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卷 第十章 初露鋒芒 文 / 酒末
碎玉!寧為玉碎不為瓦全!代表著兩人之間糾葛毫無轉圜餘地,是月國特有的發起決鬥的方式!
「公主,不可衝動!」錦賜最先反應過來,衝到月樓舒身前,握住她握劍之手,暗示她別衝動。()
月樓舒明白錦賜以為她還是原來的藍雕公主,真正的藍雕公主整日縱情聲色,不學無術,什麼事自然有護衛幫她解決,從未與人動過手腳,旁人自然以為她不會武功。
不過正是因為藍雕公主從未出過手,眾人只以為她不會武功,但不能代表她不會武功,所以月樓舒倒也不懼被人識破,皇家本就是陰謀算計無數,藍雕公主為自保隱瞞此事,也是無口厚非之事!
月樓舒用另一隻手扳開錦賜的手指,朝錦賜露出一抹自信滿滿的笑容:「放心,不會有事的,你先退下!」
錦賜眉頭鎖緊,薄而紅潤的唇微張了張,終是暗歎一聲,無奈退了下去,畢竟玉已碎,挑戰已經發出,若臨陣退卻,是懦夫的行為,將被世人恥笑,月國皇室將顏面盡失,若月國女皇在此,恐怕也不會阻止。
鏡國皇帝此刻似乎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緩緩放下酒杯,朝月樓舒露出笑容道:「舒兒,今日之事確是牡丹郡主不對,朕定不輕饒。」隨即臉色一沉,朝牡丹郡主喝道:「還不向藍雕公主請罪!」
月樓舒眉毛一挑,心道剛才牡丹郡主胡鬧的時候怎麼不見管,現在將錦賜羞辱夠了,再來降罪,明顯是有意縱容。
還沒等牡丹郡主開口,月樓舒搶先道:「不必了,一旦玉碎,絕無轉圜可能,事情已經發生,請罪若是有用,還要官差作甚!諸位在座的大臣試想一下,倘若你們如今是在月國,而本公主肆意羞辱你們家眷,你們能不能忍得?能不能受得?能不能一笑置之?」
三個鏗鏘有力的能不能,將鏡國大臣砸得通通無語,臉上五顏六色皆有,紛紛將不滿的眼光投向牡丹郡主,心道這事都是你惹出來的,怎的連帶我們也要被質問?
鏡國皇帝似是沒想到月樓舒如此不肯退讓,眉頭微微皺緊,有些頭痛的望著旭日王說道:「皇弟,你看這該如何是好?」
旭日王爺眼皮抬也不抬,淡淡說道:「此事,本王忍不得!」
此話一出,鏡國皇帝臉上頓時一陣青一陣白,這本國尊貴的旭日王都說忍不得!這事還如何化解!只好怒瞪了牡丹郡主一眼,揮揮手道:「既然如此,牡丹郡主你就接受藍雕公主的決鬥吧!」
月樓舒詫異的看了旭日王一眼,想不到這旭日王居然幫她說話,心中有些狐疑。
而一直悶不吭聲的牡丹郡主,此刻卻是露出了一抹詭異的笑容,抬頭用一種獵人看獵物的眼神望著月樓舒,笑道:「這決鬥可是公主發出的,牡丹怎敢不從呢!公主請吧!」
月樓舒心中冷哼,也不與她一般見識,她當然看出這牡丹郡主是習武的,而且看她兩邊太陽穴的突起,武功恐怕還不低,她太陽穴並未有任何突起,這牡丹郡主自是以為勝券在握。
果然,牡丹郡主十分囂張的對她帶來的貼身侍衛吩咐道:「將本公主的偃月寶劍拿過來。」
侍衛領命將劍送上,牡丹郡主接過後,刻意炫耀道:「這偃月劍可是天下排名第十一的名劍,劍身輕薄鋒利,最適合女子使用,不知藍雕公主用的兵器是何兵器?」
月樓舒微微勾起嘴角,朝手中剛才從侍衛腰間抽出的劍指了指道:「殺雞焉用牛刀,這把劍,與你決鬥正合適!」
「你……」牡丹郡主被氣得一陣狂抖,臉上厚厚的粉簌簌而下,落了一地。
在場眾人見這牡丹郡主被氣成這般模樣,暗暗失笑,平日裡只見她欺侮別人,何時受過這等氣,不過牡丹郡主身手倒真是不弱,看藍雕公主似是不會武,眾人也不甚在意,心道再逞口舌之利,等會見了真功夫,可就不行了。
牡丹郡主抖落兩三斤厚厚的粉後,終是壓抑不住心中的怒氣,提劍朝月樓舒衝了過來。
牡丹郡主攻來的劍招,在月樓舒眼裡就似慢動作回放一般,慢得夠徹底,心中對她的真正實力也有了數!
