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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三十九章 欲要結親 文 / 白容華

    出了院子,顧綺年不解的問道:「表姐,怎麼了?」

    何麗心拉著她的手,邊走邊笑道:「這會子五姑姑陪著祖母,怕是要好長時間才出來,待在這有什麼意思?表妹你很多年都沒來過府裡,我帶你到處走走。」

    話落,根本不容她拒絕,已經指了不遠處的閣樓再道:「表妹性子這般嫻靜,定很喜歡?我平日就在那看書作畫的。」

    對方這般熱情,顧綺年只得跟她過去。

    閣樓裡有很多藏書,除卻古典書籍,亦不乏詩詞歌賦,顧綺年甚至還發現了佈陣的兵書。

    她不由奇道:「表姐看書真是廣泛。」

    「哦,你說那個啊?是我二哥的。」

    何麗心站在窗前的畫案前,隨意睨了眼,添道:「我二哥喜歡看兵法,但爹要他考功名入仕,不准他研究那些兵書謀略。他就偷偷把書從外書房搬到我這裡,有空的時候就會過來。」

    何府是書香世家,多少有些看不起舞刀弄槍的武將。

    顧綺年就道:「其實看這些,也不定非得用在陣前啊。」

    聽到她這話,何麗心本翻抽屜尋找的動作微滯,抬頭訝道:「我二哥也是這麼說的,只是爹他不理解,就總拘著他在外院看那些做文章講道理的書。對了表妹,你平日喜歡看什麼書?」

    顧綺年將手裡的書擱下,發現旁邊還夾了本薄薄的藍皮封書,邊取到手中邊答道:「我什麼都看,唸唸詩詞之類的。」

    其實,自己現在還真不是很喜歡看這類書籍,相對而言,她覺得民間話本有趣的多。

    小時候爹娘管束嚴謹。顧綺年很難接觸到外面事物,當時也不覺得四書、論語等枯燥。只是一次偶然間從哥哥處得了本民間的趣事話本,發現裡面有很多都是在閨中所聽聞不到的事跡,覺得極有意思,便偷偷藏著讀閱。

    後來,爹娘發現了,並沒有訓她,還告訴她書無高雅通俗之分,只要是能讓人學到東西、增長見識的書,就談不上不正經。

    自那後。顧綺年看書就不再局限。

    「你讀什麼詞?我最喜歡江南東萬先生的詞了。」

    顧綺年這回卻沒立即答話,她好奇的轉身晃了晃手裡的藍皮薄書,問道:「表姐。這本《陣略》是表哥自己寫的?」

    何麗心立即就來了勁,幾步過去接了顧綺年手裡的書,詫然道:「表妹,你可真能搗騰,我二哥藏得極好。你哪找出來的?」

    「我、」顧綺年有些尷尬,指了指放在擱書的位置,輕回道:「就夾在這裡,我看旁邊的書有些褶皺,拿出來想順平就發現了。」

    何麗心竊笑,神色頗有幾分得意。接道:「是啊,我二哥自己寫的,才寫了一半呢。他說他看佈陣書時覺得裡面有些法子運用的不對,就把他自己的想法記錄了下來。這個我都不知道他具體藏在哪,表妹你可真有本事。」

    顧綺年露出抹訕意,頗有些不好意思。

    她原先聽了姨母的話,想著外祖母和舅母都有意讓眼前人去參加宸王選妃。甚至還在去年選皇子妃時故意挑唆姨母送李家表姐進宮,對何表姐就有些成見。

    且加上剛才淺淺的接觸。並不覺得她是個好處的,沒想到此時卻用這般熱絡的語氣跟自己說話。

    好似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姐妹情分,很親暱,並沒將自己當做剛識得的外人。

    這種感覺,令顧綺年心中暖暖的,態度亦跟著改變,總覺得對方不像是那種有心計的女孩。

    「湊巧罷了。」她回以一笑。

    何麗心也沒再說什麼,只將書藏回原位,拉了她至畫案前取出一疊詩詞,「你瞧這些,都是我二哥寫的。其實我哥哥真的挺有才的,就是比起詩詞,他更喜歡的謀略而已,可惜總被我爹說沒出息。」

    顧綺年看著被塞到手裡的許多紙張,略頓了頓,將它們放到旁邊,改問起桌上的丹青。

    畫是何麗心作的。

    何家小姐才貌雙全的名聲,絕大多數的世家名門都有所耳聞。

    兩人談了會,顧綺年不禁佩服起她的學識,生了幾分好感。

    須臾,有婢子尋來,道擺好了午膳,請小姐和表小姐過去。

    吃飯的時候,顧綺年覺得母親有心事,等後來服侍在何老夫人跟前時仍舊顯得沒精打采。

    天色漸暗,何青蔓帶著兒女欲要告辭。

    何老夫人很不捨,握著她的手不肯鬆開,何夫人就建議在這小住幾日。

    多年沒有盡孝,外祖母又在病中,本是合情合理。

    顧綺年也以為娘親正是在憂心外祖母的病情,沒想到她卻拒絕了,道會經常過來。

    何夫人就想留下顧綺年,讓她陪在這熱鬧熱鬧。

    舅家,本也不必見外。以往,廉王妃就總在何府小住。

    何青蔓依舊搖頭:「大嫂愛惜綺姐兒,原是不該推辭的,只是我們也剛回京,侯府裡還有好些事,等安頓好了再過來打攪。」說完又轉身到床前,同何老夫人說了些「安心靜養」的話。

