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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八十八章 步步驚心 文 / 胭脂若

    太子舉辦宴會的目的本來是準備在這一天當眾宣佈於蓮懷孕,可是出了這樣的鬧劇,世子流產,香雪送監,一場宴會來得毫無根據,不過,宴客之人畢竟是太子,也甚少有人敢拂他的面子,再加上蕭容又請了穎妃娘娘坐鎮,言笑晏晏,攀權富貴的人還是沒有少來啊!

    石櫻一直在人群裡找著蕭然的身影,本來她還幫襯著蕭容想著蕭然到了太子府猶如到了他們的地盤,可沒想到,蕭容遲遲沒有行動,蕭然又跟太子妃一氣連枝,還有三個妾侍的出事,她沒有見到具體發生的事情,可是蕭然怨恨的、冰冷的眼神她從未忘記過。

    陡然認定了行兇之人又能如何,石櫻發現自己的心裡從未有一天停止過對蕭然的恐懼,不行!免得夜長夢多,她決定了,今天晚上正是最好的時間!

    人群中的人影不施粉黛,素衣淨面,盈盈的走著,一顰一笑卻讓人紛紛駐目,高貴大方的氣質不經意間流露,舉手投足讓人欣賞。蕭然也從人群裡發現了石櫻,面上帶笑走到她身邊,不看她怨恨的眼神,輕抿著唇,「等一下先看一齣好戲,我再陪你玩玩!」

    說的輕蔑卻讓石櫻不敢輕視。

    「太子殿下,草民有事稟告!」突然,談笑的人群中一個灰舊的身影跪了下來,人群安靜了下來,高座之上的太子皺了皺眉,而他身旁的於蓮瞬間變了臉色。太子妃的目光遊走在於蓮跟灰舊男子身上,想到蕭然所說的大禮也樂享其成。

    那灰舊男子明白既然有人願意給自己機會面見太子,機不可失,失不再來!不管太子有沒有開口,逕自開口將事情始末一一道來。「太子殿下,草民名叫李元曼,是於蓮夫人娘家的主治大夫,前天,於蓮夫人找上草民問草民她懷有身孕可否服食少量紅花,還讓草民計算藥量,草民拗不過夫人,又貪心銀兩,就幫了夫人去陷害另外一位夫人,誰知道半夜竟然就遭到夫人追殺,草民一路逃命,今日見太子府有宴會,矇混入府,自知罪孽難逃,也不願太子受身邊之人蒙蔽,面見太子,訴說實情!請太子明察!」

    太子的臉變成了鐵青色,憤怒的望著慘白著一張臉的於蓮,先前的憐愛早就被憤怒取代,一巴掌扇下,毫不留情,於蓮嘴角滲血,半邊臉腫脹,「賤人,想不到你如此歹毒,連自己腹中的孩子都要謀害!來人,拖下去,杖斃,取她的人頭懸掛在城門口三天以儆傚尤。將這個大夫拖下去重打五十大板發配邊疆!」

    不給於蓮任何分辨的機會,太子揉了揉眉心,太子妃趕緊遞上一杯清茶,蕭容晚了一步,憤怒的看著兩個人你儂我儂,情真意切,生生的將長指甲折斷。

    蕭穎冷眼旁觀,精明如她一開始就聽出了那大夫話裡的破綻,利用皇嗣去陷害別人,在宮裡也都是稀鬆平常的事情了,沒有認真的去願意害自己的孩子,代價太大,所以,在這件事情中一定還有一個第三人!而太子過於憤怒沒有去想,經驗尚淺也難以想出,畢竟男子的謀略在朝堂,女子才斗宮闈。

    石櫻卻是已經聽得傻在了那裡,蕭然之前所說不就是承認一切都是在她的計劃範圍之內,這個女人究竟有多麼神通廣大,只用了一招收服了碧落,陷害了香雪,害了世子,害了於蓮,真是可怕!她鼻尖冒汗,不,不能讓她活著!不能讓她逍遙!

    回過神兒來看著近在咫尺的蕭然,又看著滿座的男賓,她伸手欲拽掉蕭然的腰帶,哼!先讓她失了面子!可是卻沒有想到蕭然早有防備,她們站的本來就離水池子近,那裡人又多,蕭然一避,石櫻身子前傾,蕭然故意做出要拉住她的模樣,只見石櫻身體已經栽倒了水裡,蕭然死死地抓住她的腳,石櫻會水,可是被蕭然抓住腳,掙脫不開,任是會游泳,卻也掙脫不開,嗆了好幾口水,也不能呼吸。

    偏偏蕭然彷彿自己是救了石櫻一般大喊道,「側福晉落水了,快,快救她啊,跟我一起拉!」

    明明可以很有風度的游上來,說一些體面的話,也好過現在被人拽上來的尷尬,受了太子的冷眼,讓她回屋思過,石櫻憤怒的望了蕭然一眼,卻見她仍偽裝的滿臉關切,故意露出因為用力而磨紅的雙手,坦然接受著所有人讚揚的目光,石櫻知道自己現在開口就是落人口實,讓人覺得自己不知恩圖報,恨的跺了腳,她就不相信,自己會鬥不過蕭然!

