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七章 真相（2） 文 / 陌上無花
秦嬤嬤跪在地上，看著那高坐在龍椅上的皇帝，突然覺得人生很滑稽。她本來算是納蘭閆旭的敵人的，甚至可以說，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將納蘭閆旭這個皇帝玩弄於鼓掌之間，可是現在她卻要求這個被自己欺騙的人來保護，秦嬤嬤在這一刻感覺到了人世的無常。
「秦嬤嬤，真的沒想到朕會在這樣的情況下跟你見面鳳御凰：第一篡後。」
納蘭閆旭此時也是感慨良多，秦嬤嬤覺得滑稽，他怎麼會沒有呢！
「奴婢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秦嬤嬤很恭敬的說道。
「行了，別來這些虛禮了，你應該知道朕救你是為了什麼，說吧。」納蘭閆旭不想跟秦嬤嬤多交流，這個老女人曾經想殺害他的孩子，雖然沒有殺成，但是有這個心就是該死了！
「回皇上，奴婢知道。」秦嬤嬤臉色很平靜的抬起頭，看著納蘭閆旭，「在奴婢說之前，奴婢想見見自己的弟弟和家人，確保他們的安全。」
有了皇后和莫問天的這一出，她對誰都不相信了。
「怎麼？你不相信朕？」納蘭閆旭有些好笑，一個奴才竟然敢跟他講條件，這事情還真的是好玩，好玩的緊呢。
「奴婢不敢，但是奴婢必須確保他們的安全。不然奴婢一個字也不會說！」秦嬤嬤咬著牙說道。
「那見了之後呢？是不是又想跟朕要求將他們放了，甚至送到一個安全的，沒有人認識的地方去呢？」納蘭閆旭臉上帶著笑，只是眼神越來越冷，「秦嬤嬤，你應該知道，你沒有資格跟朕談條件！現在你和你的家人想活下去，只能相信朕！」
「奴婢知道，但是奴婢必須見到人！」秦嬤嬤也是一個倔強的，很明顯的態度，不見到人她死都不說！
納蘭閆旭挑挑眉，隨後向那個暗衛首領使了個眼色，暗衛首領不知道在什麼地方拍了一下，隨後秦嬤嬤就看到在這御書房的地面上竟然出現了一道鐵柵欄下面是一個密室，而這密室中就是她的弟弟一家和她的丈夫兒子！
她眼神帶著幾分激動的想說話，只不過隨即暗衛首領就將地面合上了。
「現在可以說了嗎？」納蘭閆旭淡淡的問著，不過這聲音卻已經壓抑到了極點。
「回皇上，當年皇后娘娘確實生下的是位小公主，這是帶有小公主的臍帶血的血衣。」秦嬤嬤將自己身邊帶著的那件衣服交給了元祿，然後繼續等待納蘭閆旭的問話。
納蘭閆旭接過這件說是血衣，實際上就是襁褓布的東西，看著上面的血痕，眼中泛著絲絲的淚光，不過隨即被他壓了下去。這麼多年他終於聽到了實話，這不是猜測，不是亂想，也不是預言，而是真的，確確實實的！
「皇后是怎麼將那個孩子帶進宮來的？還有，那個孩子是誰的？」
「當時娘娘不能肯定自己懷的是皇子，而當時娘娘的庶姐歐陽蘭芳也懷了孩子，兩個孩子月份差不多。娘娘就派人將歐陽蘭芳秘密的接到了京城待產，歐陽蘭芳當時生下了兒子，而且比小公主只早出生一天，那個孩子在第二天早上就被秘密的帶進了宮。」秦嬤嬤說著，但是這話有些避重就輕的味道。
「呵呵。」納蘭閆旭的眼神冷了下來，「秦嬤嬤，看來你還不夠聰明，這個時候還想保護歐陽蘭馨嗎？你是不是想看著自己的家人因你而慘死當場啊！」跟他耍心眼，以為他這個皇帝是作假的嗎！
「奴婢不知道皇上的意思？」秦嬤嬤心狠狠的一顫，低下的額頭上佈滿了冷汗，可是有些東西她不想說，也不敢說，一旦說了那就真的沒有絲毫的退路可以走了！
