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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章 雙喜 文 / 月上無風

    三月二十六,弘暉六歲生辰。

    容音萬分感謝這次弘暉的生辰也是德妃操辦,這樣,在太后宮中的自己不必那樣打眼地出宮便能去給弘暉賀生了。

    「阿姨!」弘暉帶點委屈地撲進容音懷裡,「你都好久好久沒來看弘暉了!」

    「乖哦,」容音歉意地抱著弘暉道,「阿姨對不起你!來,讓阿姨看看,呀,我們弘暉又長高了呀!」

    「阿姨那麼久沒見弘暉,當然會覺弘暉長高了!」弘暉抓住這個話題不放。

    容音張了張嘴,有些無奈,求助地望向幾步外的弘暉的阿瑪。

    胤禛一副看好戲的樣子,就是不過來幫忙。

    「喲,容音,你什麼時候那麼逗小孩喜歡啦?你還老少通吃了你!」顏韻進門就看見這樣一副場景,不免冷嘲熱諷。

    不過這還幫了容音的忙,因為弘暉馬上被這個語氣不善的阿姨給吸引了,淚眼朦朧地打量眼前這個漂亮的女人。

    顏韻見弘暉打量她,也彎了腰與他直視,兩人漸漸大眼瞪大眼,火光燃燒,最後都不屑地一哧,轉開了目光。

    「小鬼,真不懂禮貌!」顏韻半晌回過味來,不滿地道。

    弘暉則是滿臉純真地拉了拉容音的袖子:「阿姨,你不要跟這種人在一起,師傅說過,這種人叫面如桃李,心如蛇蠍!」

    「死小鬼,你!」顏韻挽了袖子,叉著腰,一副要揍他的樣子,卻笑了兩聲道:「怎樣,我至少還面若桃李啦,這是本事,你一個長相寒磣的小鬼,懂什麼叫心如蛇蠍嗎?」

    弘暉卻根本不理顏韻,只是眨著水汪汪的眼睛,可憐兮兮地拉著容音道:「阿姨……」

    容音本來笑著看好戲的,可是卻禁不住弘暉天使般面孔的誘惑,忙正了臉色道:「顏韻,不許欺負弘暉,你那麼大一人,羞不羞啊?」一邊對顏韻使眼色,示意她不要較真。

    弘暉忙滿臉得意地看著顏韻。

    顏韻無奈,也覺得自己跟個小鬼計較個什麼勁啊,只得再一挽袖子,進屋幫忙去了。

    容音含著笑,目送顏韻氣勢磅礡的背影。

    「你這個姐妹是真的很有意思。」胤禛走上前來,道。

    「怎麼?看上我姐妹啦?」容音冷冷地瞟他,這人怎麼就那麼喜歡看戲呢?真是小市民心態……

    「我阿瑪才不會看上那種女人呢!」胤禛撫著額頭還沒說話,弘暉就滿臉不屑地道。

    「弘暉,你阿瑪不會看上哪種女人啊?」風姿勃的十三步若流星地跨進月亮門。

    容音面部僵硬,滿臉冷汗,老四也一時沒有反映過來。

    所以兩人都忘了去堵弘暉的嘴而,剛好顏韻聽到了十三的聲音,從屋裡走出來,弘暉指著顏韻說:「就是她!」

    顏韻一愣,想起剛剛十三進門時說的話,便反應了過來,差點撲上來暴打弘暉。幸好容音眼疾手快地拉住了她,低聲提醒她要注意淑女形象。

    十三看著顏韻怒火燃燒,從剛剛的呆滯、嘴角抽*動,變成哈哈大笑。

    顏韻臉彷彿被燒著了一樣,難堪地就想甩掉容音的手,轉身走了,不過此時十三卻蹲下身來,對著弘暉說:「弘暉,你阿瑪當然不會看上這種女人……因為她是十三叔看上的女人嘛!」

    現場停滯了幾秒……

    十三抬眼,微笑看著顏韻,顏韻剛開始在愣,最後也含著淚露出幸福的微笑……

    弘暉不停感歎自己英明神武的十三叔怎會看上這種女人。

    老四面色柔和地看著自己的弟弟。

    而容音被酸的渾身上下不自主地抖,雞皮疙瘩起了幾層。還是被老四提醒,要給另外兩人留空間。然後這兩人,也牽著弘暉進了屋子,去辦他的六歲大壽。

    進屋後,容音看到了正在忙碌地指揮下人的婷雅,便主動退後兩步,沒有走到老四和弘暉旁邊。弘暉倒也乖巧,只是回頭看了容音一次,便再也沒回頭,也沒吵著鬧著要容音牽,乖乖地由胤禛帶到婷雅旁邊。

