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四十三章 自知 文 / 睿意
莫笑突然笑說道：「活著對你來說，是那麼重要的一件事情嗎？」
說罷，又自搖了搖頭道：「我似乎問了一句廢話。今狐中，你有成為高手的潛質，卻沒有成為高手的眼光。你的追求，根本已經本末倒置了！」
今狐中此時並沒有時間和精力深想莫笑話中之意，他只是想知道，自己是否能夠活下去。直至莫笑說完那話，閃身至天山童姥一旁之時，他才總算鬆了一口氣，他知道，至少，莫笑不會在今天，不會再此地，將自己殺死。
不知為何，在莫笑一劍之下重傷，那傷口竄來一道極犀利的劍氣，便開始全身遊走，瘋狂的破壞著體內的經脈，而自己的氣勁試圖控制驅散，卻全然不如那一小股極寒極鋒利的氣勁，如果硬要形容，那更像是一股劍氣！
今狐中不由望向莫笑腰間所懸掛的長劍，他仍舊記得，不久之前，莫笑的暗劍已毀，而雖然莫笑刺了自己一劍，但是卻全然無法看清對方是何時出手，甚至於中劍之後，他都沒有能夠看到莫笑是何時將長劍還鞘的。但是，單單只看劍鞘，他就知道，那絕對是一柄名劍！他只能夠暗自貪婪的再深看一眼，便打算趕快離去，因為體內那肆虐的劍氣，如果再不找一個安靜的地方進行壓制，那麼他將在一段時間內，任人宰割！
莫笑仍舊冷笑著看向自己，那笑意總讓今狐中有種無法看透的感覺，但是其中所透露的危險，他自然而然的體會到了，這地方，他是一分鐘都不想要繼續呆下去了！
勉強起身，趕忙向來路走去，然而沒走幾步，他就看到來路上的一個人，一個，他曾經熟悉的人——南人！
他突然燃起希望，也許自己有救了！只要有南人攔截莫笑，那麼就可以完全的避免莫笑突然轉換心已再在自己背後來上一劍！
於是今狐中不顧體內嚴重傷勢，快步向南人走去道：「南兄！」
南人自然停步，臉上有意思奇異的笑意，他目光灼灼的盯向莫笑……
「那莫笑先前與我對敵，我雖有不敵，但是也重傷了他，他傷在內裡，所以表面無法看出什麼，你此時在與他一戰，必然能夠將之斬殺！」今狐中小聲說罷，就欲自南人一旁匆匆離去。不論如何，只要他站在了南人身後，那麼莫笑自先攻擊的，怎麼都不會是自己。
「今狐中……」
被南人叫住的今狐中又自一愣，而後便聽到背向自己的南人道：「你怎麼就不曾想過，我為什麼會在這裡？」
今狐中瞳孔驟縮的同時，已然化光而去！他的喉頭，有一個血淋淋的洞。那道六脈劍光，仍自破空直入雲層，璀璨而奪目。他已經能夠想明為何南人會在此處，只是這問題，似乎是否想明，都已經無關緊要了……
「我找了你很久……」南人平靜的面向莫笑道：「卻不想在此巧遇。」
「確實很巧，那麼對你來說，這意味著什麼？」
南人的眼睛越發瞇的厲害，莫笑知道，他已經看到了自己和今狐中及非語的交手過程……
「選擇逃避，並不是一件恥辱的事情。」莫笑看著南人道：「就好像我並不鄙視今狐中為了活命而將身邊的非語殺死一樣！」
「不鄙視，不代表不存有其他情緒。」南人道：「你仍舊會殺死他，只不過當你感覺到我的接近之後，假手於我罷了。」
莫笑沉默半晌後道：「你仍舊擁有選擇的權利，這，是我還當初所欠你的人情。而我，依舊會等待。」
「不！」南人說話間內勁吞吐勃發，瞬間入微過後，手中的繩線形氣勁已現：「你還我人情的最好方法，就是全力和我一戰！」
莫笑並沒有動，仍舊只是皺著眉目。對於這個曾經幫助過弦如月的對手，莫笑對於他的器量和擔當還是存有相當的敬意的。
「倘若我今天選擇逃避，那麼……我將永遠都沒有再一次對你出手的勇氣，我想，你是明白的。」南人緩緩說話間，內勁不斷凝聚，那五根繩線狀的氣勁一時間大亮，連天空中的太陽，都因此略顯黯然。
