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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風雲湧動情繾綣 第十章 傾世一舞 文 / 凝望的滄桑眼眸

    「知道了」她眨眨眼,忽而明白什麼,臉頰紅了起來。「姨母,你設了套子給我鑽。」她怎麼那麼大意?答應了皇后,不就代表她承認對蕭霆軒有意麼?這下丟臉丟大了。

    皇后掩唇而笑,「我就等著你哪一天叫我一聲『娘』了。」

    凌汐涵更加羞赧,「姨母…」

    皇后哈哈大笑,「好了,不逗你了,說了這麼久的話,你也餓了吧,先吃飯。」

    凌汐涵眼珠子轉動,「姨母,你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

    「放心,我不會告訴軒兒我們今天的談話內容的。」皇后一臉『我知道你想說什麼的』表情。

    凌汐涵不自在的乾咳了一聲,沒再說話。

    『刺啦』一聲,油煙綻裂的響聲,拉回了凌汐涵飄遠的思緒。她走了進去,皇后已經做出了許多豐盛可口的菜餚,看得凌汐涵也不禁胃口大開。

    「唔,好香啊。」

    皇后其實早就發現她來了,只不過一直沒有出聲。這時候聽到她說話,才笑道:「自從軒兒離宮後,我幾乎就沒有下過廚了,原以為手藝都生疏了。沒想到啊,這鍋碗瓢盆用起來倒是得心應手。」皇后在說起蕭霆軒離宮的時候,明顯眼神有些黯淡。

    凌汐涵眼睫顫動,裝作俏皮抱怨道:「哎呀姨母,你這可不行。你看吧,你本來就夠讓人羨慕嫉妒的了。容貌天下第一不說,才藝智慧也冠絕古今,還是大傾國第一女將軍唉。你看啊,你身上哪點不讓天下女人汗顏啊。若是再多一個『天下第一神廚』的名號,你還讓世間女子活不活了啊?」

    厄?皇后拿著鍋鏟的手一頓,繼而笑出聲來。

    「我怎麼沒發現,你什麼時候這麼油腔滑調了?」

    凌汐涵笑著走過去,「姨母,這些事不用你親自動手的。」

    皇后笑了笑,「今天是軒兒的生辰。」

    凌汐涵紅唇微抿,突然有些羨慕蕭霆軒。

    「我剛剛聽說你讓人去裁製兩套衣服,好像很什麼神秘的樣子。」皇后回過頭來,笑得有些曖昧。「不會是送給軒兒的吧?」

    這一次凌汐涵倒是沒有羞赧,而是挑了挑眉。

    「這個嘛…是秘密。」她故意吊足了皇后的胃口,卻又不明說。

    皇后揚唇而笑,「好啊,不說就不說,反正我遲早都會知道。」

    這個時候,蕭霆軒走了進來,見到廚房的場景,微微一愣,喚了一聲,「娘…」

    正好最後一個菜入盤,皇后抬眸看向蕭霆軒,微微一笑。

    「你很多年都沒有嘗過我給你做的菜了吧。」她眼中有著淡淡的感傷和懷念。

    蕭霆軒目光微動,思緒不由得回到許多年前。那個時候他還只是個小孩子,每天早上醒來,都會吃到娘親手做的早膳。然後又抱著他教他讀書習字,會給他講述歷代聖明君主的豐功偉績,會給他分析歷史朝代的變更,會教他作為一個帝王御下之術,還會給他講述一些江湖趣聞…

