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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十六章 交換人質 文 / 夜初

    南煙見白洛飛臉色大變,知道定不是好事,便問道:「發生了什麼事?」算一算,離開王府也快有一個月了,真是山中不知道歲月變替。

    徐清長道:「少主與莫小姐離開的這段時間,我擔心少主發生了什麼事情,派人四處找尋你們的蹤跡。卻在無意中發現了西泰太子鍾痕在青楚暗自培養了一股力量,不知道意欲何為。前幾日突然改到這樣一封信,說是郡主在他們手裡,要我們拿雲蝶兒去換,否則不敢保證郡主的安全。」

    白洛飛眉頭深皺,這鍾痕也真真可惡,居然敢拿采兒的安全來要挾他。

    南煙急道:「采兒怎麼會撞上他呢?落在他的手上可如何是好?」想了想又奇道:「鍾痕若是只要將雲蝶兒換回去,又怎麼會傷害采兒?」通常人質在沒有實現他的價值前,都是非常安全的,鍾痕又怎麼笨的要傷害她呢?

    徐清長解釋道:「我派人打探過他們的行蹤,由於郡主在他們的手裡,投鼠忌器,不敢用強。卻發現郡主在那裡把他們弄得雞犬不寧,放火燒了他們的房子,又不知道怎麼回事將一個副將剃光了頭髮、鬍子和眉毛。鍾痕已被她擾的煩躁不堪,卻又不能傷她,估計郡主就是發現了這樣的弱點,所以才在那裡惹事生非。終是把鍾痕惹火了,約定明日去換人,否則便不再保護郡主的安全。」

    南煙聽得好笑,這個采兒還真不是一般的麻煩精,世界上做人質的敢這麼囂張的或許也就她一個人了。看來那雲蝶兒真的是非常重要,采兒做出這些事情來,鍾痕還在容忍她。

    白洛飛聽後,終是明白了事情為什麼會這樣,也真是苦了鍾痕,換做是他,只怕脾氣會更壞,當下輕笑道:「雲蝶兒是宰相雲帆之女,西秦的皇帝對雲帆甚是倚重,無論大事小事都與他商量。()本來他一直擁戴鍾痕,只是雲蝶兒若是有什麼差池,他只怕會倒戈相向,支持其它的王子,鍾痕就得不償失了。所以采兒才能在那裡大捋虎鬚而毫髮無傷,只是那小丫頭做的太過了些,現在只怕鍾痕的忍耐性到極限,到時候弄個魚死網破。」

    徐清長道:「這正是我所擔心的,所以才急著找少主回來商議。畢竟雲蝶兒非常重要,有了她,很容易從雲帆那裡得到西秦最重要的軍政機密。」

    南煙聽到這裡,才總算是明白那日白洛飛去找雲蝶兒是為了什麼,只是這些手段似乎陰暗了些。但是想想西秦與青楚這微妙的關係,只怕白天城死後,會更加複雜。這樣的爭鬥,白洛飛明顯處於劣勢,朝庭若是不支持的話,以一個番王之力又如何能與一個國家抗衡?看來白洛飛是非常清楚的知道他所處的形勢,不會錯過任何一個對自己有利的人或事。

    想明白了這些,她心裡又微微擔心,白洛飛不會為了雲蝶兒而不救采兒吧?想想,朝白洛飛看了過去,他剛好也看了過來,見到南煙的眼神,心裡一陣苦笑。

    白洛飛對徐清長道:「你讓鳳顏去準備一下雲說閱讀,盡在

    蝶兒的事情,明日我便要去會一會那個鐘痕。我倒想看看傳說中那個狠厲的人還有什麼手段。」

    徐清長歎了口氣道:「少主決定了,便依少主所言。」這個絕佳的好機會,就這樣錯過了,又實在是可惜。他也不能勸白洛飛太多,畢竟少主所受的苦他是知道的,少主的一生身邊都缺少親情,現在也只有采兒這一個親人,又怎能再讓他失去。只是……歎了口氣,便讓人去尋鳳顏了。

    回到碧荷居,南煙才發現回家的感覺也真好。她被自己的念頭嚇了一大跳,「家?!」從什麼時候開始,她把這裡當成是她的家呢?她不知道,卻也釋然一笑,在深谷裡與白洛飛相處的那段時間,她與他的關係應是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對她而言,真正的愛上了誰,他便成了她生命的一部分。是衝動也好,是愚笨也好,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心開心了,心也有了幸福的港灣。

