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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傲視三國 第三十七章 夢境與現實 文 / 玉木一

    桃月宴的暈厥,讓龍凌整個人彷彿蒙上了一層煞氣,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請了大夫來看,只說是情緒有些波動,對胎兒的影響不大,但是需要時間多休息。

    守候在床邊,看著桃月宴的睡臉,龍凌抓著她的手,不曾鬆開,為什麼此刻他的內心有些慌亂,不知道為何剛剛看到宴兒的樣子,有一種要失去她的錯覺,想著更加緊了緊手掌,不論上天下地,這一生他都不會放手。

    而一直閉目躺在床上的桃月宴,此刻已然沉浸在自己的睡夢中,無法自拔。

    「下面要拍賣的是一款紀念珍藏版1911手槍,起家五萬美金。」拍賣會上帶著白手套的主持,將一把精緻打造的手槍,展示在眾人面前。

    下面席位上,大多為非富即貴,看到這手槍都躍躍欲試,誰人不知這1911款手槍是最昂貴也最具價值的,這也是這一場拍賣會的重頭戲。

    「老大,怎麼樣?」夜離坐在桃月宴的身側,看著她的側臉也同樣帶著興奮。這一款手槍老大已經喜愛已久,因為珍貴,所以數量稀少,如今在拍賣會上被拿出來,果真有看點。

    「不錯。」桃月宴火熱的看著那手槍,精緻打造的槍身,帶著雕花條紋,不像一般手槍那般凌厲,卻多出一份典雅美觀。

    台上的主持人帶著白手套,細緻的摩挲著槍身,讓下面的人已然開始舉牌搶價,「十萬!」

    第一個舉牌的人,是有名的商人,只不過黑道背景也同樣駭人,開口就加價一半。

    「十五萬!」身邊立刻有人跟著抬高了價格。

    「五十萬!」坐在桃月宴與夜離旁邊的人,一開口就讓不少人側目。

    半餉,大家都有些思索的沒有再加價,似乎在考慮著這樣一把只適合珍藏的手槍,是否值得用如此高的美金價格拍下。

    「五十萬一次。」主持人巡視全場。

    「五十萬二次。」再次拿著手槍對著在所有人面前轉了一圈,卻發現仍舊沒人加價,「五十萬…」

    「兩百萬!」

    嘩,頓時坐席上的所有人都驚訝的看向喊價的人,兩百萬買這樣一把只能看不能用的手槍,太不划算了,雖然他們也都很喜愛,但是商人最明白的就是花錢華在刀刃上,這手槍年代的確夠長,但是花兩百萬美金將近一千五百萬元買這東西,在他們看來真是瘋了。

    夜離手裡舉著號碼牌,唇角帶笑,兩百萬對他們來說不算什麼,再說老大喜歡不是嗎!

    桃月宴也同時側目看向夜離,「你喜歡?」

    「嗯。」

    「兩百萬一次!」

    「兩百萬二次!」

    「兩百萬三次!」木槌打在拍賣桌上,一錘定音,這一柄手槍成功的被夜離拍下來,而不少人都像看傻子一樣看著夜離,這桃老闆的手下還真是瘋了,竟然就這樣拍下來,也同時對桃月宴的放縱嗤之以鼻,就算財大氣粗,也不是這樣揮霍的。

    高速路上,一輛飛馳而過的法拉利限量跑車疾馳而過,車內桃月宴坐在副駕駛,夜離開著車,上車的時候就已經將那拍賣而來的手槍交給了桃月宴,而那兩百萬美金也是他自己而出,並沒有拿公司一分錢。

    「嗯,的確是把好槍。」放在手裡把玩過後,桃月宴將手槍放回精美的盒子裡面,作勢要交給夜離,而開著車的夜離笑了笑:「老大,送你的。」

    「送我?」桃月宴詫異的看著夜離,這手槍是他用自己的錢拍下來的,原本以為他十分喜愛,所以自己才沒有奪人所好,現在竟然要送給自己?

