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七十四章 親朋故舊 上（四月求粉！） 文 / 寒武記
第七十四章親朋故舊上（四月求粉！）
賀寧馨聽了盧太的話，不知哪裡有些彆扭，心裡一動，往旁邊挪了一挪，又上下打量了盧太一眼，轉頭對著簡老笑道外祖母和娘就是一個模子裡出來的。若是換了衣衫，穿成一樣站在人前，人還當是，不是母女呢」說著，賀寧馨掩袖看向盧太，眉眼彎彎，笑著道外祖母可不能藏私——等您和娘親香過了，我們可要好好向外祖母討教一番，如何駐顏有術呢」
盧太微笑著的臉上神情微變，聲音卻還是平穩謙和，道好說，好說。我也就是第一次上京，怕折了你們鎮國公府的臉面，才著意打扮了一番。若是換下這身華服，我不過就是個糟子罷了」
賀寧馨在心裡迅速合計了一下盧太的年歲，跟著笑道外祖母過謙了。外祖母如今也六十有五了吧？無不少字——看上去不過像五十多歲的樣子，同娘一樣，都是看上去比實際年歲要年輕許多呢」其實是六十四歲，虛歲六十五，也不算大。聽了這話，盧太有些不虞，咳嗽一聲，轉頭看著身邊的簡老訕笑道這京城的大家閨秀就是不一樣，真是話都敢說。這大庭廣眾之下，就大咧咧地說人的年歲……老了，老了，別提這些了，我們進去吧。在外面坐了快一個月的車，骨頭架子都快散開了。」
聽見盧太居然忌諱別人提她的年歲，賀寧馨掩飾不住臉色的訝異之色。——又不是未出閣的大姑娘？有好遮掩的？
簡老瞥見賀寧馨的臉色，心裡一跳，忙伸手扶了盧太，對賀寧馨道，你去大廚房吩咐一聲，你外祖母最愛吃新鮮的海物，你去預備一下，晚上做海鮮全宴吧。」
賀寧馨有些為難，臉上露出愁容。
一旁的扶風和扶柳機靈地上前先給盧太和簡老母女倆行了禮，才笑著道老一向最疼惜我們的，如今故意為難起來了？——老也，如今才是二月天，市面上哪有新鮮的海物賣呢？要有，也是隔年的乾貨。若是盧太不嫌棄，海產乾貨我們這裡還是有一大櫃子的。」
簡老臉上有些訕訕地，正要收回前話，盧太已經似笑非笑地看了扶風和扶柳一眼，又對賀寧馨道外孫真是有兩個機靈的丫鬟。」又對簡老歎息道你也真是。我如今不過是個孤身一人的糟子，有得吃就不了，你還掂著娘舊時的口味。——也不怕給別人添麻煩」
盧太這種話都說出口了，簡老當然心領神會，也不收回前話，看向賀寧馨，笑瞇瞇地道啊，娘，你母親家有個京城最大的海產鋪子。如今雖說只是二月天，要真的尋新鮮的海物，除了你母親家的鋪子，就沒別的地兒。——恐怕連宮裡都沒有你們賀家吃得好呢」
這話實在誅心，而且是在眾目睽睽之下，賀寧馨當然不能讓人有一絲一毫地機會，去詆毀的娘家賀家。
賀寧馨便正色道娘這話了。咱們大齊朝的帝王從來都是胸懷天下，從不與民爭利，也不與民為敵。帝王的衣食住行，都是從太祖皇帝那時候就定下來的規矩，從未有過同升斗小民比拚衣食這等上不得檯面的舉動。——娘這樣說，賀家是無所謂，可是卻看低了皇室，給我們鎮國公府招禍。若是娘再這樣口無遮攔，就算拼著不孝，也不能讓娘一個人，壞了我們全府人的性命」
簡老立時就白了臉，有些下不來台，看著賀寧馨，氣得有些說不出話來。——這個賀寧馨老是這樣，一丁點小事都能拔高到了不得的位置，卻偏偏不知回擊她真是天生的剋星對頭當年娘教過她的那些招兒，沒有一個對她管用的……
旁邊的盧太見的女兒被噎得說不出話來，在心底裡暗暗警醒，打著哈哈笑道喲，這可是給我子一個下馬威來著？——我們娘兒倆膽子小，可經不起嚇得。我子就算是鄉野粗人，也曉得大齊朝是以孝治天下。外孫你呀，我子真心勸你一句，這樣咄咄逼人可要不得……」搖了搖頭，又看著簡老，憐惜道我女兒生來就是大家閨秀，從不會這樣牙尖嘴利地給人沒臉。」說罷，繼續搖頭歎氣，很是為女兒不值的樣子。
