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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九十章 劍極(終) 文 / 睿意

    許多年以後,當這個世界已經變作一片腥紅。我眼中曾經的故友已再無笑容,天涯之外的世界,充斥著生活在這個世界原本的存在,我不知道該如何稱呼他們,不知該如何面對曾經的初晴……

    劍氣破空之聲大作!

    莫笑眼神落寞,看著攻向自己的黑衣人所使出的九劍劍意,破而後立,不破不立,可是沒有存在,又何來一個「破」字?

    莫笑的身影變得恍惚,眼前的npbsp;「身處不同的空間,再如何強悍的攻勢,又有什麼用?」莫笑劍意一陣催動,npc高手瞬間被萬劍割裂成無數碎塊!

    這是莫笑第十四劍的劍意,他在等待,他已經等了許多年……

    「呵呵,真是恐怖的劍法啊!」水銀自暗處緩步而出,一臉掛笑:「你會不會有這麼一種感覺……就是你沒揮出一劍,就好似與初晴,更遠離了幾分?」

    「水銀,你的膽子真夠大的。」莫笑的劍意毫無徵兆的鋪展開來。蔓延過了水銀所立之地,水銀常識性的展開領域,卻沒想瞬間便被莫笑的劍意破除。

    「許多年以前的那段時光真是讓人懷念。」水銀並不慌張,而是淡定的繼續道:「蒼夜死在了我的手上,一刀紅在與初晴的對抗中被我背後施暗劍幹掉,封芒最終沒能夠脫魔刀刀境,自我毀滅在了魔刀之手,非人非魔,每日都在在肆意妄為的殺人,殺到他早已失去了自我,解救他的,又是我!……毒牙早已經,不復存在了。」

    「那麼……弦如月呢?」莫笑沉聲道:「我原本以為,即使為了她,你也會始終守護,作為我們這種存在的最後一片淨土,直至這一切結束,可是你卻拋棄了她,果然,水銀,由始至終,你都是個難以捉摸的人啊……」

    「真理,大道,正義?成為你身邊的那群傢伙的夥伴?不!」水銀沉聲道:「只是厭倦,我厭倦了作為一個人類的存在!」

    「厭倦?我懂了……」莫笑忽然笑說道:「所以你今天是來……求死!」

    「不,現在我感到很快活。」水銀道:「我只是來傳達一個約戰。明日午時,華山之巔!你。還有九月,我們一決勝負!」

    優雅的琴音流淌而出,水銀皺眉,望向庭院中撫琴的女子,靜聽片刻後道:「原來你又可以撫琴了?……」

    「你走之後,就可以了。」弦如月道:「這一曲,特意,為你而奏!」

    「你能說話了!」水銀驚訝的望著弦如月。

    氣運琴弦!

    莫笑及水銀兩人瞳孔驟然收縮,虛閃之下,原本立足之地已炸得隨時猙獰,細弦不斷變幻著詭異的角度抽向水銀,弦如月自涼亭中閃身而出,身若鬼魅般起向水銀。

    莫笑一見之下眉目微皺,然而他卻並未出手,而是凌空一個虛晃,下一刻已遠離激鬥的兩人。

    水銀在不斷閃躲弦如月攻勢的間隙,意味深長的看了莫笑一眼。剎那間一雙眸子變得冰冷至極!

    「你對我的理解有偏差,不……」水銀的劍始終未曾出鞘,而是不斷自弦攻的縫隙中不斷穿插:「應該說你們,對於我的理解,都有所偏差!」

    弦如月倔強而沉默的抿著嘴角。眼中淚水逐漸溢出,隨著如風般的身影,漸漸染濕了那張如花的面龐。

    瞬間!

    夜的庭院一抹清涼的劍光,如同毒蛇般詭異而璀璨,扭曲著的劍身如同閃電般沒入弦如月的胸膛,水銀並沒有停留,面色沉靜的直接將長劍抽出!