    「嗯,生日禮物。」夜離笑的奸詐,他可是從來都不會忘記老大的生日,也只有她自己粗心的永遠不記得。

    「不需要,太貴重了。」如果她喜歡,自己也可以拍下來,但是他的錢也都是一分一厘憑借自己的能力所得,就算價格他們承受的起,自己也不會白拿。

    一個急剎車,夜離就這樣將車子停靠在了高速路的右側,在車內認真的看著桃月宴:「老大,見外了不是,這麼多年你也夠辛苦了,而這不過是點點心意,有什麼貴重不貴重的。」看著桃月宴深思的側臉,夜離在心中加了一句,這世上還有什麼是比你還貴重的嗎?

    察覺到夜離語氣的不忿,桃月宴側目看向他,「不會反悔?」如果他都這樣說,自己還拒絕的話,那就太矯情了,這些錢她會從別的地方補償給他。

    「怎麼可能,收好吧您咧!」夜離笑著再次啟動引擎,一路開車回到總部。

    坐在自己頂層的辦公室內,桃月宴愛不釋手的把玩著手槍,自從入了黑道,她對這些冷武器愈發的喜愛,這一把她垂涎已久的手槍,終於到手,還是讓她感覺很不真實,左右看著,就從旁邊的抽屜裡拿出一把小巧的匕首,對著手槍左右比劃,卻捨不得下手,她只不過突然幼稚的想在手槍上刻上自己的名字,卻又害怕損毀了手槍原本的典雅。

    正糾結的時候,夜離從門外走進,看到她一手拿著刻刀,一手拿著手槍,眼神閃了閃:「老大,什麼情況?」

    「嗯,刻字!」頭不抬眼不睜的就這麼回了一句,也不理會夜離,繼續打量著手中的寶貝。

    「刻什麼?」

    一直沉浸在如何下手的桃月宴,突地回神,有些尷尬的看著夜離:「你什麼時候進來的?」

    夜離額頭彪下一滴汗水:「老大,進來半天了。」

    「有事?」

    「嗯,我認識一個做雕刻的人,我請他來吧。」說完夜離就旋身走了出去,讓桃月宴愣在了皮椅上,她剛才不知不覺的都說了什麼?

    兩天後,當雕刻師將手槍完好無損的交給桃月宴的時候,讓她心中喜愛之感直線上升,只見槍柄的地方,被雕刻出一個十分精美的藝術字,桃正是她的姓,而看到她帶著欣喜的神色,夜離也笑了:「老大,還不錯吧!」

    「嗯,不錯,非常了得。」讚賞的看著夜離,又看了一眼那雕刻師,轉身將手槍放進打造好的展示台裡面,細緻的打量。

    「呵呵,老大,那我先走了。」

    ……

    「夜離,不要走!」躺在床上的桃月宴,在夢境的衝擊下,突然坐起了身子,睜大雙眼,喊了一句。

    這讓龍凌嚇的一下子坐到床邊,雙手扣住她的肩膀:「宴兒。」

    「夜離。」聽到呼喚,眼神還沒有聚焦的桃月宴,直接對上出生的龍凌,嘴裡卻含著夜離的名字,讓龍凌呆愣,夜離是誰?

    「宴兒,是我。」輕微的晃了晃桃月宴的肩膀,龍凌皺成了「川」字的眉心,緊緊的看著她。

    身體緊繃僵硬的桃月宴,視線清晰過後,才發覺原來一切都是夢,看到龍凌擔心的神色,吐出一口濁氣:「我怎麼了?」

    「你暈倒了,到底發生什麼了?」龍凌臉色晦暗不明的問著桃月宴,為什麼他此刻感覺她的心裡有人,但絕對不是自己。

    放鬆抑制緊繃的神經,手仍舊被龍凌緊緊的抓著,手心上傳來的溫度,溫暖了她沉入冰湖的心,「只是做了夢,沒什麼大不了。」

    「僅此而已?」龍凌對她的回答帶著不滿也有著疑惑,她暈倒前與剛剛夢醒時,所表現出來的絕對不只這些。

    「嗯,就這些。」疲憊的桃月宴,再次躺在床上,清離的不相認,與夢中的情形互相撞擊,讓她此刻倍感心焦,對於龍凌的疑問她也不願多說。

    「好,那你再休息一會,大夫說你有情緒波動,宴兒,你不願說我也不會逼你,但是你要考慮一下咱們的孩兒。」龍凌咬著下唇,聲音不冷不熱的看著桃月宴說完,為她蓋好被子,起身離去。

