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五十九章 綠帽疑雲上 文 / 寒武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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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綠帽疑雲上
寧遠侯府裡的事，大概要從寧遠侯裴舒芬剛剛早產不久，寧遠侯太便撒手塵寰的時候說起。
寧遠侯太的喪禮剛開始沒多久，不知為何，寧遠侯楚華謹就歇在了外院，再也沒有回過內院。從禮上說，寧遠侯此舉其實是無可厚非的，且被人都贊孝順，名聲很不。只是寧遠侯楚華謹除了操持太的喪事之外，經常日日酩酊大醉，倒是有些讓人側目。聽說身子又不好，時時出去瞧大夫，真是讓人捏了一把汗，不知寧遠侯的身子到底是啦。
寧遠侯府的下人們也議論紛紛，不侯爺是不是因為太過世，還有先前被除族的兩個嫡子、嫡女的不孝，又加上的被裴家除族，三件事絞在一起，讓他心力交瘁，才鬱鬱寡歡、一蹶不振的。
寧遠侯裴舒芬對被裴家除族一事倒是無動於衷，完全沒有放在心上。她大齊朝的都要有個強有力的娘家才能在婆家直起腰來，可是裴家對她來說，完全沒有幫過她，反而為了她裴舒凡，處處打壓她，拉她的後腿。對於這個娘家，她早就死心了。如今被娘家除了族，她反而覺得有無事一身輕的感覺。反正她又不是真正的裴家人，甚至她都不是土生土長的大齊朝人。別的大齊朝可能會因被娘家除族一事如喪考妣，覺得天都要塌下來了。可是她裴舒芬不會。
說實話，裴舒芬覺得已經是出嫁女，本來就跟裴家沒有關係了，不懂裴家為何還要除她的族，簡直是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
想到她現在，生了，太死了，生得兩個原配嫡子、嫡女也被除了族，趕出了寧遠侯府的大門。這個府裡頭的世子之位，除了的，還有誰能肖想？
所以裴舒芬的這一個月，過得十分開心暢意，就算晚上起來好幾次，親自給餵奶都高高興興，心甘情願。
因她剛生了，所以太的喪禮她沒有參加，只是成日裡躺在中瀾院裡她提前佈置的一間暖閣做月子。
雖然她是早產，可是事先的準備工作都做得好，侯府裡面大夫、乳娘、丫鬟、婆子，還有各種滋補的湯藥和食物，一個都不缺，所以很快她的身子就恢復了。
只是早產生的那個，身子有些弱，每天吐出去的奶簡直比吃下去的奶還要多，一天十幾次要給他換洗被吐髒了的衣裳。好在寧遠侯府人手足，也不缺，就算一天換洗二十次，也不在話下。
裴舒芬有心想用她琅繯洞天裡面的糧食給補補身，可惜他現在還小，等能吃固體食物的時候再說吧。因有琅繯洞天這樣一個厲害在手裡，裴舒芬對的身體也沒有特別擔憂的，只等長大些了，慢慢調養就是了。
這一天是裴舒芬出月子的時候，她一大早起來，讓桐雲幫她收拾，對她吩咐道讓小廚房裡炊熱水，我要去洗頭沐浴。——這一個月，可是全身都餿了。這股味兒，聞著都難受。」幸虧侯爺從來不回內院，不然聞到她身上那股味兒，估計一輩子都不想再碰她一下。她才生了一個，還遠遠不夠呢。
桐雲一邊捲了床上的鋪蓋，讓人抱著去洗衣房，一邊對裴舒芬道了，侯爺肯定也會回內院了。」
裴舒芬皺了皺眉頭，抱著坐在一旁炕上，問桐雲侯爺這陣子就沒有回過內院？」
桐雲順手拿了塊抹布，在暖閣裡面的填漆床架子上擦了擦，對裴舒芬有些不安地問道，侯爺還是小少爺剛生的時候，看過一次，後來再也沒有來過了。」特別是被裴家除族之後。
桐雲以前是裴家的家生子，厲害，可是看樂呵呵的樣子，她拿不準到底是將痛苦深藏起來，還是……
裴舒芬看了看懷裡熟睡的，雖然有些瘦小，可是生得白皙可愛，眉目跟楚華謹一模一樣，比的那個生得俊俏多了。
聽見桐雲的話，裴舒芬頓了頓，輕輕拍了拍大紅緙絲繡著百子圖的襁褓，對桐雲吩咐道要不，你去外院傳個話，讓侯爺晚上吃頓飯吧。」
今兒是她出月子的日子，於情於理，侯爺都應該親自接她的。到現在都還沒來，裴舒芬的臉色已經有些掛不住了。
