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章 文 / 櫻影然

    綾瀨到底還是先將宇田守與泉新一相識的事情放到一邊，自己去市役所查看情況。臨走時囑咐宇田守暫時不要出門,以免遭遇其他寄生生物。

    到市役所等了一小時,等到開完會的廣川市長,綾瀨直接問了羽山翠的事情。

    「原來是這件事。後籐先生請她幫助繁殖實驗，但是一周前出了點問題，田村小姐現在正在處理。」廣川市長也沒有隱瞞的意思，對綾瀨如實相告。

    綾瀨心裡卻有些不舒服，「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麼羽山小姐會成為實驗對像……不過羽山小姐並不是容易掌控的人，而且引起她哥哥的注意得不償失，多少注意一下分寸比較好。」

    「謝謝，我知道了，」廣川市長沒多少情緒表現,只說,「另外，我有些好奇，綾瀨小姐在意羽山小姐的原因是因為小時候被她救過嗎？」

    「對，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綾瀨毫不猶豫的反問。

    廣川市長對這個回答的反應是一個微笑。

    他自然流露出的笑容令綾瀨也不由一愣，畢竟眼前的男人除了在公眾場合會用表情偽裝，其餘時候都是同寄生獸一樣面無表情。不過，綾瀨也並沒有對此投入太多注意力。

    廣川市長也僅僅是一時的微笑，不再有多餘的表現，只意外的問道：「需要與後籐先生見面嗎？」

    略想了想，綾瀨謝絕了廣川市長的提議，「不，謝謝。可以的話，我想見羽山小姐。」

    廣川市長爽快告知，「羽山小姐目前在田村小姐那裡。」

    得知羽山翠的位置便不禁心裡放鬆了些，由於羽山翠與田村玲子在一起的關係，綾瀨想那應當沒有什麼危險。畢竟田村玲子更傾向於觀察人類，而不是攻擊人類。

    只不知羽山翠是為什麼配合實驗。

    綾瀨一時沒能推斷出原因，思索著羽山翠其人，走出市役所。

    三月不見田村玲子，再見她時綾瀨竟有些莫名喜悅。但到底那喜悅既淺又快，也就沒有過分細究，又開門見山，「我要見羽山翠，田村小姐。」

    田村玲子並不意外，轉身就領綾瀨朝內走，「見面沒問題，但羽山翠現在不能和你對話。」她如此說明。

    綾瀨不禁稍微愣了一下，「什麼？」

    此時，田村玲子已將她帶到一扇門前。

    「羽山翠一周前被冷凍了。」田村玲子一面打開門，一面對綾瀨解答羽山翠不能對話的原因。伴隨著她的話語，一股冰冷的氣息從門後撲面而來。

    綾瀨只見門後是燈光幽暗的地下室，僅用一條石階連接上下。裡面有一些儀器，顯然是田村玲子的實驗室。往下走進就看見羽山翠躺在艙內，如田村玲子所說，已被冷凍。

    雖然沒有聲息，卻有著微弱的腦波存在。確實活著。

    綾瀨並沒鬆口氣，只望向田村玲子，「什麼情況？廣川先生說實驗出了點問題，具體指的是什麼？」

    田村玲子正在觀察儀器上的信息，並將一份文件遞給綾瀨，答道：「那麼我就簡單說一下，羽山翠懷孕了，但出現意料外……不，意料中的不妙情況。因為不具備寄生生物的『腦』，她的受精卵出現我們的『本能』，即吞殺人類細胞。」

    綾瀨先是一驚，但還是接過文件翻看，「你確定受精卵在發育出『腦』之後一定會吞掉羽山嗎？」

    「或許會有其他情況，但它的本能確實甦醒，」田村玲子轉過身說，「我不想與你爭鬥，所以先冷凍她的身體減緩細胞活力，以免母體被吞殺。」

    「那麼田村小姐是問我的意見？」綾瀨合上文件，笑了一笑，「羽山翠不能死。」

    羽山翠確實懷著一隻還是受精卵的小寄生獸——文件內有一份用b超探測後的結果，上面清楚顯示那枚受精卵的與眾不同。它太活躍也遠遠超過受精卵的大小，已經具有明顯的奇怪形體，但還沒有腦。而且圖像顯示它的結構不僅與人類受精卵不同，也與其他動物受精卵完全不同。