    無聲的哭泣,無聲逝去的生命……

    「真是動聽的聲音啊,很美,很能夠另人有回憶的理由……」水銀微笑感慨著,似是這事情分外有趣一般。

    「刷!」

    莫笑閃身而至水銀身前十數米處道:「其實對她來說,那句話,同樣也只能夠成為回憶,即使她現在還活著,也同樣如此。」

    「怎麼說?」

    「聖音香」莫笑的眼神略有渙散:「能夠瞬間治好弦如月的嗓子,當然同時,治好的時間,也只有瞬間而已,因此,她只能夠說出那一句話,就會再度變成一名啞巴,她等了很久,還不錯,總算在她死之前,等到了你來。」

    水銀皺眉,沉默不語。

    「當然,我也不認為她還會回到這快活林,她是那樣的人,你懂的……」

    「為什麼不阻止我?」

    「阻止?」莫笑忽然笑說道:「個人的恩怨。我如何阻止?又何須阻止?該生的總會生,而且你其實很清楚,也許死在你的劍下,這本身,就是她的心願,怎麼,水銀,你是否有了那麼瞬間的觸動?……」

    「當然有,我是人!」水銀又自恢復時常掛在臉上的笑意:「不過,就如同那枚神聖的另弦如月在片刻恢復聲音的藥一般,我的感動,也僅僅只在一瞬而已,那之後,可以是回憶,但是,任何形式的回憶,都很難再讓我感動了。」

    「你走吧……」

    「不打算殺了我嗎?」水銀笑瞇瞇的道:「我絕對相信你會贏哦!」

    「我當然會贏!」莫笑道:「如果九月在這裡,我會毫不由於的跟她進行合擊,輕鬆擊殺你!可惜,如果是我自己,一定會受重傷,就算以傷換傷,我也寧願是跟你的主子。」

    「以往。你是她的主子,所以還是稱呼她初晴為好,何必強自讓自己改口,改成一個不屑的稱呼?你始終也只是個普通人,莫笑。」水銀道:「九月在月幕城辦些事情,這我當然知道,不然我也不會來,從這點看,你又不那麼普通。」

    「像這樣敘舊,也只能在今夜了。」水銀忽然仰望這漫天星辰道:「莫笑,你說。這星空之外的所謂蒼穹,又是哪裡?極致之道的破碎虛空,那虛空之後,又是哪裡?如果我們劃破了這『江湖』的天,是否,又能去往另一個世界呢?」

    「你很嚮往吧?」莫笑忽然笑說道:「這就是我能夠穩勝你的其中一個因素了。」

    「怎麼,你知道?……」

    莫笑手持斷水,輕輕的在身邊,緩慢的自上而下揮了一劍……

    一道漆黑的空間裂縫,隨著斷水的劍尖,順暢的形成。片刻以後,方才緩緩合攏。

    水銀驚恐的望著眼前早已合攏消失的空間裂縫,出神了良久,而後忽然神經質的笑了起來,漸而放聲大笑!

    「真是有趣,真是太有趣了!」水銀笑說道:「你其實已經不敗了,或者說,你早已經脫了,為何還要為這眾生,為這卑微的人類,所謂的『團結』去抵抗初晴?你可以離開的,你可以離開的對嗎?」

    「對!」

    「為什麼?」水銀瘋了一般的看著自己手中的銀蛇劍道:「為什麼!我想要脫而不能,你明明已脫,卻還在這所謂輪迴當中,真是嘲諷!你到底在追求什麼?對於初晴的『殺念』嗎?不……不對……到底是為什麼?」

    「你說殺?不對,是懷念……」莫笑道:「我這個人,向來比較念舊啊,不若你那般灑脫,可以那麼瀟灑的揮出手中的劍,而且一點猶豫都沒有,從某種角度而言,我真是羨慕你啊!」

    「其實現在,我多少有些理解你的想法和做法了。」莫笑斷水在手,凝神觀望片刻後道:「你根本,就是來求死的!」

    「求死?不!我是來殺你的!」

    說話間,水銀的銀蛇劍恍若活過來一般,熾白的劍芒如同一條銀龍。扭曲著鑽向莫笑,後者在瞬間展開劍勢與之對攻!

