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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劣等茶葉 文 / 春暮

    因天氣涼了,姚媽媽正指揮婆子,將慈壽院窗戶上糊的霞影紗換成較厚的碧羅綢,見翠屏和紅萼等攙著陳宜寧進來了,吃了一驚,忙走過來笑道:「二小姐來了?您身子還未大好,今日又有風,想要什麼,派過婆子過來討便是了,怎的親自過來了?」

    姚媽媽素來待人厚道,陳宜寧也溫言笑道:「姚媽媽,我今日過來,是有一件極重要的事稟告祖母,煩請媽媽替我通傳一聲。」

    姚媽媽忙一疊聲道:「老奴馬上便去,二小姐稍等會子罷。」

    姚媽媽進了內室,見陳老太太正瞇在軟榻上,旁邊大丫鬟玲瓏正跪著為她輕輕捶著腿。便輕聲道:「老太太,二小姐來了。說是有極重要的事要稟告您。」

    陳老太太已有些睏意,正要迷濛睡去,聽見陳宜寧來了,便皺了皺眉:「她素來避我如蛇蠍,今日奇了,竟主動要來見我?真不巧,我有些困了。叫她候在廳裡罷。不論是什麼事,等我睡醒了再說。」

    天揮姐一成。姚媽媽有些為難,方才見到陳宜寧她也嚇了一跳,以前雪白紛嫩的一個千金大小姐,如今竟瘦得一陣風就能吹走了。瞧她面色鄭重,怕是真的有什麼要緊事稟告。

    姚媽媽想了想,還是低聲勸道:「老太太,二小姐身子還未大好,今日過來,怕是真的是有要緊事呢!不如,您還是先見見?」

    話還未落音,陳老太太已經厲聲斥道:「你是老糊塗了罷!連我的意思都敢違逆?你既如此心疼她,便撥了你去秋爽齋做個灑掃婆子罷!」17135585

    見陳老太太動了氣,姚媽媽忙跪下來:「老祖宗,是老奴僭越了,以後不敢了。」

    姚媽媽是陳老太太的陪嫁丫鬟,終身未嫁,一直跟著陳老太太服侍左右,是陳家一等一有臉面的媽媽,沒想到今日為了陳宜寧,竟被陳老太太如此訓斥。

    跪在榻邊為陳老太太捶腿的大丫鬟玲瓏也嚇得趕緊跪了下來,心道,姚媽媽也真是,明知老太太素來不喜二小姐,二小姐要見老太太,叫她等著便是了,何苦巴巴的勸說?別為了一個二小姐,弄得一屋子奴婢都受責罰才好。

    陳老太太冷哼一聲:「起來罷!在屋裡伺候著,叫玲瓏出去傳話。」

    玲瓏最是機靈,讓玲瓏出去傳話,給陳宜寧一點臉色看看,她心裡才舒服。誰叫這小蹄子這般沒眼色,偏挑了她困乏的時候來求見。

    玲瓏是新提上來的丫鬟,因為善於揣摩陳老太太的心思,很快就一躍成為慈壽院頭等紅人。連陳宜薇見了也要客客氣氣叫一聲玲瓏姐姐。

    陳宜寧正被翠屏攙著站在廊下,見錦簾一掀,一個身材高挑,容長臉蛋,生的頗伶俐的丫鬟走了出來,穿一件蕊紅比甲,腰間繫著銀紅的絛子,便知道她是新提拔的大丫鬟玲瓏。

    陳宜寧含了笑意正要說話,玲瓏不冷不熱開口了:「二小姐,老太太睏了剛歇下,您若是要等呢,便在廳裡等著。若是身子撐不住呢,便改日再來罷!」

    話說的是沒錯的,可她眼角眉梢的敷衍和怠慢卻逃不過陳宜寧的眼睛。

    當下便斂了唇邊的笑意道:「本來事情緊急,想麻煩姐姐再通傳一聲,但姐姐是新提上來的,想必在老太太跟前也說不上話,我還是在廳裡候著罷。」

    說完,也不理玲瓏,帶著翠屏和紅萼便朝偏堂走去。

    玲瓏氣的七竅生煙,她本來已經打算好了,等陳宜寧追問她時,便好好刺她幾句。沒想到不僅被陳宜寧諷刺了一番,還冷著臉就這麼走了。倒叫她一拳打在棉花上,有勁無處使了。

    見陳宜寧走進偏堂,便對伺候茶水的小丫鬟低聲道:「撿粗使婆子吃的茶葉末子給她上一些便罷!」

    小丫鬟戰戰兢兢道:「姐姐,小的實在不敢呀!二小姐再不得老太太喜歡,也是陳家的嫡女,萬萬不可如此怠慢!」

    玲瓏斥道:「有何不敢?這是老太太的旨意。你照著去做便是!」

    小丫鬟半信半疑,只好點頭應了。

    陳宜寧和翠屏紅萼等了好一陣子,方見一個小丫鬟端著雕花的托盤進來奉茶。

    陳宜寧折騰了一天,早是又累又乏,便接過茶水,想喝上一口提提神。

    揭開蓋碗一看,茶湯渾濁發黃,不僅毫無茶水的香氣,反而有一股隱隱的霉味。

    這哪裡是用來吃的茶,用來澆花都嫌太次!