桐雲收拾好屋裡的，使了小丫鬟拿拖布拖地，扶著裴舒芬，往正房裡去了。
裴舒芬回到正房的內室，長長地鬆了口氣，將輕輕放到床邊的一個搖床裡面，問桐雲乳娘來了嗎？裴舒芬前世懷過孩子，母親的初乳對孩子的重要性，所以生下來的頭一個月，堅持餵奶。現在出了月子，她還有別的事情要做，要管家，還要恢復身段，不能再哺乳了，所以急著要乳娘。
桐雲扶著裴舒芬坐到墊了幾層狼皮褥子的楠木鏤空卷雲紋扶手官椅上，又使人上了一碗桂花阿膠雪蛤羹，道請用。」
裴舒芬拿小調羹吃了一口，便催桐雲去外院請侯爺進來。」
桐雲笑著屈膝行禮，往二門上去了。
來到外院的書房，桐雲跟守門的小廝央求道求小哥去通報一聲，就說今天出月子，請侯爺回內院看看小少爺。」
那小廝趕緊進去通傳。
楚華謹正拿了一瓶梅子酒自斟自飲，聽了小廝的傳話，順手將酒瓶砸到地上，怒喝道讓她滾」
那小廝嚇得一哆嗦，趕緊躲到一旁，避開了四面開花的酒瓶碎片，回到院門旁對桐雲輕蔑地道侯爺忙著呢，一時脫不開身，先，等晚些時候再來請吧。」
桐雲臉上變了變，繼續央求那小廝，道小哥，我們少爺的滿月禮不會辦，可是侯爺也得看一看吧……」
那小廝見桐雲可憐的樣子，心裡也有些軟，拉了她到一旁輕聲道你這麼糊塗？」又轉頭向左右看了看，接著道雖然生了，可是被她娘家除了族，你以為她還能在我們侯府做她的正房？」
這正是桐雲日夜懸心的。
她現在已經擺明了是的人，若是下了堂，她一個奴婢，還不知是下場。——她要辦，才能保全？
桐雲的臉色苦澀不堪，對著那守門的小廝福了一福，道多謝小哥提點。只是我是的陪嫁丫鬟，生死都操在手上。若是不好，我也好不到哪裡去。」生得不好，侯爺那裡，肯定是不願收用的。
那小廝也無法，便安慰她道好歹想開些，趁侯爺還沒有下定決心，你去求趕緊給你指門親事吧。」
若是成了親，就是侯府的人，不算是的人。
桐雲點點頭。這也是不是辦法的辦法，總比跟著一起趕出侯府要好。
回到內院上房中瀾院，裴舒芬坐在搖床旁邊，一臉欣喜地看著搖床裡睡覺的小少爺，嘴裡哼著一支聽起來怪怪的小曲。
桐雲進到屋裡來，對裴舒芬行禮道，侯爺正忙著，說晚些時候看有沒有空。」
裴舒芬有些不高興，撇了撇嘴道有了不起的事，連看都不成？」
桐雲躊躇了半天，終於鼓足勇氣，對裴舒芬道，要不您還是回娘家一趟，求求老爺和，收回成命吧。」
裴舒芬的臉立刻沉了下來，從搖床旁邊站起來，氣沖沖地走到內室通向外屋的隔間裡面，對桐雲道你給我出來」
桐雲低著頭跟在裴舒芬身後出了內室的門，又順手將厚厚的皮質門簾放了下來，隔斷了內室的聲音。
「我問你，你幾次三番讓我回娘家求他們，是意思？」裴舒芬坐到隔間的炕上，將手拍著炕桌，厲聲質問桐雲。
桐雲嚇得馬上跪下了，對裴舒芬低聲問道難道不除族的厲害？」
裴舒芬眉尖微挑，嘴硬道我怎會不？只是我已是出嫁女，他們也就是做個樣子，怎能傷我一分一毫？」
在裴舒芬看來，出嫁女就跟娘家毫無關聯了。
桐雲瞪大了眼睛，趕緊糾正裴舒芬的誤看法，道請恕奴婢多嘴，這話，確實了。」
裴舒芬忍了又忍，才沒有扇桐雲一個耳光，問她我何之有？」
桐雲大著膽子道婚姻是結兩姓之好。被除了族，對寧遠侯府來說，便是斷了同裴家的關聯，以後要是有事，裴家都會袖手旁觀，也不會幫扶侯爺和小少爺。侯爺沒有了岳家，小少爺也沒有了外家。而走出去，再也不能稱裴家女。——甚至不能再跟人說姓裴……」
沒有了姓氏，可是連賤民都不如的。
裴舒芬吃了一驚，霍地站起身道我可是誥封的一品侯，他們怎敢如此對我？——你沒有誆我吧，怎會這樣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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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綠帽疑雲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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