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卷 第七十九章 照顧百里臨風 文 / 酒末
「可是大哥現在很危險,說不定那些刺客還會再去。」瑞澤聽了皺起眉頭,還是不肯放棄,但是語氣已經鬆了一點。
月樓舒見自己的話已經有了效果,又繼續說道:「百里臨風前段時間為了保住我,定是得罪了不少人,牡丹郡主的父親就是恨得最深的一個,若是這時候他落井下石……」
瑞澤一聽也明白了其中的重要性,此時此刻,必須要有人穩住京都局勢才行,一時間猶豫了,一邊是百里臨風身受重傷,身邊危機重重,一邊是風雨即將飄起的京都,這可如何是好。
月樓舒自然知道瑞澤的顧慮,揮手讓侍衛退下去,侍衛看了瑞澤一眼,便機敏地退下,順手關好房門。
待得侍衛離開後,月樓舒才將懷中的令牌拿出來說道:「你大哥出發前將這塊令牌留下,你知道這塊令牌有什麼用嗎?」
瑞澤接過令牌仔細一看,頓時吃了一驚,驚呼道:「這是龍鏡騎兵的令牌,大哥怎麼會有這個?」
「龍鏡騎兵是什麼?」月樓舒疑惑道。
瑞澤定了定心神,小聲解釋道:「龍鏡騎兵是一支最強的軍隊,只有一萬人,但是裡面的每個人,個個驍勇善戰,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配備的戰甲全是用玄鐵打造,一般刀劍根本傷不了他們,就連他們身下的坐騎也都是不輸赤雪那樣的寶馬。」
月樓舒光想想也知道這樣一支軍隊有多可怕,簡直是以一敵十,急忙問道:「這支軍隊在哪裡?」
瑞澤搖了搖頭道:「不知道,這支軍隊在上一代皇帝手中就沒有出現過,傳言這是開國皇帝建立的只屬於皇帝一個人的軍隊,這枚令牌和書上記載的一模一樣,本王應該沒有認錯。想不到這支軍隊在大哥手裡,這下可以去救大哥了。」
「你知道怎麼找到這支軍隊?」月樓舒白了他一眼,潑了一盆冷水。
瑞澤一聽臉色一變,眼神堅定道:「本王一定會找到這支軍隊的,然後去救大哥。」
月樓舒點點頭道:「你暗中一定要注意保密,不能讓任何人知道,我先去戰場,看看能不能幫上忙。」
瑞澤有些訝異地看了月樓舒一眼:「就你一個人去?」
月樓舒搖頭道:「我自然會安排周妥才去,你放心吧,京都這裡就靠你了。」
瑞澤神色複雜地看著月樓舒。一把抓住她的手道:「好色公主,還算大哥沒有看錯人,若是你這次能救得大哥。本王給你當侍郎報答你也無所謂。」
月樓舒嘴角直抽,心道你無所謂我有所謂啊!冷著臉抽回了手。
接著月樓舒又想到一件事情,這個疑惑她想問好久了,一直沒問,想了想。還是決定問一問:「那個……你和百里臨風為什麼不是一個姓?你們不是兄弟嗎?」
誰知月樓舒一問完,瑞澤瞳孔一縮,臉色立刻大變,週身散發著從未有過的深沉而危險,用一種將所有人摒除在外的冷漠眼神盯著她一字一句道:「不關你的事,你該走了。」
月樓舒看著轉過身背對她的瑞澤。心中暗道自己好像闖禍了,踩到瑞澤的禁區了,不由得有些鬱悶。張口想說些什麼,又不知道該說什麼,想了想還是先回去了。
回到旭日王府後,月樓舒傳信讓天一帶著月寶樓暗部前往鏡國東面戰場,自己將月寶樓其他事情交給陸天涵負責後。便收拾包袱坐上白鳥的背走了。
這時候天色已經有些濛濛亮了,月樓舒心中擔憂百里臨風撐不到她趕過去。讓白鳥發揮了最快的速度前進。
月樓舒在當天傍晚,終於找到了鏡國的軍隊駐紮地,輕輕拍了拍白鳥,白鳥很有靈性地向下飛去。
等快要靠近地面時,月樓舒從白鳥背上跳了下來,揮手讓白鳥先離開。
月樓舒落地後,立刻有士兵將她圍住,喝斥道:「什麼人,膽敢擅闖軍機重地,抓起來。」
月樓舒看著士兵們的警覺性,心中很是滿意,笑道:「我是百里臨風認定的王妃,百里臨風在哪裡?」
此時此刻,月樓舒也顧不上計較身份問題了,若是自稱是藍雕公主,這些士兵不一定會買賬。
果然士兵一聽愣了一下,仔細打量月樓舒一番,在看到她脖子上的夜明珠項鏈後,便已經確定她的身份了,不過還是暗暗留了一個心眼,朝身邊的人說道:「你去通知國師大人,讓他來確認一下。」
隨後士兵對著月樓舒說道:「請王妃在此稍等片刻,等國師大人來確認後,我們自會放行。」