    他神色有片刻的恍惚和怔然,再次看向皇后。

    她仍舊高雅美麗,即便身在這油煙濃重的廚房裡,卻絲毫不改她清新脫俗的氣質。即便她這個時候看起來更像一個農婦,卻仍舊改變不了與生俱來的高貴和威嚴。

    凌汐涵看了他一眼,走過去。

    「姨母,我幫你把菜都端出去吧。」

    「好啊」皇后欣然應允。

    蕭霆軒也走了過來,「娘,我來吧。」

    皇后揚眉,「君子遠庖廚。」

    蕭霆軒淡淡一笑,「父皇不是經常為你下廚?」

    皇后目光連閃,蕭霆軒已經端起一盤醬燜鵪鶉走了出去。皇后莞爾,卻沒再說什麼。

    午膳的時候,當眾人看著滿桌的佳餚美味,就差沒有流口水了。

    安親王更是誇張的叫道:「這皇宮御膳房的御廚以後都得羞愧了。」

    元傾帝卻是歎息一聲,「不是跟你說過,以後不要再做這些事情了嗎?」語氣有些責備,但是眼神卻是寵溺而溫柔的。

    皇后目光含笑,沒有說話,只是看向蕭霆軒的目光中卻多了一層隱痛和不捨。

    凌汐涵敏感的察覺到皇后的異樣,突然又想起皇后的病。

    她垂下了眼簾,蕭霆軒說過,皇后似乎在用藥物延續生命。那麼也就是說,皇后隨時都有可能…

    每一次皇后吐血,皇上都非常緊張和恐慌,尤其是在她壽宴那一次…

    她想著,或許這裡面真的有什麼隱情。

    突然又想起皇后曾經留給她的那封信,當初看著那封信的內容,她就有一種怪異的感覺。總覺得,皇后似乎在特意交代什麼事情一樣。就像一個生命垂危的老人,在竭盡所能的將自己能給與兒女的一切都交代清楚。還有風花雪月,若雨和若雪。皇后,似乎是在很早之前都在為自己鋪路。

    腦海中劃過一個大膽的想法,皇后似乎是怕自己哪一天去了,沒有人能夠保護她了。

    是嗎?是這樣嗎?

    她目光有些迷茫的看著坐在上方那個光華璀璨的女子,她面帶笑容,溫柔而和暖。她身邊的元傾帝,正體貼的給她挑著魚刺。這樣溫馨的一幕,相信所有人都會感動吧。

    在這一刻,飯桌上,摒去了身份差距,退去了多日來因為鳳天歌帶來的煩惱鬱悶,放下了即將到來的更大的風暴。所有人的臉上都掛著淡淡的笑容,溫暖而純淨,他們彷彿與世隔絕了一般,無論外界如何的動盪,都與他們無關。今天,只是純粹的,蕭霆軒的生日而已。

    凌汐涵抬眸看了看身邊的蕭霆軒,見他微微低著頭。神色一如既往的沉靜優雅,氣度溫潤高華。可是那雙深邃如同大海的眸子,卻沒有了平日那層淡淡的疏離和冷漠,化為了柔軟的感動。

    這樣的場景,以後或許再難有了吧。

    「哎呀,大老遠的就聞到香味了,看來我來得正是時候啊。」門口忽而傳來一個爽朗的女聲,眾人齊齊回頭。只見背對著陽光站在門口的女子,一身不變的紅色緊身裝束,眉眼細緻精美,眉宇間英氣畢現,臉上洋溢著好爽而清明的笑容。一雙明媚的眸子正帶著笑意看著滿桌子人,腳下生風的走了過來。

    凌汐涵微微訝異,居然是蘭陵王?一屋子人大概只有皇后是最淡定的一個了。她放下碗筷,挑眉望向走過來的蘭陵王。

    「你不在塞外,跑到這兒來幹什麼?」

    蘭陵王立刻苦了一張臉,委屈道:「哎呀顏顏,人家可是特地來看你的,你怎麼能夠這麼對我呢?」她身影一串,已經來到了皇后身邊,可憐巴巴的望著她。

    皇后翻白眼,看了眼隨後慌慌張張跑進來似乎想要解釋沒有攔住蘭陵王以至於讓她就這樣跑進來打擾了她們用餐的朱雀,示意她出去,然後才對蘭陵王不涼不熱的說道:「形象,注意你的形象。這裡可有這麼多小輩在呢。」她目光淡淡瞥了眼一桌子人,提醒蘭陵王。

    蘭陵王不屑的撇了撇嘴,一隻手搭在皇后的肩膀上,懶洋洋的說道:「這兒既不是皇宮又不是軍營,要那麼好得形象做什麼?無聊。」她說完又兩眼放光的看著一桌子美味佳餚,「哇,顏顏,這是你親自下廚做的吧,聞著香味就讓人食慾大增啊。」

    皇后無語的看著她,「你不會告訴我,你大老遠跑來就為了蹭飯吧?」

    「咳咳咳…」蘭陵王不自在的乾咳幾聲,故作不悅道:「顏顏,注意你的言辭,你現在可是皇后,要給百姓一個優雅端莊的形象。像『蹭飯』這樣低俗的字眼兒,怎麼可以出自你的口中呢?你…」蘭陵王本來還想繼續囉嗦幾句的,可是在接到元傾帝瞥過來淡然無波卻壓迫至極的眼神下,自動省略了腹中的長篇大論。眼神閃躲,就是不敢看元傾帝。心中不停的咒罵,丫的,該死的蕭漠漓,用得著這麼大的氣場嗎?她說什麼了?知道你愛妻如命,可是也用不著表現得這麼明顯吧。心裡這麼腹誹著,但是她面上可不敢有絲毫的不悅。開玩笑,她可不想承受這個男人的怒火。

