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卷 第兩百四十二章 或許再見 文 / 酒末
瑞澤身體輕輕發抖,體內五臟六腑像是被什麼東西污染一樣,撕心裂肺的疼痛,難以喘氣呼吸,只能張著口讓自己舒服一點。
「咕咕……」床上的女子喉嚨裡又發出奇怪滲人的笑聲,讓人能夠很明顯的聽出裡面含著的嘲笑快意。
瑞澤用力抬起頭看著已經轉過身的女人,瞳孔頓時一縮,是剛才那個啞巴女人,而這個女人之所以他剛才覺得熟悉,這名啞巴女人正是以前被他整過幾次的白蓮花。
「想不到你還沒死,不過你怎麼變成啞巴了?你不是很厲害嗎?」瑞澤心裡知道是誰後,也不急了,這白蓮花弄成這副不人不鬼的樣子,顯然是過得非常淒慘。
白蓮花不說話,表情卻透著怨毒與陰狠,以一個勝利者的姿態俯看著瑞澤,顯然是在欣賞瑞澤痛苦掙扎的樣子。
瑞澤扯了扯嘴角笑道:「你覺得很高興?就算本王今日中了你的招,可是你還是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既然落到你的手上,也沒什麼好說的,你想怎麼折磨本王就快開始!」
白蓮花臉上原本很是快意嘲笑的表情慢慢散去,露出瘋狂的怨恨之色,仇恨地看著瑞澤,像是很不明白,為何明明已經被她控制住的人,居然一點都不害怕,躺在地上難受的要死都不出口求她放過他。
這和她想得不一樣!
白蓮花似乎陷入了一種似瘋似癲的狀態,抬起腳用力揣在瑞澤臉上,可惜因為她腳筋被挑斷過,這一腳根本沒有多大的力氣。
瑞澤眼中寒光乍現,他這輩子最痛恨的就是別人打他的臉,他骨子裡永遠記得當初做乞丐時被一群乞丐不停圍著拳打腳踢的場面,就算被打得吐血。他都下意識的護住臉,因為他覺得一個人的臉和他的尊嚴相關,如果臉也被踐踏了,那麼他的尊嚴也被踐踏了。
可惜當時的他實在是太小了,那些乞丐看他護著臉,以為他非常在意容貌,故意拚命揮著拳頭往他臉上招呼。
瑞澤被白蓮花踩了一腳,勾起了心中最暴戾不堪的回憶,突然直接逆行經脈一腳踹在白蓮花的腹部,將她踢飛撞到牆上。牆都被撞得晃了晃。
瑞澤強忍著逆行經脈加身中劇毒的痛苦,扒著床沿從地上站起來,一邊吐血一邊道:「本王最討厭別人打本王的臉。你更加不配打!」
白蓮花被一踹一撞狼狽地趴在地上,臉上滿是不可置信之色,中了焚心毒的人居然還可以運力重傷她,她如今的殘破身體根本禁不起打,這一腳將她已經踹成了重傷。
白蓮花看著口中不停吐血的那個紅衣王爺。以前本以為這個王爺是最沒有威脅力的人,只會一些害人的彫蟲鬼伎,可是她錯了,這個人骨子流血狠厲的血液,一旦被激怒,比誰都凶狠。
焚心毒那種蝕骨裂肺的疼痛她給很多人下過。那些人一旦中毒就被折磨的在地上打滾求饒,可是這個人硬是忍著痛苦動手。
白蓮花不知為何心裡開始真正怕這個平日裡永遠張揚囂張的紅衣王爺,從地上爬起來就要往門外逃去。
瑞澤眼神一動。這個女人他今天必須殺了,否則讓她有機會去找好色公主的麻煩,那後果更加糟糕,他估計已經活不久了,就再為好色公主做一點事情吧。
忍著全身撕心裂肺的疼痛。瑞澤把手上的紅玉扳指拿下來當做武器,凝聚全身最後的力氣朝著手已經碰到門把的白蓮花扔去。
白蓮花雖然身體殘破。可是本能危機意識還在,聽到破空之聲後急忙往旁邊躲了一下,然而就在此時,瑞澤唇邊突然露出了一抹冷意十足的微笑。
白蓮花渾身一愣,只覺得有一個堅硬冰涼的東西砸在了她的太陽穴上,力道大得可以碎石,接著她已經沒有任何意識了,瞪大不甘怨恨的眼睛倒在了門邊。
白蓮花倒下去後,瑞澤也支撐不住身體倒了下去,雙眼落寞地看著窗戶,他本來想或許還有力氣跳窗回到海風王府見好色公主一面的,可是身體告訴他,他已經做不到了。
就在瑞澤一個人落寞躺在地上等待死亡的時候,門突然被推開了,一名溫文爾雅的男子走到了瑞澤身旁,微微俯身看著瑞澤笑道:「海風王爺這是怎麼了?幾日不見你怎麼就變得這麼淒慘了。」
瑞澤瞪著突然出現的歌舒明塵,動了動嘴想開口回擊,可是一動才發現原來嘴巴的肌肉已經僵硬了。
