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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八十七章 母慈子孝上 文 / 寒武記

    第八十七章母慈子孝上

    看完這封信,賀寧馨頭一次露出了滿臉震驚的表情。

    簡飛揚本來滿腹心事,可是看見賀寧馨的樣子,心情又好了些。

    你也很驚訝吧?無不少字」簡飛揚笑著說道,一個人走進淨房沐浴換衣。賀寧馨捧著那封信,坐在南窗下的長榻上一讀再讀,終於忍不住落下淚來。

    簡飛揚從淨房出來,頭上的黑髮濕漉漉的,拿著一塊雪白的大毛巾不斷擦拭。

    賀寧馨瞥見簡飛揚出來了,忙拭了淚,站起來道你坐下,我幫你擦。」說著將那封信放在長榻上的四足小矮方桌上,走從簡飛揚手裡接過毛巾。

    簡飛揚順從地坐在賀寧馨經常坐的圈椅上,閉上雙眼,揚著頭,任賀寧馨拿著毛巾在他頭上輕輕絞著濕發。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簡飛揚才開口道我爹真不知想得,明明我娘病了,能就這樣撒手走了?——跟我說一聲也好啊。」

    賀寧馨笑了笑。她倒是對老鎮國公簡士弘的心情和做法感同身受。——就跟她還是裴舒凡的時候一樣,萬般不捨兩個孩兒,到底還是掙不過命。就算臨死前,一心想把所有事情都打理得妥妥當當的。可是計劃趕不上變化,還是在她將一切安排妥當之前,裴舒凡就辭世了。

    他們只是普通人,不是神仙。人心難測,世事難料,沒有人能做到面面俱到,四角俱全。

    「你也別緊著埋怨爹。你那時才多大?你爹連你親娘的病都沒有跟你說過,又怎會突然將這樣重要的事情托付於你?再說,就這一封短短的遺書,裡面牽扯的事情那麼多,誰當時到底發生了事?後來又發生了變故,將你爹好好的安排打斷了呢?」賀寧馨柔聲安慰道。她一直對能「死諫」的老鎮國公簡士弘有幾分特別的尊敬,同簡飛揚一樣,她以前也不願意是那種不堪的真相。

    現在這封遺書雖然短小,可是至少將大事都說得清清楚楚。

    簡飛揚抿了抿唇,沒有言語。

    賀寧馨偏過頭,看了簡飛揚一眼,見他臉上的神色似乎和緩了一些,不像剛才那樣沉肅鬱悶,便又接著勸道你爹的這封信,是寫給你母親的。而且從信上看,你母親的病快好了。你有沒有想過,可能你爹那時候以為你母親快病好了,能夠重新出來主持中饋,護住你們一家大小,才下此決心?」

    簡飛揚已經將那封信不知看了幾千幾百遍,早就倒背如流了。聞言馬上想起了那幾句「近日觀汝神智日清,凝眸處時有所思,復醒在即……」,立時睜開眼睛道你覺得我娘那時候已經快病好了?」

    賀寧馨點點頭,將毛巾放在一旁,動手給簡飛揚半干的頭髮在頭頂挽了個髻,又給他戴上青玉冠,將頭髮固定住,道從信上看,你爹是這樣說的。」至於為沒有病好,或者是好了之後又病了,就不是原因了。

    「你想想這件事的來龍去脈,」賀寧馨坐到簡飛揚對面,開始跟他一起將這件事理了理。「最開始的時候,你以為是庶長子。原因是從你記事開始,你就跟嫡母不親近。」

    簡飛揚若有所思,道很小時候的事情,我確實記不清了,只是記得一個模模糊糊的影子。我記事的時候,就已經一個人住一個院子,那時我才四五歲。我爹對我很好,經常把我帶在身邊,很少去我娘……那個的院子。」

    賀寧馨笑道三四歲時候的事情,沒有幾個人記得清了,你能有個模模糊糊的印象,就不了。」

    簡飛揚勉強笑了笑,那段記憶看起來實在不是多麼美好的事,不記得也就不記得了。

    賀寧馨便又道你爹的信裡面已經寫得很清楚,你母親是在剛生下你二弟的時候病的,那時候,你不過三四歲,所以之前的事情,你只模模糊糊有些大致的印象。你母親病了之後,你爹為了不讓龐貴妃藉機讓他出妻,將龐貴妃的嫁,便選擇了『李代桃僵』之計,讓一個已經沒有生育能力,但是又同你母親生得十分相像的丫鬟頂替了你母親的位置,做了鎮國公府的國公。」