    躺在床上,在龍凌離去後,桃月宴睜著眼,看著頭頂的床板,夜離,為什麼…

    離開房間,龍凌站在門外,看著已經接近昏暗的天色,抬步離去。

    當桃月宴在房門外暈倒,龍凌萬分火急的帶著她去找大夫,清離在自己的房內一直保持著一個姿勢,不曾移動。

    手上的血跡已然乾涸,卻仍舊用力的按著地面,她一定恨自己了吧,一定對自己很失望,可這就是他,前生寧願在她身側陪伴,也不願開口告訴他自己的情節;今生她有了龍凌,他還能怎麼辦,就算是相認,只是徒增彼此的傷感。

    即便他內心深處一直有個聲音在叫囂,讓他告訴她,但是他又怎麼會不清楚,她如此心傷,也許只是因為前世自己的死,他不要她的可憐,也不要她的眷顧,如果不能得到她的一心一意,那麼自己寧願一世孤獨,遠處陪伴。

    「叩叩叩」,清離身後抵著的門板,此刻想起敲門聲,眼神微閃,輕輕動了一下手指,而後慢吞吞的從地上站起身,對於手上的傷視若無睹,拉開門閂,看向來人。

    「三王爺。」

    龍凌一身黑紅長袍,站在門口與裡面略帶狼狽的清離對視,宴兒的不對勁,全是在下午來此之後才發生的,他想要瞭解,急切的想知道。

    「少主。」

    側開身,清離頷首:「王爺請進。」他知道龍凌來此的目的是什麼,也知道接下來他要問的是什麼,躲不過,那就面對吧。

    入內後,看著裡面簡單的佈局,乾淨清爽的房間,走過清離的身邊還能聞到一陣藥香味,毫不客氣的坐在了椅子上,看著仍舊佇立在門口的清離:「少主應該很清楚本王來此的含義吧。」

    清離歎息:「還請王爺明示。」打從心裡他不討厭龍凌,甚至還是心存感激的,珍珠島的戰亂雖然沒有發生,但是他一直在此幫忙,他也都看在眼裡。

    只不過得知他與宴的關係,讓他無法平靜的對待他,也無法無視他的存在。

    「少主難道不打算解釋一下,下午到底發生了什麼?」龍凌語氣生硬,此刻看著清離,只感覺這次帶宴兒來珍珠島似乎是個錯上加錯的舉動。

    「呵呵,王爺似乎問錯了人,下午我一直呆在房間,至於王妃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王爺還是問王妃比較好吧。」

    龍凌鷹眼瞇起,看著清離孱弱的身子,「是嗎?那不知少主可還有其他的名字,例如夜離之類的!」

    清離閃神,但是很快就遮掩過去,「沒有,王爺若是沒事,還是去看一下王妃比較好,我還有事,恕不奉陪。」

    聰明如龍凌,對於清離的一舉一動都沒有錯過,自然也發現了他在聽到夜離這兩個字之後的變化,抿著唇不發一言,深深的看了一眼清離,起身離去。

    他想知道的已經知道,清離與宴兒之間,絕對不正常,只不過他有種感覺,宴兒對清離似乎更加在意。

    心中迸發出的想法,讓龍凌備受煎熬,他要如何自處,他愛她,甚至過於自己的生命,難道如今她都已經懷了身孕,自己竟然還不能抓住她的心?

