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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二章 :緣來有因 文 / 誰家江湖

    更新時間:2014-03-10

    吳升進了房,正撞見月奴勸慰著青奴道:「青奴姐姐,法師是個有心的,你這陣兒服侍他盡心盡意,俺也看在眼中,他說話要回家相認,想是不會扔下你在這裡,說不得和張老爺提上一句,那張老爺善心出名,必沒有不允的。」

    吳升這才笑道:「你二人也不必在這演場戲給咱來看,月奴是我的人,自是要跟了我去;青奴我也必不相棄的,只管放心罷。」

    聞聽這話,青奴這才急急的轉憂為喜,跪在地上磕頭道:「奴日後定好生侍候達達,若蒙達達不棄,還要再為親達生個一男半女,才是奴的福氣。」

    月奴一邊卻也湊著趣兒跪了下來道:「奴恭喜親達尋著家人,早日一家團聚,日後奴也要為達達生個一堆孩兒,好教達達歡喜。」

    吳升腦中本來亂作一團,憂疑重重,見這二人可心可意的跪在面前,倒也不好再沉了臉煩心去,上前一手一個拉了起來道:「你兩個自此便是咱的解語花,日後好生隨著我,自不會相負。」

    月奴身量雖幼可風情卻足,抱了吳升的手臂,蹭著他說道:「達達每日只與青奴嬉戲,卻不理會奴一人在空房垂淚,今日即得喜訊,何不由奴與青奴姐姐一同服侍,也安得青奴姐姐的心意。」

    「安了青奴的心倒容易,只怕你這小丫頭的心卻難安。」吳升笑道:「我記得父母大孝,守制卻須三年,你這方才月餘,如何收用得?」

    「那雖是奴爹娘,卻只是龜父鴇母,守不得這許久。」聽吳升提起爹娘,月奴面露淒色道:「奴年幼時便被人牙子拐了出來,流落到此,又被爹娘買了來養作女兒,留待成人接客。現今守了月餘,己是對得住情份了。」需知元朝時代,守孝守制卻和宋時大有不同,更兼元朝有收繼的婚俗,男子過世之後,妻妾要被兄弟家人收繼為用,熱孝之中便紅燭高掛,舊人尚在靈棚中,新人己入洞房來。

    聽說月奴不須守孝,吳升心裡也有些意動。雖說見她的小身板兒,心裡還有些紛亂。但穿越到這元朝,事起詭異,朝不知夕,倒讓他多了些揮灑人生,隨性所至的意思。想到此處,便點頭道:「如此今晚便大被同眠!你尚年幼,且不要你怎樣,只跟著青奴姐姐學著些罷了。」

    誰知月奴卻低了頭羞紅著臉道:「奴自幼兒生得瘦弱,被人牙子拐了來賣時,偷偷說小了兩歲,生怕早早的被人捉去做那營生,今年奴己滿十六了呢。」

    聽得這話,青奴笑道:「不料月奴妹妹竟是這般心急,那達達今晚便收用了她便是。」

    誰知吳升見那月奴抱在懷裡盈若無物,只是搖頭道:「還是太過瘦弱,達達不是校長,怎麼忍心下傢伙啊!」月奴青奴二人雖不知「校長」為何物,也知道他的意思,只聽得臉上一片嫣紅,見天色尚早,晚飯未用,便扶了吳升臥在床上,為他按肩揉腹,其中旖旎風景卻又不足為外人道也~

    用罷了晚飯,吳升倒沒急著回房和青奴月奴荒唐一番。今日見著這平安,總有些不太安穩,便命人帶了平安來問話。平安被安置在家人房裡,有人看守防備,倒是不缺飯食,這會也用過了粥水,正躺著消食,見少爺傳他,想著是少爺記起了自己,正喜不自勝。

    卻聽吳升道:「我自山谷跌過一回,先前的事全然忘卻了。你即說我是沈家少爺,可不妨說說沈家的情形。」

    見少爺只是打聽家事,平安雖是失望卻還是回道:「少爺是俺們盱眙天門鄉沈家大少爺,家中老爺、奶奶身子都康健,少奶奶是和同縣的韓家結的親事,家中還有一名姐兒,己有五歲,喚作繡姐。俺們沈家也是殷實人家,在鄉里田畝甚多,卻只得少爺您這一根血脈,所以聽聞少爺失落,老爺急得險些閉過氣去。」

    「我那妻室姓韓?」怎麼這個叫沈默的,生得和自己一模一樣兒不說了,老婆竟也是個姓韓的?!吳升詫異道:「你可知她閨名喚做什麼?」

    「少奶奶的名諱小的不敢提,不過做姑娘的時候,人稱她作影娘的。」平安小心翼翼道。

    「韓影兒?!」吳升差些驚得站起身來!我叫吳升(無聲),他叫沈默(沉默)!我老婆叫韓穎,他老婆就叫韓影娘!這難道真是注定要穿越過來頂了他的名兒過活麼?!對了,我老婆還有兩個雙胞胎妹妹叫韓月韓星的,好像記得那韓影兒有個侍女也叫月兒!這個……想到這兒,吳升又問道:「我房裡除了妻室,還有什麼屋裡人沒有?」

    「嘿嘿,少爺打小身子倒結實,只是後來摔了一次,就是摔到胳膊那次!吃了驚又著了風寒,病了幾個月,後來成人後在男女這方面倒是不太上心。」平安更加小心的說道:「有了姐兒之後,幾年再無所出,老爺和奶奶就做主把少奶奶陪嫁的兩名丫環讓少房圓了房。那兩人是雙生姐妹,一個是月兒姐姐,一個是星兒姐姐。當時還說要能懷上,就一併扶作姨奶奶的。只是她倆都沒福氣,終是沒能懷上。」

    居然都對得上!吳升這時候不得不信,這沈默怕是真和自己有些宿緣!在現代的時候,韓穎的兩個妹妹經常來家裡玩兒,姐夫小姨關係就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樣子,平日裡開玩笑的摟摟抱抱、親親小臉的事兒,吳升都曾幹過。原來這世的沈默,居然有一對雙生的通房丫環就叫月兒星兒!

