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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章 :改頭換面 文 / 誰家江湖

    更新時間:2014-03-10

    吳升忍不住仔細看了看那年輕差役,見他年紀也不過十六七歲,濃眉大眼,看著樸實無奇也沒什麼異樣,會是那個徐達麼?可隱約記得歌謠有唱:說鳳陽,道鳳陽,鳳陽本是個好地方,自從出了個朱皇帝,十年倒有九年荒……那朱元璋是鳳陽人,徐達是他老鄉自然也是鳳陽人,這兒是鍾離縣,可不是鳳陽縣!也許只是和那中山王同名的一個人吧……

    想到這兒,吳升再一合什,舉步進了縣城。進了城是條筆直的馬道,城牆腳下和馬道兩邊的平房院落都做了鋪子攤子來做著生意,不過是些針頭線腦的日雜、南北乾貨、布料成衣和些煙氣燻黑了牆的小飯館兒、小食攤。想著自家身上的衣服總是個禍患,吳升便找了家成衣鋪子打聽有無僧袍。店主見他問起,卻是回轉身去到庫房,捧出一套半新不舊的灰色僧袍出來。看著老闆一臉肅穆的捧了件舊衣服出來,吳升不免有些奇怪起來。

    店主捧著那舊僧袍,鄭而重之的說道:「此袍是之前一位法師路過本縣失了盤纏,包袱中有多一套僧衣,拿來抵當的。小店本不敢留下這法衣,那法師卻言道『吾無而檀越捨,是為您之功德;吾尚有資財而妄受檀越之捨,卻是吾之失德了。吾等出家人心無滯礙,又豈為一衣所困?』聽得這話,小店只好高價收了這法衣。今日即是法師所需,正好送於法師。」說著話,雙手托起僧袍,恭敬的遞與吳升面前。

    看著眼前的僧袍,吳升的手卻無法伸出……按之前那店主所說,自家有錢不去買,反受施捨,便是失德了!這如何接得?!可眼下確是需要這僧袍,雖然看得出店家只怕想把件舊僧袍賣個高價,卻也只好道:「此僧衣乃佛門師兄抵當,只為不妄受施捨,小僧又怎敢妄取,店家購之所耗幾何,小僧依舊付了便是。」

    「這怎使得?!」店主一臉驚惶,捧了僧衣虔誠的舉過頭頂道:「小店雖是付了四貫交鈔給那位大德法師,卻怎敢受您錢鈔,還請受了法衣吧。」

    「這樣……」吳升聽得店家的話心裡盤算道:我吃頓飯不過十來文錢,就是要挽救那對失足母女也不過一百五十文!你丫一件破衣服想收我四千文?!當我水魚麼?!

    想了一想,心下卻有了謀算,歎了口氣道:「小僧也是不敢妄受店家的施捨的,可檀越即是這般說法,也罷,我便這般……」說著話解了外衣同樣捧在手裡,在店主疑惑不明的眼光中道:「小僧便以此衣相換,俗家衫贈俗家人,佛門僧受佛門衣,卻不是兩便麼?」說完把手上的衣袍搭在店主手裡,又在店主手裡拿起僧袍迎風一抖,穿在身上,好整以瑕的紮了腰帶戴了僧帽,在店主目瞪口呆的注視下,出了大門揚長而去……

    那僧袍雖是半新不舊,卻是棉布密密織就,結實而暖和。想著那店主看到自己衣袍上的破洞與血跡時候,表情會是何等精彩,吳升差點笑出聲來。走了不遠,見到城牆根下有修面剃髮的攤子,又把從現代帶了過來的平寸頭也刮得乾乾淨淨,看著裡外上下真真的是位古代僧人了,這才安心在城裡信步遊走著。一時又想起那徐達說的張善人,便和人打聽了方向過去。

    張善人府上在城東,好在這鍾離縣不大,走不多會兒,便也到了。門戶並不寬大,青磚院牆卻是高聳,感覺是個殷實低調的人家。看著日頭西下雲霞滿天,吳升有些猶豫這會兒要去叫門是不是有些不妥。正躊躇間,那生漆大門卻吱呀一聲,打開了條縫兒……

    門一開,裡面匆匆走出幾個家僕打扮的人來,其中一個像是領頭的,一邊走一邊說道:「你們幾個分頭去各城門口問訊,看那和尚有沒出城。你腳快和我一起去西門。」說著話一抬頭,正看到吳升站在台階下舉步不定。

