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兩百零二章 請賜我烈火(下) 文 / 月妖雪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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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當真要護他。」雪兒以劍尖指地,紫色的火焰在她周圍舞動,如一條條絲帶,前所未有的力量在身體彙集,心也在一點點變冷。
hua無情的劍始終沒有放下,長劍當胸,見著雪兒眉心間的曇花印記慢慢化成一枚滴血子的樣子,眉頭微不可查的皺起。
她……已動了殺心。
嘴角噙起苦笑,他真的不想站在她的對立面,可,魅於他有恩,他絕不會坐視不理。
雪兒越來越冷得目光,讓他的心止不住輕顫,忍不住邁步上前,向她的手握去:「雪兒……」他真的不想他們之間搞成這樣,明明在不久以前還是好好地,為何會搞成這樣。
「唰。」
她避讓一旁,抬起長劍,指向他的胸膛:「魔族之人不能留。」冷漠地話語像利箭穿透無情地心,她仍是一如既往的固執。
時間在那一刻靜止,紫色的火焰在空氣中相交,出「滋滋」地爆裂聲。
翻滾的赤紅色的地板,不知何時平靜下來,好似什麼也沒有生。
寂靜,有灼心的熱1ang在空氣中翻滾。
兩人互相定定地看著對方,誰也沒有動彈一分,從各自的眼中,看出了矛盾與痛苦。
卻沒有一人讓步,紫色的火焰不斷的升騰,在兩人中間輕輕地滲透觸碰。
昏mi的白被熱1ang激醒,爬向滾在地上的魅,傷口地痛,引出他低低地呻淫。
雪兒看著不忍,俯下身去扶他:「我幫你。」對上的卻是一雙仇恨地眼,讓她忍不住一震。
放在半空的手,狠狠地被拍掉,那力道很弱,弱的幾乎她動一根手指頭,都能要了這個少年的命。
「魅不是魔族。」少年地目光很冷,冷地幾乎要將她凍住。
她訕訕地收回手,感受到無情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沒有來由地心中煩躁。
「他不是魔族,為何要建血池?」
「……」
「他不是魔族,為何要取了那麼多人的性命,就算他不是魔族,殺了這麼多人,毀了這麼多家庭,難道……我還要饒了他,看他繼續為禍人間?……」說著不由想起,記憶當中因為血池而喪失父母的嬰孩,小小的生命如此無辜。
少年昂起頭,一手撐在地上,一手撐在膝蓋上,瘦弱的胳膊承受不了身體的重量,瑟瑟抖,但他依然堅強的站起來,平視著她:「魅絕不會如此做。」
他的眼神清亮而乾淨,倒是與無情有幾分相似,不過,氣勢上來說顯得更加柔弱一些。
「我也相信。」身後響起hua無情地聲音。雪兒不知為何一下想起幾年前魅欲殺自己的情景,這個男人為了達到目的絕對會不擇手段,
難道,無情忘記了?魅是如何逼迫於他,就算是當初他救過他也好,那也是有目的的。
她轉過身面對無情:「我——不——相——信。」在空中深深一吸,一股濃稠充滿著血腥的味道衝入鼻腔,腐臭而血腥攪得她胃中翻滾,幸好有靈力護持。
正低頭撫胃,目光正好落到hua無情捏著劍的指頭,泛著青白之意,還在不停的微微顫抖。
居然還生氣,明明就是他沒道理。心中愈不快,不由冷笑道:「不愧為三尊之一,確實是普度眾生,一切平等。」她故意咬重後面八個字。
hua無情聞言,微皺眉頭:「當然平等,你未曾親眼看到,魅殺盡萬人,又怎麼能這麼輕易判定他死?」
明明就是胡攪蠻纏,這麼濃密的血腥味,絕對過萬人,又如何去一下找這麼多死人。
hua無情就是想包庇他,雪兒橫他一眼:「廢話少說,今天,我必須殺了他。」
「唰」劍鋒指向地上的魅。
「匡」
金屬相碰的聲,震得雪兒手心麻,她受不住力道,向後退去。
「雪兒主人……」無名將她一把抱住,怒瞪hua無情:「你幹什麼,我家主人那麼辛苦解除你下的mi蹤影,趕來救你,你居然為了個下濺的魔族,這麼待她?」
青色的長矛一撩而起,無名一手扶住雪兒,一手架住長矛指向hua無情:「主人的命令,從來必要執行。」
hua無情愣愣地捧起劍,不明白為何他會出手,還會下如此重的手,為何,好似身體不受控制一般。