    白洛飛靜靜的坐在桌前,看著南煙呈大字躺在床上的模樣,嘴角微微上揚,低低的道:「剛才你以為我會做什麼決定?」

    南煙微微一怔,便明白了他問的是什麼,望著畫著蘭花的床頂道:「其實我是有些害怕的,因為我曾見過你陰狠的一面。」她的腦子閃過幾幕,幽幽的道:「遼海之上的鮮血,韓王府的殺戮,包括今日對那小夥計的凶狠。但是再想想你對白天城一而再,再而三的手下留情,我便知道我錯了。我也曾以為你是地獄的修羅,可是你若真是修羅的話,我早死了,白天城早死了,采兒也活不到現在。」

    白洛飛有些苦笑的道:「我有那麼可怕嗎?」

    南煙從床上坐起道:「你若是沒有些手段的話,也早見閻羅王去了。所以我還是很慶幸,不管你被環境逼迫成了什麼樣子,你都還有一顆善良的心,你的心裡還有著愛,還有著親情。」

    白洛飛目光幽幽的望著南煙道:「其實你所見到的我還只是我比較陽光的一面,真正陰暗的那面你還沒有見到,你不害怕嗎?」這些問題他早想問她,只是心裡一直極為在意她,怕問出來的答案讓他自己難過。

    南煙望著他的目光,咬了咬牙道:「有時候我也想過,如果我若是在你那樣的環境中長大,我只怕會比你更加狠毒。說實話,我害怕,但是我卻知道當我選擇和你一起的時候,我便沒有害怕的權利。只是還能為自己親人不惜捨棄到手的巨大得益的人,怎麼壞都壞不到哪裡去。」她的眼裡閃過一絲笑意道:「所以我也想啊,跟著你也不算一件太壞的事情。」

    白洛飛微微一怔,走到床邊坐下,牽起她的手道:「煙,我不是什麼好人,我的手上滿是鮮血,而且你跟著我的生活,日後是極難有一天是平靜的。」

    南煙將頭靠在他的胸前,手環上了他的腰,淡笑道:「從我第一天認識你我就知道的,所以我也曾告訴你,日後所有的事情我都與你一起承擔。你一個人孤單的走了這麼長,早該找個人來陪陪你了。不對,是我來的剛剛好!」要是有人早些陪他,她豈不是就沒有機會了?

    白洛飛心裡一陣暖流劃過,輕輕的抱過南煙,鳳眼裡滿是溫暖,是的啊,從今以後,他再也不是一個人了,他再也不會孤單了。想起從小走過來的路,他的心裡莫名的有些害怕,他真的不知道他是怎麼走過來的。

    第二日中午,白洛飛便帶著徐清長、薜離、南煙及幾個侍衛,押著雲蝶兒去了約定地點萬楓林,一到那裡,就聽到采兒的聲音道:「把你的髒手拿開,就你那個醜八怪的模樣,還敢推本小姐,下次定要砍了你的手。」

    南煙尋聲望去,卻見幾個人推著采兒向前走,她的手被反綁在身後,臉上一臉的怒氣,她身後的那個人臉色發黑,似是極為不耐。為道的那人居然是那日被南煙噴了一臉綠豆糕的男子,莫非他就是鍾痕?南煙微微一驚,看了白洛飛一眼,卻見他不動聲色,便知道他早已知曉了他的身份。

    白洛飛見到鍾痕,笑道:「沒料到我們上次便已經見過面了,看來我們實在是有些緣份。當時若是知道太子大駕光臨,飛無論如何也要好生招待太子一番,再替賤內賠罪,那日噴太子一臉的綠豆糕實屬無意,還請見諒。」

    鍾痕一聽這話,面色一黑,徐清長等忍不住輕笑出聲,南煙一聽這話便知道那人是鍾痕無疑。采兒在旁大叫道:「二嫂,我也要吃綠豆糕!」

    一群人笑的更加厲害,鍾痕帶來的那群人也有些忍俊不禁,他們實在是不敢相像一直高高在上的太子被人噴滿綠豆糕會是什麼模樣。

    鍾痕的眼裡劃過一絲冷意,淡淡的道:「世子,不對,現在應該稱你為韓王爺了,弒父篡位的感覺是不是很好,哪天若得閒,還要向你請教一番。」此言一出,鍾痕帶來的那些侍衛全都露出鄙夷的目光,徐清長等均面色大變。

    白洛飛臉色轉冷,聲音也有些發冷的道:「說起來,應該是我向太子請教才對,那三日追魂散實在是妙得很。這樣的殺父之仇我是不是今日也與太子一併清算?」

    鍾痕面色大變,沒料到白洛飛這麼快就知道白天城被下了三日追魂散的毒,卻一瞬間他的面色又轉為不屑,他可不相信這世上有人還會將處處追殺自己的人叫做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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