒影。怎麼生火啊?就算有所謂的打火石,我也不會!我看著外面越飄越大的雪,心裡暗暗想到。「哎,天沒降大任於我,照樣苦我心智,勞我筋骨。」忘記是從哪裡聽來的一句話,但是很適合我現在的心情!好好地,你穿來清朝做什麼啊!來這裡受苦受難啊!

    一回頭,看見他的眼睛已經閉上了!

    「你不要睡著啊!睡著了就死了!」我忍不住用手拍著他的臉。

    一道殺人的目光又飄來。

    他怒睜著雙眼:「你說什麼?」

    唔,二萬五千里的長征,過雪山的時候不就是這樣的嘛?睡著了就再也醒不來了。

    「我怕你睡著了,我們來說說話吧!」被他瞪得我有點底氣不足了。

    他瞪了我足足五秒鐘,繼而翻下眼皮。看那德行,似乎是在閉目養神!

    「希望雪停了後,塞刊就會帶來救兵!」

    沉默中……

    「你怎麼一個人出來啊?我是被馬帶去那裡的!」

    沉默中……

    「你多大了?看起來只有十四、五的樣子啊!」

    沉默中……

    「你知道我的名字啊!你叫什麼?那個……我不太記得以前的事情了」我呼出熱氣到雙手,太冷了,連說話都吐著白煙。

    突然他的眼睛又睜開了!這次不是殺人的目光,而是疑惑!

    遭了,他該不會懷疑我了吧!

    「你不記得我了?」他仍然面無表情,只有眼睛透露出了他的疑惑。

    「那個,我從馬上摔下來後,就不記得以前的事情了!」我陪著笑說道。蘭菱從馬上摔下來後就變成了謝可晴了!這要我怎麼說啊!

    「你是誰啊?」我可憐兮兮地問道,不會是和蘭菱有什麼瓜葛的人吧!應該不會吧!是的話就不應該用這種殺人的眼神了吧!

    「你總不至於是我的情郎吧?」

    他怒目一睜:「放肆!」

    「開個玩笑,不要那麼認真!」我拍了拍胸口:「我和你沒有關係就好了!」

    他突然又閉上了眼,不過嘴巴倒是重重地出了一團白煙!

    看來他是不想理我了!

    「你說會不會有人來找我們啊?」我望著外面漸暗的天色,有點擔心起來!

    我打量著他的打扮,和那些侍衛差不多,只是有了貂毛在肩上。

    「你不像是普通的侍衛,是哪個大臣的兒子?難不成是阿哥?說完,我故意頓了頓,看他也沒有什麼反應。「不會吧!阿哥不是自己一個人跑出來的!」我縮著一團,不甘心地說:「你要是個阿哥就好了,這樣皇帝一定會派人來找的!」

    他仍然在擰著眉頭,一副閉目養神不理我的架勢。

    「不會就這樣冷死在這裡吧!」沒有任何一個女主角穿來不到三天就死在冰天雪地吧!

    穿越的女主角不是該收穫幾個帥哥的心嗎?不是王侯將相就是武林俠客,然後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現在可好,是要風得風,要雪得雪,好冷啊!

    扭頭一看,他居然有點發抖,看來失血過多加上這雪天,有點挨不住了吧!

    我靠上前拿起了他的手,他的手在我手中輕微地顫動一下,我抬頭看到了他的雙目已經睜開,很凶地看著我。

    「別擔心,我們會沒事的!」我搓著他的手,把熱氣呵在他冰冷的左手上。

    「我還不想就這樣死掉!」我費力地搓著他的手,他的手好冷啊!

    「喂,如果就這樣死掉,你有什麼遺憾?」好不容易把他的左手搓熱了點,我就移了位置,拿起了他的右手,我感受到他聽了這個問題整個右手顫動了一下。

    見他又重新閉上了雙眼!

    「你不要睡著啊!你聽我說話吧!」我有點怕了他,要是他死了怎麼辦?我這輩子可沒有見過屍體啊!也不想見到。穿來就看見屍體也太倒霉了吧!