月樓舒點點頭,沒有多說什麼,這些士兵小心謹慎是應該的,只是她驚訝的是,水光絕居然會在這裡,看來水光絕是暗中跟隨大軍過來的。
沒過多久,水光絕就趕來了,仍然是一襲純白色長袍,飄逸如仙,在這全都身穿盔甲的軍中顯得格外出塵,亦妖亦仙的臉龐上泛著驚喜地看著她。
月樓舒聽到自己心中某根弦動了一下,急忙穩定心神,心道藍雕公主留下的執念真強,讓她差點都想朝著水光絕撲過去。
水光絕滿是喜悅地走到月樓舒面前,又是高興又是責備道:「舒兒,你怎麼來這裡了,這裡很危險知不知道。」
月樓舒笑道:「我沒事,我聽說百里臨風受了重傷,昏迷不醒,不放心趕來看看,他現在怎麼樣了?」
水光絕臉上的笑意僵了一下,眼中光芒一閃而過,很快便恢復笑意道:「想不到舒兒這麼快就得到消息了,臨風現在還在昏迷中,我帶你去看他。」
「嗯,我先去看看他。」月樓舒憂心百里臨風的傷情,又要壓制原來藍雕公主對水光絕的感情執念,並未注意到水光絕的神色異樣。
水光絕帶著月樓舒走了一會,走進一個守衛森嚴的帳篷內。
月樓舒一進去,就看到了躺在床上的百里臨風,急忙走了過去。
躺在床上的百里臨風容顏還是那麼奪人呼吸,只是臉色蒼白,那雙璀璨如星的眼眸也沒有睜開,眉頭微微皺著。
月樓舒伸手探了探他的額頭,冰涼冰涼的,沒有一點溫度,就和冰塊一樣,顯然百里臨風是重傷加上寒症一起發作了,軍營裡條件又不好,這樣傷能好才怪。
「光絕,麻煩你叫人找幾個炭盆來,然後在打一桶熱水和幾塊毛巾過來。」月樓舒轉頭對水光絕說道。
水光絕沒有多問,吩咐士兵下去準備了,走到月樓舒身旁道:「舒兒不必擔憂,臨風會挺過來的。」
月樓舒點頭道:「軍中大夫怎麼說,傷情嚴重嗎?」
水光絕眉頭微皺道:「大夫說並未傷及要害,只是失血過多造成的昏迷,再加上臨風天生的寒症,才會導致昏迷不醒。」
月樓舒聽後心裡微微鬆了一口氣,本來她都準備好了用第二顆神藥的,白鳥傷好後,水光絕二話不說地就將藥還給了她。
水光絕似乎也知道月樓舒打算做什麼,搖頭道:「現在還未到那種時刻,臨風會撐過來的,你放心。」
月樓舒想了想還是決定聽水光絕的,畢竟藥只有兩顆了,非常珍貴,再等等看,過段時間再說。
很快有士兵將炭盆和熱水送了進來,月樓舒讓他們都擺在了床邊,其他地方也擺了幾個,對於現在天氣只需要穿單衣的人來說,屋內頓時熱了起來。
月樓舒將裝熱水的桶放在兩個炭盆中間,把毛巾放在水裡泡了一會,然後拿出一塊毛巾擠干後,放到百里臨風的額頭上。
過了一會,百里臨風微微皺著的眉頭果然舒展開來,月樓舒心中微喜,暗道這個方法果然有效,對這裡的軍中大夫也有些不滿,明明知道百里臨風有寒症,卻不採取任何治療措施,任由他在這裡躺著,到時候傷好了都要被寒症拖死。
水光絕站在月樓舒身後看著她的一舉一動,眼中閃過意味不明的複雜神色,開口道:「舒兒路途上定然累了吧,我留下來為臨風換帕子,你先去我的帳篷休息吧!」
月樓舒雖然的確疲憊,但是她覺得百里臨風救過她兩次性命,她為他做點這種小事是應該的,她不喜歡欠人人情。
「不用了,我還不累,現在軍中要靠光絕指揮大局,可千萬不能病倒,光絕還是去休息吧,今晚我留在這裡就行。」月樓舒婉轉地說道。
水光絕看月樓舒神情堅決,只好讓步道:「那我在這裡一起陪你。」
月樓舒知道水光絕是真的對她好,可是他在這裡,藍雕公主的執念就越來越強,她控制的很累好不好!
月樓舒站起身,嘟著嘴推著水光絕外走,抱怨道:「你快回去休息,我可不想照顧好一個,另一個又病倒了,到時候我可忙不過來。」
水光絕眼睛亮了亮,握住月樓舒的手道:「舒兒是說如果光絕病了,也會這樣照顧光絕?
月樓舒翻了個白眼道:「你這是什麼白癡問題,你是我朋友,生病了我當然會照顧你,怎麼和小孩子一樣,快回去。」
朋友……
水光絕眼神動了一下,看著月樓舒不敢直視面對他的眼神,終是歎了口氣轉身離開了。
月樓舒看著水光絕孤寂的背影,心中悶得難受,搖了搖頭不去想這些,返身回去繼續照顧百里臨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