    滲透!

    那條氣勢威猛的銀龍仿似空有其表,在與莫笑劍勢接觸的瞬間化為一粒粒極細微的霧裝劍意,直接由莫笑的劍勢中滲透而入,無孔不入的水銀特性逼使莫笑不斷後退。

    「十三劍!」

    莫笑身化流星,人劍合一,眨眼間已穿越水銀的劍勢籠罩,銀白色劍光乍現而逝!隨著劍痕逐漸泯滅在空氣當中,莫笑已然身在水銀身後十數米處:「我真是小看你了,水銀……」

    水銀緩緩轉身,肩膀處一道傷口崩裂,艷紅色的鮮血噴灑在臉上,月下慘白的臉似乎猶豫鮮血的沾染而多了些生氣。水銀鬼魅的笑說道:「這個世界不僅僅只有你能夠領略劍意,事實上,真的存在『域』與『意』的區別嗎?莫笑,已越這種境界的你其實懂得,我也懂,可是也許,我懂得太晚了。」

    水銀笑意有些慘然,莫笑知道水銀所懂,並不僅止於究極的劍道,除此之外,還有『勢』、『人』以及『情』!他自始至終其實都活在矛盾與自我掙扎之中。

    從毒牙成立之初,水銀,包括毒牙的一眾成員都想方設法的使毒牙始終處於有利位置,可是江湖的漩渦又豈是個人力量能夠影響的,除非具備絕強的實力及勢力。跳脫而出的九月做到了,莫笑僅僅只是跳脫而出,成就快活林現有高度之後的莫笑,也可以說凌駕在『勢』之上,可是,過程中總會丟棄太多,埋沒太多。多少不屈,灑脫,也被禁錮在了『勢』本身之上!無從逃脫。

    沖天的劍氣,水銀的劍意迸至極致,他長劍指天,空氣中瀰散著游離的劍氣,富含劍意其中的劍氣,沒一道,都仿似成就了一個不同的世界,琢磨難辨的劍路一如其人!

    莫笑閃逝的瞬間,水銀龐大的劍意轟然破散,灰飛煙滅,漸熄於夜色,隨著劍意消逝的,還有一個跳動的心臟,仍舊溫熱著……

    「亢」!

    莫笑斷水歸鞘,轉而沉靜的看著面色平靜的水銀。

    「我終究脫不了時空的束縛。」水銀的心臟處一點銀紅逐漸滲透,染紅了他半邊胸膛,染紅了他一向喜愛的月白色的長衫。隨著一抹死亡的白光冉冉升起,消失在了莫笑的視野當中。

    月色下,一襲紅衫俏麗,無息踱至莫笑身前。

    「這風終有了些涼意。」九月隨手捥起被吹亂的長:「能夠,結束了嗎?」

    莫笑沉默著點頭,有風吹過,逐漸散去這庭院當中的血型氣息,逐漸撫平人心頭的浮躁,莫笑伸手,拔下九月頭頂的簪,重新插正,眼神恍惚:「你害怕嗎?」

    「嗯,我怕的!」

    「明天,我自己去即可。」

    「不……」九月輕聲道:「我已經厭倦了。」

    「你覺得,這個江湖有沒有邊界?」九月看著遠方,那裡只有一片深不見底的漆黑:「之後,我們能去哪兒?長生不死?呵呵!長生不死……」

    「為什麼不看看這片天空呢?」莫笑抬:「蒼穹籠罩下的四野一定是有其盡頭的,可是這片天,我總覺得,天外,似乎真的有些什麼……」

    「我只想擁有一個能夠被稱之為『歸處』的地方。」九月皺眉,那天空一如以往般黑暗,不同的是,點點繁星閃爍下,似乎總能夠讓人無盡深遠中看到那麼一絲希望,或多或少,或多或少……

