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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四章 夢境 文 / 月上無風

    天邊暈開青色時,容音悠悠醒轉,一感覺就是頭疼,手撫上額頭,睜眼,才現自己與邢律靠在一起,他緊緊地抱住自己,這才是為何自己能夠一晚上安睡的原因吧,像是被什麼密密包圍般,容音微微笑開。

    「醒了?」邢律感覺到容音的動作,睜開眼來看向她,就正好捕捉到她的笑意,心中一暖,唇邊也掛上了相似的笑意。

    容音點點頭,見他隔自己這般近,近到像他那雙深不見底的瞳中自己的倒影,能如此清晰地見到,近到連彼此的呼吸心跳都如此清晰,臉又有些燒了起來,這麼久了,對美男,她都始終沒有抵抗能力麼?

    緩緩從他懷裡出來,容音起身,伸了個懶腰,然後又皺皺眉:「頭疼。」

    邢律懷裡一空,心裡也不知道失落了多少,卻笑笑,似是不以為意般起身,招來青銅,對容音道:「走吧,我們回去。」

    容音點點頭。

    倆人打馬狂奔,將近族區時,邢律緩下馬,伸手,放在容音腰間,將容音的腰上的束帶扯開了一點,容音本能去按他的手,後又反應過來,便由得他去弄,頭是夠亂了,妝也沒怎麼化,該是偽裝成了昨夜生了什麼吧。

    她也在這瞬間明白了邢律為什麼帶她出去的原因。因為她……不會有落紅麼?

    她側身對邢律說:「謝謝你考慮的這般細。」

    「那要不要給個回報?」邢律鳳眼微勾,笑著問道。

    「這樣的話,可不像你說出來的!」容音嗔他一眼,扁扁嘴說道。

    「哦?是誰以前老說我是花花公子的。花花公子不像說這些話的人麼?」邢律繼續帶著笑,如欺負她般問著。

    那個……容音早忘了還有這麼一茬了,自己是一直把他當花花公子的呀,為何現在卻這般篤定地信他會一輩子對自己好?她笑了笑:「是你自己最近這段時間表現確實太好了,沒有辦法,我只得相信你了。」

    邢律勾起唇角,卻不再說話了。實際上他自己也是驚訝,有一天,他會蛻變成現在這樣。只是,他仍不疑惑,至少他知道,他性子就是,如果有了目的,就一定會拚命向著目標努力前進,不盡全力達成,是不會放棄的。

    這樣的話,看來,愛情上,他也是難逃這個性格的控制吧。

    「音音,我父王有個新娶的側妃,仗著寵愛,說話刁鑽,為人很刻薄,你暫且忍忍,很快的,這一切對你都構不成威脅了。」邢律過了一會兒後,聲音卻略帶嚴肅地正經說道。

    容音點點頭,惡女人啊?她倒是從來不怕。

    「還有,等會兒記得裝嬌羞。」邢律又低低笑著說道。

    容音斜了他一眼,這人腦子裡是不是真沒有裝什麼好東西。

    遠遠的,便看見密佈一個山坡的白色或淡米色的帳篷,容音心生讚歎,好大的一個部族,這裡便是以後自己生活的地方了吧。

    縱馬走到族區前,有人便往裡面跑去,過了一會兒,容音就見到格哈爾王爺帶著一群人出來迎接,再想起自己目前這邋遢的形象,頓時有些不好意思。

    邢律卻無所謂地下馬,然後將她接下,抱著,輕輕放在地上,然後讓她靠向自己。容音想起他要自己裝嬌羞,便配合地倚在他身上,心裡暗自想,自己的英明算是毀於一旦了。日後,要怎樣面對這裡族人的目光啊。

    容音乾脆不看了,將頭也埋進了邢律懷抱,暗自當自己是鴕鳥吧。

    「父王,我先帶音音去收拾一下好了。」聽到邢律這樣說後,他便牽著自己往某個方向走了,容音隔了好一會兒才敢將臉露出來喘口氣,臉也不知是悶紅的還是真的羞紅的。

    「演的還挺像,要是在現代認識你,我就介紹你進演藝圈了。」邢律垂眼看了下她,戲謔道。

    容音橫了他一眼,懶得搭腔。

    走到一個很大的帳篷前的時候,邢律打開簾子,邀請容音進去,容音卻盯著門口貼的大紅囍字怔,這風俗,在蒙古也有麼?

    為什麼直到現在,她還是覺得嫁給邢律像是場夢?