其實雖然皇后想殺她，但是她還是對皇后抱有一定的幻想的，那畢竟是自己的奶大的人，跟她在一起的時間都比跟自己家人在一起的時間長的多！這種情況下，她怎麼可能會將皇后推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秦嬤嬤，你很聰明，你知道朕到底想知道什麼？別再跟朕玩弄這些文字遊戲，朕的耐心是有限的農門醫香最新章節。」納蘭閆旭冷冷的說道，「朕聽說，那些殺手殺了你的私生子夫婦還有他們的女兒，你要知道，現在你全家的血脈都在朕的手上。」
更多的話，更多的威脅納蘭閆旭並沒有說，只是那冰冷的眸子卻說明了一切，作為掌管天下人生殺大權的他而言，捏死這麼幾個人那可是沒有半點兒猶豫的！
秦嬤嬤臉上的汗水流的更多了，眼神中帶著濃濃的掙扎。
「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來人，先將她這個小孫子待下去好好地享受一下針刑的樂趣。」納蘭閆旭說的就跟今天天氣很好一般的雲淡風輕，只是聽得秦嬤嬤臉色大變，這樣的刑罰還不如讓她的小孫子去死！
「別仇視朕，這是你自己的選擇。」納蘭閆旭看著那個雙眼很是懵懂的小傢伙，笑的有些殘忍，「真是一個可愛的孩子啊，只是有一個太狠心的奶奶。記住，別恨朕，要恨就恨你的奶奶，是她讓你遭受著一切的！開始」！
「哇！」
驚天動地的哭聲在御書房響了起來，只是這聲音卻並沒有傳出去，因為那些暗衛中的天階高手在這裡合力布下了一個內力大陣，絕對讓任何聲音都傳不出去！
「奶奶，疼，好疼。」
小男孩哭的肝腸寸斷，小小的他雖然不瞭解這裡面的事情是怎麼回事？但是他知道疼，而且這裡面他只認識秦嬤嬤一個人，自然會向她求救了。
「小山。」秦嬤嬤想過去，但是被暗衛首領一腳踢開了。
「哇哇哇！」針越來越多，小山也哭的越來越厲害。
秦嬤嬤心疼的無法，她不停的給納蘭閆旭磕頭：「皇上，奴婢說，奴婢什麼都說！求求您，求求您不要這樣的折磨奴婢的孫兒！」小山是她的心頭肉，她真的受不了了！
「說吧，給朕說的清清楚楚，一點兒都別丟下知道嗎？」納蘭閆旭擺了擺手，暗衛立刻將小山手上的針收走了，同時點下了小山的啞穴，他們知道皇上最不喜歡孩子哭了。
「奴婢知道，奴婢知道！」秦嬤嬤在心中對皇后說著對不起，可是她也沒辦法，皇后身後有那麼大的家族肯定會沒事的，她現在只想救自己的孫兒和家人！
「冷宮總管郭公公是歐陽家的暗樁，他在冷宮挖了很多暗道，當年那個孩子就是那麼被帶進宮的。這件事經手的只有奴婢和郭公公。」秦嬤嬤直接說了說了。
「那，朕的女兒呢？」納蘭閆旭瞳孔微微的一縮，雖然他早有預料，但是怎麼也沒想到這皇宮竟然真的成了歐陽家的天下了，暗道，該死的！看來歐陽家的不臣之心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
「當時奴婢帶著小公主到了冷宮，按著娘娘的吩咐是奴婢親手送小公主上路，然後郭公公從暗道將小公主的屍身運出去掩埋的。不過當時奴婢到了冷宮之後，雖然按著娘娘的吩咐做了，但是門突然開了，一陣陰風進來，奴婢回頭之際桌上的小公主已經不見了。」秦嬤嬤的聲音打著顫，她知道這件事說出來自己肯定沒有活路的，殺害皇族公主，這絕對是滅九族的大罪的！但是因為不是主謀，所以最多是自己死，家人也許皇上念在自己的坦白上能放一條生路。
現在秦嬤嬤也沒辦法，只能賭她這輩子最不相信的人心。
不過這次秦嬤嬤還真的賭對了，因為納蘭閆旭並不是一個嗜殺的人。
