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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六十三章 七夕出府 文 / 白容華

    沒兩日,就是七夕女兒節。

    延慶侯府早就收到了元平公主府的宴帖,世子夫人攜大奶奶、六小姐盛裝赴會。

    朱輪滑蓋的馬車中,六小姐睨了眼長嫂,溫聲勸道:「嫂嫂,既然娘親說九妹不合適,您再選他人就是了,何必與她置氣?」

    前幾天,大奶奶提議將顧綺年帶去公主府,但遭了世子夫人的拒絕;清早出門前,她又建議,還是被拒。

    婆媳間就鬧了些小矛盾。

    六小姐自然是偏向親娘,但無奈長嫂抬舉九妹妹,想顧綺年做她娘家弟媳,是以很願意在出行時帶上她。

    然母親都說過九妹妹表裡不一,讓嫂嫂打消將她嫁去常家的念頭,為何嫂嫂還執意要捧她?

    顧錦年就覺得,大嫂這是不尊重母親。

    「他人?妹妹倒是說說,誰合適?」

    大奶奶面色微郁,語氣裡帶了幾分惱意,「不選九妹,難不成還是八妹?」

    顧佳年那野蠻的性子,嫁去娘家做弟媳,大奶奶定然不肯。

    六小姐連忙安撫:「嫂嫂莫氣惱,就是咱們府裡挑不著合適的,族中也有好些優秀姑娘,不比九妹妹差的。」

    「族中?」

    大奶奶望著小姑,壓著心頭惱火,坦言道:「六妹,常家雖比不上京都貴勳名門,但在杭州府也是數一數二的門第,若是從族裡隨便挑個姑娘,我嬸子肯定不會答應。」

    六小姐就在心裡腹誹,暗想著常家要求太多。

    又不是長房長子,還非得真安排個侯府千金過去?

    只是,卻不好將這份意思表露出來,只附和著接道:「大嫂說的對,但母親之前不是說九妹她不似明面上的那般乖巧。若是真嫁給了常表弟,到時候反觸怒二表嬸,可怎麼好?」

    常家三少爺常陽析乃是二房獨子,是大奶奶的堂弟。

    大奶奶似知曉對方心底的想法,沉著臉反問:「六妹,你道我為何非要將咱們府裡的姑娘嫁過去,還不都是因為你的前程?

    先前幾年因為要等宸王選妃,爹娘將登門求親的人都婉拒了回去。然現在王妃選秀莫名延遲兩年,兩年之後,這京中還不知是何光景。如果放在眼下。咱們家有能力保你中選,但過上兩年還真說不準。」

    她放緩了語氣,拉過顧錦年的雙手輕道:「其實。嫂嫂也不是不知你的心思,你對爹娘現在給定的對象並不如意,只是妹妹到了年紀,終身大事耽誤不得。

    這京中的名門雖多,卻也分三六九等。()若非覺得普通官宦人家委屈了你。嫂嫂也不會向爹娘建議定國將軍府。

    你莫要覺得蕭家和陸家都是將門,覺得思姐兒是陸家大奶奶,你去做蕭家少夫人便是降了身調。

    要知道,陸家就只是靠著祖宗庇蔭立足,若非先前出了位鎮遠大將軍,讓陸家風光了幾年。誰還會記得他們?只是陸駙馬英年早逝後,陸家的門面就都是靠元平公主撐著,是以當初思姐兒嫁去並不是件難事。

    而蕭將軍手裡可掌握著北地五十萬精兵。是個真正有實權在手的,朝中上下誰見著都敬著幾分,連爹爹對他也得好言相向。

    你想做她們家少夫人,就必須讓我二嬸出面,否則親事難成。」

    常陽析的母親常二夫人。就是鎮國將軍的親妹妹。

    六小姐自然明白這其中的道理,也正是因為常二夫人為人清高。不願兒子討個普通千金做媳婦,母親方想出在府中選個姊妹嫁過去討她歡心。

    只是,顧錦年對蕭家少夫人的身份根本就不在意。

    蕭家是有地位,他家大少爺也早早封了少將軍,但說到底還只是個武夫。

    將軍府有的無非就是兵權,對自己來說能有什麼好處?

    她心中明白得很。

    籠絡了蕭家,不還是在替太子殿下籌謀?