    陳宜寧雖不得寵,但出入慈壽院這麼多次,還是頭一回被人用這樣的茶水招待。

    陳老太太自然不會用這些小事來羞辱她,能做出如此小家子氣舉動的人,想必是方纔那個玲瓏。

    果然是狗仗人勢!等會兒有你哭的時候!

    陳宜寧心中暗暗著惱,臉上卻不露分毫,泰然自若的輕輕啜飲了一口茶湯。極苦,極澀,難以下嚥。

    但陳宜寧還是一點點嚥入喉中。她不怕苦,因為,再過幾個時辰,她將嘗到比這甘美十倍的勝利滋味!

    內室裡,陳老太太被陳宜寧這麼一打斷,睡意已經煙消雲散了。閉目養了會兒神,正要讓玲瓏扶她起身,姚媽媽又進來通報道:「老太太,老爺和夫人來了。」

    陳老太太心中奇怪,今日又不是初一又不是十五,怎的一個個都到慈壽院來了?

    想了想,便吩咐姚媽媽道:「叫老爺夫人到偏堂裡候著罷,我這就過去。」

    陳泓也來了,男女有別,不好在內室說話,陳老太太讓他們去偏堂,一會子正好連陳宜寧也一起見了。

    陳泓和周氏到了偏堂,見陳宜寧正坐在錦椅上喫茶,才知她還沒見到老太太。周氏正要說話,陳泓已經冷了臉道:「寧兒,你去請我來見老太太,究竟是為何事?口口聲聲說有要事,定要我前來,為何你自己卻坐在這裡喝茶?」

    陳宜寧盈盈起身朝陳泓行了個禮,笑道:「父親,因祖母困乏歇覺,所以玲瓏姑娘叫我在偏堂候著。」

    周氏心疼的拉過陳宜寧的手道:「寧兒,你在這裡等了多久了?你身子還未大好,這偏堂又冷,你如何禁得住?」

    陳宜寧微微一笑:「也沒有多久,不過三盞茶的功夫罷了。」

    竟等了三盞茶的工夫!周氏聽了更是氣惱,不由狠狠咬了咬牙。好毒的老虔婆!自己嫡親的孫女,在陳老太太眼裡還不如一個大丫鬟體面!

    陳泓也覺得有些過分,便緩和了面色道:「寧兒,你找我和你母親過來見老太太,究竟是為何事?」19tkp。

    陳宜寧正在喝茶,聽見陳泓問話,忙放下手中的茶盞,動作太急,深褐的茶水從茶盞裡飛濺出來,一襲蔥綠盤金彩繡綿褙子前襟,頓時濡濕了一大片。

    翠屏忙拿了絲帕子過來擦,陳宜寧皺眉惋惜道:「今兒剛上身的衫子,怕是要廢了。這茶水褐色一大片,染上了怕是洗不掉了。」

    周氏本來沒注意,聽陳宜寧這麼一說,便朝她的褙子看去,只見蔥綠的底色已經有了一大片灰褐的污跡。

    周氏皺眉道:「這茶水怎的是這種顏色?看著污糟糟的。」

    陳宜寧淺淺一笑:「這種茶湯的顏色確實少見,想來茶葉品種就是如此罷!」

    周氏心下起疑,走過去揭開陳宜寧的蓋碗看了看。這一看不打緊,周氏氣得面白眼赤,身子顫抖著道:「這茶是誰給你上的?好刁奴!竟敢如此怠慢羞辱主子!」

    陳泓見周氏大怒,便也好奇的走過來看了看茶盞。

    之間茶盞中茶湯渾濁,面上還飄著幾根粗梗,分明就是最粗劣最末等的茶葉!

    剛要發怒,心中突然一閃念:老太太素來不喜陳宜寧,說不定是老太太故意叫人拿了這種茶葉過來刁難她。

    便擺出一家之長的威嚴對周氏道:「不過奴才錯端了一盞茶罷了,何須這般大驚小怪?沒有一點當家主母的穩重!」

    見陳泓臉上神色的變化,陳宜寧便猜到了他心中所想,又見他竟不問是何人上的茶,只一味斥責周氏,心中更是氣惱。

    「父親,母親非是大驚小怪,她只是擔心將來若有了貴客,奴才也拿錯了茶葉,會害了我們陳府的聲譽。叫人以為我們陳家秩序混亂,家計艱難呢!」陳宜寧淡淡道。

    陳泓本想將此事輕輕揭過,聽陳宜寧如此說,卻不得不管了。

    陳泓無能,勉強在吏部混了個官職,本來就是尸位素餐,偏偏他最擔心別人說陳家不過是仗著陳蓮受寵,其實外強中乾。

    陳宜寧這話,一下子戳中了他的心窩子,陳泓勃然變色道:「我們陳家綿延幾代,根基雄厚,別說是正經的主子小姐,便是粗使婆子吃的茶,也比這個要好十倍百倍!究竟是哪個刁奴,竟故意拿出這等低劣的茶葉,若叫人見了,還真以為我們陳家敗落了!」

    伺候茶水的小丫鬟早嚇得跪在地上瑟瑟發抖,見陳泓追問,哭著道:「大老爺,是老太太身邊服侍的玲瓏姐姐叫奴婢這麼做的。非是奴婢本意,求老爺明鑒。」

    話音剛落,姚媽媽和玲瓏攙著陳老太太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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