    「音音,進來啊,」看見容音愣,邢律心裡明白是怎麼回事,面上卻沒有露出分毫,只是喚她進帳篷。

    容音走進帳篷,很寬敞,看的出來邢律的地位,也看的出來,這個帳篷兩個人住起來也相當輕鬆。可是她仍是不知道該往哪走,該往哪坐。

    邢律微微歎口氣,走上前,將她拉到了梳妝台前,將她頭上的髻鬆開,長散下,他用牛角梳,開始給她從下到上輕輕梳理,將那些結一個個理開,容音面上泛紅,呼吸都有些急促了,人說頭雖然本身無感覺,可頭卻是通往內心的捷徑。她想用手去接梳子自己來處理,卻被邢律躲開了:「我幫你梳……你應該不知道蒙古的式怎樣梳的吧。」

    容音見他神情專注,不像在開玩笑,只好一路紅著臉,任由他撥弄,最終覺得實在氣氛尷尬,就開口說道:「沒想到你還會這些。」

    「你來之前我特意學過……其實不難,一學就會了。下來我找人教教你,不過你也有侍女……以後讓她做就好。」邢律放下梳子,一個蒙古已婚婦女的式便大功告成了。容音看著鏡子,越看越想笑,最終還是忍不住笑了出來。

    邢律扳過她的臉,看了看,點點頭:「這個型確實不大適合你……」說著說著,薄唇輕揚,也是笑了,「一下子老了好多,你以後,還是散著頭吧,反正我覺得你應該是蠻喜歡的。」

    容音一副驚訝的樣子:「你真是瞭解我,我天生的大波浪型,不散著多可惜。」

    邢律笑著,瞇了瞇狹長的鳳眼,然後又轉過身去,將衣櫃打開,從裡面取出了一件桃色的蒙古服,鋪在了榻上,就轉身朝外走了出去:「我讓侍女來幫你換衣服洗臉。」

    進來的侍女很小,看上去不過十五歲左右,皮膚黑黑的,糙糙的,卻難掩五官的精緻,三根辮子,又粗又亮。笑起來很甜,眼睛亮亮的,透著未經世事的天真,她進來先給容音請安,接著就自我介紹,說她叫蓮桑。

    容音幾乎是一眼就喜歡上了這個丫頭,不自覺向帳外看了一眼,他,果然應該是這個世界上最瞭解她的人,相處時間不長,卻看的出,他是用心在掌握她的習性,她的興趣,她的一點一滴。她喜歡的,她會喜歡的,她討厭的,她一定厭惡的,他怕是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洗漱收拾完畢,容音扶著蓮桑的手走出了帳篷,一眼就見到旁邊也是煥然一新的邢律,他們穿得應該都是蒙古的盛裝,也是平日裡容音在電視上看到的那種蒙古服飾。容音放開了蓮桑的手,走到邢律面前,打趣道:「你在哪換的衣服,難道說,是光天化日之下?」

    邢律笑的溫和,也不辯解什麼:「走吧,去參見我的父王。」

    容音笑了笑,卻將手放進了邢律的手,待得他訝然看來,容音瞇瞇眼:「這樣才比較像恩愛的夫妻,不是麼?」

    邢律唇邊笑容加深,緊緊捏了容音小手一下,便牽著她往前面走。

    「對了,你知道拜火麼?」走了兩步,邢律似突然想起了般,側問容音道。

    「拜火?什麼?」容音疑惑地瞇了瞇眼,卻想到了,「是蒙古婚禮中的一個傳統習俗麼?」

    「嗯,是的,今天晚上,或許要補上拜火吧,」看著似是有些無措的容音,邢律安慰道,「沒事,就是我們雙雙從兩堆旺火中穿過就是。」

    「嗯。」容音聽的滿頭黑線,她有些怕火,可都說到這份上了,她還能退縮麼?

    走進主帳,容音感覺到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都放在了她的身上。她按照漢家的規矩給坐於上的格哈爾王爺敬了茶,又給來參加喜宴的其餘蒙古王公貴族上了茶,才坐到了一邊,準備聽訓。

    格哈爾王爺哈哈一笑,道:「容音啊,還記得八年前我一次見你,就跟你提起我兒子麼,那個時候我就是有意撮合你們,當時你滿臉不在意,沒想到,今日卻……哈哈,這就是緣分啊。」

    容音是從心裡喜歡這位格哈爾王爺的,爽朗耿直,有什麼都呈現在臉上,只是,她彷彿是覺得,格哈爾王爺比上次見他要老了許多。估計是聽說了芷語的事情吧。內心歎息,容音面上卻是嬌羞神色,低頭一笑道:「王爺取笑容音了。」

    「哈哈,我的錯,我的錯,把新媳婦給逗來不好意思了。」格哈爾王爺又是哈哈大笑,並不是很順的中文,卻故意用了饒舌的京片兒,聽起來特別有趣。惹得房內好多人都是笑了出來。

    「都八年前了,王爺,你看上郡主的時候,郡主多大年紀了?」這時,旁邊一個打扮華貴複雜的女人尖聲說道。

    格哈爾王爺面現略顯不悅之色,直接忽略掉這個問題。

    容音自然也樂得不答,卻不想,那女人竟似不放過容音般,故意道:「見郡主的樣子,最多2o歲吧,那八年前,也就十二歲,看來我家世子為了等郡主長大,可等的苦呢!」

    容音略微歎口氣,準備回答,旁邊坐著的邢律,就握住了容音的手,容音側臉看向他,他略微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多言,任那女人去說。容音想,這應該就是那傳說中萬惡的側妃了。果然是惹人生厭,她這般作法,看格哈爾王爺的態度,也不會再寵她多久了。