歌舒明塵翩然一笑道:「王爺還是省省力氣吧,中了焚心毒的人,身體會慢慢變得和木頭一樣硬,最後從你體內燃起一把火,將你燒得乾乾淨淨,就連毀屍滅跡的事情也省掉了,你說這是不是一種很省事的毒藥,這種毒藥還是本太子研究出來的呢!」
瑞澤現在唯一能動的就是眼睛,眼神冷冷地盯著歌舒明塵,沒有憤怒也沒有悲傷,居然還帶有一絲憐憫,因為他覺得被歌舒明塵看到他的死相也沒什麼好丟臉的,因為這個人,比他還要失敗,他連靠近好色公主都做不到。
歌舒明塵看懂了瑞澤的意思,溫文爾雅的面目變得冷血無情,嘴角一勾道:「本太子以前倒是很瞧不起你,不過沒想到你快死的時候倒是很有骨氣,可惜你的骨氣有什麼用?你不過是一個徹徹底底的失敗者,連一個手腳無力的啞巴女人都可以幹掉你,你難道不覺得可悲,而你一死,你身上的那顆珠子就會落到本太子的手上,讓本太子變得更強大,還有你最稀罕的女人,你能肯定她會為了你的死傷心?就算傷心,又能傷心多久?」
這些話讓瑞澤的眼神有了波動,也許歌舒明塵說的對,他不論做什麼,好色公主都不會主動來找他,只會在被他每次纏的沒法子的時候露出一個笑臉,在被他逼得無奈的時候不情不願地親他一下。
歌舒明塵看到瑞澤眼中的變化時笑了,重新恢復了溫文爾雅的表情,然後用一種恩賜的語氣問道:「這種毒是本太子研製的,只要你還沒被燒成灰,這解藥都管用,只要你求本太子,本太子就救你一命如何?如果你想求本太子,就眨一下眼睛!」
聽了歌舒明塵的話毫無反應,思緒像是飄到了不知名的遠方,瞳孔焦距渙散,完全將歌舒明塵無視了。
歌舒明塵臉色發青,用力踢了瑞澤一腳道:「別裝死,你再不求本太子就來不及了!」
瑞澤還是沒有反應,彷彿真的已經靈魂脫殼似的,對於歌舒明塵的粗暴無動於衷。
「好!好!好!」歌舒明塵一連說了三個好,嘴邊慢慢露出令人膽戰心驚的笑容道:「本太子會讓你知道,就算你想死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說完歌舒明塵腳尖壓在瑞澤下巴上,用力將他的嘴分開,一顆黑色的藥丸扔進了瑞澤嘴裡,然後再用腳尖合上他的下巴用力一抬,讓他把藥吞了下去。
做完這一切後,歌舒明塵像是完成某件事情的第一步一樣,心情很好的搖了搖手中的折扇,然後拎著瑞澤就消失在了房間內。
…………
「奇怪,那個好色王爺怎麼還不回來?難道他還得瑟上了不願意回來?」月樓舒背著手在院子裡踱步,臉上有些焦躁煩悶。
又等了一會,那個傢伙還是沒有回來,月樓舒氣惱地用力踢飛腳下的石子怒罵道:「真是氣死我了,難道他和哪個姑娘打得火熱沒空聽侍衛的話?還是聽了侍衛的話故意無視,機會可只有一次,那傢伙今晚要是不回來,我就徹底和他絕交!」
月樓舒心中憋氣憋的慌,那個傢伙別的事情不聰明,這事情上面一點都不傻,她話裡面的意思他肯定明白,難道他真的是準備放棄了?
「哼,不回來就不回來,我才懶得稀罕你,回房間抱著光絕睡覺去!」月樓舒一臉鬱悶地轉身就走。
打開水光絕房間的門時,月樓舒下意識的放輕了動作,光絕最近睡眠的時間越來越長,她不能打擾他休息。
可是就算她將聲音放得很輕,水光絕還是醒了,從床上抬起身疑惑道:「瑞澤還沒回來?」
月樓舒臉色一僵,點了點頭道:「沒有,他估計是和某個女人打得正火熱,不想回來了,他不回來正好,我心裡才輕鬆!」
水光絕好笑地看著明明臉色難看非常生氣的人,坐起身道:「可能是路上又是耽擱了,再等等吧!」
「切,誰等他,他最好永遠不要回來才好,我要睡覺了,回來我也懶得理他!」月樓舒扁著嘴賭氣道,脫了外袍就要爬上床。
「行,你先睡吧,我派人去風情苑將他找回來就是。」水光絕笑著安撫道。
「找他回來做什麼,他自己不樂意回來,何必逼他回來。」月樓舒嘟著嘴不滿道,不過在水光絕發出特有的暗號聲音時卻沒有阻止。
很快門外傳來敲門聲,笑巒低著嗓子道:「閣主有何吩咐?」
「去風情苑將海風王爺找回來,他不肯回來就綁回來!」水光絕聲音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