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二章 替人賭博 文 / 梳涼
還沒出門口，便聽到一聲哇哇大哭的聲音，可把凌祁萱嚇了一跳。/\.新筆下/\
轉頭看去便見一滿臉髒兮兮的老漢哭的鼻涕眼淚一大把的趴在地上，黑乎乎的手一伸剛好抓住凌祁萱的裙角。
「嗚嗚，這位姑娘，你運氣這麼好，為什麼不繼續賭了？不然，你借給老漢我幾兩銀子，再替我賭幾把，可好？老漢我已經很久沒吃飯了，嗚嗚」
凌祁萱無語的聽著老漢的哭訴，向天翻了翻白眼道：「這位老伯，你家裡沒人麼？為何不回家去吃飯？」
「姑娘，我家裡面早就沒人了，現在就我一個人孤苦無依，姑娘你就可憐可憐我，讓我吃口飯吧。」老漢抹了一把眼淚，吸吸鼻涕，一哼一哼的說道，抬手想要將擦過鼻涕的手蹭凌祁萱的裙角。
凌祁萱見此，腳向後一退，裙角便脫離老漢的手心，老漢見此，以為凌祁萱要拒絕自己，哭得更加大聲，把周圍的一些賭徒引了過來。
「這位姑娘，你看我這樣的老人都這麼一大把年紀了，你怎麼忍心這樣對待我？」老漢哭訴道。
凌祁萱看著裙角黑了一塊的手印，聽著老漢的話語，也知道這老漢怕是看上她的銀子了，本要不理，便聽周圍有人說道：「喲，這不是李老漢麼，怎麼著，又在騙人了？嘿，這回還是個姑娘，李老漢，你行啊，這回有沒有說這位是你家閨女啊？讓人把你領回家啊？」
話音一落，周圍的笑聲便大了起來，李老漢聽此，臉色通紅，心內暗道這些人真是多事，嘴上卻說道：「這位姑娘，你莫要聽別人胡說，老漢我確實是有一位失散多年的女兒，現下正心心唸唸盼閨女回來呢。」
「這位姑娘，你莫要被他騙了，這裡誰不知道這李老漢在這賭場賭了二三十年了？當年殷實的家底也被他揮霍光了，如今啊，家裡只剩一人了，這可是李老漢常用的一招啊。」周圍的人見這次是一位女子，忍不住插口，不想這女子被李老漢纏上。
「你們不要胡說，雖說，我一直是孤苦伶仃的一個人，但是有女兒卻是事實，你們不要亂講。」老漢也不顧的哭了，辯解道。
「得，李老漢，你以前認爹認兄弟都多少年了，這回想為自己辯解啊？難喲，現在想騙小姑娘了？」剛剛那人說道。()
「對呀，這位姑娘還是不要被騙了。」周圍的人附和道。
李老漢髒兮兮的臉上一片通紅，想要辯解卻不知道要怎麼開口。
就在周圍的人起哄，亂哄哄的聲音中，一聲問話傳來。
「這位老伯真的心心唸唸你女兒回來麼？」凌祁萱向前一步蹲下，看著地上的李老漢。
眾人聽得此話，忽然安靜了下來，都說這李老漢是個騙子了，這姑娘這樣問，都在想莫不是這姑娘腦袋有病。
李老漢也是一時愣住了，回過神來，立馬說道：「自然，老漢我是日想夜想，也不知我那閨女過得到底怎麼樣，現在是既希望她回來，又希望她不要回來了。」
「這是為何？」
「唉，她回來了我現在也是養不起她，還是讓她過苦日子，我知道我以前對她不好，可是這麼多年，我心裡卻是想她啊。嗚嗚。」李老漢似是想到傷心處，又嗚嗚的哭了起來。
「是這樣麼？」凌祁萱垂下眼簾，喃喃道，許久，看著地上的老伯問道：「老伯我便出十兩銀子替你賭如何？」
李老漢睜大眼睛看著凌祁萱一時不解這是什麼狀況，周圍的人也是一時間摸不著頭腦，只覺這姑娘真是個傻子？
「不願麼？」
「不不，不是的，多謝姑娘了。」李老漢頓時喜笑顏開，暗想今天運氣真好，遇到了個不明事的小姑娘。
凌祁萱微微一笑，站起身來，抬步便向賭桌的方向走去：「還是最簡單的賭大小吧。」