    「我跟你不同。」莫笑沉聲道:「我想要去往的,是一個『去處』,而非『歸處』。因為歸處的等待,太過沉重,我本身就不是個能堪得起包袱的人,我只喜歡隨性灑脫的生活,你可以說那是一種逃避,事實上我確實了無牽掛。」

    「初晴呢?」九月忽然皺眉,看著沉默許久的莫笑忽然囈語般輕聲道:「我呢?……」

    莫笑沒有回應,也許他並不知道該如何回應,明天之後的沉重,使他無法做出任何回應。

    初晴呢?是啊……總歸要到相對之時。莫笑緊緊的握了握手中斷水劍柄。無言下閉目而立,九月輕輕挽住莫笑的手臂,一併站立,良久,也似乎只有一瞬,天已漸光,東方魚肚泛白,那一成不變的陽光開始照射大地,又是一個血腥屠戮的開始,莫笑突然覺得,這江湖中,無論誰存活下去,或者誰死去,其實殺戮都不會終了。

    所謂脫無非人心之中自以為是的清高,在某一個瞬間就會現,天地籠罩下的自己,仍舊只是一個冷眼旁觀的看客,不同的只是不再輕易揮劍,因為你的劍隨著你的高傲也開始變得矜持,不染血,似乎就凡脫俗了一般,這其實是極度荒謬和不可理喻的。

    華山之巔!

    初晴獨坐在平台上,陽光盛起,灑在平台之上一片金黃,無比聖潔的顏色,似是能夠去除這世間一切污濁。初晴的嘴角劃出一條弧線,起身遠眺,是澎湃翻湧這的雲海,潔白而乾淨,那之下的世界,好似全部都臣服在她的腳下一般。

    一人,一劍!

    一頂破爛的草帽遮擋住了男子大部分的臉,他手提一柄普通的長劍,緩步向山巔行來。草帽之下,是一縷白色的鬍鬚,歲月的蒼老如刀般刻在他的臉上。

    他上得山頂,看著那一襲黑衣素裹下的嬌美,眼神中卻沒有絲毫波瀾。

    「想清楚了?」初晴並沒有回頭,背向老者而立:「對我拔劍,就再也沒有回頭的餘地,我再多說一次,我仍舊可以引領你走向更高更強!九劍可以說是一種程度上的極致,但相較於絕對極致,仍有差距,你難道不想見識一下嗎?風清揚老前輩。」說話間,初晴轉身,沉靜的望著求敗。

    「你難道沒有看到嗎?」風清揚古井無波的道:「我手上提的這柄劍,根本就沒有劍鞘啊……我已經拔劍了!」

    「正好!」初晴厲聲道:「我也想見識一下真正獨孤九劍的威力。很奇怪,獨孤求敗本人並沒有存在於江湖的系統當中,雖然他應該存在,但是,並不排除脫的可能,這不得不說是一個遺憾,而令狐沖的所謂獨孤九劍,根本就是一個兒戲,一個笑話!那種皮毛的程度,江湖上能夠輕鬆擊殺他的人數不勝數!倒是你,風清揚,我相信你是九劍的唯一真傳!」

    「老朽只是想為這江湖盡一份心力。」風清揚道:「這是屁話!事實上我只是純粹的很想跟你一教高下而已。」

    「呵呵,先有東方不敗,後有你風清揚!不過……這才對,這才是你啊!」初晴笑說道:「我的期待也終於有了著落啊。」

    說話間,蝶舞刃自初晴袖籠中翻出,當下不再多言,疾閃之下以肉眼難見的度掠向風清揚,後者在其出招瞬間已當先招,頓指空門!