    從文件內記錄的報告看，那枚受精卵的本能很具侵略性，比起寄生獸最初「奪腦」的本能更不留餘地——它因為沒有統一的「腦」，似乎是想把人類細胞全部吞殺同化。從這現象看，到最後它會成為另一種寄生獸，但作為母體的羽山翠也就被吞殺了。

    綾瀨明白田村玲子的意思是任由那枚受精卵生長，直至長成——畢竟實驗目的就是為了繁殖。之所以會以冷凍的方法減緩細胞活力，應當是因為不想與綾瀨發生衝突，所以才會等她回來。

    「假如你們的繁殖也建立於吞殺人類之上……這絕對破壞『雙方共存』的目的。」綾瀨如此說。

    「控制數量就沒問題。每個寄生生物只允許一個下一代如何？」田村玲子的回答和腦**動，令綾瀨確定她正處於興奮期。

    也難怪，即使母體被吞殺，也代表寄生獸的誕生，對田村玲子來說是「突破寄生獸不能繁殖的困境」……綾瀨想起自己一直支持她，不由內心苦笑。

    「這種繁殖方式絕對不行，物種繁殖應當出於兩廂情願——就算是自然界內吃掉配偶的物種，也是建立在雙方認可的基礎上，」綾瀨敲了敲冷凍羽山翠的透明艙，一面思索一面說服田村玲子，「但你我都知道，人類不可能認可這種自殺式的繁殖，因為本身並不是會被配偶吃掉的物種。況且，田村小姐不認為自己過於亢奮的情緒影響思維了嗎？」

    「我承認目前狀態興奮，但吞殺是我們的本能，我認為這是真正的繁殖方式。『吞掉人類這個種』是命令，可能我們的存在意義就是抹殺人類吧……」田村玲子說到這竟笑了，帶著些奇怪的情緒，卻並非出自模仿。

    田村玲子目前的狀態很危險，綾瀨竟然無法辯駁她，迅速思索下試探性的笑道：「田村小姐說的不錯，想來寄生生物的誕生或許是自然界對人類的判決吧。那麼就這樣繁殖，光希也應當作為母體才是。」

    幾乎是話音一落，綾瀨就察覺到田村玲子的腦波變了。

    這類似於殺意的冰冷波動，令綾瀨彎唇一笑，心下喜悅。

    「那麼，田村小姐，我們應該將繁殖方式變得更溫和才對。」綾瀨如此說。

    ——刺激母性之後說服成功。

    所以即使綾瀨不刺激田村玲子，她也終究會放棄這種侵略性極強的繁殖方式。不過綾瀨將這提前罷了。

    可即使田村玲子取消犧牲羽山翠的想法，羽山翠此時的情況也暫時得不到改變。綾瀨對生物科學並沒有怎麼涉獵，也想不出如何解決的辦法，問及墮胎是否可行，被田村玲子否決了。

    「我再研究一下，能成功融合受精卵而不是一開始就吞殺的幾率並不高。」田村玲子答道。

    綾瀨忍不住關心，「有什麼研究的方向嗎？」

    「在之前我就想過，目前我的知識和條件並不能充分支持繁殖的研究，人類專業機構應該對這有幫助，」田村玲子一邊說，一邊將地下室的門關上，「我想進入人類研究所獲取知識，利用那裡的儀器。」

    這可是了不起的想法，不愧是田村玲子。

    「真不愧是田村玲子。」

    如同綾瀨在內心對田村玲子的讚歎，jaw以及之後再見到的米奇都是如此評價。

    畢竟那是在寄生獸中最為特殊的一位。

    作者有話要說：←←冷凍法出自《魔影紫光》，倫子成功冷凍十五年。所以科技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