    蕭穎望著兩個人鬥法,雖然她並沒有親眼看見蕭然動了什麼手腳,可是在宮中鬥爭多年的經驗告訴她這一切必定和自己這個性格大變的妹妹有關。她還記得她入宮的時候這個妹妹生活的猶如螻蟻一般任人踐踏,毫無尊嚴,今非昔比,竟然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將人命玩弄於股掌之中!就連入宮以來只見了一面的親生妹妹蕭依也是提起蕭然滿臉恨意。

    今日太子府發生的一切傳了出去都是笑料,妾侍之間的明爭暗鬥竟然謀害了世子,側福晉又蠢笨的自己跌入湖水中,太子頭疼不已。太子妃在旁細細安慰,碧落故意擋住蕭容的視線,蕭容一怔,插不上話,索性跟巴結著蕭穎,蕭穎卻是也不耐煩,她久居宮闈,鬥爭中的勝利者,自然是看不慣蕭然的能耐,喚了蕭然上前,落在不明人眼裡更是認為蕭家雖然落寞但是蕭穎還是對自己這個貶為奴婢的妹妹幾位親切,更是對蕭然不敢怠慢。

    蕭穎見蕭然也不解釋,堂而皇之地接受了,握著杯盞的手幾乎要將陶瓷捏碎。

    「穎妃娘娘吉祥!」蕭然盈盈拜禮,衝著蕭容也是一笑,蕭容白了她一眼,坐了過去。蕭然面露委屈,落到有心人眼裡更是為蕭然不值。

    「起來吧!」蕭穎淡淡的開口,放下手中的杯盞,蕭然起身,剛剛她就注意到了蕭穎的眼神,算準了以她的心胸自然不會善罷甘休,一番訓誡的。

    「蕭然,你很聰明。也很擅長偽裝,在那麼多的姐妹裡,我獨獨對你看走了眼!」她盯著蕭然,字字誅心。

    蕭然微微揚起唇角,「蕭然不明白穎妃娘娘的意思!」

    「聰明人說聰明話,蕭然,不用在我面前演戲,蕭依已經將你的事情都告訴我了,你覺得你的偽裝在我面前有用嗎?別讓我抓到你的把柄,否則你會死的非常難看!」蕭穎冷了一眼,蕭然仍是保持著微笑,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姐姐的話蕭然銘記於心!」行了禮起身告辭,完美的讓人挑不出毛病來。末了,蕭然回過身,笑意不減,「姐姐有時間不妨多揣摩皇上的心意,妹妹聽說姐姐最近可是備受冷落啊!」

    蕭穎再也坐不住了,蕭然此舉分明就是在告訴她皇宮內院她也有眼線,見成功的擾亂了蕭穎的鎮靜,蕭然輕蔑一笑,眉眼間的自信分外明亮,也不過如此啊!目光轉向她微微隆起的腹部,能不能活下去就看她自己的造化吧!

    夜微涼,起了晚風,吹著她單薄的身軀,風鼓滿了她的衣袍,蕭然倚在柱子旁,冷眼看著諂媚的身影一個又一個遊走在太子和穎妃之間,和無雙分別數日,一封書信也沒有寄回,蕭然突然覺得自己的心會累了,會想要去依靠他的肩膀,伸手接過吹落的樹葉,她不再是被風吹倒的樹葉,長成了大樹,扎根於泥土之中,她,既然有了權力,就要去保護她應該保護的人。

    阿十整日跪在姜寧的陵墓前,日日憔悴,他沒有行動是因為他相信自己!自己斷然不能讓他失望!石櫻,是時候該取你的性命了!將紛雜的念頭拋出腦海,她答應過石柔沒錯,可是既然石櫻想要自取滅亡,就不是她能干預得了的!

    「蕭然,我們家福晉讓你過去一趟!」石櫻身邊的丫鬟厭惡的咂咂嘴,不屑的開口說道。

    蕭然懶得跟一個丫鬟計較,眉目間的疏離撤去,滿目的明亮堪比天上的月光,只見她昂首挺胸,步履輕盈,舉止有禮,進退有儀。剛剛對她翻白眼的丫鬟突然間就有些後悔,夜風一吹,更是起了雞皮疙瘩。脖頸間有涼風灌過,猛然一涼,她驚恐地摸上脖頸,還好,頭還安在!

    柴逸也在被邀請之列,他一直都想站在遠處,目光根本就沒有能從蕭然身上移開,蕭穎回想著蕭然剛剛的話語,越來越急,越來越氣,冷不丁的發現了柴逸,只覺得面容熟悉,「他是誰?我們見過嗎?」

    身旁正在為她剝著葡萄皮的蕭容抿嘴輕笑,滿是嘲諷,「還能是誰,自然是對我們七妹癡心一片的柴逸柴太醫了!」

    是他?蕭容看了他一眼,將他的模樣牢記心底,日後,他絕對會是自己打倒蕭然的棋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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