莫笑抽出斷水，其劍身周圍氣勁扭曲升騰：「我還會等待你的再一次挑戰的！」
兩人身如流行般對撞，強烈的氣勁交擊……
莫笑緩緩收劍還鞘，隨著劍鞘卡擊在護柄時清脆的聲音，身後的南人手中飄飛著的氣勁繩劍碎裂為無數段，漸漸消散於空中，一團血霧自其心口處噴湧而出，南人隨著白色的光幕，身影，漸漸淡去……莫笑知道，也許之後的相當長一段時間裡，他都無法再見到這個自己曾經的對手，甚至於很有可能，以後，都將永無法見到。
因為南人那一身濃重的殺氣，非是數十條性命所能夠造就。他沒有留下任何一句話，他只選擇了戰……
「撕……」
莫笑驚訝的低頭望著胸前突然碎裂的衣衫，雖然只有短短數寸，僅只是劃破了最外層的衣衫，但是，莫笑在那種全無保留的強度攻擊下，南人僅僅憑借單純入微，並且在不借由任何神兵的情況下，畢竟，觸及到了自己……
突然間，隱含的可惜湧上心頭。倘若不死，假以時日，南人的水準必將直追自己，雖然可能南人，包括自己，與域級強者抗衡仍舊有一定難度，可是對於擊技方面的領悟，南人顯然並不比莫笑要低多少。
不……
莫笑的臉上突然又是爬上了一抹的笑意。強者，無論放在任何地方，無論倒下多少次，他總都能夠再一次爬起來。莫笑所需要做的，就僅只是靜靜等待就足夠了，他相信南人，相信他對於力量追逐的執著，因為自己，也同樣有著那執著啊……
莫笑緩緩回身，loli童姥，哦不，天山童姥毫不退讓的迎相莫笑的目光，似乎胸有成竹般開口道：「我正被一個賤女人追殺！如果你肯幫我，童姥少不了你好處。」
莫笑聞言就只是一言不發的看著天山童姥，無悲無喜。後者無法自莫笑臉上尋到任何哪怕絲毫欣喜的表情，當下也明白這是在等自己開條件呢。
「你想要什麼？想來你對錢的興趣也不會太大，絕學是嗎？折梅手，教給你沒問題！」
看著莫笑仍舊不說話，童姥似乎恍然道：「你用劍的，好吧，天山劍法……」
「你難道想要八荒六和唯我獨尊功？」天山童姥的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
莫笑沉默片刻終於道：「我對於這種變身**的功法沒興趣！」
「你混蛋！小子，我之所以變成這樣，是因為我被李秋水那個賤人在行功關鍵時刻給害的！」
「我對於你跟那個賤人的事情基本沒興趣，不二話，生死符！要麼傳我，要麼現在就幹掉你！」
天山童姥陰狠的盯著莫笑看了半天，後者也自然不急，因為她根本沒有選擇。良久過後，她才不甘的問道：「想要修生死符，必須是極陰屬性內功，你……」
莫笑的手輕輕搭在巫行雲肩膀上，後者能夠清晰感到那引而不發的氣勁。
「現在要試試嗎？」
其實天山童姥自莫笑先前出手時候就已經清楚對方內功屬性正是極陰，他只是給予自己一個掙扎的借口而已。終於，她伸手入懷，不甘的將一本生死符的絕學秘笈遞出，手自半空中又收回道：「不過，你除了要保護我，還要想辦法幫我殺了那個賤人！」
「哪個賤人？」
「李秋水！」
「我不會主動去殺他！」
「沒關係，她不久就會追來。」
「你這本秘笈真不好拿啊。」
「當然，不同意的話，你看看，是你殺我的速度快，還是我摧毀秘笈的速度快。」說話間，天山童姥手上微弱的內勁吞吐不熄，但是顯然，破壞一本薄薄的冊子，還是相當輕鬆的：「另外，你最好立個誓言！以免你過河拆橋。」
莫笑雙眼瞇了起來，要知道，在江湖中，誓言的約束相當大，會有系統進行監督，倘若違背誓言，將直接被系統殺死！這實在是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