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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百三十章 誰為刀俎中 文 / 寒武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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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簡飛揚倒是早就回來了,不過忙著將寧遠侯府的那些人送到詔獄裡面去,又對安郡王叮囑了一番,讓他最近告假,專心查緹騎的內奸問題,暫時不要理事,也裝作不知道。這樣還能把寧遠侯府的人在詔獄裡多關一陣子……

    聽了簡飛揚的回報,宏宣帝惱得將一支蘸滿了墨汁的雪青狼毫筆扔在了地上,恨恨地道:「看來朕真的是小看他們了!」

    這句話可大可小,頗有歧意。

    簡飛揚在心裡嘀咕起來,低頭垂手站在一旁,等著宏宣帝繼續往下問。

    果然宏宣帝氣過了,看著雪白的漢白玉地面上被那支雪青狼毫筆弄得墨汁點點,有些鬧心,起身道:「跟朕過來。」離開了養心殿的書房,往裡間去了。

    外間守著的內侍趕緊過來收拾地上的毛筆和墨汁,又聽見宏宣帝在裡面傳小食進來,便又忙忙地出去傳膳。

    到了裡間,宏宣帝已經平靜下來,問道:「飛揚,你覺得,那些人到底是不是寧遠侯府的人下的手?」看來已經生了疑。

    簡飛揚一邊回想著當時的情形,一邊謹慎地答道:「臣當時進去的時候,看見的便是寧遠侯一等人臉上蒙著黑巾,正在地上的屍首身上翻撿。具體那些人到底是什麼時辰死的,還要順天府的忤作驗了屍才知道。」又趕緊撇清自己,道:「當時寧遠侯府的這些人臉上蒙著黑巾,臣並不知他們是何許人,又口出惡言,侮辱朝廷命官,所以臣一時氣急,就……就……就上前揍了他們一頓。等把他們打趴下了,揭開他們蒙面的黑巾,才知道有寧遠侯在裡面。還望聖上恕罪……」

    話裡其實有漏洞,不過臣子打架,最開心的其實是皇帝。所以宏宣帝只是不以為然地揮了揮手,道:「你們是奉旨辦差,他們擋了你們的路,打一頓都是輕的。」

    簡飛揚呵呵一笑,有些不好意思的樣子,道:「臣又給聖上惹麻煩了。」

    宏宣帝愕然了半晌,突然明白了簡飛揚的意思,笑道:「是挺麻煩的。若是朕打了你家的大舅子,還讓你放過朕,你媳婦可得罰你跪床榻板了。」

    原來簡飛揚是擔心皇后哭鬧,到時候宏宣帝為了息事寧人,說不定還會做做樣子,懲罰懲罰簡飛揚。這個啞巴虧,簡飛揚可是一點都不想吃。

    簡飛揚見這事算是在宏宣帝這裡上了檔子,以後就算寧遠侯想趁機告黑狀,也得看宏宣帝是不是上套了。

    宏宣帝卻早就不把這事放在心上,只是在琢磨此事到底是誰主使。

    本來他覺得此事十分清楚,應該跟皇后無關。如今寧遠侯府橫插一槓子,又有些讓宏宣帝不確定起來。——若真的跟寧遠侯府無關,他們那麼急著去尋那些管事姑姑的家人做什麼?既然管事姑姑「指證」皇后用她的家人威脅她,那寧遠侯府能做的,該是極力撇清跟那位管事姑姑的家人有關係才對。而不是急吼吼地湊上去,還正好碰上那一家子人都死光了……

    寧遠侯府到底是大智若愚,還是大愚若智?