體內似乎有炙熱的岩漿在流淌,身體沒有一處不灼燒,頭痛欲裂,有什麼猛力要鑽進腦子,不……不……
在無名眼裡,hua無情竟然傷了雪兒主人,還不道歉,更是氣憤。
「呵」
長矛陡然刺出。
「咚」
一團紫色火焰化成盾牌擋住長矛,兩者相碰,出震耳欲聾的聲音。
就在此時,hua無情身邊不斷吞吐著紫焰,濃濃的霧氣遮蓋住他的身體,籠罩住爬到魅身邊的白,以及魅本人。
熟悉的氣息,熟悉的場景,無名眼睛直了,他……他……他怎麼會……怎麼會……
「匡」
長矛應聲落地,他以為永遠不會在見到這個人,這個曾經帶給雪兒主人無盡傷害的人。
……
紫霧一現,天下皆亂,魂沌之種,收冥入甕。
一句刻畫在天地盡頭的話,一句曾經無數次出現在六界大劫難之前的預言。
不,決不能讓他在出現在主人身邊。無名顧不上解釋,一把撈起雪兒,不管她瞪大的眼睛,直接抗在肩上,往門外撲去。
「無名,你什麼瘋,快放我下來。」雪兒拳打腳踢,不敢用法術,怕傷了他。
無名也不廢話,他滿心想著:快點離開這裡,離那個人遠遠地,再也不讓雪兒主人見到他,主人就永遠不會生意外,不會萬載沉睡不醒。
……
誰也不知道,這次意外的爭吵,竟然是兩人最後一次單純的面對,當再次相遇,便不是你亡便是我死的局面。
赤紅色的大殿內。
完全被紫色的濃霧掩蓋,不停傳出魅痛苦的吼叫聲。
不知過去了多久。
紫色的霧氣散去,露出裡面的人,紫色的戰盔,亮著眩人的光,1uo1u在外的皮膚,帶著小麥的顏色。
一頭陌生的紫下,是一張熟悉的臉,眉頭下意識的皺成川子,看起來相當痛苦。
金色的緞帶橫繫在額頭前,中間一顆閃耀著紫色光芒地寶石,正投射出光線,罩在被白抱在懷裡的魅身上。
「魅……」白哭著輕喚,手指擦去魅嘴角的血,卻被菱形的鱗甲割破指腹。
鋒利地鱗甲,猶如一根根地利箭射入他的心口,不……不……他的魅不是魔,不是魔……
白瘋狂地拔去眼前惱人的鱗甲,在長在拔,在撥又長,鮮血淋淋地魅痛苦地嗚咽。
刺激地他醒來,抱住受傷地魅,眼淚不停地掉下來:「魅,為何你要這麼傻,那個人根本不愛你,為何你要這麼傻,如此折磨自己……為何要這樣,這樣……」他痛苦地喊著。
咽喉忽然一痛,痛到他根本無法再說出一句話,低下頭,是一頭濃黑的,曾被他撫摸過無數次的。
「咕咕……」
魅不停地叫著,似乎非常興奮。
白只覺得渾身地力氣都在慢慢地喪去,血液在退出他的身體,那一刻,他看到地獄的men向他敞開,恐懼在心中蔓延,不是怕死,而是怕他死後,再也無人來陪著魅。
魅會孤單,會寂寞,會一個人坐在高高的塔頂,喝酒唱歌。
忘不了,魅寂寥的眼神,無數次撥動他內心地柔軟。
他試著抬起頭,再去摸一摸最愛的,卻總在腰間便再也無力抬起。
他的眼開始模糊,甚至看不清楚伏在他胸口的是人還是生物。
他要死了,以食物的姿態死在魅的口中。
就在神智接近渙散之時,身上忽而一熱,一個飄忽的聲音響在他耳邊:「魅以成魔,不可逆轉……顧念癡情,賜爾烈火,輪迴之外,定然再遇……再遇……」
熊熊地紫色火焰,在不停地灼燒,赤色的地板,被紫色代替,白摟著「咕咕……」叫得魅。
那一刻,他得到前所未有地安詳,再也不用擔心魅的離去,再也不用擔心魅趕他走。
不願同年同月同日生,只願同年同月同日死。
魅最後遲疑地一瞥,帶給他最大的快樂,在那雙赤紅色的眸子中……有不捨,有難過,還有痛心。
夠了,他只要魅能記住他,心中有他,這便夠了。
「你們會重逢的。」耳邊的聲音再次響起,他迷惑地抬起頭,一團閃爍的紫色光芒中,修長的身影越行越遠,在前方,是一團五彩地漩渦。
會重逢,會重逢……白笑了,開心的笑了。他艱難地動了一下身子,俯下頭,深深地咬住身前的魅。
這是他們再次重逢地印記,下輩子,下輩子真好,真的很好。
在烈火中,兩人的身形慢慢消失。
臨別的最後一眼,白看到曾經的魔教教主,他的情敵,自五彩地漩渦前轉身,瞧向他們的眼神……竟是羨慕,沒錯,是羨慕,嘴角的笑意,擰成一團苦澀。
「再相聚,再相聚,何必相聚,相聚便是散,不如不見,不如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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