    「如果你還用這種小兒科的所謂『破』,那就別怪我沒給你機會!」初晴人已消失,風清揚一劍刺空的瞬間,初晴已出現在風清揚身側十數米,其袖籠已經被初晴蝶舞湮滅掉了:「東方不敗對於武學的理解,相對來說倒是更對我口味,時間武功,唯快不破!但是極致的快,我不知道你是否有體會。」

    說話間,風清揚突兀的自初晴眼中消失了,再反應的片刻,初晴已全面被籠罩入風清揚的劍勢當中……那瞬間的移動度的恐怖,使初晴也心下略驚!

    「所謂的快……」風清揚的九劍劍勢揮灑籠罩,初晴一時間竟是無法脫離就劍劍意:「其實只在提前的一線!」

    所謂一步錯,滿盤皆落索……

    九劍可以理解為另一種形式的推演,一個佈局,到了風清揚這種程度,可以說既是一種規則!規則劍意,其實就是九劍劍意,一線之差,一招先機,從無人能夠顛覆!

    面對這種快一步的劍意籠罩,初晴在被不斷逼退的間隙,一隻隻純黑色的幻化氣蝶逐漸揮灑而出,這使風清揚不得不不斷的提升劍擊頻率,在一面應付初晴還擊的同時,不斷使用破器式點散一隻隻幻化氣蝶,並且切換破劍式不放鬆對於初晴的劍勢壓制,當然,所謂『式』的存在對於風清揚來講幾乎沒什麼限制,基本上轉換隨心,不會有過於明顯的痕跡,甚至於許多時候其劍勢處於一種使人難以捉摸的飄忽狀態……

    真正的無招,無限制下的極致劍法!初晴不由讚歎不已,海量的幻化氣蝶真的便如同一場幻滅的夢一般,曇花一現的剎那,化為一朵朵黑色的煙花,消失湮滅在空氣中。

    「你在表演嗎?」初晴一邊閃身,一邊嘲諷道:「打地鼠嗎?你以為幻化氣蝶的作用是什麼?」

    初晴說話間,氣蝶蜂擁飛向風清揚,尚未飛及,束身成針,鋪天蓋地的黑色針雨彪射向風清揚,後者捥起一片劍影將黑色針雨隔離在外的同時,劍氣不斷滲透攻向初晴的空門……

    「轟轟轟轟轟!……」

    連續的爆破!一如初晴所說,幻化氣蝶最可怕的是其爆破屬性,在不斷的氣勁爆破衝擊的情況下,風清揚的劍勢難以維繫,劍勢被不斷轟擊的有些走樣,初晴如同一抹黑色的旋風般優雅的從風清揚身畔一閃而逝……

    「你擁有的根本就是越這個世界的力量體系……」風清揚的嘴角沁出一絲鮮血,先前那交錯的瞬間,初晴已將氣蝶灌入風清揚體內,如今正附著在其心臟位置,隨著初晴的命令,隨時可能爆破。

    「論及劍法,我有一個朋友,嗯……朋友……」初晴眼神黯然了那麼瞬間:「他的劍法造詣也非常之高,風清揚,我不會虛偽的說我不會殺你,只是反正你也要死,臨死前何不痛痛快快的再戰一場?」

    江湖已經存在了多久?在「許多人」來到這裡之前……沒人知道。江湖還會存在多久,也沒有人知道,有時候莫笑很想知道,這一切的演變,虛幻間的真實,無從分辨,那麼曾經過往,那麼記憶,情感,是否,也是虛假的?亦或者……曾經,它們真實過!

    那曾經的容顏似仍舊清麗,卻總有那麼一股如夢似幻的味道,恍若事隔多年,看著一張泛黃的照片,區別僅僅只是,無論如何,這裡的人是不會蒼老的,可是莫笑總是從初晴的眼眸中看出些什麼……