    帳中的氣氛一下子冷了下來,格哈爾王爺只好說道:「好了,不要說這件事了,律兒,過兩個月,皇上又要來這裡,你要開始準備接待一事。還有,今晚會補辦拜火,你們也好好準備一下。」

    說完,他又慈祥笑著看向容音:「郡主知道什麼叫拜火麼?」

    容音點了點頭。

    格哈爾王爺滿意地撫了撫長鬚,那就這樣吧,我們晚上再聚。

    容音和邢律最後出的帳篷,她對邢律笑道:「那個側妃是有兩分韻味,可這脾氣,你父王就真的沒有意見?」

    邢律搖了搖頭:「她霸道慣了,主要是她和父王年齡相差比較大,所謂的老夫少妻啊。不過今天她是真的過分了些,父王應該很喜歡你的,她這樣潑冷水,父王便自會有些不滿。」

    「格哈爾王爺看上去老了好多。」容音思考再三,還是關心地說出了口。

    「芷語的事情對他的打擊很大,他其實或許有些怪我吧,因為他也知道芷語對我的感情。不過,他更怪自己,寵著芷語,由著她來,而沒有好加規勸。」邢律歎了口氣,緩緩解釋道。

    「這件事情分不出誰對誰錯的,不是人人都說,感情是世界上最說不清楚的事情麼?」容音伸手握住了他的手,彷彿似安慰給他力量般,她深知,芷語的事,或許是邢律心頭永遠放不下的一件事情。

    「對了,我還沒有來得及跟你說,」容音自然地與他十指交叉,握著他往他們的帳篷方向走去,「韻韻讓人幫著照顧芷語了。」

    「嗯,我知道,」邢律點點頭,他派了人隨時跟在芷語旁邊,保護她,而她有什麼事,也是隨時向他匯報,「據我的人說,那人不錯。」

    容音點點頭,繼續跟他說著這件事的前因後果,向他描述顏韻口中的那人情況。兩人的影子,在接近正午的日光下,縮成了一團,擠在他們的腳下,看來,卻驚訝地比拉長的兩個影子更讓人覺得溫馨。

    容音時不時看著他們交握的手,想,如果能這樣子,一輩子,她絕對不願意放開了。

    晚間,拜火儀式正式開始,容音與邢律交握著手,雙雙從兩堆熊熊燃燒的火堆中穿過,笑語傳來,容音感覺到熱氣逼近又遠去,竟像是覺得刺激,開懷地笑了,這時,蒙古的禮官在旁邊用蒙語說了一大串內容,容音茫然地看向邢律。邢律在她耳邊低語:「那是祝福我們的話,他說,經過火的洗禮,我們的愛情更加純潔堅貞,我們的生活會更加幸福美滿,我們會白頭偕老永結同心。」

    容音聽的臉紅,從昨晚到今天,她真的是比以往在京城要開心了許多,她摸了摸臉,怕是臉紅都不下十次了,這是否說明,自己變年輕了。她轉過頭,輕咳一聲,十分嚴肅地將二人相握的手舉起,認真地道:「我只願,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邢律亮若星辰的眼睛中光華流轉,人卻似是怔住了一般,容音笑著湊近了他,故意在他面前停住,戲謔道:「有些事,不要讓我主動。」

    邢律從呆愣中反應過來,薄唇邊,也染上了笑意,他一手攬住容音的腰,淡而堅定的吻,印在了容音的唇上。

    容音笑著閉了眼睛,這吻,充滿了溫柔與憐惜,卻並沒有深入什麼,只是一個淡淡的吻,卻奇異地象徵了承諾與永恆。

    四周歡呼聲傳來,大家都在為新人祝福,酒一罈壇地打開,又喝盡,而一對新人,自是被灌了不少。邢律處處幫容音擋酒,可容音卻不大領他的情,酒來必喝,還是毫不猶豫地一飲而盡,像她那個酒量,能飲多少呢?

    不知幾碗的時候,邢律感覺到臂彎裡人往下一沉,轉頭一看,果然容音面色潮紅,眼神迷離,已是醉的不淺。

    無奈地笑笑,放下手中的碗,將她打橫抱起,在眾人的起哄聲中,將容音抱回了帳篷。

    蓮桑跟了進來,點亮了燭,將打來的水放在了榻邊,便又機靈地退了出去。

    邢律藉著燭火看容音紅潤的臉頰,指尖順著她小巧的下巴一路往上,停留在了她撅著的小嘴上,他唇邊就浸染了幾分溫和的笑意。用水浸濕帕子,將容音的臉輕柔卻細緻地擦過。容音迷迷糊糊地似是醒了,嗯了兩聲,就又緩緩閉上了眼。邢律臉上笑意加深,將帕子放進水裡浸了浸,擰的半干,正如再擦擦,手卻被容音抓住了。

    容音抓住他手,然後嘴裡細細碎碎似是念著些什麼,邢律覺得好像聽到了自己的名字,便不自覺靠近了一些,想要聽的更清楚。卻被容音一手攬住了脖子,整個人就倒在了容音身上。

    容音睜眼,笑瞇瞇地故意哎喲一聲,然後斜視著他道:「色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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