    「兀那和尚,你在此做甚?」那領頭的對吳升的態度可不太好,死盯著他的臉看了起來。

    「小僧路經此地,只在此歇歇腳,這便走了。」聽得他們說要找個和尚,吳升心裡不知是吉是凶,卻不敢貿然說來求施捨的了。

    「歇腳?怕是聽說俺家老爺在做法事,想來騙些交鈔米面吧?!」領頭的看著吳升,一轉頭卻對身後道:「你們先把他押在門房裡,找不著那個就拿了這個來給老爺交差,反正天下和尚都是一家子,他們師兄弟的這個跑了那個背鍋,也不算委屈了他。」

    吳升聽得一愣,還沒反應過來,那邊己經跳出兩名膀大腰圓的家丁,一人扭了他一條胳膊,拿下了他。

    「這是何故?小僧可曾得罪貴府上?」吳升一頭霧水,便被人拿得個結實。

    「你並未曾得罪,只是不知你哪門的師兄弟,說要幫我家小哥兒祈福,錢也收了,米也派了,人卻轉眼沒了影!收錢之前說得好,祈福三日,必見立桿之效。我們若是找不著他,撞著你這和尚也是場緣法!只管拿了你到官府打板子去!」

    這真真是無妄之災了,吳升萬沒想到,只是在門口猶豫了一下,便沾了這麼一場禍事上身。那兩名家丁力氣不小,擰了吳升走去門房裡,又不知在哪兒摸了條麻繩出來,給他捆了個結實扔在牆角,這才轉身又出門去尋那騙子和尚去了。

    看著屋裡只有一個老門房,吳升小心問道:「施主,小僧這無妄受災,還不知是受在什麼事上,貴府的小哥兒究竟是出了什麼事情,要作法祈福?」

    老門房素日便是一個人看門通傳倒也悶氣,見這和尚發問倒也肯答,便說道:「俺家張老爺晚來得子,就只生了這麼一根獨苗,卻是先天根骨寒弱,看了多少大夫都是開些補藥來吃,那人參鹿茸的都開了出來,卻虛不受補,只待一吃便是虛火燒得心渴口爛。所以這麼些年,一直就是單薄瘦弱的樣兒,風都吹得倒,看得人心裡不踏實。前些日子,遇上個雲遊的和尚,不知哪兒聽說此事,上門尋得俺們老爺,只說是和小哥兒有前世宿緣,要讓他收了小哥做記名弟子,再拿一百貫交鈔供在佛前三天,施一百貫的米,一百貫的面,三日後小哥的身子便能好轉。俺們老爺言聽計從,今日可正是第三日,米面都施了出去,先前還看那和尚在家裡的佛像前唸經,一轉眼供奉的錢鈔和他人都失了蹤影。老爺發了脾氣,便派了何福管家去追,誰知你烏雲罩頂,可巧被何福撞上。」

    原來是前人行騙後人受難!知道了事由,吳升暗歎一聲道:這真是無端端惹來場禍事,卻不知那張老爺好不好說話,萬一真的拉了自己去打板子抽鞭子什麼的,那可不妙。不過聽說那小哥的症狀問題,這心裡隱約又有了些想法,便又問道:「施主,敢問貴府小哥兒年歲多少?」

    「嗯,俺們老爺的哥兒冬月所生,今年入了冬便滿十歲了。」那老門房掰著手指算了一下才道。

    十歲,那就是身體底子並不差,要真是弱也活不到這會子了。聽著門房的話,吳升腦中的主意慢慢清晰起來,便開口道:「即是如此,小僧或有些法子化解貴府小哥兒的病症,還請勞煩施主通傳一聲。」

    「俺可不敢,你還是等那何福管家回來,讓他帶你去見老爺吧!」門房笑道:「你知他為何這麼急著追那和尚?先前那和尚便是由了他引薦給俺們老爺的!萬一要是追不回來,老爺發起火來,他可就得頂著了。」

    見那老門房死活不肯幫自己通傳,吳升也只好一起等著管家回來。倒沒太久,一眾人陸續回了來,卻都沒消息,只有何福那一撥問著守門的差役得了訊,說和尚早出了城一路向西而去,不過天色己晚,城門也關了,何福也追不得,只好回轉。

    見了吳升的光頭,何福便有些怒氣,揪起他道:「來人,把這和尚帶去給老爺發落,這些和尚卻沒一個是好人!」

    聽著吩咐,兩名家丁上前架了吳升進去宅院。走了一進,便見一座正房大開著門戶,屋門正對著一張大案,後面坐了個中年人。兩名家丁扔了吳升在門口,自去屋裡稟報道:「回老爺的話,先前那和尚從西門跑了,現城門己關,追他不得。俺們出門的時候,又撞見一個和尚在大門窺視,何福管家吩咐我們拿了來送老爺處置。」

    「無事窺門,非奸即盜!抽他一頓鞭子,扔去柴房,明日拿我的名帖送去縣衙,打幾十板子。」案後傳來的聲音怒氣沖沖,連在門外的吳升都聽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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