    清天房門外:「爺爺。」

    「嗯?臭小子,你來了,進來進來。」清天將清離迎進門,略微有些詫異,這個時間晚膳都快開始了,他怎麼會來。

    「爺爺,我有事找你。」

    「你說。」看著清離一臉正色,清天以為是什麼大事,也立刻危襟正坐。

    「如今珍珠島的危機已算是接觸,短時間內相信他們不會再犯,不如讓龍三王爺還有清風他們先行離去吧,一直在島內耽擱他們的事情,總歸是不好的。」清離想了一下,就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聞言清天微皺眉頭,「嗯,有道理,說到底他們也都是為了幫助咱們而來,若是一直讓他們在這裡耗時間,也的確不妥。」

    「不如在稍後的晚膳時分,爺爺也可以問一下他們的意見。」

    清天帶著探究的看著清離:「你小子,終於對珍珠島的事情上心了,爺爺還以為你就這麼清心寡慾的過一輩子呢。」

    清離微蹙眉頭:「爺爺,我這也是為了大家著想,畢竟現在平靜了,也不可再讓人家在此耗費時間。」

    「嗯,是是是,你個臭小子,真不知道你是爺爺,還是我是孫子!啊呸,我是爺爺!」清天言辭顛倒的說了半天,突然不懷好意的看著清離:「不對勁,你小子不對勁啊。」

    一邊說著一邊繞著清離身側轉圈,上下打量他:「從不見你對島中的事情這麼在意過,你做什麼了?這麼著急的讓爺爺送人家走,老實交代!」

    「爺爺,聽不聽隨你!」有些煩悶的清離留下一句話,就離開了。

    帶著煩亂的心情離開後,清離走在珍珠島內,自己的房間不想回去,與爺爺說完之後,他也覺得自己多此一舉,這樣一來反而覺得他有些小心思。

    他如此做的原因只不過想讓她離去,這樣至少讓自己可以繼續默默的想念,默默的生存,直到離開。而他也相信,如果不讓她走,也許她會繼續追問自己,不是他矯情,而是他無能為力。

    他不能放棄珍珠島的所有人,特別是那個老頭,從他醒過來的那一天開始,爺爺對他所做的一切,他都看在眼裡,更何況他還帶著清離原本的記憶,更加不能自私的離開。

    「大哥?」不知不覺走到了龍憂的房間門口,而正走出房門,打算去前廳用膳的龍憂,看到清離失魂落魄的樣子,十分詫異。

    「你怎麼了?」快步走到清離身邊,看著他不解的詢問。

    「沒什麼,你這是要去哪?」

    「去用膳啊,一起吧。」

    清離頷首,與龍憂一起慢行,忍不住開口問著龍憂:「無極公子與三王爺是什麼時候在一起的?」

    見此龍憂趕緊回話,雖然不知道他為何關心此事,但是難得這大哥有想知道的事情,他也不會隱瞞:「聽聞是當初在大會的時候,兩個人一直被傳為斷袖。呵呵,說來我當時還差點誤會,不過幸好他們最終有情人終成眷屬。」

    有情人終成眷屬…這句話如同刀子一樣,戳在了清離的心中,終於在這一刻,他徹底的放棄,也同時慶幸自己沒有打擾到他們,而事實究竟如何,恐怕只有當事人知道。

    晚膳,幾乎所有人都到了飯廳,龍凌一身寡淡的氣勢,獨自坐在一旁,身側的位置空空,不見桃月宴。

    「呵呵,老朽以茶代酒,謝謝三王爺在這段時間對珍珠島的幫助,今後若是有事,老朽定當義不容辭。」清天看著桌上的龍凌,他這一番話主要是說給龍凌。

    「島主客氣了,只不過還希望島主能夠放下與父皇之間的嫌隙,畢竟多年過去,逝者已逝,父皇也一直都在恕罪。」龍凌心念著龍天的父皇,也不知道他的身體如何,這一趟珍珠島他也是奉命而來,只不過發生了一些讓他無法掌控的事情。

    聞言清天抿著唇,「嗯,當年若不是他…哎,算了,都過去了,這次還是要謝謝三王爺。」

    兩人舉著酒杯,一飲而盡,接著清天就考慮了片刻,將話說出來:「既然現在一切落定,我也不敢再耽誤三王爺的時間,若是三王爺還有事,不妨去辦。」

    雖然誰都聽的出他話裡的意思,但是仍舊讓人感覺不舒服,特別是龍凌身後一直站著的凌竹等人,雖然是他們主動來此幫忙,但是這老島主的意思是攆人了?

