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0第九章 文 / 櫻影然
綾瀨沙耶，是綾瀨在岡山西高的身份。
父母是探險家和記者，常年不在家，綾瀨沙耶以優異成績進入了岡山西高——自然，是綾瀨自己參加的考試。
黑長直、丹鳳眼、瓜子臉，是配給綾瀨沙耶的容貌。
「我的名字是『綾瀨沙耶』，喜歡運動和動漫，請大家多多指教！」
性格開朗的綾瀨沙耶在入學第一天就大受新生歡迎，與此同時，三年級轉入的島田秀雄也受到不少人的注意，無論是他不錯的容貌還是在三年級時轉學都是吸引注意力的因素。
所以綾瀨在第一天午休時到三年級找島田秀雄吃飯的這件事就很快傳遍了全校。
被默認為戀人關係的綾瀨和島田秀雄正在樹下吃午飯。
或者說，是綾瀨一個人在吃午飯。
「餓嗎？」綾瀨扒了塊年糕，拿筷子遞給島田秀雄，「試試看唄。」
「……」島田秀雄收回觀察泉新一的視線，轉過頭盯她，「這不是我的食物。」
「那是你沒試過。喏，嘗一口不會死，試試呀。」綾瀨伸長了筷子，幾乎就湊到島田秀雄的唇邊。
島田秀雄乾脆的把綾瀨的手拍了回去。
「嗚哇！差點掉了……」綾瀨眼疾手快夾穩了年糕，「要是別人你不是直接把他手骨折了？」
這倒是實話，島田秀雄一上午打折了好幾個找茬的人的骨頭。
島田秀雄又看了會兒遠處跟同學說笑的泉新一，忽然說：「我很餓。」
「……」綾瀨咬著筷子，看向沒回頭的島田秀雄，「又撒嬌？」
島田秀雄：「撒嬌？人類所說的討好行為嗎？我沒有這方面的意思。現在吃飯很不方便，所以最近吃得很少，我現在要吃飯。」
綾瀨不免感到驚訝，「我的條件不過是別在我周圍獵食，怎麼會影響你饑飽？」
島田秀雄理所當然的回答：「東京這樣的都市在晚上也很少有落單的健康又年輕的雌性。」
「你還只吃年輕女人？」綾瀨說不清此時什麼感受，忍住心裡那種荒謬的感受，她追問，「健康又是什麼標準？像我這樣肌肉緊實？」
「年輕健康的肉質有營養而且口感好，你的肉韌性足，我不喜歡太韌的肉。」島田秀雄繼續理所當然。
「我為什麼在這裡跟你談論我的肉好不好吃……」
島田秀雄估計真的餓壞了，下午第二節課都沒上就早退了。
綾瀨整個下午都在走神，倒不是思念島田秀雄，而是因為和島田秀雄的對話讓她產生憂慮——目前為止她見過四個奪腦的寄生獸，雖然就只有島田秀雄表現出口味挑剔，但是其他的寄生獸會不會也有像他這樣堅持某種類型作為食物來源？
就拿島田秀雄來說，假設寄生獸確實不能接受人類以外的食物，那麼，再在這個基礎上假設，綾瀨的理想實現了，寄生獸的食物來源來自於犯罪的人……要在哪裡找足夠的健康、年輕的女性重案犯罪者來進食？
……不，絕對不要改變這個目標。
哪怕讓島田秀雄改變食譜很困難，綾瀨也不想改變自己的初衷。
話說回來，因為提出的條件所以沒有看到島田秀雄或者田村玲子進食，竟然忽略了他們還沒有改變食譜……依然有些無法接受吃人啊。
「食肉動物也沒有僅限於一種生物的肉，為什麼不能改一改呢？」
「那樣跟人類有什麼區別？」
「哪裡沒有區別，其他動物不也是不局限於一個物種嘛！」
「你說得很有道理，我想一想。」
「不用想啦，只吃同物種的生物不是太奇葩了嗎？肯定是不對的，這不科學，一定是哪裡出問題了，趕緊改一下，或許就能進入繁殖期？」
「你跟我說沒有用的，我不吃肉。」
「……也是啊，米奇。」
泉新一在一旁忍著笑看綾瀨趴在桌上跟米奇說話，而米奇因為想問題有些興奮，一個勁的扭來扭去，快把自己扭成了一股麻繩。
「為什麼呢？食肉也可以吃別的動物，為什麼寄生獸只能吃同種生物？」將自己拉長的米奇在桌子上滾過來、扭過去，
