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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二章 王府密事 文 / 夜初

    白洛飛一吃痛,回頭皺眉問道:「你做什麼?」一個大男人被女人踢**,實在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他的臉皮雖然厚,卻還是覺得有些丟臉。

    南煙吼道:「你說了要保護我的安全,可是你到好,昨天那些黑衣人來的時候,你在哪裡?若不是本姑娘聰明,只怕此時都去見閻羅王了!」一想昨天驚險的一幕,她心裡就莫名的有些怒氣。

    白洛飛見她的樣子似乎有些怒了,這件事情本也是他大意了,自己有過錯也不敢在計較面子問題,當下陪笑道:「娘子切莫生氣,昨天我一從禪房裡出來,你與采兒便不見了。我又剛好被他們拖了一會,所以來得晚了,讓娘子受驚了!」

    南煙瞪了他一眼,白洛飛又接著道:「我來時見到廂房裡雞飛狗跳,采兒又在和人打架,找遍了所有的廂房也沒找到你的蹤跡,昨晚可把我擔心壞了,派了暗衛到處去找你,卻一無所獲。我還是不死心,今日便在這庵的周圍到處找你。還好你吉人自有天相,我發誓我一聽到你的聲音便趕來了過來。娘子,可把我擔心死了,抱抱!」說罷,便一把將南煙抱在了懷裡。

    南煙微微一愣,這小子變的也太快了吧,剛才還一副人模人樣,轉眼間又成了個無賴。只是他的懷抱是那樣的溫暖舒心,南煙只覺得她好像還有些懷念這個懷抱了。但是昨天的事情又豈能就這樣算了,一把將他推開,一個人氣憤憤的下山去了。

    白洛飛見她這般模樣,心裡反而安心了不少。只要她還在自己的身邊,她要打要罵怎樣都可以。昨晚找了她一晚都未果,讓他氣恨自己到了極點。怎麼能那麼不小心,居然著了老狐狸的道,那個調虎離山之計使的實在是妙,當他覺察到時,都有些晚了。失去她的心情實在是有些可怕,看到她活蹦亂跳的樣子,實在是件非常美妙的事情。

    南煙還沒走幾步,便被一個粉紅的身影給抱住了,抱的是那麼的緊,她只覺得脖子都快被扭掉了。她微微一愣,采兒又是眼淚又是鼻涕道:「二嫂,你沒事就好,快嚇死我了!」

    南煙艱難的道:「采兒……咳咳……你這樣抱我只怕沒事都有事了,咳咳……」

    采兒抹了抹眼淚,有些不好意思的鬆了手道:「對不起哦,二嫂。」

    南煙心裡一暖,沒料到這小丫頭對自己的感情來的這麼快這麼真摯。白洛飛看著抱在一起的兩個女人,心裡升起了一些溫暖,卻在轉念想到韓王的時候,眼裡又多了一抹陰狠。或許自己顧念父子之情,可是他卻一點都不顧念。既然如此,那也是還擊的時候了。

    南煙從采兒的嘴裡知道,昨晚白洛飛為了尋自己是徹夜未休。白洛飛說的對她的擔心,她是不太相信,但是采兒的話她是相信的,心裡微微的掠過一絲感動。昨天的黑衣人除了有一個受傷逃脫之外,其它的全被他殺了。南煙聽到後,心裡微微一驚,遼海上的鮮血彷彿又在眼前浮現。只是她的心裡升起了異樣的感覺,好似有些明白了白洛飛的一些做法。

    陰狠和手段或許是有一些,但是似乎總會有一些苦衷。南煙這才發現這一個月來與白洛飛雖然朝夕相對,卻對於他的事情一點都不瞭解。她也從來都沒想過要去瞭解他,可是她現在發現她不得不去想想了。不為別的,就為他昨晚為尋她的徹夜未眠。

    一直以來,她都以為白洛飛對她不過是捉弄罷了,等到哪天他煩了、厭了,也就再不會找她了。可是她感覺現在好像有些不太對勁了,沒有一個男人可以只憑一時的興趣就可以付出這樣的關心。或許可以解釋成為因為自己的命與他的命關連在一起,可是剛才他初見到她時的驚喜是那樣的情真意切,她感覺的出來。

    他會是她在這裡的良人嗎?她有些糊塗了,她也知道,如果沒有在朝京時對他委謔的印象以及遼海之上陰狠的感覺,她也沒那麼討厭他。回想起來這一段時間的相處,他其實是處處護著她的,雖然他的有些關心方式讓她十分討厭,也討厭他深沉的心機和周密的算計,但是他並沒有再傷害過她。

