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1第二十章 文 / 櫻影然
依然沒有懷孕。
綾瀨在又一次愉快的感官享受後癱在床上裝死。
體內的卵細胞沒有傳出與精子結合的信息，這多少讓綾瀨著急。
是因為安全期？
翻出生理書看了會兒，綾瀨開始推算。
今天是十月四日，上次經期是九月十三日到九月十七日，平均計算下來她的月經週期是二十八天左右……啊。
再等幾天就是經期，等經期過後三四天才是易孕期。
「……」綾瀨默默地丟開書，繼續躺在床上裝死。
安全期內還是多做幾次增加幾率吧。
綾瀨伸手從後面摟住島田秀雄的腰，「我還要。」
話雖如此，還是感覺很羞恥。
……
重新去學校後，綾瀨不怎麼說話也沒引起別人起疑，畢竟她是受到刺激之後還沒恢復。
偶爾，綾瀨還能發現裕子的注視，她並不清楚裕子是出於什麼原因，或許是對非人類的監視，或許是對島田秀雄還沒放下。
無論是什麼原因，綾瀨在遇到裕子的時候都會偷偷對她感激一笑。
警察對血案的調查似乎不了了之，綾瀨不清楚他們是真的查不下去還是暗地裡在進行調查，無論怎樣只要小心一點應該沒問題。
島田秀雄外出覓食也變得不安全起來。
「警察如果調查你的話，一定會跟蹤你取證。還是試試人類食物吧。」
午休時，綾瀨再次拿筷子夾了人類食物遞到島田秀雄的唇邊調戲他。
「……」島田秀雄微微側過頭看她。
綾瀨已經做好被他拍飛筷子的準備，卻不想他只是沉默一下，接著就咬住了她的筷子。
「……」
「……」
綾瀨愣了下，與沉默中咀嚼海帶的島田秀雄對視，他的視線依然單純且冰冷，但綾瀨卻覺得很可愛。
但是是與米奇不同的可愛，覺得他可愛的令綾瀨忍不住又夾了一塊炸豆腐給他。
島田秀雄看了她一眼，猶豫著又吞了。
「好奇怪的感覺。」島田秀雄咀嚼著，眉頭微皺。
綾瀨不自覺露出笑顏，聲音也溫柔了許多，「多吃一些習慣就好。」
「……」島田秀雄沒有說話，微微合上眼睛似乎在感受什麼，片刻才說，「能夠吸收，但是帶來的熱量和營養太少了。」
「明天我做點肉菜給你吃，你再試試。」綾瀨說著，又從便當盒裡挑出紫菜給他，「看看每種食物有哪些分別。」
島田秀雄吃了，又看著她的眼睛，「不要油炸，有毒素，營養物被破壞了。」
「是，是！你還真一貫的挑剔……那麼我就試著弄生魚片，與你們吃人肉差不多的性質吧。」綾瀨說完後再看著島田秀雄，「為什麼突然願意嘗試人類食物了？」
島田秀雄露出沉思的表情，片刻才回答：「我不明白，還要想一想。」
綾瀨心情很好，尤其見他這樣認真想原因就更覺得有趣，忍不住起了壞心眼，「之前怎麼都不肯試試，現在卻願意——小秀雄，你不會……喜歡我吧？」
「那是什麼？你指的是人類之間交.配的原因嗎」島田秀雄聞言，皺起眉頭，認真的思索道，「我會嘗試是因為喜歡你嗎？……我沒有人類的感情，不能理解。」
他顯得非常困惑。
「……我錯了，對不起。」綾瀨面對島田秀雄單純認真的樣子，很久沒感受過的良心一下被擊碎。
聽她道歉，島田秀雄眉頭並未舒展，漆黑的眸子帶著出奇的純真，望著她露出不得其解的眼神來。
對於寄生獸而言，果然還是不理解玩笑的意義。
綾瀨覺得自己的良心再度遭受重擊，伸手按住島田秀雄的肩膀，解釋道：「島田，這是玩笑，不需要認真理解。我也不知道怎麼解釋玩笑，因為這是有些抽像的東西，但是，你只要明白不用當真就好。」
「……是嗎？我完全不能理解。」島田秀雄算是接受她的解釋了。
雖然他不理解，但是綾瀨還是鬆了口氣。
島田秀雄卻突然又說：「你剛才喊我『小秀雄』……」
「噗！這個也不要認真！是配合玩笑的產物！」綾瀨覺得汗毛都炸了。
「哦。」
島田秀雄沒再提，但綾瀨卻良心不安的覺得自己好像欺負了小朋友……
一定是因為島田秀雄太呆的關係。
說到島田秀雄的呆，綾瀨就覺得有說不完的話在心裡。
找茬的男生對他說一句「我有話跟你說，你跟我來一下」或者「你過來，我教你一些東西」，他都會乖乖的跟人過去。因為他相信別人是真的有話對他說或者有事情教給他，事實上那些人的目的是要教訓他。
雖然都是其他人被揍，但是……
島田秀雄這麼呆真的沒有關係嗎？還跟田村玲子告狀——雖然對寄生獸而言這不是告狀，他們連告狀和撒嬌都不明白。
總之，綾瀨覺得壓力很大啊。
「你的想法很有趣，我願意一同嘗試。」
放學後，綾瀨與島田秀雄約了泉新一在學校對面的飲品店見面，米奇聽了島田秀雄的近期計劃，表示出高度興趣。
島田秀雄則匯報自己研究後的結果：「我先試過變化一部分細胞的構成，試圖令它們帶有遺傳性，但目前沒有成功，並且非常耗費能量。我準備在下一階段分離細胞送到精囊部分，但你明白，因為數量太少，是完全無法感知到它們的情況的，所以這具身體的生殖系統會發生什麼變化我也不清楚。」
「這兩個計劃都有可行性。但為什麼是準備？難道現在有什麼困難嗎？」米奇問。
「綾瀨千秋想要人類的精子，等她懷孕後我才能繼續實驗，否則她不配合。」島田秀雄回答。
「噗——」一直旁聽的泉新一再次在綾瀨面前噴了飲料，滿頭大汗的瞪著島田秀雄，「你是想利用綾瀨身體嗎！太過分了！」
「這是合作，我不明白你為什麼激動。」島田秀雄語氣冰冷的回答。
米奇也說：「新一，我們沒有人類的感情，綾瀨千秋也並沒有要求感情，為什麼你用人類的角度來指責呢？」
泉新一一噎，「但是，但是綾瀨還是人類……綾瀨，你不能跟他們亂來啊，這樣像是做生物實驗一樣的事情，完全沒有人權！」
「對不起，學長……我不介意。」綾瀨說完，扭過頭不敢看泉新一。
他是真的尊重她的人類身份，替她在乎女孩子的身份。這樣子讓她完全羞慚，總覺得對不起他也對不起自己。
「綾瀨，聽話，別太任性……你會後悔的。」泉新一的聲音帶著焦急。
「……對不起，學長。」
就算後悔，也是她自食其果。
但是如果不做下去，是絕對會失去她繁育人類的可能性。
這就是一場賭博，買定離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