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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 三 撥開雲霧 綻篇 四十四 來了一幫又一幫... 文 / 伊盞

    那頭烽火四起,末了還帶上一幕狗血的劇情,這頭明明要逃生的人卻沉靜如水,不見一絲焦急慌亂,只除了一人,柳曉兒。

    她心裡既心急如焚又有怒氣,礙於那二人實力皆在自己之上不敢妄動,不時用眼角餘光瞥向那沉默的兩個絕麗女子,一路上,不知咬淬了多少銀牙。

    三人安靜之極,也沒有沈綠兮想像中的劍跋扈張的氣氛,沉寂而詭譎。

    千棠心也沒有像沈綠兮想的那樣在司寇鳶月手中吃虧或是受委屈,她可沒想到,早在她看不到的一處,司寇鳶月挾持著千棠心的手,早就放下了。

    走著走著,千棠心忽然止住了步子。

    司寇鳶月略略停頓身子,卻沒有回頭,但聽其柔麗的嗓音,透出幾分冷笑幾分嘲諷,「怎麼?改變主意了?想回頭?」

    回答她的是一陣無聲的沉默。

    柳曉兒急的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一樣,這兩人到底是怎麼回事,走的慢就算了,現在走走停停是要怎樣?!她們現在是逃命!血魔是好惹的嗎?要是讓他發現她們逃走了,派人截殺她們該如何是好!

    司寇鳶月彷彿對柳曉兒著急投視的眼神視而不見,她微微側身,精緻美麗的側面猶如春花乍現,帶著幾分初春的涼意,「千棠心,沒想到你連我都不如,至少,我承認我嫉妒沈綠兮,我討厭沈綠兮,我想打敗沈綠兮,而你,連承認的勇氣都沒有,卻偏要裝作什麼事都沒有,擺出一副善心,千棠心,捂心自問,你的心是熱的,還是冷的?」

    風,輕輕帶起,幾縷塵埃浮起沉落,明明滅滅,在幾人週遭飄落。

    千棠心淡淡掀起眼眉,看了司寇鳶月一眼,依舊不語。

    「千棠心,這一刻,我才發現,我找錯了對手。」

    司寇鳶月只留下這一句話,便頭也不回的走了,柳曉兒見狀,看了看沉默不語的千棠心,又看了看那道正要遠去的背影,納悶地咬了咬唇,最終還是往司寇鳶月的方向追了上去。

    剎那間,空氣彷彿凝固了般,初夏的微風不淡不熱,刮過那張過分靜謐的臉龐,竄進她細緻的皮膚,她不經輕輕一顫,仿若失神已久,逐漸回神的懵然模樣。

    高高的大樹上濃密的綠葉唰唰地發出摩挲的歡快聲音,時而飄落一片宛如扁舟的落葉,恰好有一片,翠綠欲滴宛如艷極一方的姿態纖柔的舞者般,翩躚飄下,恰恰,落在了她的腳尖。

    她微微垂眉,靜靜看著那片翠綠嬌艷的落葉,良久,她彎腰俯身,撿起放在手心中,看了許久許久,陡地,她五指一合,翠綠生色的一角掩在了她手中,再次張開,風,將她那一手隱約能辨別是綠色的碎屑吹開。

    飄散在塵埃空氣中,再回目,那裡站著的人,已不見了蹤影。

    那頭狗血劇情落幕,貌似正劇上演。

    即使那件又大又黑又醜的黑袍在遮擋著,沈綠兮也看得出,血魔似乎很畏懼那男子,有人幫忙擋住惡魔,她也樂得翹首看起了好戲,雖然不知前戲是什麼,或許,這一段,是獨立單元的戲碼也說不定!