    艷羨之餘,吳升忽得想起:奶奶的,老子日後怕就要頂了沈默的名字來過活了,什麼月兒星兒的統統都是老子的!正高興著卻又想到:奶奶的,老子那便宜老婆韓影兒,好像還給了我一頂綠帽來戴的,我這頂了這名頭,只怕連那綠帽兒都要一併接了下來!便又問那平安道:「你且說說和我失散當天,是怎麼回事情?」

    說起當天的事,平安謹慎起來,左右看了看一邊侍立的家人,示意吳升摒退左右。吳升心知肚明,只怕他要說的和那頂綠帽有關,便對那兩位家人道:「有勞兩位了,還請暫且休息吧,我自問他話便好。」

    當得高門大戶的家人,怎會沒點眼色,見此情形都道:「法師見著家人,也是該說些體己話了,蒙法師體恤,俺們便先去睡覺,明日一早還要跟他一同去盱眙呢。」說罷,行了禮退下。

    平安見那二人走遠,這才跪著向前爬了幾步,附在吳升耳邊道:「少爺當真不記得了?當日是少奶奶說要來這鍾離縣的圓球寺上香求子,少爺本是出門會友的,沒尋著人便轉回家來,卻像是在房聽了星兒姐姐的什麼話,生了疑心,這才追著趕過去的。此事只是小的一人知曉,連老爺和奶奶也不曾得知!所以和少爺失散後,小的也不敢亂開口說些什麼,生怕無憑無據污了少奶奶的名頭,被家人活活打死!」

    「那星兒為何沒跟少奶奶同去?她又說了什麼話讓我生疑?」吳升面色凝重問道。

    「星兒姐姐當日發熱症,見不得風,在房裡捂汗,因此才沒去。少爺好似要找件玩意兒,找不著,去房裡尋星兒姐姐問話。小的沒敢進房,在只外面聽著星兒姐姐燒得直說胡話,您不知聽著了什麼一句半句的,青了臉出門來就要小的套車去追奶奶。」

    「什麼一句半句的?你倒是細說說,不必怕!我不怪罪你!」

    平安壯了壯膽,小心道:「我也只是在門邊聽星兒姐姐囈語道:好不嘵事的奶奶,幾十里路尋了去,卻不怕被人撞見,累了月兒麼?……好像還有一句說是:奶奶你自圖快活便好,莫要俺們墊了背才是……」

    吳升凝了眉思忖道:這囈語說得清楚明白,星兒月兒和那姦夫倒不相干,只是那韓影娘一人通姦,日後倒要區別對待來看了。想罷繼續問道:「那後來呢?」

    「後來,小的套了車直往圓球寺,見到奶奶的騾車正停在寺門外卻不見人,您命小的守著騾車,自己去尋奶奶。後來小的見著月兒姐姐和車把式從寺裡出來,卻沒再見著少爺。小的便把車托人看著,又去尋你,只是到處不見,轉身回來,奶奶的車駕也回去了,小的只怕您是跟了奶奶一同回家,也趕著回來,才知道把您給弄丟了!」

    原來是這樣……吳升腦中終於把整件事情弄了個明白:當天那沈默出門尋友不至,聽病中星兒的囈語,對老婆的出去生了疑惑,便帶了平安套車去追。到了地方卻不見人影,他丟了平安看守老婆的車駕,自己到處去尋,居然讓他尋著了姦夫淫婦正在行淫!誰知又因此被姦夫打死了,丟去山谷……

    「那圓球寺北可是有個小山谷?」吳升想起當時姦夫曾說要向南行,那山谷向北便去到鍾離縣城,並沒見過有寺廟。

    「確是有個小山岰,俺還去找過!在那裡找著了少爺的香袋,還有路上給少爺買的包子,卻沒見人影!當時見那包子與香袋上都有血跡,小的還以為少爺是被賊人綁了票去!」

    什麼?!他竟找到了香袋?!吳升分明記得自己是把那香袋和包子都隨著屍身一起埋了的。這平安即說是找著了香袋和包子,卻沒見到那正牌少爺的屍身?這事可就奇了……心裡想著,眼睛盯著那平安來看,只見他面色一片誠懇卻又不似作偽,只好說道:「我便是在那裡被無生師傅救下的!想是師傅救走了我,你才過來。」吳升便把自己那套說辭講給平安來聽,只把他聽得咋舌不己。一主一僕又說了會話,吳升便讓平安回去歇息,明日一早回去家中稟報,自己卻轉回客房。那房中嬌艷的姐妹花——青月雙奴正翹首以待呢,**苦短,卻不好辜負這良辰美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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