周圍的人見此紛紛讓路，跟著走過去看熱鬧。
老伯跟著凌祁萱站定，對凌祁萱說道：「好好，姑娘怎麼說便怎麼做，姑娘，我們是押大還是壓小？」
「老伯覺得呢？」凌祁萱不回答，反問李老漢。
「嗯，我看應該是小。」李老漢用眼睛瞄著賭桌上的銀子，和莊家手中的篩盅，現在已經不是剛剛鼻涕眼淚一把流的模樣了，說到賭就如同打了雞血一樣。
「那好，十兩銀子便壓小吧。」
「哎哎，姑娘，這不太好吧，都壓了，輸了怎麼辦？」李老漢有些心急，心想這姑娘還真是大方，要是輸了，豈不是連翻盤的機會也沒了麼？
凌祁萱笑笑，十兩銀子直接壓到了小上面：「老伯，你要相信自己。」
李老漢納悶，要是真是相信自己就能贏錢，這賭場裡還真沒有輸家了，卻也不好多說什麼，畢竟是人家的錢。
莊家此時見差不多了，搖色子的手更加歡快了起來。
李老漢只是盯著那隻手，只盼望待會一定要出來個小。
只聽啪的一聲，篩盅落地，莊家緩緩地把篩盅拿起來，三個二，小。
老漢有些激動的收錢，這一下就賺了不少，最近運氣不好，本來還擔驚受怕，怕自己的壞運氣還在，輸了就不好了。
「下面還壓什麼？」看著下一盤要開局，凌祁萱偏頭問道。
「這回麼，以我多年來的賭場經驗，這把十有是大。」贏了一局，李老漢有些把控不住自己，在胸口蹭了蹭因為緊張手心出的汗。
「那好，還是十兩銀子壓大。」
李老漢也不說什麼了，便照著凌祁萱說的做了。看著又一把的開大，李老漢很是激動，開始收錢，心想今天運氣不是一般的好，要好好的撈一筆。
就這樣，兩人壓一把贏一把，越贏越多，越壓越大，到最後開始上百兩的壓，桌上的錢，李老漢數了數，居然達到了七萬兩。
「這回怎樣？還要賭麼？」要知道這些錢可是夠貧苦人家的幾輩子吃喝了。
「這這，好，不……」李老漢有些語無倫次，看著眼前的銀錢眼冒精光，不知道在說什麼，自從自己賭錢還從來沒有一下子贏這麼多的錢過，這姑娘還真是自己的福星。
李老漢這邊高興了，可苦了莊家了，莊家還真沒見過運氣這樣好的人。周圍早就圍上了一干湊熱鬧的人，聽說今天有個人運氣很好贏了幾萬兩，都過來看熱鬧。
「這次我們賭多少？」
「姑娘，現在運氣這麼好，當然往高了下了，賭一千兩吧。」
「好。」凌祁萱不爭辯，都依著李老漢的話做了。
李老漢眼角瞄著凌祁萱，好像從開始賭，這姑娘都是依著自己做的，除了前面壓的比較多，後面什麼也沒做。想到此，便覺得自己的運氣好到不能再好了，咧嘴笑了起來，小眼睛瞇成一條縫。
可是看著賭桌上的變化，李老漢不笑了，這次竟是輸了，這次一下子輸了幾百兩，李老漢有些心疼，可轉念一想，賭場上哪能沒有輸贏，況且，今天贏的錢很多，不差這幾百兩。
凌祁萱看著李老漢的神色變化，淡笑不語，完全按著李老漢的意思。只是又是幾局下來，兩人仍是沒有贏，此時兩人面前的銀兩只剩下五千兩了。
「老伯，要賭麼？現在這些銀錢可還是夠用啊，若是一會還是輸，只怕這幾千兩也沒有了。」凌祁萱問道。
「姑娘，你和我是一起的，你怎麼一點也不關心這些錢的輸贏？竟還說一會我們還是輸，這不是晦氣麼？」李老漢有些氣急敗壞的說道，現在連續輸了這麼多盤，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李老漢，這可就是你的不對了，人家姑娘借你錢賭錢你還不知足，竟這樣說人家姑娘，賭場輸贏不是常事麼，有本事你就繼續賭，將錢贏過來啊。」周圍有人看不慣說道。
周圍有人也是連連點頭，更有一部分人幸災樂禍，純屬看熱鬧。