    「你不可能是他!他……」血魔黑袍下的臉氣得額上青筋暴起,如鬼魅般陰厲嘶吼著,然,話說一半,後半截,斷在了他看見男子露出的手臂中。

    那手臂其實沒有他外表那樣髒亂不乾淨,相反,是過分的白淨,與他的表面簡直是相差了十萬八千里,但靠近一看,才會發現,那手臂內側,有一道長長的疤痕,看疤痕的癒合程度,顯然是有些年數了,那道疤痕,在血魔眼中,彷彿是像看到了噩夢一樣,久久驚震回不了神。

    「是不是覺得,你所認識的他,不可能披頭散髮,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是不是覺得,你所認識的他,明明連一滴血都會厭惡的人,怎麼可能會容忍自己渾身髒亂不堪,是不是覺得,你所認識他,那個愛美出了名的人,怎麼會穿著像個乞丐那樣?」聽著似自嘲,但有些縹緲淡然的聲音又像是陳述,男子輕輕撫著那道疤痕,亂髮遮擋著的神情,仿似在回憶著什麼,唯有那雙黑眸變幻莫測。

    「你……」血魔顯然是震驚的說不出話來,只能怔怔指著他,不知是驚訝還是驚怕。

    忽然,男子手上的破落的長袖滑下,恰好遮住了那道疤痕。

    「你只有兩個選擇,我殺了你,奪回屬於她的東西,二,把她的東西還回來,你自裁,這都是你欠她。」

    男子平淡的聲線聽似沒有任何起伏,但,沈綠兮卻聽出了那隱藏得極深的恨意,就像,是刻入了骨血的憎恨和憤怒,已經到了一個頂點,彷彿是釀成了一個巨大的暴風雨,表面,才會如此的平靜。

    「不!我血魔不欠任何人!絕不!」聽見男子的話,血魔頓時像是被刺激了一樣,發瘋地怒吼。

    「是嗎?可你的心,分明不是這樣認為,你以為抓了那些女子,取了她們的血,做了當年她想做的事,就是對她的彌補嗎?可笑!別忘了,她,是死在你手裡的。」男子聲音平靜而殘忍,帶著滔天的恨意和報復,像是要在一字一句間擱下鋒利的刀刃,將對面的刀刀割碎,跌入地獄,讓他萬劫不復方以洩恨。

    血魔驀地步步後退,尤其是他聽到最後那句話,竟然一個站不穩跌了個踉蹌,後背直直撞到了冰冷的牆上,仿似一面巨大的吸人魂魄的黑暗的湖面,似是要吞噬掉他的靈魂,陡地,他蒼涼覺醒,他的靈魂,早在那一年,就被自己的心魔給吞噬了……

    看見他失魂落魄的樣子,男子卻一點也不覺得解氣,他步步逼近,彷彿要將他逼到絕路。

    「你可知,她在臨死前還在為你求情,你可知,即使你殺了她,你在她心中,仍是最尊敬的那個人,你可知,你曾允諾她的事,她都一一記得,可是你,卻沒有給她機會,你殘忍又無情的為了那樣一個東西奪了她的性命!」

    顫抖,血魔的身軀不停的顫抖。

    「她從來不哭,她說因為有你,所以她不哭,可是又是因為你,她第一次哭,卻也是最後一次哭。」

    搖頭,血魔似是陷入了什麼可怕的回憶一樣,瘋狂的搖頭。

    「你是何等的殘忍,你糟蹋了那麼多的人生命,可她是你的什麼人啊……她敬你愛你,從來沒有背叛過你,你怎麼就忍心,忍心讓她哭著離開了這個世界!」

    男子幾欲執拗的恨卻有帶著一股強烈的思念,像是要衝破穹蒼,到達天際,說與天邊一角的某個人聽,可他卻不知,她能聽見否?

    「啊——」最終,血魔抵擋不住心魔和男子雙重的折磨,仰頭大吼一聲,隨著他的高仰,那袍子上的帽子也隨之落下,露出了一張透著瘋狂絕望神色的臉。

    詭異的劇情變化讓沈綠兮有些應接不暇,倒有些驚訝聲音如此難聽的血魔竟會是個英俊的美男子,雖然,他另一半邊的臉被他的長髮遮掩住,不過,單看他露出的那半邊臉,她敢肯定,他的模樣比他的行為,入流多了!

    她比較好奇,那男子口中的她,是誰呢?

    聽著像是感情糾紛?是兩男共爭一女,然後那女子愛上了那男子,放棄了血魔,可血魔不甘心,就殺了那位女子?

    突然,正當沈綠兮疑惑之際,一道刺目的寒光閃過,她反手一擋,睜開眼眸的時候,發現一把寒光長劍直逼正處於癲狂的血魔而去!

    偷襲!