    「我這輩子最想做的事情是有一個很好的婚禮啊!有一個一心一意愛我的男人,生一個漂亮的寶寶,要生女孩,男孩太頑皮了,我不喜歡男孩!」

    「我最想吃的就是正宗的北京烤鴨啦!之前在飯館裡吃的都不正宗啦!咦……你睡著了?」

    「沒有!」突然他開口說話了,很低沉的聲音。

    「你可不要睡覺啊!你的手都暖了,要不要我幫你搓腳啊?」我不等他回答,就自顧自地脫他的靴。這古代的靴真不好脫啊!

    「腳上有身體很多穴道,如果腳暖了,全身就暖了!」我是怕冷的人,冬天就總是泡熱水後才敢上床入睡,不然腳一直是冰著的。

    他的腳果然很冷,看來我幫他搓是對的!

    「你還真是幸運呢!我還是第一次幫人搓腳呢!連我親生老爹都沒有這個福分呢!」我看著他的腳,有老繭!看來像是經常鍛煉的樣子。

    「哎呀,下次你要好好修修腳指甲了,好長啊!」

    我說著說著,感覺不對,那麼靜,他不會真的睡著了吧!抬頭一看,他居然面有紅暈。

    他暖和起來了?

    他的眼睛與我的對上了,他居然馬上就移開視線了!

    「你不好意思了啊?」我呵呵一笑,這個小鬼之前一直擺酷,這會兒居然還會臉紅啊!

    他的腳終於開始有點熱了!看樣子不用擔心他會冷了!

    「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啊!你要怎麼報答我的?」我故作認真地問他!

    他怔怔地看著我沒有說話!

    「不如你以身相許好了?」我咯咯地笑了起來!

    「你……」他突然動了起來,面上的表情瞬間變成痛苦狀!

    「啊!你不要動啦!」我忙按著他,不給他亂動。「我是說笑的,你怎麼那麼激動啊?」

    古代的人真是沒有幽默細胞!

    我看了看他的傷口,還好沒有流血!

    我對他搖了搖頭:「傷口在你身上,不要亂動了啊!」痛死你活該!不管我的事情啊!

    沉默中……

    「喂,你沒有睡著吧!」

    「喂。」不會真的睡著了吧!我慢慢地把手伸到他面前晃了晃,他沒有什麼反應!我用手去強行撥開他的眼皮:「你幹什麼?」他怒喝一聲,把我嚇了一跳!

    「嚇死人不償命啊!」我有點惱了,憑什麼你那麼凶啊!

    「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呢!」我不滿地瞪著他:「你這是什麼態度啊?」

    我起來坐得離他遠遠的:「你慢慢睡吧!你要去見周公還是閻王都是你自找的!」

    看著外面幾乎黑成一團,洞口偶爾飄進一些雪片。外邊靜悄悄的,雪卻在肆虐地下著。那個什麼九殿下就這樣讓我穿越了啊!要穿也是姚盈穿比較好!康熙時代的那些歷史我根本不清楚!

    「蘭菱,你說點話吧!」突然耳邊響起了一個男聲。

    我愕然地望向他!看來是他說的!他也正看著我!

    「我……快睡著了!」他有點侷促不安起來!

    「你冷了嗎?」我心中一驚,只有冷才會想睡覺啊!而且他又受了傷!

    我趕緊過去摀住他的手:「果然,又冷了!」

    我趕緊拿酒給他喝了幾口,然後搓他的手。

    「上輩子我是不是欠了你的!要這樣伺候你!」我邊搓邊嘀咕著。

    看他眼睛又快要閉著,我趕緊說:「我給你講笑話吧!」

    一天,兔子到一家雜貨店裡,見老闆,問到:

    「老闆,有胡蘿蔔賣嗎?」

    老闆答曰:「沒有,這裡是雜貨店,這裡沒得賣。」

    兔子聽過之後走了。

    第二天,兔子又來了這家雜貨店,見老闆,問到:

    「老闆,有胡蘿蔔賣嗎?」

    老闆木然的答到:「沒有,這裡是雜貨店,不是蔬菜店,你去蔬菜店裡買哦。」

    兔子聽過之後出去了。

    第三天,兔子又踏進這家雜貨店,問老闆:

    「老闆,有胡蘿蔔賣嗎?」

    老闆大吼到:「沒有,你再來買胡蘿蔔,我就拿鉗子拔掉你的牙」

    兔子跑了出去。

    第四天,兔子又去了,問:

