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06 逢場作戲 文 / 魚歌
朱迪入住的酒店是巴黎街頭一家六星級的帝皇酒店,而酒店的老闆是中.國人,也是此次個人展的贊助商,所以他的盛情招待,朱迪也不能推辭。
傍晚時分,曉鷗換上了一件正式的小禮服,頭髮也放了下來,挽著朱迪的胳膊來到預定的包廂。
郭易也西裝革履的,比起那套工作人員的套裝更加精神了幾分。他湊到曉鷗耳邊,輕聲誇讚,「姐,你今天真漂亮~」
聽到十八歲小男生的讚美,曉鷗自然很高興了,得意地說,「真心的?」
「當然了,我是如此真誠。」
這時,門外一陣腳步聲,曉鷗連忙低語,「噓…楊總來了~」
說曹操曹操就到,門一開,楊總一臉歉意地說,「不好意思朱大師,讓你們久等了。」
三人站起來,曉鷗,「沒有,我們也才剛到而已,楊總…」忽然,楊總身後竄出一個熟悉的身影,金澤旻嬉皮笑臉的樣子若無其事地出現在此,曉鷗臉色大變,「楊總的下屬真是青年才俊啊…」事發突然,為了掩飾自己的失態,她只好如此一問,假裝不認識金澤旻。
朱迪馬上會意了曉鷗的意思,連忙接下去圓場,「是啊,楊總能在法國創辦如此大的酒店帝國,識人用人當然有獨到眼光了。」他也乾脆假裝不認識金澤旻,「這位先生好面熟…啊,我想起來了,我們在下午的見面會上見過,你提出的幾個問題還很犀利呢~」
丫的,你們都裝不認識我是吧,好,我陪你們玩!金澤旻微微低頭以表敬意,「大師,不瞞你說,我自小就把您奉為偶像,難得有機會在此一見,我當然不會錯過了。」
一旁的郭易輕聲嘀咕,「既然如此,個展上何必跟強盜似的鬧場子。」
曉鷗跟郭易站得近,聽得到他的抱怨聲,她用手肘偷偷一推,「別說話!」
眾人紛紛坐下,剛好湊齊一桌。除了金澤旻,一起來的還有幾張陌生的臉,那才是酒店的副總、部長之類的。楊總首先說,「其實你們都誤會了,這位青年才俊可不是我的下屬。來,我給你們介紹,這位是金城集團總裁金澤旻,他的父親跟我是多年的摯友,可惜天妒英才啊…按理說,你們在國內應該知道的。」
曉鷗作出一臉驚喜樣,舉杯致歉,「哦,原來是金總裁啊,抱歉抱歉。」這假惺惺的場面話還是得說,「平時都是在雜誌啊電視上看到,並不真切,所以一下子也沒認出來。這樣,我自罰一杯,希望金總裁見諒~」說完,她仰頭一飲而盡。
金澤旻瞪了她一眼,汪曉鷗,你倒是應付自如嘛,把紅酒當葡萄汁是不是?!一個女人還自罰一杯,你強悍!
大家見金澤旻久久沒動靜,紛紛轉頭注視著他,他被看得渾身不自在,只好舉杯,「沒事沒事,在大師面前,我就是晚輩,這杯酒理應由我喝~」帶著些許賭氣,他也一飲而盡。
氣氛有點僵,這是大家都沒預料到的,楊總也是**湖,靈活地聊著其他的話題,再加上其他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參與,氣氛馬上活絡起來了。
澤旻就坐在曉鷗對面,他的眼神一直沒有離開她過。兩年不見,曉鷗並沒有多大的變化,臉蛋還是巴掌大,身體還是單薄削瘦,頭髮長了,平添了幾分撫媚和女人味。她化了淡妝,臉色看起來不錯,水潤飽滿的雙唇真想去親一口。最重要的是,她的眼睛裡不再像以前那樣充滿淚水,淺淺的笑意是由內煥發的。
曉鷗能感覺到由對面傳來的熾烈的目光,她一直低著頭不敢與之接觸,只靜靜聆聽桌面上在談論些什麼,偶爾也會插幾句話,一舉一動都落落大方。
服務生上菜,轉盤轉動時,不小心碰翻了曉鷗面前的酒杯,酒水灑在她的裙子上。服務生是一個法國的小女生,嚇得直道歉。楊總作為酒店的老闆,更是難為情,「汪小姐,對不起對不起…」他轉身大聲訓斥了服務生一番。
他們說的是法語,曉鷗並沒有聽懂在講什麼,但從服務生害怕的眼神裡也猜到了幾分。她一邊用毛巾擦拭著裙子,一邊勸楊總,「楊總,沒關係的,她只是不小心而已,擦乾淨就沒事了…你看人家小姑娘都抱歉得快哭了,我的裙子事小,要是害楊總在員工心目中留下惡老闆的形象那就是我的罪過了。」曉鷗說得井井有條,句句在理。
在場的人都對曉鷗的寬容表示敬佩,澤旻抿一口酒,這法國的紅酒味道更加香醇了。汪曉鷗,以前不是對這種應酬不屑一顧麼,現在都學會察言觀色,還學會給對方台階下了啊~聽曉鷗這麼說,楊總更加不好意思,看到她裙擺上的殷紅一片,說,「汪小姐,酒店的頂樓有高級會所,你快上去換一身衣服吧,實在抱歉了。」
曉鷗本想拒絕,因為酒桌上打翻酒杯的事實屬正常,沒什麼大不了的,但是楊總再三道歉,如果她再拒絕未免顯得小家子氣。於是,她點頭同意,「好吧,那我就不推脫了…老師,郭易,你們先陪大家聊著,我馬上就回來。」
楊總命令服務生帶路,金澤旻忽然說,「楊叔叔,你這還有會所啊?六星級果然與眾不同,我能去看看嗎?挺好奇的~」
「當然可以了,那正好與汪小姐做個伴…」
曉鷗白了他一眼,金澤旻暗暗竊喜。
兩人跟著服務生走進電梯,服務生畢恭畢敬地站在門邊,伸手按下了頂樓的按鈕。
金澤旻笑意盈盈地看了一眼曉鷗,「你說我在上海開一家六星級酒店怎麼樣?」
曉鷗壓根不想理他,乾脆轉身面朝電梯,不過,這裡的電梯牆面是鏡子,她還是能看到金澤旻偷笑的臉。她只好看著鏡子一邊,這六星級果然是帝王級別的,連電梯裡的鏡框上都鑲著鑽,看那色澤和亮度,她有些嚇到,這…這該不會是真的吧,鑲了滿滿的也。
澤旻繼續死皮賴臉地貼上來,「怎麼,被這裡的鑽石閃到眼睛了?」
曉鷗懊惱地用手肘往後打,澤旻早就預料到了,弓著身子逃過一劫,還趁機環抱住她,「如果你喜歡,我可以為你造一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