    其實人心會老,會累,還會死……

    「你能夠跟我作對這麼多年……」初晴道:「我就已經知道,讓你來到我的身邊,已然無望,可是我不明白為什麼,我擁有初晴的記憶,事實上我根本就是她,為什麼你不願……」

    「知道最讓我無法忍受的是什麼嗎?」莫笑皺眉:「就是你對於一段記憶的那種無關世事高高在上的態度,我一想到,總會不自覺的反胃啊!」

    「……」初晴沉默半晌後,雙眼微瞇道:「那麼,今天你很榮幸。東方不敗的武功你已經見識過了,現在有幸讓你見識一下真正的獨孤九劍!」

    「我個人認為,安排墊場節目這種行為很幼稚!」莫笑道。

    風清揚的劍勢揮灑開來的瞬間,莫笑就覺得不太對勁了,在瞬間被囊入劍勢當中後,步步先機被奪,已經不是單純的快上那麼幾分就能夠脫出的,莫笑身似鬼魅般不斷在空中閃爍,忽隱忽現之下,風清揚的長劍總能夠先一步探知並且刺向依絮……

    「我沒空跟你在這兒無聊!」依絮說話間直接迎向風清揚刺向自己空門的一劍,度忽然暴增,肉眼幾不可見的度之後,兩人瞬間靜止在場中。風清揚不可思議的睜大了眼睛,看著莫笑刺入自己心臟的長劍,百思不得其解……

    「記住,極致的實戰流根本不會在乎你刺什麼位置!」依絮的左肩被貫穿,而風清揚被貫穿的,確實心臟……說起來,風清揚可能在其巔峰時期非常厲害,但是其劍技大成的日子,他反而沒什麼實戰的機會了,因此成為了自己「假象」中的劍術大師,但是確實是非常非常厲害,畢竟所謂空門及不得不退,絕不是非要害攻擊,而是莫笑虛晃的瞬間騙藉著陽光的角度照射騙過了風清揚而已……

    「你還是這麼不愛惜自己。」初晴眼神略帶幽怨的看著莫笑道:「你總是很輕易的就會說服自己付出些許代價以換取勝利,完勝在你眼中就那麼不值一提嗎?」

    「還是得看是否值得。」莫笑道:「比如想要快點幹掉你的決心!」

    「很好。」初晴眉眼間又現笑意,緩緩抬手,「啪」的一聲,輕輕的打了個響指,莫笑忽然感受到風清揚體內傳來一股熟悉的勁力,當下快抽出刺入風清揚心臟的常見,同時一記劍指將風清揚刺入自己左肩的劍身擊斷,閃身的瞬間,一聲悶響!風清揚被炸得血肉橫飛!

    莫笑藉著氣勁爆破的推力,猛然加間彪向初晴,後者身影憑空消失,莫笑瞳孔驟然收縮之下,人尚在空中,又一次虛閃之後,兩人同時出現在空中,莫笑的劍跡已難尋,奪命十三劍展開……

    「劍勢遞增……莫笑,你還在搞這些小兒科的東西啊……」每每至第三劍,莫笑的劍勢就會被初晴一輪爆破給強行打斷!

    連續數次過後,初晴有些不耐煩,蝶舞刃在指尖環繞飛舞,忽然射向莫笑!

    「十四劍!」

    天地似乎瞬間為之一窒,初晴回過神來的時候,莫笑長劍已由初晴的心臟為之刺入,間不容的閃逝,成片的黑色的針芒將莫笑逼退。

    初晴沉默著單手撫過自己的傷口之後,整個傷口恢復如初,再也不見了痕跡。「你在試圖殺死這個世界的神,呵呵……」

    「從神這麼緊張的態度看來,你不是不死的。」

    說話間,莫笑又自閃身而至,轟然出手直接又是第十四劍!初晴吃虧也吃虧在認為莫笑會有一個劍勢疊加的過程,而先前卻沒想莫笑直接跳躍使出十四劍,事實上,劍術大成,收自如,不會存在必須經歷劍招累積才能揮威力的情況,以前的多名十三劍可以說是殘缺版,但是經過莫笑本身劍意融合,屬於莫笑自己的多名十三劍早已成形多年……