    婷雅停下動作,給老四請安被止住,微笑看了老四一眼,蹲下來親熱地抱著弘暉,親了親他的小臉蛋。最後眼色有些炫耀地看向了立在門口呆愣著的容音。

    容音也微微對她一笑,顯得毫不在意。

    自己從沒想過要參與進你的家,所以你不用那麼費心機地炫耀你的地盤。這種做法,對早已接受現實的自己來說激不起絲毫難過,反而會嘲笑你的可笑罷了。

    最多最多,感歎一下,自己的家又在哪裡呢?

    **

    這是家宴,意識到這點的容音突然想退縮了,自己的到來確實有些尷尬。

    在場的只有老四一家子和十三、十四,彷彿為了強調是家宴,連男女都沒有分席,只擺了一大桌,眾人都圍在這個圓桌上。在入座時,容音都不知自己該不該坐,又是以什麼身份坐。

    自己不像顏韻,出身好,在宮中當著關鍵的職務,又是十三喜歡的人,是德妃極力討好的對象。德妃看自己的臉色始終是溫和中掛著冷漠疏離,不像一次在盛宴上見自己那般熱情了,大概也現了自己的危險性,深怕自己累了她哪個兒子。

    「容音妹妹快坐啊,你可是弘暉『執意』要請的『阿姨』呢!」婷雅端莊地笑著。

    她真是強人,分析到了自己今夜肯定難堪,便有恃無恐,一個「弘暉」,一個「執意」,一個「阿姨」,一句話,不用太長,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就讓容音成了被置於面上的嘲笑的對象。

    不過,容音倒還真的不敢辜負她的盛意,不露絲毫怯意,容音大大方方地坐在末席,你要嘲笑是吧,儘管來,容音不怕,看最後丟臉的是誰!

    「容音怎麼能坐那呢?」十四笑著出口招呼道,指著自己身邊的位子,「坐過來!」

    容音垂眼:「不敢。」

    「有什麼不敢的,我那侄子都沒有要請我,還是我主動過來的,你能讓他主動請,多大的面子啊,弘暉可是今天的主角,他的貴客就是最大的客人,坐我旁邊,我還嫌委屈了你呢!怎麼,就是考慮到這點,所以不願意?」十四的一張嘴,配合那玩世不恭的痞子表情,還真有兩分江湖氣。

    容音在措辭拒絕,就聽德妃的聲音溫和卻頗有壓力地飄了過來:「小音,十四說的在理,你就坐過去吧。」

    容音恭敬地起身,對德妃一福,然後坐在了十四旁邊,顏韻緊貼著,坐在了容音的另一邊。

    宴席總算得以開始。

    席間,除了必要的敬酒客套,容音就跟顏韻和十四說話去了,十四倒是個嘴極油的人,笑話一個接一個,逗得容音和顏韻不時悶聲低笑。

    容音在席間,不忘抬頭,坦然面對婷雅充滿恨意的眼神,噙著微笑,搖搖地舉杯對她示意,有些事,窮你一生,也做不到。

    弘暉的壽宴,得到了意外貴人的相助,所以安然度過了,不過十三在宮裡舉辦的婚宴,容音卻沒有了這個把握。

    每天陪著顏韻,最後甚至被那不識好人心的丫頭轟出來:「我又不會做傻事,你自己該幹嘛幹嘛去!」

    又不敢講給老四聽,怕那個心思細膩的過分的男人多想。

    「哎,還有兩天,怎麼那麼難熬呀!」容音在自己屋裡咆哮。

    回時,卻現去逛慈寧花園的太后回來了,正經過自己門口,一行人都被自己這聲咆哮給吼住了,然後愣愣地看著自己。

    乾笑著跑出去走在了太后身邊。

    「丫頭啊,什麼事那麼難熬,剛剛要你陪哀家去走走也推說難受不去,怎麼了這是?」

    「哎,太后啊,背後的西六所要辦喜事了,這幾天不知為何,我就老覺得他們半夜也在籌備,鬧的我睡不著。」容音感歎。

    「小丫頭還這麼敏感呀,連我這老太婆都還沒被吵著呢!」太后捏著容音手,笑道「大概是我的幻覺吧。」容音砸吧砸吧嘴,希望這麼次的理由能把太后哄過去,不要被誤會了才好。

    「如果實在覺得鬧,要不這幾天你先搬去你朋友那擠兩天,那個叫……言韻的丫頭那,她不是住在乾清宮東面嘛,鬧不到!剛好皇帝也跟哀家抱怨說,哀家把你藏起來一天到晚人都見不到。」太后滿臉慈祥。

