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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章 :無生法師 文 / 誰家江湖

    更新時間:2014-03-10

    正左顧右盼間,門外青奴的聲音道:「法師,您出來得急,沒有取草紙,奴為您送來了。」

    原來這時代便有草紙了?!吳升心裡長長的鬆了口氣,還好不會讓我用條竹片來刮,萬一還是只公用的,那可會死人的!把門開了條縫,接過青奴遞來的草紙,又在一邊的水槽裡淨了手,整理好衣物,這才隨了等在客房門口的何福行去廳裡。

    廳裡面張老爺和幾名家丁己在等候。見到吳升過來,張老爺拱手道:「法師昨晚歇息得可好?」

    「極好,香甜一夢到天光。還要多謝張老爺安排照應。」

    「如此甚好,法師昨晚寫的方子,我己命人搜羅了來,還請法師看看藥材是不是合用罷。」

    吳升早看到幾名家丁手裡大包小包的,早知道是這張老爺心急,一早命人買了材料。便點著頭接過那些材料,攤在案上檢視,古時的這些食物看著相比後世的形態小了不少,色澤也暗淡了些,隨手捏了只棗兒在衣袖上擦了擦,咬在嘴裡,卻是一股極濃郁的棗香溢滿了口間。

    一邊的家丁見狀說道:「這是小的特意挑選的山東大棗,最是香甜不過。」

    「嗯,不錯。合用!」把幾樣兒食材都嘗了些,雖不好看,味道卻是極好,吃起來滿口留香。吳升滿意的點頭道:「把這些材料研得細細的,調和好了,按我那方子上的蒸煮之法製成膏狀,收好備用。」

    「不知法師這方子可有名目?」張老爺見他檢視之下沒有提出什麼問題,也鬆了口氣。

    「固元膏!取其固本培元之意,令郎先天寒弱不足,根基不固,元氣虛弱,正適合此種藥膏來扶助,但需我那藥引在前引路,否則亦是要引動虛火的。」

    聽這和尚侃侃而談,熟極而流,顯是大有把握的樣兒,張老爺的信心越發的高漲起來,又恭敬的問道:「尚未聞聽法師的法號,還請賜教。」

    這……吳升從打穿了這僧袍時候,其實心裡想好了,自己便叫個無生和尚好了,聽著也習慣。可轉眼一想,這府人家有病人,這無生兩字一出口,怕不是又要拖去院裡抽上鞭子了……那叫什麼呢?無花?不行!老子好容易才在元代開了葷,以後要是都不能花了,在這兒還有什麼指望。那叫不戒?也不怎麼樣……虛竹?傻乎乎的樣子……嗯,有了!

    「說起小僧的法號,倒是有些來歷。」吳升想著也該給自己設計一套來歷了,這古代都講究這個,沒事也要拉上點玄幻色彩才好,自己這正牌玄乎著穿越來的,不弄點傳奇色彩,那是擺明對不起穿越者這身份啊。「小僧有日忽然發現自己躺在一個谷底,醒來時候,只有一位老法師在身邊照顧我。那法師自號是無生法師,他問我姓名來歷,我這才發覺父母家人和來歷卻都記不得了!」

    「哦?竟有這等事情?!」張老爺顯然是半信半疑。

    「小僧這頭上舊傷現在還沒好得利索,張老爺不信請近前一觀。這便是當日在谷底時就有的傷。」說著話吳升摘了僧帽,給張老爺看他腦上的傷疤。那傷口實是極深,幾可見骨,看著令人肉跳。見張老爺吸了口涼氣,吳升才又戴回帽子,繼續說道:「後來便是這無生法師說道:昨日種種,譬如昨日死;今日種種,譬如今日生。自此我便受了無生法師的衣缽,師傅給我起名作:不死。只因昨日己死,今日重生,取其雖死猶生之意。」

    「不死法師!好名字!」聽著前面說到無生法師的名號,張老爺己是強忍著不快了,轉而聽到眼前這法師名號不死,臉色即刻大大好轉,撫掌道:「師號無生,徒為不死。無有生怎會死?無有師豈有徒?貴師徒的名字果然是大有禪機啊。」

    「張老爺好深的慧根!無生吾師亦是如此言道:我生入空門,有生亦如無生;你墮深谷,幾死而未死。故我為無生,你為不死,我二人這段師徒緣法也是天意了。」吳升即然要吹牛,便也不怕吹得大些,接著說道:「我跟隨無生吾師時間極短,但受了他諸多教化衣缽,卻不是學來的!」