簡老適時露出了淚眼婆娑的樣子，居然有股嬌嬌怯怯的神情，浮現在她雖然看著年輕，卻有些輕微眼歪嘴斜的臉上，未免有些詭異。
賀寧馨眼見須臾之間，就成了當眾給婆母臉子瞧得「惡婦」，不由輕笑一聲，道自古忠孝不能兩全的時候，世人都是選擇盡忠，而不是盡孝。——外祖母事事都明白，不會不明白這個道理吧？無不少字我們鎮國公府，從大齊朝開國以來就是忠於聖上，忠於朝廷。這三百年來，我們鎮國公府不知出了多少位死節死戰的報國忠臣這鎮國公府門楣上牌匾，可是每一位帝王繼位之後，都要給我們重新恩賜一個的。外祖母剛來，不也不要緊。等閒了，外孫帶著外祖母去我們庫房看看，鎮國公府這些年，都有多少個御賜牌匾」盧太臉色微變，像是從來沒有見過詞鋒這樣銳利，又讓人挑不出來的，便只也跟著笑了一聲，對簡老道這樣好的，上得朝堂，入得廚房，你在哪裡尋來的？」
簡老的薄唇抿成一條線，收了臉上那股無助的樣子，聞言只是笑了笑，不再。
許嬤嬤便上前道親家老太太，這就跟我們老進去吧。如今外面還冷得很，親家老太太也沒有帶件大氅，想也是凍得很。」
盧太笑道勞煩許嬤嬤一路照應。」
簡老忙就坡下驢，扶了盧太往府裡進去了。
盧太對賀寧馨微笑著點點頭，一徑進去了。
跟著簡老出來的丫鬟婆子也都簇擁著兩個人進到府裡面，又服侍她二人上了轎，一徑往二門上去了。
賀寧馨看著她們的轎子走遠了，才將微笑的嘴角放平了，看向許嬤嬤，道我們也進去吧。」
許嬤嬤賀寧馨有一肚子話要問她，點點頭，道先請，子隨後就到。」
賀寧馨許嬤嬤一路上一定是吃了不少苦，先洗漱洗漱，換身衣裳，歇一歇，再問也不遲，便道嬤嬤不用著急。好生歇息，換身衣裳.我們晚上再也不遲。」
許嬤嬤笑著道不用那麼久。也要去安排晚上的飯食，還要給這府裡的人和衙門裡的國公爺都給個信兒，說有貴客來了，讓他們做好準備，晚上要見客的。——等都安排妥當了，子也收拾得差不多了，一定能在晚飯前去見回話。」
這話提醒了賀寧馨，笑著對許嬤嬤道還是嬤嬤想得周全，就按嬤嬤說得做吧。」說著，也帶著的丫鬟婆子進了府裡面，坐上的轎子，也往二門上去了。
許嬤嬤等賀寧馨一行人都走了，才搖搖頭，歎了口氣，扶了的小丫鬟，往住的院子裡去了。
賀寧馨坐到轎子裡，覺得腦子裡亂紛紛的，一時思緒萬千。可惜許嬤嬤一時不得，她只好先耐著性子，去了大廚房一趟，跟大廚房的人擬定了晚上的菜譜。聽簡老的，備了一半的新鮮海物。另外一半，拿了庫房裡的乾貨發了起來，晚上做菜用。
那新鮮的海物，鎮國公府裡並沒有預備。賀寧馨便讓大廚房的採買拿了她的帖子，去賀家，找許想辦法。若是許的海貨店裡沒有，就讓許介紹幾個京城裡面不的海貨店，一定要在天黑前採買。
廚房的事一了，賀寧馨便回到致遠閣，派了得力的丫鬟婆子，去各個院子裡報信。先去了盧珍嫻的一塵軒和鄭娥的無塵軒，再去簡飛振的華善軒，最後去了簡飛怡的風華居。
一塵軒裡，盧珍嫻正坐在廂房的繡架前，專心致志地繡著一幅百子嬉戲圖，打算送給賀寧馨做禮物。
來到盧珍嫻的一塵軒報信的，是賀寧馨的心腹大丫鬟扶風。
聽了丫鬟的通傳，盧珍嫻忙命人領扶風進來。
「扶風來了，快坐，快坐」盧珍嫻笑著從繡架前起身，招呼扶風。
扶風福了一福，對盧珍嫻笑道盧姑娘不用客氣。奴婢今日來，是給傳話的。今日府裡來了貴客，晚上大家要一起給貴客接風洗塵，讓盧姑娘千萬要記得。」