「歐陽蘭芳是怎麼回事？怎麼朕從來沒聽說過？」納蘭閆旭眼中濃雲翻滾，卻沒有讓任何人看出來。
雖然他從來不關心各個家族的子嗣問題，但是皇家密檔中也都是有這些的，而自己連這個名字都沒有聽說過，這是怎麼回事？
「歐陽蘭芳是皇后的庶姐，不過自小不得寵，雖然與墨家的人訂了婚，但是那個人死後就被人退了婚，後來跟一個男人私奔了，就直接被趕出了家族嫡女毒醫最新章節。」秦嬤嬤小心翼翼的解釋著。
納蘭閆旭挑了挑眉，聽秦嬤嬤這麼一說，他倒是有些印象了，歐陽家是有這麼個人，不過因為沒什麼威脅也就沒有被他記在心上。
「那個男人是誰？言莫愁？」想到納蘭耀的長相，納蘭閆旭的臉色很是陰沉。
「是。」秦嬤嬤低著頭。
「天下第一皇商，歐陽家的人都不願意，呵呵，還真的是讓人有些驚訝呀。」有些人真的是人心不足蛇吞象，也不看看自己算什麼東西。
秦嬤嬤咬了咬牙，最後還是沒說什麼。當時若是歐陽家主知道那個人還有這麼一層身份，怎麼可能會不允許的！只是這個人隱藏的太深了，直到最後他們才清楚。
「言莫愁還有什麼身份？說！」納蘭閆旭的眼睛有多賤，看到秦嬤嬤的表情立刻知道這其中有內情了，眼睛不由得立了起來。
「言莫愁是江湖上魔道大派天魔宮的宮主莫問天。」秦嬤嬤現在是納蘭閆旭問什麼就回答什麼，不敢有半點兒的推脫。
「什麼！？」這次納蘭閆旭是真的驚訝了，連臉上都掩飾不住了。因為他想到了一件事，那就是邪寶兒現在馬上就要嫁給莫子軒了，莫問天的徒弟，也就是說，他的女兒很可能會嫁給自己最大的敵人？這開什麼玩笑呢！
「奴婢說的是真的。」秦嬤嬤看到納蘭閆旭這樣的驚訝，有些不理解，雖然這件事是挺讓人難以接受的，但是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嗎，皇上至於這樣的大驚失色嗎？
別以為她用錯了詞，就是大驚失色！
「怎麼回事？莫問天跟言莫愁長得可是沒有半點兒相像，甚至連氣質都不一樣。」納蘭閆旭虎著一張臉，顯然對此還持有很大的懷疑。
這事兒確實讓人難以理解，不，簡直就是不能理解！兩個不管從哪裡看都不一樣的人怎麼可能會是同一個人呢？
「莫問天臉上帶著面具，而言莫愁的臉才是他的真正容貌。」對此秦嬤嬤倒是很瞭解，畢竟當初她可是為皇后打探的清清楚楚的。
「那莫子軒呢？是莫問天的兒子嗎？」想到莫子軒，那張臉可是跟言莫愁沒有半點兒的相似呢！若是他不是莫問天的兒子，也許他還是可以允許這門親事的進行的。
「是，只不過莫子軒的相貌是遺傳他爺爺的。」
秦嬤嬤說完這句話，就感覺到這御書房的氣壓一陣的冷凝，明顯的，納蘭閆旭憤怒了。
「小公主身上有什麼可以證明自己身份的東西嗎？」不過納蘭閆旭覺得自己這句話是白問了，因為這是不可能的嗎，一個即將被自己親生母親殺死的孩子，怎麼可能會擁有什麼證明自己身份的物件。
「小公主在左眼的這個部分有一隻展翅欲飛的金色鳳凰胎記。」秦嬤嬤用手在自己的左臉上比劃著。
「鳳凰胎記？」納蘭閆旭眼睛瞪得滾圓滾圓的！尼瑪，不是吧！
「是的，是鳳凰胎記，奴婢不敢說謊。」秦嬤嬤打了個哆嗦，怎麼皇上的行為這麼的怪，怪的讓人膽戰心驚的。
「尼瑪！歐陽蘭馨，朕一定要將你千刀萬剮！」納蘭閆旭此時眼睛中充滿了猩紅，臉龐猙獰如同魔鬼一般。別人不知道這其中的奧秘，作為龍庭的皇帝，而且還是傳承千萬年的皇帝，他怎麼可能會不知道！
知道為什麼大陸中央的那座山叫鳳凰山嗎？知道為什麼人類第一聖地叫做鳳凰聖地嗎？知道這片大陸從上古時期就有一個名字，叫鳳凰大陸嗎重生之天才魔仙全文閱讀！？