    「呵呵,本王正有此意,龍天事務繁忙,本想著今天與島主辭行,既然如此,本王明日就會帶人離去,今後若是有事,可派人隨時通知本王。」龍凌沒有任何不悅,反而心底的石頭落了地,他一下午的時間,也正在為這件事而煩惱,想著離開,並不是別的,而是如今宴兒與清離之間的氣氛,讓自己心憂,他不得不小人之心的帶著宴兒盡快離開,斬斷她與清離之間的那層關係。

    「嗯,那就好,本來島上安全了,也不敢再讓王爺逗留,若是耽誤了王爺的大事,那就是我的罪過,還望王爺海涵。」清天冠冕堂皇的說了一番話,讓他自己都覺得自己很不恥,但是為了那個臭小子,他不得不說出來。

    別以為他不清楚那小子與王妃之間的事情,這島上的所有事都是瞞不過他的眼睛的,那天下午雖然不清楚他們之間的對話,但是對於兩人之間的動作,他也看的個明白。

    冰蘭那丫頭竟然放棄了他,隨著瀝楚痕離去,讓他暗恨自己看走了眼,本以為那丫頭是個好姑娘,自己也能安心的將清離這小子交給他,卻沒想到來了一個窩囊皇帝,就讓她跟著跑,真是浪費他的一番心血。

    而在這期間,清離一直自顧自的吃飯,沒有說過一句話。

    一頓飯與清天客套之後,龍凌有些躊躇的想著要不要去找桃月宴,畢竟他下午出門的時候,說的話語氣有些重,他只是生氣為什麼很多事情她都憋在心裡,難道自己還不值得她傾訴嗎?

    桃月宴與下午一樣,此刻仍舊躺在床上,看著床板不知在想些什麼,她知道龍凌離開的時候,說的話帶著氣憤,她也瞭解這樣對他不公平,但是要她怎麼開口,難道要告訴他清離是自己一直在找的人,也是自己一直心心唸唸無法忘記的人?

    她自己也不知道對清離到底是什麼感覺,猶記得當初她在見到月流觴的時候,誤以為他是夜離,只覺得那時候的一切都是那麼美,卻又在得知他不是夜離的瞬間,整個世界天塌地陷。

    是愛?不是愛?她只知道夜離是她一直放在心裡記著的人,前生他為了自己而死,當一直失望過後,她以為夜離沒有那麼幸運,理所當然的接受了龍凌的感情,卻在她身懷六甲的時候,突然得知他的消息,如此大的玩笑讓她如何自處。

    吱呀一聲,門扉被打開,龍凌看著房內烏黑一片,眉頭蹙起,但他感覺的到床上的氣息,三兩步走到燭台,點燃燈火,帶著複雜的心情走向了床邊,此刻桃月宴緊閉雙眼,似乎已然熟睡,龍凌帶著粗糙的手指撫上她的面頰,宴兒,難道這是你迴避我的方式…

    手指彎曲,再伸直,再次彎曲,來回好幾次,龍凌都無法下手,他答應了島主明天就會離開這裡,如果這時候他點了宴兒的睡穴,直接將她帶上傳,會不會更好一點,但是心底卻一直有個聲音告訴他不可以這樣做,否則恐怕宴兒對他的芥蒂會越來越深。

    「宴兒,準備一下,明天我們就會離開珍珠島。」在床邊,嗓音沙啞的留下一句話,龍凌起身離開,宴兒,為什麼要裝睡。

    他分明看出了桃月宴的躲避,留下那句話,也是想讓她自己決定,到底是留下,還是…

    ……

    瀝粵一片蕭索,曾經人滿為患的街道,此刻已然空冷寂靜,所有百姓門窗緊鎖,生怕大軍突然來襲,戰事降臨。而所有樓閣商舖,也都無人光臨。

    一眾馬車,終於經過多天的趕路,來到了瀝粵京城,為首的侍衛報備之後,拉著馬車進了皇宮。

    馬車內被月想容賜給侍衛的紫衣,此刻衣著已經穿好,閉目暈倒的車內,青荷有些閃躲的看著紫衣,如今回到皇宮,這淑妃若是和皇后說起她所做的事,恐怕…想著就將求助的眼神看向一臉從容的月想容:「公主,入宮後我可不可以在你身邊伺候?」