    簡飛揚歎了口氣,有些鬱悶地道你說龐貴妃是不是跟我們家八字不合?——為何就要同我們家過不去?」說完又覺得問了個白癡問題,自嘲地笑了笑。

    賀寧馨也笑,道龐貴妃想上位,當然要多方拉攏各方人士。——也是仗著隆慶帝寵她,才敢這樣肆無忌憚。」換作是現在的宏宣帝,立刻打入冷宮都夠了,賀寧馨在心裡默默地加了一句。

    這些年自宏宣帝登基之後,大齊朝的朝政越來越有好轉的趨勢。雖然各地的天災仍然不斷,可是沒了**,老百姓的日子也沒有那樣難過了。——賀寧馨再一次確信,當年裴舒凡的選擇是正確的。

    大有所為,有所不為。小女子也一樣,男人能做的事情,都能做。男人不能做的事情,也能做,比如生孩子。所以實在沒有值得自卑,覺得天生就比男人低一等。

    簡飛揚等了半天,沒聽見賀寧馨,抬頭看了她一眼,見她嘴角含笑,神遊物外的樣子,也嘴角微翹,拿手在她眼前晃了晃,道還魂了,軍師大人……」

    賀寧馨微微驚跳了一下,抬眼看見簡飛揚一臉嚴肅的樣子,卻掩蓋不住他眼神裡的戲噱,忍不住嗔道再嚇唬我,不理你了……」居然露出了少有的嬌憨無賴的樣子。

    簡飛揚微微一笑,接了賀寧馨的話,道所以那時候,我們府上將以前的家生子都或打,或賣,都處置了。一來應該是我爹在信上說的,要『除內賊』,大概就是盧盈的那個姦夫。二來也是將一些出了事的下人都滅了口……」

    賀寧馨點頭贊同,道內院出了這樣大的事情,明顯是有下人作祟。你母親當時剛生了孩子,不是不是還在做月子,管起家來,也有些精力不濟。——說起來,這裡面還是有些連不起來的地方,不知何時才能解惑。」

    這話提醒了簡飛揚,忙問道盧嬤嬤……我娘現在樣了?」很有些緊張的樣子。畢竟那時候宋醫正說,也就只能活一個多月的樣子。

    賀寧馨笑著道還好,清醒多了。只是還沒有跟上現在的趟兒,仍然活在的往事裡。」想了想,賀寧馨還是交待道宋醫正開得好方子,我又托人買到好藥,雖然不能一下子治癒,但是慢慢來,只要一日好似一日,就有盼頭。」這些話是宋醫正說得。賀寧馨須彌福地裡面的靈藥果然比一般的藥效要好,只是依然是治標不治本。

    宋醫正說,盧嬤嬤還有心結未解,所以不肯面對現實,將與世隔絕,不肯與外面的人溝通。

    這一個多月,若不是有賀寧馨的靈藥,盧嬤嬤應該已經壽終正寢了。

    簡飛揚感激地看著賀寧馨,起身握了握她的手,道我們一起去看看……娘。」

    賀寧馨點點頭,又低聲道你走之後,盧盈又鬧過幾次,我擔心出大簍子,所以將她的院子徹底封了,只說她生了臆病,讓宋醫正開了方子在這裡,到時候也好對景。」盧盈便是那假的簡老。

    簡飛揚冷笑一聲,道她早就生了臆病,從她將我爹掛在嘴邊不離口開始,她就病得不輕了。」

    賀寧馨也笑。

    盧盈確實有些臆病的來頭。那些說謊說得將本人都騙了的人,都是有些臆病的。有病,就得治。諱疾忌醫只會越病越重。

    本來賀寧馨還以為,盧盈口裡說得那些同老鎮國公簡士弘的往事都是真的,如今看了老鎮國公的信,她才覺得,那些事情,不過是一個極度渴望,但是從來沒有得到過的,精心編出來的故事而已。——也許並不完全是編出來的,而是她將別人身上發生的事,都安到身上而已。

    簡飛揚幫賀寧馨也披上薄氅,兩人一前一後出了內室,往屋外行去。

    外面伺候的丫鬟婆子忙拿了出門的物事,跟在他們兩人後面,往後花園東南角的小院子行去。

    賀寧馨在前面同簡飛揚一邊走,一邊道這一個月,益兒和謙謙也經常。我有一次帶著他們去跟娘說,娘居然對益兒非常感興趣,還跟他說了幾句話。」對一個病到連最親的人都不認識的人來說,這可是極難得的。