凌祁萱掃了周圍的人一眼，一直是笑意盈盈，並未因為李老漢的話而有什麼不快，繼續說道：「既然老伯願意，那便繼續賭，除了我借你的這十兩銀子，這五千兩剩下的全都歸老伯你支配了。」
李老漢聽得此話先是一愣，隨後便激動地不知所措，這下好了，先不說先前贏得幾萬兩，就是現在剩的這五千兩都是平白的得來的，自從將家底輸光，還從來沒有擁有過這麼多的賭資呢。
周圍的人聽得此話又是羨慕，又是嫉妒，只歎自己為什麼不是李老漢，不對，只歎自己為什麼沒有遇到像這姑娘這樣的人。
現在這五千兩都歸了自己，李老漢心裡有點踏實了，便想繼續賭一把，想再將錢贏回來。「多謝姑娘，多謝姑娘。」
「你不用謝我，我早說過借你十兩銀子替你賭，這贏得的錢本就是你的。」
眾人聽得此話一陣唏噓，心內各種的羨慕嫉妒恨，只看著姑娘臉上一片笑意，並沒有什麼痛惜的表情。只是有些見不得別人好的人起哄道：「李老漢你今天運氣不錯啊，既如此，李老漢你快賭啊，好讓我們見識見識你的好運氣啊。」
李老漢此時經不住勸，有些飄飄然，毅然拿出一百兩銀子做賭注，繼續下。
只是接下來的事情讓李老漢有些著急，因為這是一局沒贏啊。眼睜睜看著桌上面不見的銀兩，那是肉疼啊，更加下定決心要把錢都贏回來。
「老伯，現下只剩下一百兩了，你確定你還要賭麼？」
「怎麼，怎麼會這麼快？」李老漢見此，汗流了一大把。心更是一陣一陣的抽疼，跟肉被割了一樣。心內一陣糾結，又是不甘心，想把錢贏回來，又怕自己再輸，連一百兩也沒有了。
「李老漢，我勸你還是不要賭了，這一百兩你還可以做個小本生意，好好養活自己啊。」一些人看不下去說道。
「怎麼能這麼說，李老漢現在心裡肯定不好受，進過賭場的人誰都知道嘩嘩的銀子輸了的心情，那真是跟割肉一樣啊。」另一人接道。
「哦？輸了錢像割肉，那贏了錢對你們來說又算什麼？」凌祁萱聽得旁邊的議論插話說道。
「額，那比天上掉餡餅還讓人高興啊。」
「是麼？我看不是吧，對你們來說，你們輸的是銀子好比割肉，贏得呢只是石頭吧。」
「姑娘這話從哪裡說，那明明是白花花的銀子啊。」
「對你們來說，贏了還想贏，輸了想翻本，贏得是石頭，輸的才是錢，越賭越輸，越輸越賭，是這樣的吧？」
眾人聽得此話，本來心底裡面自是知道在賭場裡這些都是很平常的，只是被人說出來，現下一思考，還真是這麼回事，有的人還忍不住連連點頭。
只是莊家有些著急了，心想這姑娘不是想要趕走賭場的顧客吧，這可不行，連連向旁邊賭場內的其他人使眼色。
凌祁萱自是看到了這樣的小動作，暗笑自己又不是救人出苦海的菩薩，管這麼多閒事幹什麼，每樣東西都有其存在的理由，若不是因為這老伯的一句話，現下應該去吃飯了吧，想到吃飯，凌祁萱癟癟嘴，好餓哦。
「老伯，若你真有女兒，便先為她鋪好後路吧，若是她真回來，見到你如此怕也會失望的吧，我已經替你賭過了，現下還剩下一百兩，先去吃頓飯吧，這贏贏輸輸的感覺也不是很好受，後來如何，還是看你的意願吧。」凌祁萱轉身要離去，只留下飄渺的一句話，「我想，你若是真心，你女兒不會怨你，她一定很想回來……」
只留下正在發呆的李老漢，和一干眾人，至於李老漢要如何做，現在已經不關她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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