    「那是自然,你已經是本宮主的人,怎麼難道你還想回去那個什麼皇后身邊?」月想容聞言面色不佳的看著青荷,若是敢背叛她,看她怎麼收拾。

    「不不不,奴婢正是這個意思。」

    「放心吧,本宮主來對付那個皇后。你去把她帶到皇后那裡,怎麼說你想好了沒?」月想容踢了一下躺在地板上的紫衣,沒有一絲憐憫。

    「嗯,公主放心,奴婢會告訴皇后的。」青荷信誓旦旦的保證,她如今為了報名,也只能攀高枝的留在公主身邊,只希望皇后不要怪她,人之常情而已。

    「對了,你們這瀝粵怎麼這麼冷清?馬路上都沒有人?」月想容想到從進入京城開始,馬路上都看不到行人,而且安靜的可怕。

    青荷眼神轉了轉,也是時候告訴她了:「不瞞公主,其實如今…月弦正在攻打瀝粵,所以…」

    「你說什麼?」月想容驚的尖聲問了一句,月弦攻打瀝粵?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怎麼可能,父皇不是還要與痕合作攻佔珍珠島的嗎?

    青荷點頭,一臉慎重的說道:「公主,是真的,聽說是月四王爺帶兵,已經從東面一路揮軍直下,如今人心惶惶,馬路上自然行人稀少了。」

    「怎麼會這樣?老四怎麼突然就攻打了瀝粵,痕知道這件事嗎?」月想容緊張的拉著青荷的手,此刻也無法鎮定了,她才剛剛到這裡,就發生戰亂,不行啊,她還沒坐上皇后,如果被老四奪了瀝粵,她還怎麼翻身。

    「公主別急,已經告訴皇上了,也不知現在具體的情況,等下進宮就知道了。」青荷安慰著月想容,如今月弦的公主身在瀝粵,想來那月弦的四王爺應該多少都會有所顧忌的吧。

    月想容的到來,讓皇后心裡的大石落了地,匆匆帶人前來接待,站在皇宮的青石路上,看著馬車越來越近。

    月想容在青荷的攙扶下,走下馬車,入目一片恢弘大氣的皇宮背景,心裡還算是滿意,至少瀝粵的皇宮與月弦的相差不大。

    「想必這位就是月弦二公主吧,果真是個美人。」皇后帶著假意的笑容,撐著肚子就走到月想容的身前。

    月想容高傲的斜睨著皇后:「你是誰?知道本公主的身份還不下跪行禮?」她自己知道眼前懷孕的女子是誰,只不過既然還沒有表露身份,她自然給她一個下馬威,青荷已經將她要紫衣做的所有事情都告訴了自己,以為自己會這麼輕易的放過她嗎?

    聞言皇后面上的表情僵硬,不著痕跡的皺眉,沒想到這公主竟然如此難纏,也沒想到她這般高傲的姿態,有些慍怒的開口:「本宮是瀝粵的皇后,既然知道公主要來,自然要親自接應,今後都是後宮的姐妹,相互照應也是應該的。」

    「皇后?痕可沒有說他的後宮有皇后,痕可是對本公主說過,要立本公主為後的!」月想容不客氣的擋回了皇后的話,以為她是皇后很了不起嗎,今後這後宮具體是誰做主還不一定呢。

    皇后聞此撐在後腰上的手緊緊攥起來,她自然也知道這公主說的不假,當初已經有人告訴過自己,只不過到後來卻一直沒有消息,她也十分著急,如今這公主已經來了,不論怎樣,都要先穩住她,否則再讓人烙下話柄更是不妥。

    「呵呵,既然如此,那公主好生休息,本宮就不打擾了,一切還是等著皇上回來再說。」她不得不忍氣吞聲,如今月弦與瀝粵之間還有一場硬仗,若是這公主伺候不好,再給月弦吹什麼風,那瀝粵更加危險了。