    她突然發現一件事情,若是一個人自小自己的親生父親便要殺他,他又如何活了下來。他的千變萬化是不是也只是他求生的必要手段?一想到這裡,她不禁打了個寒戰。斜眼看了他一眼,他騎在馬上的姿態很是悠閒,陽光灑在他的臉上,一臉的帥氣與陽光。

    似乎感受到了她的目光,他也看了過來,朝她壞壞一笑道:「娘子是不是想和為夫共乘一騎了?」聲音裡滿是捉弄與趣味。下山的時候南煙還在負氣,死活不願意與白洛飛共騎,便與采兒同乘一匹馬。

    聽到他的話,南煙一時覺得有些氣結,剛才的一些設想全跑到九霄雲外去了,這小子實在是不能為他想太多。當下賞了他一記白眼,便不再看他。

    白洛飛微微一笑,也不以為意,看著她,哪怕是發脾氣也是一件十分舒心的事情。

    這裡的晚上實在是有些無聊,那就再吧,一拿起書便又想起昨夜見到的那個白衣女子,她微微的恍了一下神,那女子實在是有些神秘。南煙的好奇心也被勾了起來,卻也只能一笑置之,對於恩人最大的回報莫過於尊重,她不願意被打擾南煙自不會將她的事情宣揚出去。

    所以當白洛飛問起她昨晚去了哪兒以及那一身素白的衣裳從何而來時,南煙只道了句:「遇上好心人了!」便再不理他。

    南煙隨手拿了,一張紙條從書裡掉了下來,她撿起來一看,只見上面寫著:「飛兒一去朝京便是三年,不知他過得可好?這一切都是我的罪孽,為何要加到他的身上?」那張紙條旁邊微微有些起皺,看起來像是被淚水滴過一樣。

    南煙微微一愣,抬頭看了白洛飛一眼,他此時正在伏案寫些什麼。她問道:「白洛飛,這個房間以前都住過誰?」他之前似乎講過,不過講的時候是一言帶過,她也沒放在心上,只是現在對這些書的主人突然有了些興趣。

    白洛飛頭也不抬的答道:「我父王的正妃們。」

    正妃們?韓王立過幾個正妃啊?南煙忍不住又問道:說閱讀,盡在

    「那就是你娘也在這裡住過呢?

    白洛飛的頭終於從那一堆書裡面抬了起來,眼神有些幽暗,有些傷感,將毛筆放下道:「是的,你問這些做什麼?」

    南煙將那張紙條遞給他道:「我看到了這個,對了,來王府幾天了,怎麼都沒見過你娘?」眼裡面滿是好奇。

    白洛飛看了一下那張紙條,眼裡盛滿了悲傷與思念,卻雲淡風輕的道:「她十年前便過世了,所以你現在見不到她。」

    南煙從未見過這樣子的白洛飛,她在他的身邊也能感受得到他那濃濃的思念及無可奈何,當下訕訕的道:「不好意思,我不知道哦!」

    白洛飛卻朝她笑道:「沒事,都已經事隔多年了,只是沒能見上娘親最後一面實在是有些遺憾。對了,那個書架上的她留下來的。」

    南煙雖然有猜到那些書可能會是他娘留下來的,但是他那副淡然的模樣卻讓她有些莫名的心疼,她忍不住又道:「這些書的評論也是你娘留下來的?她可真是個才女。」

    白洛飛眼裡掠過一絲溫暖,嘴角的笑意更濃了些道:「她不但是個才女,對我來講,她還是全天下最溫柔最慈祥的人,無論何時見到她,她都會對著人淡淡的笑著,美極了!」

    南煙心裡卻有些難過,她本來一直在猜韓王對白洛飛不好是因為他的母親,因為他自小便被送到了朝京,可是白洛飛此時的模樣卻讓她心生愧疚,她看了那些書籍,能感覺到那女子聰慧無比,這樣的一個女人,又豈會惹人討厭?

    白洛飛看著南煙的模樣,淡淡的笑道:「我時常都會想起娘,但是她也已經不在人世了,她若是在的話,也定然會喜歡你的。」他的聲音溫柔無比,南煙有一絲的著迷。

    不知道為何,南煙看著這樣的白洛飛,心裡微微的有些痛,她搬了把椅子在白洛飛的身邊坐了下來,問道:「可不可以跟我講講你娘親是個什麼樣的人啊?」

    白洛飛的眼睛亮了亮,許是他的娘在他心中的地位很高吧,他這次沒有再說一些揶揄的話語,語氣輕柔的道:「我離開娘時,才五歲,時間長了,若是沒有她給我的自畫像,我只怕都記不住她了。在我的印象中,她對每個人都很和氣,只是不知道為什麼,並不是很得父王的寵,雖是正妃,卻常被府裡其它的姬妾欺負。但是她每次被她們欺負時,總是一笑置之,從未放在心上。她閒下來的時間總是會看書,所以我三歲的時候她便教我讀書認字。她因為怕我出去惹禍,總不讓我離開碧荷居,可是我小時候不懂事,貪玩,總是喜歡跑出去,有一次被人推下荷塘。」