盧珍嫻笑了笑，道若是有貴客，我們去怕是不妥吧？無不少字」她和鄭娥只是兩個寄居在此，未出嫁的大姑娘，沒聽說要見天出去見外客的。扶風忙輕輕拍了的嘴一下，笑著道喲，是奴婢說得不清不楚，該罰，該罰——是貴客，也是至親，姑娘不用拘禮。」
「哦？」盧珍嫻果然來了興趣，問道至親？」
扶風點點頭，道今兒來了兩位貴客至親，一位是簡家祖籍的遠房二叔公。」
盧珍嫻聞言便笑了，道是他啊。」顯見是在祖籍也見過的，並不陌生。
扶風好奇地問道姑娘見過這位二叔公？」
盧珍嫻微微一笑，道我們在祖籍住了這麼些年，可能沒有見過？——只是不知他來京城，有事？」
扶風搖搖頭，道奴婢不知。」又補充道也許只是親戚間串門子吧。姑娘，這親戚親戚，是越走動，才越親的。若是不走動，就是至親也疏遠了。」
盧珍嫻坐回繡架旁，手裡拈了針，低頭往繡架上扎去，嘴裡笑道扶風真是人情練達呢」
扶風忙道姑娘謬讚了。——還有一位，是我們老的娘親，盧家的太，也是姑娘的伯祖母呢」
盧珍嫻聞言驚叫了一聲，那右手裡拈著的針正正好好往的左手上紮了下去。一顆血珠從的手指尖滾了出來，落在的繡樣上，快要繡好的百子嬉戲圖，就這樣給污了。
扶風在旁看得明白，忙幫著收拾，問道姑娘啦？可要上點白藥？」
盧珍嫻將那根手指放進嘴裡含了一會兒，才拿出來抖了抖，淡淡地道無事，這針扎得有些疼。不過我每天哪裡不扎這麼幾下子，不是大事。只是，」看著扶風，問道真的是姑母的娘親，我的伯祖母？」盧珍嫻口裡的姑母，便是簡老。
扶風點點頭，道這還能有？——我們老已經在外面接了盧家的太回暄榮堂去了。娘兒倆見面好不高興呢，抱頭哭成一團，好不感人」
盧珍嫻雖然盡力遮掩，扶風還是耳朵很尖地聽到了她從鼻子裡哼出的一聲恨恨的聲音。
「盧姑娘，你啦？」扶風故意問道。
盧珍嫻忙定了定神，含笑道我也為姑母和伯祖母高興呢。」
「那就好。姑娘收拾收拾，離晚上的時辰不遠了。」扶風笑嘻嘻地告辭覆命去了。
等扶風走遠了，盧珍嫻才一下子癱在繡架前的圈椅上，渾身的力氣好些都被抽光了一樣，臉色如同宣紙一樣白，目中隱隱有著淚光，看著遠處的天空，喃喃地自言自語……可能？」
過了好一會兒，盧珍嫻才平靜下來，將繡樣從繡架上取了下來，對外面的丫鬟吩咐道力兒，將這個繡樣拿去好好洗一洗，若是洗不掉那血漬，就算了。——拿讓我拆了。」
外面的丫鬟應了一聲，進來取了繡樣，出去料理。
盧珍嫻在屋裡的繡架前木木地坐了一頓飯的功夫，才下了決心，對的另一個丫鬟吩咐道常兒，幫我梳頭換衣裳，我要去大嫂那裡坐一坐。」
晚上發單章感謝大家三月份的粉紅票。昨天讓俺很感動，保住了三月份的名次。o(n_n)o
先感謝四月份書友龔羽茜、花桔子的粉紅票。感謝軒轅御讖的財神錢罐，感謝七六六、葉子04340的平安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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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章修改過了。有書友指出了盧珍嫻的輩份問題。俺看了看，掉了兩字，盧珍嫻她爹是盧老太爺嫡親弟弟「之子」。這個「之子」漏了，她就升了一輩了。已經改過了。~~o(》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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