    凌汐涵眼眸一轉,淺笑開口。

    「原來是蘭陵王駕臨寒舍。」她朝著門外吩咐了一聲,「再去準備一副碗筷。」丫鬟領命而去,蘭陵王立刻熱淚盈眶的跳到凌汐涵面前,激動的握著她的手。

    「丫頭,還是你善良啊。」順便在心裡嘀咕兩聲,不像那一對腹黑無良的夫妻。

    凌汐涵額頭掉下三根黑線,嘴角抽了抽。

    「王爺,請坐吧。」

    蘭陵王自然不客氣的坐了下來,一邊吃還一邊感歎。

    「顏顏,這麼多年不見,你的手藝可不減當年啊。」她又瞥了眼元傾帝,心中感慨,這男人還真是有福氣。

    皇后歪頭看她,「說吧,你來雲州幹嘛?」

    蘭陵王癟了癟嘴,「人家可是特地來看你的,你…」

    「少給我扯那些有的沒的。」皇后橫了她一眼,一臉我很瞭解你的樣子。「你是來看熱鬧的吧!」

    被看穿心裡的想法,蘭陵王也不再掩飾,大大方方的說道:「對啊,我聽說江湖上出現了一個什麼白髮魔頭,好像還跟你有關係。顏顏,該不會又是你早年惹下的桃花債吧?」她話音一落,凌汐涵明顯感受到從元傾帝身上散發出來陰冷的氣息,凍得周圍的空氣都快要凝結成冰。

    皇后則是沒好氣的瞪著蘭陵王,這個塞娜絲,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可是偏偏蘭陵王似乎沒有察覺到元傾帝的怒氣一般,還在一邊感歎道:「唉,女人太美了果然不是好事。」

    皇后瞪著蘭陵王,「塞、娜、絲!」

    「咳!」蘭陵王總算是知道自己說錯了話,表情有些訕訕的,像極了做錯事的小孩子。

    皇后斜睨了她一眼,嘴角微微勾起笑意。

    蘭陵王忽然想到什麼,抬起頭來看著皇后。

    「顏顏,我聽說那鳳天歌練了什麼魔功,連你都不是他的對手?」

    皇后抿了抿唇,淡淡道:「這個世界上,從來都不存在天下無敵。」皇后眼神有些幽深,意味深長的說道。

    凌汐涵揚眉,「聽起來,四姨似乎已經想到辦法了。」

    皇后和元傾帝相視一眼,但笑不語。

    蘭陵王一雙美眸在二人身上逡巡流過,忽而恍然大悟的一拍自己腦門兒道:「對了,我差點忘記了,不是還有靈犀劍法嗎?你們兩個聯手,又何懼鳳天歌?」

    皇后撇了撇嘴,「靈犀劍法只是玄天神掌的剋星而已。」

    蘭陵王皺眉看著皇后,有些不解。

    皇后高深莫測一笑,「娜娜,你來了中原幾十年,難道沒有聽說過有一個詞語叫做物極必反,還有個詞語叫做盈滿則虧?」

    蘭陵王一愣,凌汐涵卻是目光一亮。

    「姨母,你是說?」

    皇后鳳目悠長,「琉璃宮那群老狐狸不是整天抱怨太無聊了麼?這次就讓他們出去活動活動筋骨。」

    凌汐涵嘴角抽搐,老狐狸?

    今天是蕭霆軒生辰,皇后也不願意提起那些麻煩事,免得壞了大家的好心情。一群人和和美美的用了午膳,到了晚上的時候,皇后提議一起來烤燒烤,除了凌汐涵,所有人不解其意。

    「燒烤?那是什麼?」元傾帝首先發問。

    「就是一種特殊的食物,很好吃的。」皇后眼珠子轉動,落在凌汐涵身上。

    「涵兒會嗎?」

    凌汐涵點點頭,「會一點。」她對廚藝這塊兒實在不怎麼精通,勉強會一些已經不錯了。

    皇后笑了笑,「那我們一起動手吧。」

    在皇后的帶領下,所有人分工合作,準備好了各種各樣的材料,在後花園裡搭好了燒烤架子。皇后也有很多年沒有做過了,不過好歹以前學過,所以還算得心應手,再加上凌汐涵在一邊打下手,很快香噴噴的燒烤就出來了,看得一群人紛紛嚥口水。