    此刻所有人都誠惶誠恐的態度對著月想容,生怕她不高興似的,卻沒人知道其實她在月弦的地位恐怕還不如一個婢女來的重要。

    「青荷,扶本宮回去。」滿意的看了一眼青荷,恐怕若不是讓她去,這公主都不知道此刻身在哪裡了,雖然她心中憤恨,但是表面上仍然不可造次。

    青荷有些為難:「這…」

    「對了,這個人本公主要了,正好本公主身邊沒有可用之人,就讓她留下來伺候吧。」月想容高人一等的姿態,看在皇后眼裡那就是在挑釁自己,劇烈的喘息著,看著青荷低頭的樣子,也憤恨不已,沒用的東西。

    輕甩衣袖,帶著身後的宮女離去,也顧不得還沒有安置的公主,只怕她要是再與她說話,自己都要被氣死了。

    「公主,如今六王爺代為執政,奴婢帶您去上書房。」青荷在月想容的身側提醒。

    「好,走吧。」

    麗妃和惠妃暈暈乎乎的從馬車上下來,相互攙扶的直接回了自己的行宮,她們當初與皇上一同出發的時候,乘坐的是特意打造的步輦,不但寬敞,而且穩固,哪裡像這簡陋的馬車,幾乎快將她們整個身體搖晃散架了。

    上書房內,瀝楚夜剛剛與一眾大臣咆哮過後,正坐在椅子上不停的喘息,這瀝楚痕到底是怎麼當的皇上,這些酒囊飯袋只拿著國家的俸祿,竟然沒有一個能給出有用的建議。

    「三王爺,月弦公主回來了。」小太監走到瀝楚夜身邊,唯唯諾諾的開口,這三王爺的脾氣可比皇上或者是六王爺大多了,他可不敢惹。

    「誰?」瀝楚夜疑惑,月弦公主來了?突然想起當日在大會上,瀝楚痕當眾說出要娶了月想容的事情,不屑的撇嘴,「讓她進來。」也就瀝楚痕那個窩囊廢能夠想出借用女人上位的方法。

    青荷陪著月想容來到上書房後,聽到裡面的問話是三王爺,不禁詫異三王爺怎麼會回來,當初執政的明明是六王爺。

    走到裡面就看到瀝楚夜陰森的一張俊臉,與平日相傳的風流王爺的表情截然相反,有些膽顫,「見過三王爺。」

    而月想容自然是見過他的,也知道當初在大會上他與痕之間的不和諧,沒有什麼好脾氣的直接說道:「本公主來了,三王爺竟然不迎接?難道不怕父皇…」

    呵,進門第一句就給他一個下馬威,瀝楚夜冷凝著臉龐,看著月想容:「來就來了,沒長腿嗎?還需要本王迎接?」

    「你…你好大的口氣。」沒想到瀝楚夜竟然不像其他人對她的態度,而是開口就諷刺,頓時怒火中燒的月想容食指就指向了瀝楚夜。

    瀝楚夜見此也不生氣,漫步從容的走向月想容,猛地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往自己的方向一拽,就將月想容拉到自己的面前,欺身靠近月想容,身子鼻翼噴出的氣息都打在了月想容的臉上:「公主,這裡是瀝粵,不是月弦,想耍公主脾氣,還是看清楚比較好,另外你在月弦的身份地位,別人不知,本王還是很清楚的,若是公主不介意,本王可以昭告天下,公主以為如何。」

    世人皆傳瀝粵三王爺風流成性,此刻做出這種舉動也無可厚非,而月想容對於如此靠近自己的瀝楚夜,眼裡閃過慌亂,他身上的氣息撲鼻傳來,讓她的心跳動不已。

    這不是那種為了靠近瀝楚痕刻意為之的,而是從心裡直接傳達出來的感覺,忽然讓她覺得面前的男子,好出色。

    半天怔忪沒有說話,精明的瀝楚夜自然看出了她的晃神,不屑的放開她的手腕,甚至還隱晦了甩了一下手,彷彿碰了什麼髒東西一般,「公主要是沒事,以後還是安心呆在後宮裡面等你的痕吧。」

    說完不耐的揮揮手,小太監立刻走到前面:「公主,請。」

    仍舊沒有回神的月想容,由身側的青荷攙扶著,身前的小太監指引著,一步步走出了上書房。

    「哼,不知好歹,水性楊花,來人,本王要洗手!」說著瀝楚夜仍舊嫌棄的拿著一塊布巾就猛擦手。

    被帶出去的月想容,仍然沉浸在迷茫裡面,她這是怎麼了,從來沒有如此慌亂過,當初在面對瀝楚痕的時候,她也不過是虛與委蛇。

    「公主?公主?」青荷有些擔憂的搖晃了一下她的手臂,這公主是怎麼了,難道被三王爺嚇到了?

