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 一：年少輕狂定天下 第七十六章 皇帝的苦衷 文 / 彥之
第七十六章皇帝的苦衷
東方明君對這個唯一的女兒也甚是寵溺，他撫了撫東方玉嫣的秀髮，關切道：「嫣兒，真是委屈你了，父皇已經下令將那趙明朗罷官流放，三世不再錄用。」
東方玉嫣小嘴一癟，不滿道：「父皇為什麼不殺了他，他欺負女兒，只罰他去流放，真是便宜他了。」
東方明君歎了口氣，深有感觸的道：「父皇這些年昏庸無道，惹得天下百姓對朕不滿，天下都知道趙明朗是朕最寵信的臣子，現在若是殺了他，天下之人誰還敢為朕所用？流言蜚語，是非對錯，都是那人文人才子論定的，天下人只會說父皇卸磨殺驢，無情無義。」
「他雖有罪，但終究為我東方家的江山耗費了大半輩子的年華，你讓父皇怎麼忍心去殺了他？又如何能殺了他？」
東方玉嫣沉默不語，這其中利害卻也是她沒有想到的，終究是深閨公主，不問政事，考慮不夠全面也情有可原。她能設計陷害趙前，已是難能可貴，趙家現在的處境，還不都是這個嬌蠻公主一手造成的嗎？若不是因為趙前欺負她這條大罪，東方明君也不會狠下心來整治趙明朗。
沉默過後，東方玉嫣突然俏皮一笑，跑到紀陌身旁拉著他的手道：「嘻嘻，父皇，這就是我的駙馬哦，你來給兒臣看看這駙馬選的怎麼樣？」
紀陌淡淡一笑，身體筆直，對東方明君拱手不卑不亢道：「草民紀陌，拜見吾皇萬歲。」
東方明君其實早就在注意他了，與玉嫣說話的時候，他留心了這位駙馬的表情，見他始終平淡安靜，沒有露出一絲不和諧的表情，心中已經大為讚賞，現在看他如此有風度，欣喜更甚，絕對可堪大用，只是有一絲不喜的是，這小子居然不下跪。
懷著試探的心思，東方明君臉色一板，道：「你為何不對朕跪拜？」
「紀陌一生拜天拜地拜父母，除此之外，無人可讓我下跪。」紀陌不知為何，心中有一股衝動，不經思考便與他頂撞起來。
東方玉嫣本來嬉笑的面孔，頓時便的擔憂起來，小臉顯得有些蒼白，但並沒有說什麼。
「啪」
東方明君怒氣沖沖的拍案而起，指著他喝道：「你好大的膽子，朕乃天子，九五之尊，天下萬民見朕者誰敢不拜？天地君親師，此等禮儀你都不懂嗎？如此狂妄無知，有何能耐做玉嫣的駙馬！」
紀陌毫不畏懼與他對視，心清神明，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卻非本心所想，依然不由自主的道：：「天地孕育萬物，造福萬世，為世人所敬，古往今來尊天敬地乃是常理，而作為一國之君，明者於萬民敬仰，心懷敬畏，跪拜亦可。()昏者，為禍天下，民不聊生，不但不拜還受唾棄，如今，我遇到了後者，為何要尊，憑何要拜？」
東方明君聽的怒不可遏，指著他的手掌顫動的厲害，一雙眸子滿含殺意，嘴角蠕動了幾下，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頹廢的歎了口氣，一屁股坐在了龍椅上，怔怔不語。
東方玉嫣擔憂的喚了一聲:「父皇」就要上前去安慰他。
東方明君擺了擺手，低沉道：「帶他走。」
東方玉嫣蒼白的小臉，糾結萬分，遲疑片刻，便拉著紀陌退出了御書房，出了御書房，她便放開了紀陌手，一言不發，逕直離去。
「玉嫣」紀陌快步上前，將她拉住，卻不想東方玉嫣用力掙脫，想要脫離他的手掌。
紀陌急忙解釋道：「玉嫣，你聽我說，方纔我不是有意的，那些話非我本意，哎。」
東方玉嫣轉過身已是淚眼婆裟，看的紀陌心中一揪，臉上滿含歉意。
「你不是故意的？父皇身為一國之君，你當面羞辱與他，他顏面何存？若非為了我，父皇絕不可能饒過你，紀陌，你便是負了我，我東方玉嫣也不會說什麼，可是你為什麼要這麼對他？這些年來，他雖然醉生夢死，荒廢朝政，但是你知道是為什麼嗎？」
紀陌一怔，莫非這還有原因不成？昏庸便是昏庸，有何理由可講？
東方玉嫣帶著淡淡哀怨，淒涼道：「在我小時候，先帝尚還在世，父皇並非是下任君王之選，先帝早已定下太子，他與太子爭奪皇位，其中凶險非言語可訴說。我那母后，本是一代天驕才女，年輕之時，以才貌雙絕名揚天下，太子與父皇同時愛上了她，而她愛的卻是父皇，並暗中剩下了我，此事被太子得知之後，便暗中下藥，謀害父皇，使得使得他再也不能生兒育女。」
「我那母親為了替他復仇，便佯裝因為閨房之樂不足，而從了太子，父皇那時將自己關在房中，十餘天不曾外出一步，留下我如同一個孤兒一般，儘是孤寂與寒冷。每到深夜都難以入睡，期望父皇與母后能夠哄我入睡，可惜這一切都只是幻想。」
見她傷心的模樣，紀陌心都要碎了，將她摟在懷中，默然不語。
東方玉嫣擦了擦眼淚，繼續道：「後來，太子死了，死在母后的床上，先帝大怒，將她抓起來嚴刑拷打，審問她是否是父皇指使，母后受刑體無完膚，卻依然咬牙道出是太子強奪她之身，毒害父皇身體，因為受刑過度，慘死獄中。」
「先帝傷心過度，不久便殯天而去，父皇名正言順的繼位，第一件事情，就是將那些用刑的獄卒誅了九族，立母后為皇后，後宮佳麗三千，無一能如他之眼，都說他沉迷酒色，試問一個如同太監的皇帝，如何沉迷色中？他之所以沉淪，是因為母后之死。」
紀陌深深的吸了口氣，原來是這麼回事，仔細想想，東方明君所做的事情，其實並沒有大惡，多數還是趙明朗在其中作祟，他亦有如此淒苦的身世，讓紀陌深感同情，一個男人，尤其是一個皇帝，居然那方面不行了，換做誰也心有不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