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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14 全家福 文 / 魚歌

    就一頓早餐,金澤旻以出得廳堂下得廚房這一完美婦男形象博得朱迪一家的認同。小晴陽更是窩在他懷裡不肯出來,連曉鷗這個媽媽都抱不動。

    朱迪一邊吃著香噴噴的雞蛋餅,一邊說,「曉鷗啊,今天工作室事情也不多,就放你一天假陪晴陽和你師母出去逛逛吧,公園裡的花都開了。」

    還沒等曉鷗拒絕,蘇玉珊就連連叫好,「唉呦老頭子,你可良心發現了,可是啊,我這老腰不好使,所以還是帶晴陽去吧…」她又笑容滿面地轉向曉鷗,「吃完早餐準備準備,隔壁張老太整天去太子灣公園溜躂,一個勁地說怎麼怎麼好看。」

    曉鷗連拒絕的借口都沒有,「哦…」

    於是,一大清早,澤旻抱著女兒,曉鷗跟在旁邊,三人慢慢悠悠地穿過蘇堤前往太子灣公園。小晴陽頂著一個蘑菇頭,中間綁了一個小辮子,可愛極了。邊上有很多鍛煉身體的爺爺奶奶,見了晴陽就說這女娃像父親,樂得澤旻合不攏嘴。

    曉鷗沒來由地吃起了丈夫和女兒的醋,「切,有什麼好得意的,不知道誰當初還懷疑晴陽的來歷~」

    澤旻伸手猛地環抱住曉鷗的腰,「我認錯還不行嗎?老婆我錯了~~」

    「不行。」曉鷗死命掰他的手,可是她越掰他扣得越緊,「下流,卑鄙,無恥!」

    澤旻就當沒聽見,冷不丁還吹起了口哨。

    「啊哈哈~」小晴陽長大了嘴巴,眼睛彎成一道月牙,還一個勁地用粉嫩的小手去摸澤旻的嘴巴和臉。

    公園果然名不虛傳,開滿了各種鮮花,鬱金香、櫻花、桃花…爭奇鬥艷,競相開放。他們找了一處平坦的草坪,旁邊剛好是一座小教堂,曉鷗鋪了一塊大餐巾在草坪上,小晴陽就在上面打滾翻爬,好不快樂。

    澤旻拿著手機連連按快門,記錄下女兒活潑的一面,晴陽居然很配合地舉起「v」型的手勢。

    看著父女倆玩得如此默契,曉鷗很是感概,如果兩年前沒有離開金家又會是怎麼樣的光景?或許一家人像現在這樣,或許小晴陽撐不到出生。想到這一點,曉鷗心裡猛地一抽,離開是對的,只有遠離豪門,晴陽才能健康平安地來到這世上。

    「幸好來得及時,不然孩子就保不住了…」這是兩年前在醫院,醫生說的話。她剛到杭州的第一天,走著走著忽然腿軟走不了路,多虧旁邊的路人幫忙撥了120。在醫院經過一翻搶救,終於保住了孩子,醫生說她是典型的產前抑鬱症,睡不好、吃不好、壓力大、心情差,這些都是傷害胎兒的利器。

    如今,看到可愛的女兒,曉鷗堅信當初的離開是對的。而金澤旻永遠都不知道,因為他的懷疑和自私,差點失去這個女兒。

    一陣春風拂面而來,鮮嫩的綠草隨風起舞,教堂裡的鐘聲響起,在蔚藍的天空裡宣告著幸福的降臨。

    「曉鷗,」澤旻忽然叫她,「我們舉行婚禮怎麼樣?」那個兩年前就籌劃好的婚禮一直缺少了新娘。

    曉鷗白了他一眼,「別看到教堂就以為什麼人都可以結婚,神靈是不能褻瀆的。」

    「我可沒褻瀆神靈,你看咱們女兒都這麼大了~」

    「說正經的,你打算怎麼處理浩浩的事?」

    「浩浩目前的成長環境很適合他…我不想硬來,怕他以後恨我,現在這樣挺好的。」儒雅的談吐,真切的情感,澤旻眼裡帶著淡淡的憂傷,他並沒有放開浩浩,而是選擇了另一種方式繼續愛他。

    曉鷗贊同地點點頭,只是為自己兩年來的不安抱不平,「沒想到兜兜轉轉,浩浩居然是李茂抱走的,如果那時候想到這一點,那麼很多事都不會發生,一切都不是現在這樣子…」

    「現在轉回去也來得及啊~」澤旻知道曉鷗心裡所想,他極力想說服曉鷗跟他回去,「只要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們一樣可以回到從前!」

    「從前?」曉鷗輕笑一聲,「算了吧,過上了安逸的生活就不想回去以前的提心吊膽了…」感到話題有些沉重,她立刻轉開,「不說這些,都過去了~」

    「好~~不說。」澤旻淡淡地一笑,跟柔軟的春風融為一體,他抱起女兒,「陽陽,爸爸帶你去放風箏好不好?」

    陽陽張著嘴笑,這麼小年紀並不知道放風箏是什麼玩意兒。澤旻把她放在自己肩膀上,在草坪上小跑著繞圈。

    曉鷗靜靜地看著父女倆嬉鬧的樣子,或許再多的母愛也不能代替父愛,她感覺到自己內心築起的圍欄正慢慢崩潰。她從來都不知道,原來自己這麼不爭氣,好了傷疤忘了疼。

    公園裡有一位老師傅正在拍照,見澤旻和晴陽玩得幸福洋溢,他不禁迎上來詢問,「能不能給你們拍張照啊?」

    澤旻大方地答應,「好啊,還有我老婆呢,」他朝曉鷗招手,「過來拍照~」

    曉鷗不太情願,但見老師傅正舉著相機擺機位的認真模樣,也不好意思拒絕。她走到父女倆身邊站好,刻意保持了點距離。

    「近點~~」澤旻催促道。

    「不要,就這樣!」

    老師傅舉著相機,「好,看鏡頭,準備準備,一、二、三…」

    按下快門的剎那,澤旻快速伸手一攬,曉鷗被拖著靠在他肩膀上,臉上滿是驚訝狀。丫丫的,破相了!

    「你拉我幹什麼?!」曉鷗生氣著大吼,「老師傅,剛才的不算,重來張~~」

    老師傅笑著說,「很好嘛,一家人很自然…」相機裡傳出一張相片,老人取出,「喏,給,過一段時間再打開。」

    澤旻接過相片,「謝謝老師傅~這可是我們第一張全家照。」

    曉鷗上去搶照片,「給我,醜死了,我剛才沒擺好姿勢,給我~」

    澤旻一手抱著女兒,一手高舉照片,就是不讓她拿到,「陽陽,你看媽媽的瘋樣~」他抱著女兒又是轉圈又是躲避的,惹得陽陽一直合不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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