    沈綠兮睜大眼眸,看著那襲紫衣飄袂的身影猶如一道紫色閃電般飛快地逼近毫無防備的血魔,頓時不由抽了口氣,她怎麼也在這裡?!

    就在她以為紫衣女人就要得逞的那一刻,男子動了!

    他竟然輕而易舉地就化解了紫衣女人的招式,在她施展致命的一擊時,救了血魔?!

    百轉千回的劇情發展讓沈綠兮看的頭暈眼花,剛剛那男子明明說的那麼的恨,那麼的憎怒,那麼的……恨不得血魔碎屍萬段,可為什麼……為什麼要阻止紫衣女人殺他呢?

    不等沈綠兮有所疑惑,就有人替她問了。

    「你那麼恨他,為什麼要救下他!」只差一點,她就能取了血魔的性命,紫衣女人怒不可遏地瞪著男子。

    男子淡淡斜睨了紫衣女人一看,在她蒙著臉的紫色面紗淡淡掃過,「他要死,但必須是死在她的劍上,我的手上,其他人,沒有資格,包括你。」

    他那仿若洞悉一切的目光讓紫衣女人沒有由來的背脊一涼,仔細看了他幾眼,但卻見他週身破敗,亂髮披散,壓根就看不出是什麼模樣,但長久以來的敏銳直覺告訴她,他一定是認出了她的身份!

    想及此,紫衣女人面紗下的唇邊輕輕咬著,頓時心生殺意,她可沒有忽略同樣在此的沈綠兮和御上墨,而且……他也有可能在此不是麼,她決不能就這樣暴露的自己的身份!霎時間,紫衣女人看向男子的目光多了一縷殺機。

    像是早已洞察了她的動機,男子手一帶,將癲狂失神的血魔帶到沈綠兮和御上墨周近,「血魔的命,是我的,我今天不想殺你,你走吧。」

    紫衣女人一聽,氣的臉色發青,「是誰殺誰還說不定!」

    「你不是我的對手,血魔一旦清醒過來,你也只有灰飛煙滅的份,走還是不走,只是你自己的選擇。」男子看也沒看她一眼,冷漠的聲音自他口中吐出。

    紫衣女人氣惱,正想發作,忽然殺出一隊黑袍人,他們似乎沒有注意到沈綠兮他們,直奔血魔面前,立即跪下,「主上,庭院外面包圍了人,我們該如何是好?!」

    血魔被自己的心魔糾纏著,哪裡能聽得進自己屬下的話,那些黑袍人跪著等了好一會兒也不見自己的主子下令,就有些心急了,他們守衛的人折損了不少,主子再不下令撤離,恐怕會折損更多人啊!然而,雖然心急如焚,但熟知自己主子性情的下屬不敢貿然抬頭再度詢問,免得惹惱主子。

    血魔沒有反應,可沈綠兮就樂了。

    沒想到水兒速度那麼快!不過才兩個多個時辰,救兵就到了?!

    但是,這世上有樂極生悲一說。

    當沈綠兮看見那些個所謂的救兵時,眼睛險些都要翻了過去,我勒個去!前來援救的全是女子,為首的還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白無雙和巫青蘿!沈綠兮還眼尖看見了青雪三人也在其中,她們三個顯然也看見了她,卻目光閃躲不敢與她對看幾眼,怕是礙於巫青蘿在此。

    原來是緲蘿派的人到了。

    然而,緊接下來的那一幕才讓沈綠兮內焦外嫩。

    只見白無雙目帶驚訝看了自己一眼之後便朝著那紫衣女人走去,然後……喊了句……

    「娘親。」

    嗡~沈綠兮覺得自己幻聽了,否則怎麼會聽到白無雙叫那個女人娘親呢?!

    但那紫衣女人在看到白無雙時就柔和了不少的眼神是騙不了人的,媽啊!她們當真是母女啊!

    沈綠兮張大的小嘴足以塞得進一隻雞蛋,那可愛懵然的模樣直讓她身旁的御上墨想笑,他的小娘子有必要那麼驚訝嗎?又不是什麼驚奇的事……

    估計應該大概不會有人猜到沈綠兮心裡最真實的想法。

    她的第一個念頭就是,媽啊!白無雙居然也是有媽的!

    第二個念頭是,天啊!這應該是史上最變態的母女了吧!

    第三個念頭就是,這對史上最變態的母女,為什麼要整天和她作對?