    疾的一劍,天象隨之變得陰雲密佈,然而刺至初晴眼前,後者準確的屈指一彈!「錚」的一聲脆響,響徹天際的劍鳴之音,那聲音似乎刺破了陰雲一般,陽光露出一角照射在初晴的臉上,她看起來如此聖潔!而莫笑的劍勢,就在初晴一指之下,灰飛煙滅……

    「我說過,我是這個世界的神,任何招式在對我使用一次過後,都不會再具備任何威力!」

    「十五劍!我自己管這招叫做……以『意』待勞」

    初晴的喉管處出現一條極細的劍痕,「噗」的一聲,鮮血噴灑而出,莫笑看著猶若煙花般淒美在陽光下的初晴,忽然覺得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

    「你的表情那麼黯然幹嘛?」

    初晴的耳語自耳畔傳來,莫笑驚訝的看著那喉嚨仍舊在噴血的初晴忽然散成了一片幻化氣蝶的同時,感覺到蝶舞刃直刺入了自己心臟!

    莫笑當下強行一個橫移,這代表著蝶舞刃在刺入莫笑胸膛的狀態下,橫向的豁出了一條口子,頓時鮮血橫流,不過也因此避過了心臟的要害。

    「啪!」莫笑穩穩的抓住初晴持刃的手腕,僅僅的將它壓在自己的胸膛上,嘴角鮮血沁出,感受著自初晴手腕傳來的脈搏,慘笑道:「如果,這個你也是假的,那麼,我就認了!」

    此時若從背後看去,莫笑和初晴就恍若一對癡纏的情侶一般,初晴正從身後抱著莫笑,事實上,在這片刻,初晴安靜的將臉頰靠在莫笑的背上,她不知道這行為意味著什麼,只是似乎自己漸漸有人格分裂的傾向一般,好像有兩個思想,在不斷的控制轉換,曾經這具身體的主人,總是會為主腦初晴帶來一些情感上的干涉……

    「這樣,就夠了吧?」

    陽光的陰影剎那間投在兩人臉上,九月倒飛在兩人頭頂,紅的耀眼,陽光的映射下,使人不敢鄙視!這個時機,她等了很久……

    「死!」

    寸芒陡現便逝,一記飛刀之下,整個山巔平台煙塵滾滾。

    「呼……」初晴自煙塵中一躍而出,半邊身體都已被鮮血染透。

    莫笑無力的走至九月身旁:「不是說讓你連我一起幹掉嗎?你一定留力了,不然那種情況下她怎麼可能躲開!」

    九月沉聲道:「你死了,我會心疼……」

    一襲紅影自莫笑身旁掠過,刀芒頻現,黑色的氣蝶沖天而起,莫笑忽然裂開嘴角,笑意變得明媚了許多……

    斷水長劍劍氣環繞,閃身掠向初晴之時,劍身撕破空間,隨著莫笑長劍軌跡的移動,空間被切割的凌亂不堪,極不穩定的空間裂縫開始進行吞噬!

    莫笑忽然環向九月的腰,揮劍斬出一道空間裂縫逼退初晴,九月此時也已渾身掛傷,莫笑抱著懷中的九月笑說道:「沒有歸處,只有去處,走嗎?」

    九月嫣然一笑:「你不懂,在我心裡,有你的地方,就是歸處!」

    被斷水斬開的空間裂縫將要合攏的片刻,莫笑抱著九月一躍而入……

    初晴看著兩人消失在即將合攏的空間裂縫,略一猶豫,閃身而至裂縫跟前,幻化氣蝶瘋狂湧出,不斷的爆破,在短時間內竟是抗衡了自然裂縫的收縮之力!初晴略一猶豫之下,一躍而入!空間隨著一陣不自然的痙攣,恢復如初。

    這裡的江湖,仍舊是那個江湖,這華山之巔,又自恢復了平靜,仿似什麼都沒有生過一般……

    我們不斷追求,自以為懂得更多,可抬頭望去,仍舊是一片茫茫星海,浩瀚得無邊無際……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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