鳳凰，在這片大陸上那就是最神聖的存在，身上帶有鳳凰胎記的人一出生那就是真命天子，不管是男還是女！而去這樣的人一出現，那麼天下就會一統！雖然現在大陸看似太平，但是這不過是水中花井中月，戰爭會隨時降臨在鳳凰大陸上！
現在，各國都在積蓄實力，等待著一個名正言順挑起戰爭的借口，就算是龍庭也是這樣！可是這個改善爹歐陽蘭馨竟然敢將他們統一的希望給殺了，她真的是不想活了！
嗯，雖然這個世界的人也是重男輕女的，但是比起來帶著鳳凰胎記的人來說，他們更加的重視鳳凰胎記，因為這個大陸的圖騰就是鳳凰！
秦嬤嬤眼睛瞪的大大的，她不明白皇帝怎麼會氣憤到口不擇言的地步，罵街啊，這是市井小民才會做的事情，可是龍庭國最為尊貴的皇帝陛下竟然跟市井小民一般的罵人了！
秦嬤嬤感覺自己的世界觀都凌亂了。
「你說的這件事還有誰能給你證明嗎？」納蘭閆旭陰沉著一張臉問道。早知道歐陽蘭馨肚子裡的孩子是帶有鳳凰胎記的，他管他是男還是女呢！他之所以想要男孩，還不是因為怕自己的權力落到被自己打壓的人手中嗎！
其實納蘭閆旭還是比較開明的，倒不是重男輕女，而是女孩子在這個世界上想登上皇位太難了，而他不甘心將自己的權力拱手讓給那些被自己打壓下去的人，才會對歐陽蘭馨做下那個承諾的。其實說完了他就後悔了，男孩女孩都是自己的孩子，幹嘛計較那麼多！只是他實在是沒想到歐陽蘭馨是如此的喪心病狂，為了皇后的位置連自己的孩子都能殘忍的殺害！
「當時事情發生後，娘娘就讓奴婢將知情人全部處理了。」看到隨著自己說出這話臉色變得更加陰沉的納蘭閆旭，秦嬤嬤趕緊轉移了口風，「不過奴婢怕娘娘翻臉無情，所以偷偷地將當年為娘娘接生的一個穩婆留下來了，現在她就在外面。」
納蘭閆旭對著暗衛首領使了個眼色，就看到一個滿臉都是皺紋，連眼神中都帶著風霜之色的老婦人被帶了進來。顫顫巍巍的跪倒在了納蘭閆旭的面前：「老奴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納蘭閆旭看了半天，才終於認出了這個老婦人，她去確實是皇后中的穩婆，而去他的女兒有一大部分都是她接生的。
「秦嬤嬤說的是真的嗎？小公主的左眼旁真的有一個金色的小鳳凰嗎？」納蘭閆旭開門見山的問道。
「回皇上，是，老奴親手給小公主清洗的，看得真真的，那個小鳳凰可漂亮了，就跟活的似的！」這個老婦人激動的說著，「皇上，老奴不相信小公主沒了，皇上救救小公主吧，她是您的孩子啊！」
看來這位穩婆倒是一個實在的人，絕對不會濫殺無辜的。
不過也不得不承認，其實她還是很有心計的！
不管納蘭閆旭心中怎麼想的，但是他絕對會找回小公主，而自己現在這樣做，那絕對能討得納蘭閆旭的歡心，不說榮華富貴，至少今後她不用再躲躲藏藏的生活了。
「平身吧。」納蘭閆旭的臉色和藹了幾分，「將她們都待下去，好好地招待，保護好知道嗎！」
人都退了下去，納蘭閆旭的臉色卻凝了下來。
「小鳳凰嗎？可是寶兒的臉上沒有鳳凰胎記啊。」納蘭閆旭的聲音中帶著幾分的疑惑，他輕輕地敲擊了一下御案上的一個暗色玉石，然後就看到一卷竹簡穿成的古老書籍緩緩地升了上來，納蘭閆旭攤開，看到上面的一句話時，臉上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然後傳出密令，將一名女暗衛以侍女的名義送到了九邪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