    說實話,簡飛揚除了知道這事不是自己老婆做的,暫時也想不出是誰做的,便出主意道:「陛下,此事的關鍵,其實是那莊子的主人。若是能查出正主是誰,就能順籐摸瓜了。」

    那莊子的下人被簡飛揚也使人帶了回來,審問幾次,卻都只說是這些人自己找了來,尋他們租莊子住。簡飛揚可不信,會有這麼巧,正好挑中了這個只有下人守著的莊子。

    京城的地價,寸土寸金。京郊的莊子也都極為搶手,不是達官貴人,皇室宗親,是很難在京郊這樣好的地段,有這樣大一片莊園的。——居然還荒廢多年,實在可疑。

    宏宣帝皺眉道:「若是查不出來呢?」也是有可能的。比如說,查來查去,最後查到那莊子的主人早就去世了,這樁案子便成了無頭公案一出。

    簡飛揚卻覺得無所謂,對宏宣帝道:「陛下,若是查不出來,就恭喜陛下又得一田莊,可以為國庫添磚加瓦了。」就是簡飛揚之前吩咐過的,若是查不出來,直接充公。

    宏宣帝似笑非笑地看著簡飛揚,道:「朕的戍邊大將,頭腦太簡單可不好哦。」

    簡飛揚忙笑道:「陛下不知,羌族人沒有我大齊人聰明。那些蠻子,由臣這樣的人對付他們便綽綽有餘了。」

    宏宣帝被簡飛揚逗笑了,揮了揮手,道:「今兒勞煩你了。還在過年呢,就抓你過來當差。」

    簡飛揚忙道不敢,又閒話幾句,便退下出宮去了。

    來到養心殿宮門外,簡飛揚看見大皇子正端立在大門前面,大概是遞了牌子,正等著宏宣帝召見。

    見到簡飛揚出來,大皇子微微點了點頭,對簡飛揚道:「鎮國公,辛苦了。」

    簡飛揚有些奇怪,還是含笑道:「給聖上辦差,是臣的職責所在,不敢稱『辛苦』。」

    大皇子笑了一下,側身給簡飛揚讓道。

    簡飛揚忙道「使不得」,硬是給大皇子行了禮才走。

    大皇子望著簡飛揚的背影,在心底裡歎了口氣,搖了搖頭,隨著過來傳他進去的內侍進到養心殿的內室去了。

    宏宣帝正盤腿坐在南窗下的暖炕上,炕桌上擺了幾碟子點心和一杯熱氣裊裊的香茶。

    「坐吧。」看見大皇子進來,宏宣帝指了指炕桌對面的位置。

    大皇子行了禮,謝過宏宣帝,才偏著腿,坐到了宏宣帝對面。

    「今兒出去好玩嗎?」宏宣帝拿起一塊梅花甜糕,輕輕抿了一口。又將一碟子切成薄片的芋頭糯米糕推到大皇子跟前,道:「你小的時候,最愛吃芋頭糯米糕。老二最愛吃蜂蜜糕,老三什麼糕都愛吃,也吃不夠。和熙不愛吃甜糕,只愛鹹鹹的蘿蔔糕。——都是好養活的孩子,也很聽話。」

    宏宣帝想起了那十年流放的日子,雖然沒有缺衣少食,卻也沒有過得多富足。因為他們是流放的廢太子,有龐太后的人盯著,就算當時有老寧遠侯罩著他們,也不能明著跟龐太后作對,一家人便只能過著將夠溫飽的日子。

    皇后又能生,十年生了四個孩子。宏宣帝那時候在家裡,還是親手做了不少事情。幾個孩子都是他親自幫著帶大的,這份感情,同宮裡出生的孩子當然不一樣。

    自從到了京城,大皇子就再也沒有有聽宏宣帝說過這些家常話了,一時有些忍不住,眼淚都出來了。

    宏宣帝看著大皇子侷促的樣子,不由莞爾道:「都快成親的人,還這樣毛毛躁躁的。——以後要收起不該有的心思,成了親,就好好去六部三院輪值當差,知道嗎?」

    大皇子一聽就明白他們今日出遊的事,已經被暗衛報給父皇知曉了,有些羞赧地垂了頭,低聲道:「兒臣明白。」又擔心父皇怪罪宋良玉,又緊著道:「父皇,此事都怪兒臣,跟別人一點關係都沒有。父皇若要責罰,就罰兒臣一個人吧。」

    宏宣帝笑了笑,看著手裡梅花甜糕呆了半晌,又放回盤子裡,拿一旁的手巾擦了擦手,道:「朕沒有怪誰的意思。你們小孩子家合得來,做親戚的大過年一起出去遊玩一番,又沒有違了例,也沒有犯了法,朕為何要責罰你?」

    大皇子心裡一鬆,抬頭飛快地瞥了宏宣帝一眼,見父皇嘴角含笑,眼裡卻平靜無波,看不出心思,心裡又一凜,知道自己要跟父皇鬥心思,還遠遠不夠格。

    「父皇,兒臣是覺得跟宋姑娘合得來。不過兒臣也知道,宋姑娘是長輩,且心思單純,並不是兒臣的良配。兒臣……兒臣……」索性跟宏宣帝說了實話。到底年紀輕,想到要捨棄心底最深處的那個影子,還是忍不住落了淚。

    宏宣帝卻似乎不為所動的樣子,淡淡地道:「是嗎?真是如此?」

    大皇子忙從袖袋裡掏了帕子出來,往臉上蒙了上去,順勢將淚拭了,嗡著聲音對宏宣帝道:「父皇要是不信,兒臣也沒有法子。」有些賭氣的樣子。

    宏宣帝這才釋然,笑罵了一句:「沒出息!」又叫了人給大皇子上了一杯茶。

    看見大皇子捧著茶杯,臉上已經平靜下來,宏宣帝才敲著炕桌對他道:「做大事者,不拘小節。但是成大事者,一定要能為人所不能為,忍人所不能忍,舍人所不能捨,才能得人所不能得。你仔細想想,哪些東西是對你最重要的,再來看看你應該怎樣做。做人不能太貪心,就算是皇室貴胄,也是一個道理。太過貪心的人,不會有好下場。」

    宏宣帝從來沒有跟大皇子談過這個話題。如今突然說起來,讓大皇子也有幾分警醒。

    「父皇,兒臣明白這些道理。只是一時轉不過彎來,等日子長了,自然就好了。兒臣知道分寸,一定不會讓父皇失望。」大皇子下了炕,跪在了宏宣帝面前。

    宏宣帝伸手扶起他,道:「朕對你寄與厚望,你可不要讓朕失望。」

    大皇子又行了禮,才起身離開養心殿,回自己的承祥殿裡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宋良玉便坐了輝國公府的大車,全身上下都仔細收拾過了,才帶著婆子丫鬟去鎮國公府,見鎮國公夫人賀寧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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