    「哇,好香啊。」蘭陵王驚奇的瞪大了雙眼,「顏顏,你太厲害了,這比我們家鄉的烤羊肉聞起來還要香呢。」

    「那你就多吃點。」皇后眸含笑意,將一竄羊肉竄遞給蘭陵王,又開始下一輪的燒烤。元傾帝在一旁站著,眼神溫柔而寵溺。

    「皇嬸,我來幫你吧。」蕭綺蘭看了半天,也有些手癢了。

    「好啊,你來幫我竄肉。」皇后也不客氣的開始分配任務。而後想了想,「涵兒,有桂花釀嗎?」

    「有」凌汐涵招來若雨和若雪,讓她們將她前段時間釀的酒拿出來。

    元傾帝皺眉,「不許喝酒。」

    皇后淺笑,「放心吧,我可不喝酒,這酒是用來調味的。剩下的嘛,自然是你們解決了。」她邊說手上的動作也沒停,烤好的食物一盤盤的端過去。直接在草地上鋪了綢布,將食物擺在上面,一群人圍著邊依次坐好,吃得津津有味。除了燒烤以外,皇后還做了叫花雞。當外面那一層黃泥裂開,荷葉退去,露出金黃色的雞身。肉香伴隨著荷葉的清香,以及桂花酒的甜香撲入鼻端,讓人食慾大增。

    元傾帝撕了一個雞腿給皇后,「回頭讓御膳房也跟著學一學,改一改伙食。」

    皇后斜睨了他一眼,要不是他不許自己累著,她寧可自己天天下廚。

    蕭霆軒也在一旁體貼的給凌汐涵夾菜,聽了這話,也是微微一笑。

    「御膳房的御廚做出來的菜大多苛求形式,少了幾分味道。」是啊,少了幾分人情味,就如同皇宮。金碧輝煌,卻如同一個華麗的牢籠。形式美麗,卻顯得厚重而孤單。

    元傾帝眼眸微閃,低頭看旁邊的皇后,見她仍舊一臉輕笑,可是那眼瞳中一閃而過的落寞卻沒有逃過他的眼。

    凌汐涵眼眸掃過眾人,並沒有發表任何意見。

    夜晚的風寧靜而清幽,草地上,篝火映染,美味佳餚,衣衫霧鬢,歡聲笑語不斷。這樣的場景,絕無可能出現在皇宮。

    皇后看著眼前的一切,目光靜謐而溫柔。夜空星子泛亮,投映在他清透的眸光中,幻化出奇異的美麗,卻似乎帶著哀傷。

    忽而一束光暈急速升騰向夜空,接著就是『砰』的一聲,璀璨奪目的煙花炸開,照亮了整個夜空,美得如同七彩虹光。

    「哇!好美啊!」蕭綺蘭雙眸泛亮的看著空中,滿臉的驚歎。

    凌汐涵看了看天上一朵接一朵綻放的煙花,絢爛若霓虹之彩,雖然只是剎那間的美麗,卻足以在心間存放永恆。她又看了看旁邊的蕭霆軒,見他神色寂靜,鳳目淡然如水,只是眉目中較之平時多了幾分柔軟和溫潤。

    就這樣,在香噴噴的食物和眾人的歡笑中,煙花爆竹聲持續了半夜,直到凌晨才逐漸散去。

    眾人依次回房後,凌汐涵神秘的拉著蕭霆軒去了一個地方。

    幽暗的星空,散碎著稀稀疏疏的星子,屋外被重重鮮花包圍,鬱金香、紫籐花、玉蘭花…剎那間芳華絕代。屋內卻是一片黑暗,只不過空氣中散發著幽幽清香。不濃厚,卻清逸舒暢,讓人心曠神怡。

    蕭霆軒微微闔著鳳目,感受著週遭寧靜的氣息。其實以他的功力,要看清周圍的場景易如反掌。只不過…他嘴角噙起一抹溫柔而寵溺的笑容。也不知道那丫頭帶他來這兒幹什麼,弄得那麼神秘,還不許他睜開眼睛。罷了,難得看她這麼開心的樣子,再說他也的確想看一看她到底會給自己什麼驚喜。

    烏檀木雕嵌壽字鏡心屏風後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他閉著眼睛靜靜感受著。首先是衣物被輕輕脫下的聲音,是光滑的錦緞摩擦過同樣光滑的肌膚的聲音,是長髮悠悠如夢飄落再攏起的聲音,是清脆的鞋跟敲擊地面的聲音,還有個聲音他有些模糊,那是一個悠長的滑音,聽起來像是什麼在被拉攏。隨即便聽見裙裾在地毯上拖過的聲音,她已經站在了他面前。