    賀寧馨如今嘴裡的「娘」,當然是後花園真正的簡老盧宜昭,而不是盧盈那個冒牌貨。

    簡飛揚也很高興,偏了頭問道真的?」

    賀寧馨忙不迭地點頭,道後來每次益兒和謙謙,我都帶著他們去看看娘,跟娘說。娘一看見益兒,」抿著嘴看向簡飛揚,「就叫他『揚兒』,還讓他別淘氣,不要去爬假山。又說他長得這麼高了,怕你不夠衣裳穿,要給你做衣裳呢。」

    簡飛揚聽了這話,心裡既苦澀,又歡喜,喃喃地道在娘心裡,我大概一直是那個三四歲的孩子。」

    賀寧馨眼睛也有些濕了,忙道其實也好,後來的日子那樣難熬,她不記得也好。」

    兩人說著話,來到了後花園東南角的小院子裡。

    賀寧馨派了扶風帶著幾個細心能幹的婆子專門照看真正的老盧宜昭,將以前照看盧宜昭的那幾個又聾又啞的婆子派去服侍假的老盧盈。

    看見國公爺同一起了,盧宜昭院子裡的下人忙給他們行禮。

    扶風更是對賀寧馨和簡飛揚笑道今兒盧嬤嬤心情好,在裡面裁衣裳呢。——奴婢真是不,盧嬤嬤的繡活這樣好。盧姑娘和鄭姑娘都在裡面學藝呢」

    賀寧馨轉頭對簡飛揚解釋這一個月,表妹和鄭有空就來陪著盧嬤嬤。盧嬤嬤雖然不同她們,但是並不反感她們。有她們在的時候,盧嬤嬤神情和緩得多。」盧珍嫻的病早就好了,已經從外面的莊子上回府了。

    賀寧馨將這件事只對盧珍嫻交過底。府裡別的人都不是回事。

    盧珍嫻雖然驚訝,但是更多的是欣喜。她一直對盧嬤嬤照顧有加,盧嬤嬤對她更熟悉些。有熟悉的人在身邊,盧嬤嬤的病應該好得更快些吧。

    簡飛揚對扶風點點頭,便同賀寧馨一起進了盧嬤嬤住的一明兩暗的小屋子。

    只見外面的屋子正中,擺了一張長案。案上放著一些綾羅綢緞,寶藍色,鴉青色,大紅色,湖綠色,玉白色,五彩繽紛。

    盧嬤嬤拿著一把大剪刀,正站在長案前,低頭往布料上裁剪。屋子另一邊有一張繡架,繡架上支著的繡棚上,還有一幅沒有完工的繡活。

    盧珍嫻和鄭娥兩個人屏息凝氣立在一旁,往盧嬤嬤那邊仔細看著。

    盧嬤嬤裁完布料,又比劃了兩下,便將兩塊布拿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從桌上的針線笸籮裡拿了針線出來,開始飛針走線,縫起衣裳來。

    賀寧馨和簡飛揚走進來,盧珍嫻和鄭娥趕緊行禮。盧嬤嬤卻對屋裡所有人都熟視無睹,只是做著的事情,好像整間屋子裡只有她一個人而已。

    簡飛揚眼睛有些發酸,看著盧嬤嬤坐在那邊的椅子上,低著頭,露出腦後一個挽得整整齊齊的圓髻。髮色花白,襯著她在飛針走線,青筋畢露,如枯枝一樣的手,就是一個垂垂老嫗的樣子。

    盧珍嫻看見簡飛揚的樣子,他心裡不好受,忙拉了鄭娥,對賀寧馨道大嫂,我們來了有一會子了。現下已是午時,有些餓了,要去吃些午食。你們想吃?——我去讓廚房做了來。還有盧嬤嬤,中午都會吃些細粥。」不盧嬤嬤是不是還有當年在祖籍萬州的印象,她總是只喝一半的粥,將剩下的一半藏起來,說是要給別人吃。

    賀寧馨心下惻然,點點頭,道勞煩表妹和鄭了。」

    盧珍嫻和鄭娥忙不迭地還禮,道不麻煩。」兩人便出去張羅吃食,將屋子留給賀寧馨、簡飛揚和盧嬤嬤三個人。

    簡飛揚試著輕輕叫了兩聲「娘」,盧嬤嬤手裡震動了一下,抬起頭,眼神茫然地往屋子裡看。眼光從賀寧馨和簡飛揚身上掠過,當沒有看見他們一樣,又低下頭去繼續做小衣裳。

    賀寧馨正要出聲,簡飛振從屋外如一陣風似地竄了進來,對著簡飛揚,指著賀寧馨厲聲道大哥你可了。——你問問你,都做了些事?問她要將我娘關到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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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更兩點。o(n_n)o

    第八十七章母慈子孝上

    第八十七章母慈子孝上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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