    說得好聽點,是爹娘用九妹妹嫁去常家,最後換的讓常二夫人替自己和蕭家少將軍說親,是顧綺年在給自己鋪路;

    但更直白點,自己也不過是個犧牲品,最終都是為了大姐,當今的太子妃。

    就是當初家裡百般心思的替自己籌謀宸王妃的地位,也還是為了東宮。

    「我知道嫂嫂的意思,都明白。」

    事關家族,她無權反駁。

    大奶奶臉色稍霽,她心中就是對於婆婆更改九妹妹嫁去常家的人選不太滿意。

    綺姐兒怎麼就表裡不一了,她瞧著就挺好。

    再說,就算真是偽裝,那份功夫能瞞過自己,就不簡單。

    歎了口氣,大奶奶低語:「六妹,我這幾日是嘴皮子都說破了,但娘還是聽不進去。回頭從將軍府回來,你去跟娘說,你常表弟的性子我最瞭解,自然知道他會中意什麼樣的姑娘。」

    「大嫂就這麼喜歡九妹妹,非要她嫁去常家?」

    這是六小姐不解的。

    她眼中,沒看出顧綺年有何特別出色的。

    就是棋藝了得,但這稱得上是件特別稀罕的事嗎?

    大奶奶聞言,僅笑了笑,「不是我喜歡,是我知道我二嬸會喜歡,知道陽哥兒會喜歡。」

    二嬸蕭氏仗著娘家勢大,就不將自己母親這當家主母放在眼裡,自然得給她挑個厲害的兒媳婦。

    綺姐兒明面上是乖巧,但骨子裡是個有自己心思的,這點她看得出。

    而若是真如婆婆所說,是個表裡不一的,那樣更好。

    至少九妹妹的形象,平時又一副乖巧如水的性子,就有江南閨秀的柔韻。

    大奶奶知曉,堂弟就喜歡這種姑娘。

    而顧錦年見對方表情肯定,自也不好再多勸。

    長房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去公主府赴宴,闕梅苑裡亦熱鬧著。

    何青蔓帶女兒去廟裡上香。

    顧綺年從回京後,除了去過何府與英國公府,至今都不曾上過街。

    娘親比她還嫌不住,這是想外出的意思。

    她很瞭解。

    她們出行並不聲勢浩大。僅帶了幾個貼身婢子,更不可能讓東萍和西枝跟著。

    是好不容易甩掉了尾巴。

    畢竟,在院子裡時,那種被人盯著的感覺,非常難受。

    母女倆一個車廂,顧綺年滿臉笑容。

    「綺兒,你哥哥可有與你提過何家表姐?」

    何青蔓突然詢問女兒。

    聞者搖了搖頭,哥哥雖沒與她提起,但是自己看得出來。

    頓了頓,顧綺年問道:「娘。那天您將哥哥喚去屋裡,他這兩日就沒怎麼進內院,是不是鬧了不開心?」

    提起這個。何青蔓就氣,「你說你哥哥這麼大個人,娘問他喜不喜歡,有什麼好害臊的?一邊跟我否認,一邊又打聽心姐兒和李家那位哥兒的親事。生怕我不知道他在說謊嗎?」

    「原來哥哥真的喜歡心表姐啊。」顧綺年低低感慨了聲。

    何青蔓就重重哼了聲,「連份感情都不敢承認,還男子漢大丈夫呢?以前在太原時,身邊人事簡單,就沒顯露出你哥哥性子的弊端,不成想我還真疏忽了他的管教。唉!

    你爹若是現在在這,看到兒子成了這模樣,還不得罵死我?他準得以為在他面前那樣能幹的兒子突然窩囊。是我做娘的錯。那個什麼,古人的有句話,叫什麼慈母多敗兒的!」

    話落,她饒有興致的盯著女兒,奇怪的又問:「綺年。你怎麼就不怕我呢?」

    顧綺年撫額,不以為意的反問道:「娘您連母親的威嚴都沒有。女兒有什麼好怕的?」

    「你個死丫頭,心裡想想就罷了,還說出來,怎麼著我也這麼多年才將你辛辛苦苦拉扯大。」

    何青蔓直接沒好氣的一個拳頭敲上了閨女腦袋,故作惡狠的斥道:「我是你娘,給我尊重些,別以為娘對你寬容,就沒個女兒的模樣!」

    顧綺年往後一縮,含笑反問道:「娘,您現在還有以前拉扯我的那股辛苦勁嗎?知道的以為您是我娘,不知曉的,還以為你是我妹妹呢,我怎麼覺得平時我替你操心比較多?」

    她兩眼認真,顯然是打心底裡這樣認為。

    何青蔓心虛,想著貌似還真是這樣,抿了抿唇沒有話接。

    但轉瞬,突然又想起維護她為人母的顏面,繃著臉瞪向對方,很是一本正經的訓道:「說的是什麼話?我是你妹妹,那誰把你生出來的?綺姐兒,你真是越發沒規矩,這樣大逆不道的想法都能有?」