    「好了,睜開眼吧。」

    這個時候,屋子裡的燈也亮了起來,比外面明亮許多,壁上鑲嵌了夜明珠,點著一排銅燈,燈光映著夜明珠,別有光芒璀璨的效果,巨大的淺紫幔帳從承塵上垂下來,飄逸流動如水,地上鋪著同色的地毯,上面繁織著精美而細緻的花紋,屋內到處裝飾著鮮花,用綠地套紫花玻璃瓶盛著,花瓣和枝葉上都灑了水珠,越發顯得艷麗嬌嫩。

    蕭霆軒睜開眼睛,第一眼,怔住了。眼底滿是驚艷。滿屋璀璨水晶光芒裡,倒映出更為耀眼的人兒。

    凌汐涵平日裡都穿得比較素雅,顏色也常常以湛藍、湖藍、淺藍為重,而今日的她,卻大大改變了以往的喜好。一襲火紅月華錦刺繡的宮廷舞裙,腰間收緊,更突出腰肢的纖細與柔美。腰封上點綴的黑色珍珠流蘇,襯托出細腰挺胸,也更為她完美的身材增添幾分風韻與高挑。裙擺從腰部開始打折散開到地面,像蓮花般散開,迎著滿屋璀璨,遠遠望去,她就如同河中蓮花仙子般美麗醉人。特別是她臉上盛放的笑容,美麗而燦爛,高貴而聖潔。雖是一襲黑色,卻依然恍若出塵不染的清蓮般純潔。裙擺每一折都用銀光暗線繡著繁複而精緻的圖案,且細緻處都鑲嵌了細小而燦亮的珍珠。她容顏本就絕美傾城,無論是彎彎如皎月的眉、長長的睫毛下閃動如星子般醉人燦爛的水眸,小巧而精緻的鼻樑,豐潤的紅唇,亦或是精緻的下巴和飽滿的耳垂,無一不精緻到極點。

    看慣了素裝的她,乍一看她這高華而絢爛的一面,蕭霆軒面上雖淡然,可心底卻浮起驚濤駭浪。

    他一直知道凌汐涵的美貌,卻沒見過她這般炫目如暗夜精靈般誘人的一面。尤其是隨著她行走間裙裾翻飛,光芒閃爍,像一個個層層疊疊散開的飄逸而迷離的夢。

    如雲黑髮,用式樣簡單卻貴氣的玉簪優雅挽起,襯出潔白如玉的光潔前額。

    她微微笑著,一身的艷彩,壓下了這滿室的華光繚亂,神秘、高貴、優雅、而華麗萬方。

    「如何?」她眼中含了絲期待的看著面前的男子。

    蕭霆軒眨眨眼,再眨眨眼。

    「這衣服…」

    「怎麼了,不好看嗎?」她皺眉,有些緊張的打量自己,他會不會不喜歡這現代式的晚禮服?

    蕭霆軒嘴角噙起淡淡的笑意,「不是,很好看。」燈光朦朧下,他一雙浩瀚深邃的鳳目異常的溫柔,微微俯視著璀璨奪目的少女,眉眼一片溫和柔潤。

    凌汐涵鬆了一口氣,又聽他忽而話音一轉。

    「有和它相對應的男裝嗎?」

    凌汐涵揚眉,將手裡的一個包遞給他。

    「吶,去換下吧。」

    蕭霆軒看著手中的包裹,目中閃過笑意,而後走進後室,凌汐涵就在屋子裡靜靜的等待著。

    不一會兒,身後傳來了腳步聲,她轉身,眼前一片驚艷。

    這是凌汐涵第一次看見蕭霆軒穿除白色以外的顏色,原以為他本就是個翩然生姿的謫仙公子,白衣的他不食人間煙火,卻絕美得讓人窒息跟驚艷,甚至是沉淪。

    卻不想,當這件晚禮服穿在他身上的時候,卻別有一番妖冶魅惑。無論是寬窄適中的肩膀,還是銀色殺得緊致的腰帶,一直到包裹著修長的腿的黑色長褲,再是深黑鑲銀邊的長靴,無一不是完美到極致。在加上他本就傾國絕世的容顏,這樣一身裝扮,讓他在黑夜中更多了幾分撩人的魅惑與吸引力。令這滿堂春色都齊齊失了顏色。即便是淡定如凌汐涵,也不禁看得怦然心動起來。