    南煙心裡很是緊張,問道:「然後呢?你是怎麼上岸的?」一個幾歲的孩子被人推下池塘,若是沒人救只怕是活不下來。

    白洛飛這次也沒有笑她,接著道:「剛好有一個僕人在旁邊,見我落水後將我救起。也就是那一次,我第一次見到娘生氣的樣子,當我被人從池塘裡救起後,她將我安頓好了之後,她去找了父王。我不知道那一次他們講了什麼,卻自從那次之後,娘明顯的比之前憂鬱,不再愛笑了,總著就走神。而我也是從那一次開始,我知道了我在王府裡雖是王子的身份,其實卻連一個僕人都不如。在我記憶中,父王從未到碧荷居來看過我。」

    南煙心裡一酸,沒料到他有這樣不堪的童年,忍不住問道:「你知道你父王為什麼會這樣對你嗎?」

    白洛飛搖了搖頭道:「不知道,我那時候還小,從未問過娘這些事情,而娘也從來都不講,我那時候都以為我是沒有父親的。也就是那此之後沒多久,我終於見到了我的父王,不過他不是來看我的,而是來送我去朝京的,我當時不知道那是什麼地方。娘淚水漣漣,苦苦哀求父王不要送我走。可是父王無動於衷,那是我第一次見到父王。卻也是我最後一次見到娘了,十年之後,便聽到了娘的死訊。算一算,她也離開人世十年了。」

    南煙心裡湧上別樣的情緒,沒料到白洛飛的童年居然是這樣的,也突然才意識到,那麼小的他,要在朝京安全長大似乎並非一件容易的事情。她曾聽莫大學士講過,這些藩王之子在朝中的身份甚是特殊,常會受到各種各樣的欺負,這裡面自然也是皇帝暗裡的支持。有了這些,再不難解釋他像變色龍一樣善變的模樣。

    聽到白洛飛講的這些,明白了這些原也不過是王府裡爭寵的一些現象罷了,他的娘雖然有滿腹的才情,卻是備受冷落。其實想想也能明白,一般才女的性情都比較孤芳自賞,不屑於與人爭寵,如此一來,自然成了眾人欺負的對象。

    只是韓王對白洛飛的態度還是沒辦法解釋,王府裡只有兩個王子一個郡主,人丁並不興旺,怎麼可能會那樣對待自己的兒子呢?想起白洛飛剛才說的畫像,南煙突然有點想見見那個才女了。便到:「可不可以讓我看看你娘的畫像啊?」

    白洛飛的鳳眼微微一彎道:「娘子莫不是愛上我了?怎的突然對我的身世這麼關心!」眼睛雖然在笑,語氣卻有絲冷漠。

    南煙只覺得氣結,她才剛覺得他有些可憐,心底升起了同情之心,他這般一問,想拍他的心又起了,當下翻了翻白眼道:「我對你沒興趣,但對你娘很感興趣。只是覺得奇怪,她這般有才華又聰明,心性又是那樣的高傲,又豈會嫁給你父王那樣的人?」

    白洛飛苦笑道:「你這一句可謂是一針見血,根據我後來調查到的資料顯示,因為我娘一直對父王冷冷淡淡,父王便以為娘親對他不忠。所以我猜他一直想殺我,是因為將我當成他的恥辱,所以除之而後快。」

    南煙覺得有些地方不對勁,問道:「你若不是你父王的兒子,他怎麼可能會讓你生下來?還有,你覺得你娘飽讀詩書,又豈會是哪種不守婦道的人?」

    白洛飛看了看南煙道:「你好像問的有些多了,今日是怎麼呢?對我的這事這麼感興趣。」這一次他的眼睛也沒了笑意,聲音有些冷漠了。

    南煙一驚,才發現她問的這些好像都是王府裡見不得人的事情,她歎了口氣道:「看來是我多事,我只是對你娘的事情比較感興趣罷了,要是不方便,你不講也罷。」

    聽南煙這樣講,才發現剛才的語氣是有些過了,只是這些事情他從未想過要跟人提起。只是南煙是他認定的妻子,自己的這些事情也沒有必要再瞞她了。這些年來都是獨自在承受這些,此時有人主動願意替他分擔,而且還是自己的心愛之人,知道了又何妨。她能打聽這些,是不是表示她開始接受自己呢?一想到這裡,他莫名的有些開心。