……為什麼這麼可愛呢？
看著越想越興奮的米奇那可愛的造型，綾瀨忽然察覺到有什麼念頭從腦中一閃而過，「還是需要跟更多的寄生獸接觸一下……」
「這種想法太危險了，綾瀨！」泉新一一驚，「不是所有寄生獸都跟田村玲子一樣，以前田村玲子身邊的a先生就因為認為我危險所以到學校來殺我。」
綾瀨點點頭，「我明白了。但是多接觸寄生獸是必要的……既然我想實現願望，就算有危險也要盡量嘗試。」
泉新一看著她的眼睛，而後無可奈何的歎了口氣，「明明還是小女生，為什麼要把自己搞這麼累！那些事情，讓別人去做……也沒關係吧。」
「可是現在我只知道我一個人有機會，不能去指望可能存在的別人。」綾瀨回答道。
「是，話雖如此——你能把手拿走嗎……」泉新一說著，視線慢慢落到綾瀨的手上。
正在撫摸米奇身體的綾瀨聞言一愣，然後若無其事的把手收回去。
「太可愛了，忍不住……」輕聲解釋後，綾瀨一隻手摀住了臉。
泉新一默默看了一眼還在扭來扭去的米奇，再看了一眼害羞的綾瀨，張張嘴想說什麼，卻聽到樓下傳來了母親泉信子的聲音——
「新一！請你學妹下來一塊兒吃飯！」
「啊，是的，媽媽！」
綾瀨立刻走出房間，剩下泉新一和陷入興奮的米奇拔河，好容易讓米奇恢復成他的右手形狀，才忙不迭下了樓。
「新一真是的……讓沙耶一個人下樓太不禮貌了。」
泉太太說道，正在將米飯分別盛在四個碗裡，雖然話語中是批評的意思，但任何人都看得出她對泉新一的寵愛。
綾瀨看泉新一打著哈哈，便幫他說了句，「信子阿姨，是我剛剛看學長的課本，他在後面收拾的關係。學長一直很關照我，十分感謝。」最後是對泉新一講的。
「啊呀，是這樣啊。」泉太太聽了很高興，「對了，沙耶是一年級是嗎？和我們家新一應該很早認識了吧。」
「是的，多虧泉學長我才順利來到這裡上學。」綾瀨說了模糊的答案。
「咦？是怎麼回事呢，能告訴我嗎？」泉太太坐了下來，又轉頭對泉新一的父親泉一之嗔道，「吃飯了，不要再看報紙。」
「是，是。」泉先生把報紙放到一邊，「真是的，信子，新一的學妹在這裡，應該給我留點威嚴嘛。」
「是嗎？」泉太太笑。
「你父母感情真好。」綾瀨小聲對泉新一說，「真幸福。」
泉新一臉上浮現出微笑，「是啊，很幸福。」
「你們在說什麼悄悄話呢？對了，一打岔就忘記了，沙耶是怎麼和新一認識的呢？」泉太太又問了句。
泉新一緊張起來，「那個……」
「是在今年春天，我準備來這裡上學，因為爸爸媽媽很忙所以我只能自己來看看環境……」綾瀨露出靦腆的樣子，有些吞吞吐吐，「當時遇到了奇怪的人，是學長救了我，而且帶我到學校附近參觀，給我說了許多關於這裡的情況……真的是幫了我很大的忙！」
「新一了不起！」泉先生笑道，「現在是在交往了嗎？」
「什麼！等一下！爸爸你誤會了！」泉新一就跟踩了尾巴的貓一樣站起來，「根本不是這樣的事！我跟綾瀨之間不是的！綾瀨……」
泉先生與其說是篤定泉新一和綾瀨的關係，不如說是在調戲自己的兒子，「是害羞了嗎？我不會反對你戀愛的。」
「爸爸！我有——」泉新一面紅耳赤，差點就把自己喜歡的另有其人給說了出來。
綾瀨覺得再沉默也太不厚道了，便出聲解圍，「那個，真的不是的，我和學長沒有交往，學長知道的，我……我和島田……」
「啊？島田！？」泉新一大驚，但見綾瀨的樣子也知道是在解圍，便含糊的應了，「是啊，綾瀨跟島田在一起的。」
「真可惜啊……」泉先生也只能停止調戲泉新一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