    凌汐涵笑瞇瞇的走進他,「我送給你一件禮物,絕對是你畢生都未曾見過的。」她打了個響指,隔著花叢,悠揚的管弦之樂響了起來。那是一曲悠揚的《神秘園》,卻是熟悉音律的蕭霆軒從未聽過的旋律。

    「涵兒,這是?」

    凌汐涵微微一笑,「想不想學我們那個世界的舞蹈?」

    蕭霆軒低頭,凝視著少女的容顏,容姿灼灼,水眸瀲灩,亮如星辰。

    他嘴角微微上揚,「好」

    凌汐涵對著他,一笑,認真教他,前進、後退、並腳、勾腳、旋轉、擺盪、傾斜、仰臥……

    天知道蕭霆軒學得有多快,不到半個時辰,已經熟能生巧。

    他右手托著凌汐涵的腰,鳳目帶著溫柔微笑凝視著她沐浴在燈火之下絕美的容顏,如水的音樂流淌在耳邊。這一刻的少女絕美無雙,這一刻的風景美妙絕倫。

    月色如銀,越過高聳屋脊,越過那些如玉重輝,照見萬重光芒中傾城絕艷的男女,照見他們相執的手指,輕扶的腰身,翩躚的舞步,和相視的微笑。

    音樂溫柔如水,絲帶般在室內游動,他們在如水的韻律中輕柔相擁,感受著身體的曲線之美,感受著寂靜而浪漫的一刻彼此輕緩又激越的心跳,感受那些輕快翻飛的裙裾,翩躚迴旋,起伏連綿,每一個起落撂蕩,都是一幅精妙絕倫而華光炫目的畫。

    沉浸在舞步之中的男女認真注視著對方,關閉了五識,極力的享受著一生之中最為美妙寧靜的溫馨。

    是以,他們沒有看見屋外花叢中靜靜站立的少女。她望著模糊的窗戶紙,看著倒影在窗戶紙上面的絕艷男女,眼眸濕潤了。

    她看見眉目如畫的男子懷中傾城妍麗的女子,看見他們英姿挺秀的流暢舞步,看見火紅的裙擺舞出連綿似山脈的旋影,那重重疊疊散發著幽香的精美群裾間精緻的花紋飛躍激流,看見那些如波浪翻飛無休無止的輕盈旋轉和擺盪,看見那些彷彿汲取了月光精華和日光神采的各種舞步,看見劃出優美弧度的玉色手臂,載著滿室的星輝燦光,飛揚如夢。看見裙裾轉動間隱隱約約透露出的修長**,看見縷縷光輝如波紋晃動下細膩而白皙的肌膚。看見高跟鞋踩在地面如琴弦般悅耳的音符,乘著滿室的音樂,癡迷而醉人。

    看見男子微微俯首凝視,女子含笑揚起精緻的下頜,看見他們交匯的目光湧動澎湃溫柔愛戀的流水之光,仿若一個亙古不變的誓言。看見她在他懷中不停的旋轉飛躍,如一尾在花叢中翩躚起舞的蝴蝶,看見他們彼此唯美契合的身體曲線,和彼此在這一刻都無人可以超越的風華絕代。

    她癡癡的、怔怔的看著,他們舞動的每一步,每一個旋轉,就如同重錘一般敲擊著她破碎不堪的心。雖然早已明白,那個男子是她此生永不可及的奢望,她只能站在背後,遙遙癡往他的背影。可是如今親眼見到這一幕,為何還是這麼心痛?

    沉臨在痛苦之中的她,竟沒有察覺到背後有細碎的腳步聲靠近。直到那淡雅默然的聲音響在耳邊。

    「很心痛,對嗎?」

    凌汐晴驀然一驚,轉過身來,暗夜下,那雙眼睛如碧波清泉,煙波還氤氳著未退去的濕潤。她看著突然出現在身後的絕艷女子,傾國絕世的容顏波瀾不驚,像一汪平靜的湖水。縱然夜風悠揚,也渲染不出絲毫漣漪。

    「皇后娘娘?」

    皇后目光從寂靜的小屋移到她臉上,目光帶著一種凌汐涵看不懂的深邃和若有所思。

    「這一刻的你,像極了當年的那個女人。秦雨欣!」

    凌汐晴心頭一震,剎那間抬頭,捕捉到皇后鳳目裡一閃而過,細微的,但是她絕對不會看錯的…殺氣。她心中震動不小,皇后對她起了殺心。她藏在寬大衣袖下的手拽緊,努力讓自己保持鎮定。