    「哦?那卻是如何得來?」張老爺聽得入了神,立馬捧哏一般的問道。

    「他指尖與我這麼一觸之下!萬千識學才智便由指而入心腦之中,眨眼間我心中只覺天文地理世間萬物皆有所得。只可惜……」

    「可惜什麼?」

    「可惜師傅雲遊四方,法蹤不定,卻不要我跟隨侍奉,只對我說道:你有你際遇,我有我路徑,各有各有緣法,師徒一場,見則歡聚,別亦無需沾巾。只可惜,我在此世上記得的唯一親人便只有師傅,可還是無法親近相隨。」說到動情處,吳升眼眶竟真的紅了起來,自是想起現代那邊初孕的老婆和腹中的孩兒,還有家鄉的父母,那眼裡的思念之情,真真的不帶半分假扮。

    見吳升真情流露,張老爺也不免鞠了一把同情之淚,怕他過於感傷,便轉口道:「倒不知不死法師那藥引如何處置才好,還請示下。」

    「哦,這個差些忘了。卻是要小僧自去廚房來處置一二了。」

    見他這般說道,張老爺忙命家人前面帶路,自己陪了吳升去到那廚間。見到昨晚捉來的泥鰍正養在一隻大木盆中,己吐了不少髒泥出來。吳升挑了幾隻肥壯的,在清水中淘洗了數遍。又選了把薄片刀,將泥鰍拍死,用刀片下兩側長條的肉片,剩餘的骨架就棄之不取,只片了四五條泥鰍便又收手。把那近十條肉片放在碗中,卻又去翻騰起灶上的作料。

    「這是何物?」吳升指著一隻大碗中褐色的液體問道。

    「是豆油。」一邊灶頭娘子道。

    吳升聞了一下,一聞醬香味道,取了筷子點了些嘗了嘗,鹹鹹的豆香味,估計應該是後世的醬油了。取了些來醃上那泥鰍片,又切了些姜絲灑了點黃酒和細糖、鹽末,這才收手。

    見吳升停了手,張老爺疑惑道:「不死法師,這便夠了麼?剩下這許多泥鰍卻是如何用?」

    「這個嘛……昨晚聽府上家人說起泥鰍燉豆腐,小僧也有些動心,便順手讓他多捉了些,今日叨著府上哥兒的光,也吃上一頓。」

    「呃……」張老爺腦門上數滴冷汗滾落下來。

    卻見那吳升又開始指揮灶頭娘子道:「你且在鍋裡加些油燒熱,把蔥姜蒜爆香了,加多些水,多加些八角、花椒,煮開水了放入豆腐與泥鰍,煮熟後上面灑上胡椒面和蒜苗,再出鍋裝盆。」說完話卻端了那醃製的泥鰍肉片對張老爺道:「令郎這藥引差不多了,你喚他來吃了這肉便成了。」

    「這還是生的,便這樣吃?!」張老爺眼瞪得溜圓,看著吳升問道。

    「正是!」

    張老爺聽說要生吃泥鰍肉,心裡有些擔心,但想到畢竟是當了藥來吃的,生泥鰍應該也吃不壞人,只好點頭對家人道:「去後院喚了哥兒來。」

    眼看著張家小哥兒皺著眉頭,生生吃下了那些生泥鰍肉,好在吳升多放了姜絲和一些黃酒,泥腥味去了不少,便是如此,那小哥還是有些作勢要吐。吳升又命人送了些熱茶來給他飲下,這才道:「這藥引便是成了,此後放心補陽氣,卻也不必太燥,只要將那固元膏一日早晚各一勺,配水服下即可,不出三個月,必還張老爺一位精神爽利的小哥兒!」

    聽得單傳的哥兒終有好轉的信兒,張老爺不免當場老淚縱橫,一把握著吳升的手臂道:「法師說的可是真的?我家哥兒日後若真的硬朗起來,全是法師的功德了!」

    「只管放心,哥兒原來只是虛不受補,現下能進了補,早晚能把後天補齊先天。雖說壯實如牛比不了,和常人一樣成家立業傳宗接代卻是不妨的。」吳升見那張老爺將信將疑的神情,笑笑又道:「若老爺不怕小僧吃得多,小僧就留在此處三兩個月,總要教老爺見了實效再說。」

    聽這法師主動要留下來以觀後效,張老爺這下便信了七八成,滿口只道:「豈敢豈敢,不過總是要法師多留些時日,也好日日請教。」

    張家小哥兒雖不太明白世事,但見父親和這法師相談甚歡,也知道自己這身體好轉有望,不免嘻笑著抱了父親的腿道:「父親,可是我吃了法師的藥,日後也可以出府去玩兒啦?」

    「日後自然是想去哪裡都行了。」見那小哥瘦弱的身子上頂了一隻大大的腦袋,顯得有趣得可憐,吳升蹲下來答道:「日後有機會,哥兒還要去京城大都騎大馬做大官呢。」

    「可不曾想過教他做什麼官,只要無病無災平安一生便是修來的福份和法師的功德了。」雖然哥兒還未曾好,眼見著此情此景,張老爺只覺鼻頭酸楚,有些哽咽了。

    正在這時,屋外卻有家人稟報道:「老爺,外面有位月奴小娘子,前來探聽昨日上門的法師可還在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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