    三個念頭快速閃過之後,取而換之的,沈綠兮納悶了……水兒去搬救兵還沒回來,倒是敵方來了一大群人,人家母女還團圓了!雙拳難敵四手啊!這血魔,早不瘋晚不瘋,偏偏這個時候瘋!

    她斜眼睨向御上墨,眼神示意說:咱們現在孤立無援,腫麼辦?

    御上墨淡定地回給她一個安心的眼神:沒事,有為夫在。

    沈綠兮忍住翻眼的衝動,拚命朝著白無雙的方向擠著眼:人家都全家總動員了!咱們只有兩個人,怎麼打?

    最重要的是,她真的就只會三腳貓一樣的一招半式!

    連逃命的輕功也不會!

    媽的,當年偷懶的後果啊!

    她心裡焦躁,御上墨卻還不緊不慢地對她揚唇一笑:放心,我們不會有事的。

    沈綠兮頹然垂下頭,這丫,是真的有把握還是在安慰她!

    先別說那個紫衣女人是個高手,白無雙和巫青蘿聯手就已經不容小覷了,更何況御上墨還要護著她,人家還有一大幫小羅羅呢!真要開戰,他們被打成肉餅也有可能!為今之計,她倒覺得讓那個發瘋的可惡血魔醒來要緊些,讓他們兩方人殘殺個夠!

    她戳了戳那男子的手肘,湊近過去,低聲對他說,「喂,要不你再刺激刺激那血魔,讓他清醒過來,幫我對付那幫人?」

    男子看了她一眼,那觸摸不及的目光卻仍然能感受到那股凌厲,沈綠兮微微一怔,就聽見那男子說道,「她們還殺不了我。」

    他的傲慢正好和御上墨的淡然如出一轍,一樣的能讓沈綠兮氣的鼻孔生煙。

    這兩人以為他們的武功是天下無敵麼?!

    人家少說也有四五十人啊!還有好幾個高手啊!而且還擅長用毒!別眼角定到天上行不行,你們又不是丹青姑娘,那丫頭的壞毛病不適合你們!她是星球的!

    沈綠兮鬱悶了。

    丫頭納悶,索性不理睬他們兩個,逕自思考著等下如果白無雙她們殺過來要怎樣拖延時間,等水兒的救兵趕來……

    她難得想安靜思考歷史性的問題,可偏偏有人不如她所願。

    「沈綠兮,好久不見了,沒想到,不過三個月不到,你就做到了。」白無雙清麗微冷的嗓音從那端飄來,帶著幾分不明的意味。

    沈綠兮抬起頭,看了她一眼,然後又垂下了眼。

    白無雙神色微變,眼角隱約抽了下,皆因沈綠兮那一眼,明明白白寫著:姐很忙,滾一邊去!

    「沒教養的野丫頭!」見沈綠兮這般傲慢,紫衣女人厭惡不已,淬口罵了一句。

    沈綠兮托著腮子的動作微頓,腦袋微微轉動,斜睨著白無雙和那紫衣女人,輕輕吸了一口氣,然後,在眾目睽睽之下,輕啟紅唇,字字清晰,「你才沒教養,你全家都沒教養!」

    沒看見她在沉思麼?打斷別人沉思人生就等於是扼殺別人的生命,果然是一對殘忍變態的母女!

    白無雙宛如碧波的眼眸微瞇,直射著一派閒適的沈綠兮。

    紫衣女人面紗下的臉早已扭曲,僅露在外的眼睛裡瀰漫著深深的憎惡,瞪著沈綠兮的眼神活像要將她活剝了一般。

    沈綠兮見怪不怪地繼續托著腮,思考著自己的生死存亡的問題,這樣的眼神,這樣的目光,她不知看見了多少,如果眼神真的能殺死人,她沈綠兮早就用了,還用的著為自己不會武功和輕功而犯愁?

    她們要瞪就瞪個夠,反正到時候會有鬥雞眼的不會是她。

    看吧,咱們沈姑娘在某些方面還是很看得開的……

    就在他們火花殺意迸發之時,又一隊黑袍人慌忙跑來,又是直接將他們無視,跪在血魔面前,「主上,外面又來了一群人,將我們包圍了兩重!」

    喝!

    難道是水兒他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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