    「長寧願聞其詳。」

    皇后看著她,突然微微一笑。這一笑光華璀璨,這一笑傾國絕艷,這一笑溫潤如綿軟的柳絮。

    「可是你懂得放棄本不該屬於自己的東西,所以你會比她幸運。」

    凌汐晴目色黯然,嘴角噙起一絲苦澀,有些喃喃自語道:「幸運…呵呵…」她笑得有些意味不明,皇后卻是看得分明。

    她深深看著面前的少女,不可否認,這個女子很美麗,也很聰明,她有足夠的資本讓天下男人為她瘋狂。可是—

    「長寧,你比你母親聰明得多。」

    凌汐晴一怔,皇后嘴角微微扯動,眼角笑意不變。

    「你要知道,有些人…是你永遠都無法企及的高度。」

    凌汐晴眼睫顫動,她抬頭看向皇后,皇后靜默的目光卻已經溫柔的落在那扇朦朧的窗戶上,落在那相偎舞步的男女身上。

    「我決不允許…有人破壞他們的幸福。」皇后這句話說得很輕,目光悠然的落在了凌汐晴臉上,眼中笑意盈盈,卻有著凌汐晴絕對不能忽視的壓迫和威脅。「我相信,你懂得該怎樣做。」

    凌汐晴斂眉,「長寧謹遵皇后娘娘訓言。」她微微俯身,落寞的、孤單的轉身離去。

    元傾帝自背後靠近,見皇后目光游離的看著凌汐晴離去的背影,微微一歎,將她攬在懷中。

    皇后微微閉著眼睛,感受著他身上熟悉的溫暖,嘴角扯動溫柔的笑意。

    「別想那麼多了,孩子們有孩子們的未來,他們知道該怎麼做。」

    皇后輕輕嗯了一聲,「長寧是個有分寸的人,我相信軒兒的眼光。」

    元傾帝靜默一會兒,忽而將目光投在小軒窗上。

    「你也會嗎?」

    「嗯?」皇后愣了愣,而後順著目光看過去,恍然一笑。「最優雅浪漫的華爾茲,我當然會啊。」

    元傾帝臉色有些黑沉,緊抿著唇一言不發。皇后自然知道他心裡的彆扭,好笑的望著他。

    「你又在吃乾醋了。」

    元傾帝仍舊沒有說話,只是抱著她的手臂緊了緊,目光暗沉如夜,緊緊的鎖住她靚麗的容顏,帶著不可忽視的佔有慾。

    皇后輕輕一歎,「大不了以後我只和你跳行了吧。」

    元傾帝臉色這才好了一點,「夜深了,我們該安置了。」他湊近她,口中噴出的熱氣熏紅了她的臉頰。朦朧月色下,他深沉如海的眸子含著絲絲火苗。皇后眼眸閃動,自然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

    風吹動,薄紗輕拂,寂靜的夜色下,某個院子裡壓抑的低吟聲漂浮在靄靄的夜色下,一室春光漣漪。

    那晚,悠揚如水的音樂溢滿了整個夏夜;那晚翩躚飛揚的舞步刻在了多少人的心裡,定格成為永恆的畫面。

    舞停,樂止。她揚起燦爛笑臉,飛揚旋身,脫離他禁錮的懷抱。

    璀璨明光中,女子笑臉盈盈,男子碧月溫華的容顏蒙上了一層淡淡的白霧,如星朗月的鳳目凝視著女子皎月清華的面容。那淡淡的目光,含著絲絲縷縷水潤的情絲望向她,似乎要將她刻在靈魂深處,永生不滅。

    「如何?」她飛揚的眉,顯示著張揚的色彩。

    男子薄唇上揚,靠近她,鳳目剎那間的迷茫變成永恆的深邃。

    「涵兒。」

    「嗯?」

    「這支舞…可不可以只和我跳?」他的手,如同上帝精心打造的最完美的手,輕輕撫慰她濃稠如墨的黑髮,眼眸絢麗如霓虹之光,定定的看著她,似要看盡她內心深處。

    凌汐涵眼眸水波晃起,她同樣凝視著男子如碧月星瞳的眉眼,凝視著他嘴角溫柔的笑,凝視著他高貴聖潔的容顏,微微一笑。

    「好啊。」

    一瞬間,男子風華絕代的容顏呈現燦然奪目的笑容,差點耀花了凌汐涵的眼睛。心中再次暗罵一聲,禍水!