    何夫人就不好再留,親自和女兒送他們到了大門口。

    看著顧家的馬車遠去,何麗心側首就問:「娘,姑姑是不是不肯答應?」

    「還不知道,你祖母沒有明言,只暗示了下。但我見你五姑姑剛剛的樣子,怕是不肯的。」

    何夫人歎息,有些失落,接著罵道:「關鍵是你二哥忒不頂用,平日裡往你那跑的勤快,今兒讓人提醒了都不動身,簡直是要氣死我!」

    「娘,您太心急了,再說祖母病著,本就不是談親事的好時候。」

    何麗心聲音剛落,就被姚氏戳了下腦門,嗔道:「若不是你祖母病著。這事還不好開口呢!傻丫頭,如果你祖母健朗安康著,你五姑姑早就直接拒絕了,現在她有孝心、對你祖母又愧疚著,才不好回絕。」

    「我是看綺表妹年紀還小,娘您何必打她的注意?」

    聽到閨女還敢嘀咕,姚氏跺腳,暴躁怨道:「我怎麼就生了你們這兩個不中用的,唉!你娘我是滿心滿意的替你們張羅,一個個沒良心的都不領情。

    說到底。就怪張氏那個薄命的,剛進門就去了,我沒指望到孫子還連累了辛哥兒的名聲。外面都傳著你二哥克妻。還有誰家的好閨女肯嫁進來?!」

    何家二少爺何辛寧年十七,去年春後娶張氏女過門,奈何妻子還在新婚期就病逝了。半年後,請人又說了門親,剛要小定那姑娘卻得了重病。女方家只以為是被沖的,忙趕著取消定親,沒多久那少女就病好了。

    這世道,最怕出點事,被人以訛傳訛越論越難聽。

    何辛寧就索性放話,說要為亡妻守節三年。期間再不議親。

    將家中長輩都給氣著了,何夫人想著既然三年內不好成親,便將年齡放低了些。想著先定親也是好的。

    可偏偏就總沒遇到合適的人選。

    而聽到母親生氣,何麗心亦不敢再出聲,只是心中忍不住腹誹:其實並非完全沒姑娘肯嫁給二哥的,只是娘親要求太高,又要門第又要學識還要容貌。當然挑不到。

    前陣子聽到五姑姑要回來,娘親就瞄準了綺表妹。

    雖說五姑父在延慶侯府只是庶出。但綺表妹到底算是侯府千金,再且姑父近幾年頗有作為,官途順暢,家裡就覺得再合適不過。

    姑姑是祖母的親女兒,卻多年沒在京侍奉,心裡自會有內疚不孝的情緒,肯定不好拒絕何家。

    何麗心私心覺得不太地道,但娘親的想法,她是不會違逆的。

    然她又很在意哥哥的想法,遲疑再三還是開口喃了句:「也不知二哥是怎麼想的。」

    剛上階兩步的何夫人驟然轉身,橫了眼女兒道:「你管他怎麼想的!正兒八經的書不念,也沒能考個功名光宗耀祖,現在我替他操心這個,難道還敢有意見?

    你姑姑家的綺姐兒過了年就滿十三,等到後年過門剛好就及笄,多恰當的年紀?你哥哥若有本事,找個比綺姐兒有家世的,我就聽他的!」

    何麗心忙認錯,請母親息怒。

    何夫人碎語不斷的進了府。

    回侯府的馬車裡,何青蔓望著女兒,將何家的意思明言了。

    其實,顧綺年亦早有些預感,方才在裡心表姐就總繞著二表哥說事。

    她並不是個遲鈍的人,但真知道了舅母的意思,還是覺得驚訝。

    「娘,女兒還小呢。」

    顧綺年沒想著這麼快議親,有些無措又有些排斥。

    何青蔓就笑,「放心,你的終身大事,娘怎麼都不會委屈你,誰都別想左右。」

    心底,卻終究有些為難。

    她不是迷信的人,「克妻」這種說法並不可信,但何家利用親情開口,帶著顯而易見的壓迫。

    何老夫人病得嚴重,說這事時卻看得出還是很在意自己情緒的,見她沒有接話就沒有再深談。

    古代老人家的思想可以理解,她擔心閉眼前見不到何辛寧成家,又覺得綺姐兒是她外孫女,親上加親娶進門當孫媳婦,兩全其美。

    何青蔓相信她沒有惡意,只是不滿何夫人的做法。

    由此,更不難想像當初姚氏說服老夫人,讓她去建議何青芝送李鳳茹進宮的事。

    自己是立場堅定的,自然不可能將女兒的婚事隨隨便便的定下,卻又不知該怎樣安撫何老夫人的情緒。她原不是什麼難症,只是上了年紀身體本就虛弱,加上心中壓著和何青芝母女反目的那個梗,鬱結於心病情才反反覆覆。

    解鈴還須繫鈴人,難道要去英國公府勸何青芝?

    貌似想說服也有些困難。

    正在她深思間,外面突然傳來顧南華的聲音:「娘,香滿樓就在隔壁的街道上,我去給妹妹買些吃的,可好?」

    府裡的的吃食得從大廚房拿,早膳時何青蔓就不太適應口味。聽到這話,她又想到太原香滿樓黃師傅進京的事,神色微肅。

    緊接著,她讓車伕直接改道去香滿樓。

    這事有蹊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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