凡是武功,唯快不破,月樓舒以前在社交圈子裡,被人硬拉著學過幾年的西方擊劍術,此刻用來,正是合適,於是擺開了一個標準的應對姿勢,站在原地等著牡丹郡主。
眾人看藍雕公主擺出的姿勢,均是疑惑不已,心道這是什麼招式,以前從未見過,擺成這樣的姿勢,如何能抵擋住牡丹郡主的攻擊,看來這藍雕公主當真是為了一口氣,什麼都不顧了。
牡丹公主看藍雕公主擺出這樣的架勢,得意的差點忘形,狂笑道:「藍雕公主,這習武可不是花拳繡腿,隨便擺擺姿勢唬人的,公主現在認輸還來得及。」
嘴上說來得及,身形可是一點也沒有停頓半分,招式倒是更見狠辣,眼看劍已攻到月樓舒身前。
月樓舒嘴角勾起漫不經心的笑意,以最標準的擊劍姿勢輕飄飄的朝前一擊,只見牡丹郡主看似奪命兇猛的劍招,卻被輕鬆地擋開,手中偃月劍像被擊中要害一般,無力的偏向一邊。
牡丹郡主雖驚,但只道剛才是對方瞎貓碰上死耗子,劍湊巧擊在了最脆弱的位置,當下也不慌張,急忙變換劍招,再次攻去。
但是令人訝異的是,劍招卻再次被擋開了,仍然是擊在了力道最弱的地方,接著一連七八劍均是如此……
牡丹郡主原本得意的笑容早已不復存在,眼中狠辣之色越濃,不斷變換著劍招,處處攻擊月樓舒要害,勢要取得勝利。
而令所有人大跌眼鏡的是,月樓舒每次看似毫無章法的一擊,總是能在牡丹郡主的劍招發力之前將她擊退,至今站在原地,沒有移動過一步!
月樓舒嘴角仍然是勾著漫不經心的笑容,不緊不慢的化解這牡丹郡主的攻擊,彷彿她站的地方就是她特有的領域,別人不能侵犯一份,整個人散發著一種自信張揚的魅力,讓人不經意間被深深折服。
錦賜琥珀色的清澈眼眸一眨也不眨地看著月樓舒,彷彿第一次認識那個站在那裡比劍的女子,眼中閃動著意味不明的流光。
而一直對月樓舒挑釁的紅衣瑞澤,此刻卻是瞪大眼睛,呆若木雞狀。
鏡國皇帝看著場中的比試,臉色已是不太好看,頭痛地用手扶著額頭,撇開眼不再去看牡丹郡主的狼狽模樣。
俊美如天人的旭日王此刻仍是慵懶的靠在椅背上,眼神微瞇,似是有些醉意,那張讓女人都要自慚形愧的絕美臉龐上,此刻卻是透著一絲莫名的意味。
牡丹郡主此刻已經攻了不下三百招,累的是汗直流,汗流至被厚厚的粉覆蓋的臉上,形成一條條難看的溝渠,要多狼狽有多狼狽,奈何仍然近不了藍雕公主身前半分,臉上已是羞憤於絕。
反觀月樓舒,仍然是氣定神閒的站在原地,嘴角漫不經心的笑容越加明顯,擊劍的姿勢越來越熟練,身形動作越來越瀟灑,將西洋劍的精髓與魅力展現的淋漓盡致,若是此刻是奧運會的話,那絕對是金牌加金牌!
其實月樓舒完全可以一招解決掉牡丹郡主,但她就是不動手,生生從心裡上折磨對方,徹底擊垮別人的鬥志!
而就在此時,牡丹郡主的臉上閃過一絲陰狠,接著袖袍一揮,六枚暗器從袖中射向月樓舒。
「公主,小心!」錦賜發現牡丹公主居然要行暗算,急忙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六枚暗器分不同方向攻向月樓舒的要害,月樓舒眼睛一瞇,嘴角掠過冷笑,身形向上一翻,在空中做了幾個極其優美的旋轉,然後飄然落地。
「啊……」接著傳來一聲痛苦的喊叫,正準備在旁攻上一劍的牡丹郡主突然重重地摔在地上。
眾人循聲望去,頓時傻眼,只見剛才牡丹郡主射向藍雕公主的暗器,此刻一枚不少的紮在了她自個身上,而且都是紮在臉上。
牡丹公主淒厲的大吼道:「你敢毀我容貌,我要將你碎屍萬段!」
月樓舒聞言狠狠的抽了抽嘴角,然後露出一個小惡魔般的微笑,似是無心嘀咕道:「我這是在幫你,你這模樣,毀容等於是幫你整容了!」
「噗……」也不知道是誰沒忍住笑出聲來,接著又有幾聲笑聲,還有好多人忍著不敢笑,憋的好不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