    那樣美麗靜謐的夜晚終究有黎明衝破黑夜的一刻,那樣優雅絕美的舞姿也終究有停止的一刻。而過了那一夜,所有人面對的,將是無法躲避,也無法改變的風暴。

    三天後,皇后收到消息,琉璃宮四大長老已來到雲州。

    紫色鋁金長袍加身,裙擺和袖口處用月白色的絲線摻雜著銀光粉繡著朵朵玉蘭花,衣領處綴著露珠似的珠石寶玉,璀璨耀眼。長髮垂直腰際,只用一根白色絲帶纏繞,只在鬢角間插上琉璃色澤的配飾。這一身裝扮大氣高貴,奢華卻不艷俗。眉間一株桃花熠熠生輝,雙眸如幽深古譚,深不見底。不見平時的素面朝天,眼角打上了淡紫色的眼影,鳳眼斜挑間,隱隱可見魅惑風情。水潤的紅唇,仿若被細雨滋潤過的殷桃,色澤晶亮引人採擷。嘴角一勾,便是剎那的風華絕代,可讓百花失色。

    當皇后如此盛裝出現在眾人眼前的時候,每個人眼中都有著驚歎,空氣都似乎凝結。

    凌汐涵更是止不住的驚艷,嘖嘖嘖,果真不愧是天下第一美人啊,這氣質,這容貌,誰能堪比?

    元傾帝目光直直的看著皇后,眼神剎那若席捲的暗流,黑沉一片。

    「你不是不喜歡化妝嗎?」他淡漠的聲音似乎有些不悅,不希望其他男人看見妻子如此美麗。

    皇后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今天不一樣,要知道,我可是琉璃宮宮主,稍微畫點妝可增添威嚴。我十幾年沒有踏出江湖了,未免琉璃宮那群長老倚老賣老,該有的準備還是不可缺少的。」

    元傾帝皺眉,「皇后就不需要威嚴了嗎?」

    皇后眼眸轉動,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你要是希望我每天頂著濃妝艷抹陪你上朝的話,我也不介意每天多花半個時辰來化妝。」

    元傾帝驟然眼眸深沉如海,「不用了,就這樣挺好。」素面朝天的她都能讓天下所有男人為之瘋狂,要是再讓她濃妝艷抹的出現在朝堂上,豈不是便宜了那群朝臣?他才不會這麼傻。

    凌汐涵眼睫垂下,掩下眸中笑意。皇上這醋吃得有些過了。

    「走吧,還是別讓他們等久了。」皇后笑道。

    元傾帝點頭,忽而想到什麼,皺眉問道:「你在琉璃宮的時候就這個樣子嗎?」琉璃宮雖然女子較多,但是男子也不少的。

    凌汐涵自動關閉視覺聽覺,抬頭望天,今天的天氣真好啊。身邊的蕭霆軒也是嘴角含笑,什麼話也沒有說。

    皇后嘴角抽了抽,「當然不是!」她不知道從哪兒拿出來一個蝴蝶型面具,在他眼前晃了晃。

    「看吧,我平時都會戴面具的。」

    元傾帝揚眉,眼神這才柔和了下來。

    「皇兄,皇嫂。」安親王和蕭綺蘭等人走了過來,看見皇后,毫不意外的又是一陣驚艷。蕭綺蘭更是誇張的瞪大眼睛,滿臉讚歎。

    「皇嬸,你好美哦。」

    皇后淡笑從容,看著蕭綺蘭,眼神閃過一絲異樣。目光又不動聲色的看了眼一直沒做聲的凌汐晴。身著一身淺藍色紗衣,肩上披著白色輕紗,微風吹過,給人一種飄飄欲仙的感覺。神色淡然沉著,嘴角掛著淡然的笑意,眉目間不見那晚的悲傷心痛,反倒是多了幾份釋然。

    她眼神微微閃動,眼底劃過一絲會意的笑光。

    「涵兒,今天可能要借你的地方用用了。」

    凌汐涵揚眉,淺笑盈盈:「早就聽聞琉璃宮乃江湖第一大派,從前一直無緣得見。今日可是沾了姨母的光了。」

    皇后目光閃動,望著她的眼神有些恍惚。

    「從某種角度來說,你也算是琉璃宮的人。」

    凌汐涵不語,知道皇后說的是她母親。

    元傾帝不忍見愛妻傷懷,輕聲道:「走吧。」

    皇后從久遠的記憶之中回過神來,笑了笑。

    「這種場合,你還是別去了,不然我怕他們心有芥蒂。」

    元傾帝目光漾起疼寵的笑光,「好。」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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