    可惜,就是擺了張嚴肅的面孔,顧綺年對她也提不起敬畏。

    她調了調身子,靠著車廂假寐養神。

    何青蔓暗自悶氣。

    片刻,顧綺年突然睜開了雙眼,她望著娘親道:「我們就這樣出來,瞞著哥哥,是不是不太好?」

    「有什麼不好的?他如今跟你大哥處得不要太好,哪裡還想著你我?」

    何青蔓顯然是對兒子這種行徑很惱怒,別嘴道:「你看著,你哥哥不吃個教訓,是不會拎清狀況的。」

    顧綺年神色不定,「娘,這樣真的好嗎?」

    真的就這樣,放任哥哥在外院,總覺得不妥。

    「怎麼不好?為娘那日靜下心想跟他說說府中形勢,他還不上心,我能怎麼辦?」

    何青蔓似乎並不擔心後果,還非常不滿的埋怨,「你說咱們都是一個鼻子兩個眼睛,他有腦子自己不多想想,總讓我替他安排,將來怎麼做大事,你爹能指望他什麼?綺兒,不准你去提點,讓你哥他自己想想。」

    「但如果越來越糟,怎麼辦?」

    顧綺年還是不放心。

    哥哥本來就沒心眼,遲鈍了些,若是再放任自由,豈不是更加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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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歉啊,等會修改,咳咳

    綺姐兒明面上是乖巧,但骨子裡是個有自己心思的,這點她看得出。

    而若是真如婆婆所說,是個表裡不一的,那樣更好。

    至少九妹妹的形象,平時又一副乖巧如水的性子,就有江南閨秀的柔韻。

    大奶奶知曉,堂弟就喜歡這種姑娘。

    而顧錦年見對方表情肯定,自也不好再多勸。

    長房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去公主府赴宴,闕梅苑裡亦熱鬧著。

    何青蔓帶女兒去廟裡上香。

    顧綺年從回京後,除了去過何府與英國公府,至今都不曾上過街。

    娘親比她還嫌不住,這是想外出的意思。

    她很瞭解。

    她們出行並不聲勢浩大,僅帶了幾個貼身婢子,更不可能讓東萍和西枝跟著。

    是好不容易甩掉了尾巴。

    畢竟,在院子裡時,那種被人盯著的感覺,非常難受。

    母女倆一個車廂,顧綺年滿臉笑容。

    「綺兒,你哥哥可有與你提過何家表姐?」

    何青蔓突然詢問女兒。

    聞者搖了搖頭,哥哥雖沒與她提起,但是自己看得出來。

    頓了頓,顧綺年問道:「娘,那天您將哥哥喚去屋裡,他這兩日就沒怎麼進內院,是不是鬧了不開心?」

    提起這個,何青蔓就氣,「你說你哥哥這麼大個人,娘問他喜不喜歡,有什麼好害臊的?一邊跟我否認,一邊又打聽心姐兒和李家那位哥兒的親事,生怕我不知道他在說謊嗎?」

    是好不容易甩掉了尾巴。

    畢竟,在院子裡時,那種被人盯著的感覺,非常難受。

    母女倆一個車廂,顧綺年滿臉笑容。

    「綺兒,你哥哥可有與你提過何家表姐?」

    何青蔓突然詢問女兒。

    聞者搖了搖頭,哥哥雖沒與她提起,但是自己看得出來。

    頓了頓,顧綺年問道:「娘,那天您將哥哥喚去屋裡,他這兩日就沒怎麼進內院,是不是鬧了不開心?」

    提起這個,何青蔓就氣,「你說你哥哥這麼大個人,娘問他喜不喜歡,有什麼好害臊的?一邊跟我否認,一邊又打聽心姐兒和李家那位哥兒的親事,生怕我不知道他在說謊嗎?」

    聞者搖了搖頭,哥哥雖沒與她提起,但是自己看得出來。

    頓了頓,顧綺年問道:「娘,那天您將哥哥喚去屋裡,他這兩日就沒怎麼進內院,是不是鬧了不開心?」

    提起這個,何青蔓就氣,「你說你哥哥這麼大個人,娘問他喜不喜歡,有什麼好害臊的?一邊跟我否認,一邊又打聽心姐兒和李家那位哥兒的親事,生怕我不知道他在說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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