    「老闆,這裡有鉗子賣嗎?」

    老闆大怒:「這裡沒有鉗子」

    兔子鬆了一口氣:「請問有胡蘿蔔賣嗎?」

    說完這個笑話,我仔細看了看他表情,他半瞇著眼睛好像在聽。

    我看著外面的大雪,想起了二月河的那句話了。趕緊說:皇帝說:『大雪紛飛落地』,大臣忙就跟上,『這是皇家瑞氣』,財主捧手爐子喝暖酒,說『下它三年何妨?』叫化子就罵財主:『放你媽的屁!』」

    聽到這幾句話,他嘴角抽動了一下,眼睛卻還是沒有張開。我看他的樣子好像快要睡著了,應該是撐不住了!其實我也想睡了,我又累又怕又餓!他受傷了,失血過多!不能就這樣放任他!但是這樣睡著了,兩個人都會死的!

    不管那麼多了。我把他那件貂皮大衣放在地上,扶著他慢慢地躺在沒有沾到血的貂皮大衣的部分,他驚愕地看著我解開他的上衣,本來我不覺得有什麼的,看他的表情,倒讓我羞得滿臉通紅:「你不要亂想啊!我們要互相取暖啊!」

    該死,他的衣服該怎麼解啊?居然還有一條黃色的腰帶綁著,無法將他的衣服敞開。我有點不耐煩了,我感覺到全身開始冷了!一咬牙,拿他的小刀劃開了他的腰帶。迎來他惱怒的眼神,我不耐煩地解釋道:「我解不開你的腰帶,只好用小刀劃破啦!回去重新買一條就是啦!」

    他聽見我的解釋,似乎更生氣的樣子,牙咬切齒道:「你……你……」

    「我什麼啊!我在救你啊!不就一條腰帶嗎?回去我幫你縫好就是了!……唔,我的針線活不好,你叫你媽……喔,你叫你娘幫你縫吧!」

    突然他的表情僵住了,神眼黯淡下來,我說錯了嗎?

    「這條腰帶該不會是什麼重要的意義?」我看著躺在地上的他,劃開腰帶的一瞬間我還以為他要宰了我。

    「是你的定情信物?」我有點不安了,那麼寶貝這條腰帶啊?我劃開他的衣服,他吭都沒有吭聲。

    他好像憋著一口氣,突然重重歎了一口氣:「你腦子看來是真的摔壞了!連這都不記得?」

    「難不成是我送你啊?」我心中一驚!

    「你……」他躺著的頭突然抬起來,眼睛還是炯炯有神,似乎想做坐起來的樣子!突然「啊」的一聲慘叫,又倒下去了……

    我雙手叉腰地跪在地上,看著他緊咬著嘴唇好像在忍著痛!

    活該,誰讓你亂動的!

    見我打量著他,他的額前都成「川」字型了,看得出來,他很生氣很生氣!但是那關我屁事!我懶得理他了!剛才在馬上狂奔,弄得全身骨架都散了!被狼一嚇,已經半死了!又扶著半死的他,剛才為他包紮傷口,因為是第一次包紮怕自己弄不好,整個精神都很集中!所以現在真的好累!

    看他那德行,也不可能是我送的!喔,應該說不可能是蘭菱送的!

    我也慢慢解開自己的上衣,見到他正瞪大眼睛看著我的一舉一動,我咬牙怒喝他:「閉上你的眼睛!你以為姑奶奶想脫啊!」我一邊解開盤扣一邊嘮叨:「古往今來,不都是英雄救美的嗎?怎麼到我這兒,就成了美女救小鬼啦!」

    我敞開了衣裳,只剩一件打底的內衣,這個身體還是個孩子的身體,還好胸部幾乎沒有發育,這點不會讓我太尷尬!我慢慢躺下去,整個身子是趴在他沒有受傷的右半身!這個場景讓我想起了《神話》裡,金喜善扮演的公主為成龍依偎取暖!可是看電視是很唯美的!怎麼到我這裡了,就成了這個德行了!

    隨後我把自己那件紅色的披風蓋在我們身上!

    我靠在他的肩膀上,聞到了那股中藥味,我把臉貼在他的臉上,他的臉很冷,聽見彼此的心跳……

    他的心跳狂亂地舞個不停,我又累又餓,支吾道:「你不要小鹿亂跳了,姐姐好睏啊!」

    果然,這樣取暖很暖很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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