    容音倒是喜著應了,頂著太后的名義去,看那死丫頭,敢把自己給轟出來。不過,下來一想,怎麼那麼巧呢?

    算了,不要多疑,不然該得病了,容音拍著自己的臉暗道。

    **

    偷偷去了,就現顏韻明顯不如她說的那般樂觀。

    「那麼哀傷的調子,還敢嘴硬?」容音冷笑著道。

    「我什麼時候嘴硬了?」顏韻停下撫弄箏弦的手,白了容音一眼,「我只說自己不會做傻事,我無病呻吟一下,弄點哀傷的調子,叫做傻事嗎?」

    容音也懶得與她繼續爭辯,坐下來,隨意撥響琴弦。

    「十三最近沒來找過你?」

    「最後一次見他便是弘暉生日了。他忙著呢!一天到晚禮儀那麼多,哪有心思管我?」

    「相信我,娶的人不是你,他也遺憾著呢!」

    「這些我都已經在自我安慰時用了,想點別的。」

    「後天我們去鬧場子?」

    「……」

    「只是一個女人而已嘛……」

    「三個,同時還會納兩個平時伺候著他的女人。」

    「呃……」容音找不到話說了。

    「其實我也不是在意什麼初婚之類的,只是,覺得難以跟他們溝通有些苦惱,他們總是不懂……」顏韻打開容音亂弄箏弦的手,自己皺著眉頭煩躁地抬手奏響一旋律激昂的曲子,居然滿是肅殺之意。

    容音癟了癟嘴,靠在墊子上,閉上了眼睛。

    「韻丫頭什麼火呢?誰給你氣受了麼?」李德全的通報顯然被康熙及時止住了,悄無聲息到來的他此時正笑瞇瞇地看著房裡的兩人。

    兩人的請安也被他制止了,坐下來的他看著顏韻,明顯在等答案。

    顏韻猶豫良久,瞞怕是瞞不了,眼前這人可是聽出了自己的琴意,可是又要怎樣開口呢?

    容音也在旁邊絞盡腦汁著急。

    「不好說便罷了……」康熙半閉著眼,「這幾日,你和音丫頭不妨出宮去散散心吧,別誤了最後的春光。」

    顏韻和容音忙著謝恩。

    「音丫頭身體可完全好了?」康熙目光轉向容音。

    「好了,謝皇上關心。」

    「總覺得跟你們的距離越來越遠了,剛開始……算了……」康熙喃喃著,然後跨出了房門,「三天後回來吧!」

    容音和顏韻幾乎始癱倒了地上,深知康熙雖然放棄了逼問,但是所有想收到的效果都收到了,他告訴了自己,所有的事他都知道,所有的……

    他那樣的做法,還想親近?那樣的恐懼下,誰還能跟他親近。

    站得高,看得遠,卻也沒說能看的如此細緻。

    皇帝呀,怕是世界上最恐怖的一種動物了吧,難怪壽命都不長。

    多見他一次,容音就越害怕一次,原來,果然要初生牛犢才不怕虎,自己還沒吃過什麼虧,只是與這樣的人接觸便心生畏敬。

    最後的春光?容音看著外面如洗的藍天,心力憔悴。

    顏韻握住容音的手,容音回,兩人相視一眼,然後緩緩地笑開,有對方在,還怕什麼?

    「音音啊,不要怕,反正我的命運是定了的,絕不會英年早逝,你跟著我混,沒問題的!」顏韻拍拍胸,滿臉自信義氣。

    容音笑道:「那剛剛是誰,居然不敢把心事說出口?」

    「人家那是害羞,怎麼能那麼坦然地對老人家說自己喜歡他兒子嘛?」顏韻故作扭捏。

    「噁心死了,還有你居然說別人是老人家,你完了!」

    「噓!」顏韻滿臉神秘。

    最終,我們都會勇敢地度過一切的,我堅信!——容音、顏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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