    「嗯?幹什麼?」被擾亂了思緒的月想容,口氣不悅的等著青荷,她還沒理清自己的想法,就被她給打斷了。

    「公主,你別怕,雖然奴婢也不知道為什麼三王爺回來了,但是他已經被皇上賜到封地,想來過段時間就會走了,皇上很快就會回來的。」自以為是的青荷,開口安慰著月想容,她可不願意自己如今賴以生存的人被別人一句話就嚇的退縮了。

    「他什麼時候走?」

    「應該快了吧,皇上要是回來了,他肯定就會走了。」

    「哦。」

    聽到青荷的話,心情開始有些煩悶,突然想起一件事:「淑妃呢?」

    「哎呀,還在馬車裡呢。」說著青荷就大叫了一聲,回身看去馬車早已不見了蹤影,安頓好了月想容,趕緊出去找駕車的侍衛,而當他走到馬廄的時候,頓時止住了腳步,又是這聲音。

    馬車內一直暈厥的紫衣,此刻混沌的有些躺在車上,感覺自己的身上微涼,努力的睜開眼皮,結果就看到一個在自己身上胡作非為的頭顱。

    手腳已經在進宮前就被鬆綁,立刻推搡著身上的人,嘴裡嘶吼:「狗奴才,滾開。」

    沒想到淑妃會突然醒過來,仍舊是同一個侍衛,猛地一巴掌打在紫衣的臉上:「狗奴才?淑妃娘娘那天你不還是很享受嗎?就讓屬下繼續伺候你。」

    說著動作繼續加大,而他一巴掌也讓紫衣更加暈眩,已經好幾天都沒有進食,每天都只能喝幾口水而已,此刻更是受不了侍衛毫不留情的一巴掌。

    而察覺到她再沒有任何舉動,侍衛更加肆無忌憚,雙手也更加不老實。片刻過後心底一片悲涼的紫衣,被侍衛再次吃乾淨。

    青荷皺眉,走到馬車附近,聽到裡面呻吟的聲音,一把拉開馬車門,看到裡面的情形後不禁紅著臉罵道:「喂,你不要命了,這裡是皇宮了。」

    聞言侍衛猛地加快兩下動作,嘶吼一聲之後,穿上衣服,對著青荷嬉笑:「嘿嘿,青荷姑娘,抱歉抱歉,一個沒忍住,還請姑娘見諒。」說著就從身上拿了一錠銀子,遞到了青荷手裡。

    「哼,還不快下去。」青荷佯裝生氣,拿著銀子隨後放進了衣袖內。

    「是是是。」侍衛拿著衣服邊走邊穿,很快就離開了馬廄。

    青荷走進馬車內,看著剛剛還完好的衣服,再次被侍衛給撕碎,心中暗罵那個侍衛,趕緊再次從旁邊的包裹裡面,拿出一套衣衫,給紫衣穿上。

    此刻的紫衣像是個布偶一樣,任由紫衣給她穿衣服,神色木訥眼神沒有焦距,當青荷為她穿完衣服,扶起她:「淑妃娘娘。」

    紫衣眼神閃動了一下,「青荷,你們好狠…」嗓音已經沙啞的如同破鑼,看著青荷眼神無波,依然麻木。

    「娘娘,要怪只能怪你當初對公主動手,否則…」青荷遺憾的說著,但是並不見有太多的憐憫。

    「怪我?當初不就是你和皇后讓我去的嗎?」紫衣一下子坐起身,一把扼住青荷的脖子,雖然沒有力氣,但是整個人也都撲到她身上,將她按在身下。

    而青荷則無所顧忌的一腳就踹在紫衣的肚子上,直接將她踹離了身上,紫衣的身子猛的撞在了車壁上,再次暈厥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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