    他的嘴角微微一彎道:「我曾說過,我的事情不再瞞你,你要與我共同進退,知道事情的原委也不為過。」

    南煙打斷道:「可是這些好像是你們王府的醜事,你就不怕我日後到處宣揚?」

    白洛飛眼裡染上了一絲笑意道:「你現在也是我的王妃,你與我榮辱南存,又有什麼好怕的。」南煙白了他一眼,他接著道:「其實父王對娘有那樣的懷疑也並不為過,根據我查到的資料顯示,娘曾經有被西秦人擄過,回來之後已經身懷六甲。」

    南煙大驚道:「你的意思是說你不是韓王的親生兒子?」如果是這樣的話,就一點都不難理解韓王為什麼要殺白洛飛了。

    白洛飛見到南煙的舉止,微微一笑道:「也不盡然,其實若按娘生我的日期算,我又極有可能是娘在被擄以前便已懷上的,只是那個時間剛好是處於在王府和被擄的期間。而我剛好與父王長的一點都不像,我的模樣像極了娘。可是父王看我卻是越來越奇怪,越來越不對眼。所以才有了後面要殺我的這些事情。」

    南煙聽的有些糊塗了,問道:「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你到底是西秦人還是韓王之子。」

    白洛飛苦笑道:「你這個問題可把我問倒了,我也不知道,在這個世上,只怕只有我娘才知道我到底是誰的兒子。」

    南煙只覺得頭大無比,這算是什麼事?沒料到白洛飛的身世還有這麼一出,這麼麻煩。她還沒有回過神來,只覺得一個身上一緊,才發現已被白洛飛抱進了懷裡。

    南煙怒道:「你做什麼?」

    白洛飛萬分委屈的道:「娘子剛聽我講了這麼多,難道沒發現我很可憐嗎?我這麼可憐,你難道都不讓我抱抱你?」語氣是可憐萬分,南煙若是看到他的表情的話,只怕會氣的半死。他哪裡有半點可憐的模樣,此時是一臉小孩子做壞事得逞後的得意。

    南煙雖然明知道他是裝的,卻在聽完他的身世之後,再也狠不下心來將他推開,憶起他娘的畫像,便道:「你還沒給我看你娘的畫像了?」

    白洛飛心不甘情不願的把他的手給收了回來,一邊拿畫像一邊幽怨的道:「你就這麼關心我娘啊!」

    南煙不理他,將畫像展開後一看,驚道:「是她!」那畫像上的女子像極了她昨晚在竹屋裡見到的那個女子,這副畫畫的剛好是她的側畫像,而她在油燈下見到的也是那個女子沒有被毀壞的側面。雖然她現在的模樣蒼老了一些,但是她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她便是她。

    白洛飛一驚,問道:「你見過她?」娘早就過世了,她怎麼可能會見過?

    南煙正待回答,卻聽得窗戶輕響,一個黑影便閃了進來,硬把她的話給噎了回去。那人正是薛離,他朝白洛飛行了一個禮後,白洛飛問道:「有何進展?」

    薛離輕附白洛飛的耳邊說了幾句話,白洛飛的臉色微變,對南煙道:「回來我再問你那件事情,我現在有要事,先出去一趟。」說罷,也不待南煙回答,便與薛離一起消失在夜幕中。

    南煙微微歎了口氣,能令白洛飛變臉只怕是有什麼大事發生了,她也管不了那許多事情。一個人無聊,書是無論如何也看不進去了,一拿起書她便會想起那一襲白衣的女子。只能躺在床上胡思亂想,卻怎麼也得不出個結論來。只得蒙頭大睡。

    第二日早上,她才穿好衣裳,還未洗漱完,便聽得白采兒在門外的叫聲:「二嫂,起床了嗎?」

    南煙剛應了一聲,「起來了!」便聽到呼的一聲,她已站在了她的面前,把她給嚇的不輕。

    采兒笑道:「嫂子你快來,我帶你去看一樣好東西!」說罷,也不管南煙同不同意,有沒有洗漱好,便將她拉出了碧荷居。

    韓王府裡,怡然軒外的一棵大樹之上,坐著一臉怡然的采兒與滿臉驚恐的南煙。

    南煙低低的問道:「采兒,你帶我到這樹上做什麼?」雖然小時候爬過樹,但是並不代表她不恐高。這個采兒也真是的,莫名其妙的帶她爬那麼高做什麼?

    采兒將手指輕放在嘴邊做了一個禁聲的動作,並用手指了一個方向讓南煙去看。南煙爬在那高高的樹上,又驚又懼,看見她的手勢,顫顫微微的慢慢的扭轉她的腦袋看過去,生怕一不小心就掉了下去。

    可是待她看到那件東西時,如果不是采兒手腳快一把拉住她,她就真的掉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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