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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 二 試情 展篇 二十三 人多欺負人少? 文 / 伊盞

    也不知道鍾離燼找到御上晴之後說了些什麼,第二天,沈綠兮又看到了以前活潑一條筋的御上晴回來了!

    御上晴恢復正常了。

    然而,又一件驚天動地的事情發生了!

    一向沉穩儒雅的千棠圻居然一聲不抗地直接將御上謹拐跑了!

    有人歡喜有人愁。

    樂見其成的當然是笑呵呵,愁的其實也就一個人。

    那就是可憐的娃娃臉帥哥。

    乍一聽這消息,他恨不得敲壞自己的腦袋,他怎麼就想不到這樣好的法子呢!直接把人扛走就是了!

    可…。想起御上墨深不可測的實力,剛剛興起的苗頭又被一波冷水澆灌而下。

    空蹇的鬥志沒有消沉多久,因為,阜城最近來了一位身份尊貴的人。

    咳咳,當然,娃娃臉的注意力是放在那位身份尊貴的人,是個女的,而且,又是一個對御上墨有所企圖的人,甚至,比單少女這個小師妹還要來勢洶洶。

    十月中旬,秋意濃郁,阜城繁華,倒沒有染上多少秋風蕭瑟的悲涼之感,依舊是熱鬧非凡。

    只是這天,人人都往御家別苑翹首仰頭,恨不得一頭扎進去看個清楚明白。

    大街小巷也在議論聲喧鬧聲不停。

    御家別苑內。

    詭異。

    非常詭異的氣氛。

    別苑上下的人都禁不住心裡打鼓,御家別苑一大早迎來的不是別人,正是當朝最受寵的朝儀公主!

    鍾離儀和當今皇帝鍾離祺是當今太后和先帝所出,鍾離儀出生之時朝霞滿天,天降祥瑞,而鍾離儀自小聰明伶俐,深得先帝歡心,是先帝在世時除了鍾離洛兄弟最為受寵的公主,故在其未及笄之時,就以受封,封號朝儀,且是歷年來第一個破格有封地的公主!

    而這位朝儀公主,還是個貨真價實響噹噹的才女!

    其在皇室中的名氣也只是僅次於鍾離洛和鍾離燼!

    御家大小姐和洛王爺休離之事掀起,皇室與御家堡之間的牽連也就此斷開,此時這位受寵的公主突然空降駕到,實在是引人深思…

    而且,這朝儀公主到了阜城去的不是洛王府,反而是御家別苑,那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呢。

    如果有人不小心闖入看了一眼,必定會覺得,這局面簡直是見鬼的詭異!

    「大膽!你們竟見到公主還不速速跪下!」一道像踩著脖子的鴨子的尖細聲音自一個滿身貴氣的少女旁邊響起。

    一個身材瘦小,雙眼陰翳的人從貴氣少女旁邊踏步走出,陰翳的雙目帶著絲絲不屑和輕蔑。

    一看,便知是自小伴著這位朝儀公主身邊的那位出了名的刻薄又奸狡的桂公公!

    靜悄悄。

    雅致舒適的廳堂充斥迴盪著那道尖細難聽的聲音,讓一眾人挑眉的挑眉,無視的無視。

    然,就是無人理會的他的話。

    桂公公那雙豆子大般的眼厲光一閃,「豈有此理!爾等竟敢藐視公主!」

    這些個賤民,從他們今早一到,竟態度囂張無比絲毫不將公主放在眼內,反了啊他們!

    「御家堡的人不跪天,不跪地,只跪父母祖宗,區區一個公主,就要我們御家堡的人下跪,你們配麼!」御上晴用力一拍桌,桌上的玉瓷杯子被那力道給震了震,發出清脆的聲音,囂張?御家堡要囂張,還輪得到一個所謂的公主踩入他們御家堡的地盤!

    御上晴的一句話讓桂公公原本已經不咋樣的五官瞬間扭曲了幾秒,在皇宮混成了老油條的他也很快恢復了常態,只是眼底閃爍著暗光。

    但他們無從反駁,氣不得怒不得,皇家一直對御家堡又條不成文的規矩,御家堡的人可以不向皇室之人下跪,至於緣由,也只有定下規矩之人才知道。

    所以,這位桂公公即便有氣,也得嚥回肚子裡。

    御家二小姐都放話了,其他人也懶洋洋補上幾句話。

    君無邪懶懶地打了個哈欠,像是沒睡醒的樣子,眼皮也沒掀,只是聲音冰冽如斯,帶著一絲嘲諷,「不知死活的老東西,要本座下跪,輪迴十輩子,你,也不夠資格。」

    空蹇一張娃娃臉早已在聽到有人喊要下跪時就黑了,語氣一如既往的狂妄,「本大爺的膝下,就是閻王老子也承受不起,就憑你們,哼!」

    莫郅遠、靳之隨摸摸鼻子,很有默契地舉步站到了御上墨身後,用行動證明了自己身份,輕佻出聲,說出了一個更讓人心驚的身份,「遁空門的人,不跪人。」

    不跪人,除非,你不是人。

    幾個人,幾句話,桂公公明顯氣得不輕,雙目厲光一閃,指著竄進角落那抹淺綠色的身影,冷聲喝道,「大膽刁民!跪下!」他偏不信,一個站在偏遠角落的女子身份也比他們公主高!

    剛剛才趕到打算在角落低調低調的沈綠兮被一道尖細憤怒的聲音嚇了嚇,定睛望去才看見一個公公裝扮的人正指著自己。

    他說什麼?

    要她下跪?

    御上墨淡漠疏離的眸子一瞇,腳下才移開一步,就聽到自家娘子清麗動聽的聲音。

    「你要我下跪?為什麼?」沈綠兮食指彎起指著自己,眨巴著眼眸疑惑問道。

    看著那雙透著無辜又迷茫的眼睛,桂公公只覺得氣急攻心,氣不打一處來,當下一聲厲喝,「朝儀公主在此,你這刁民竟敢自稱『我』!還不跪下!」

    沈綠兮是當真無辜。

    她剛從煉藥房出來,一路上聽見下人們吱吱喳喳好像說來了什麼人,好奇之下就往這裡走,哪知道才剛到一個角落就被人當頭一喝,她能不疑惑麼!

    「就算當今皇帝在這,先帝從陵園裡蹦出來,我也不會下跪,更不用提她才是個公主。」桂公公第二次開口,沈綠兮也看出來了,原來是當朝的那位朝儀公主來了,正想給他們一個下馬威呢!看情形,並不太成功,所以,把火都發到自己身上了。

    可惜,他們很可憐地又找錯了對象。

    囂張,非常囂張!這句話幾乎每一個字都彰顯了無與倫比的囂張態度!

    可偏偏,說這話的人彷彿就是在陳述一件很平常的事,又該死的理所當然!

    「你,你!」桂公公沒想到隨手一抓想要立個下馬威看似好擰捏的小丫頭竟然比剛才那些人還要囂張無禮,剛想發作,一隻纖纖玉手攔了下來。

    「名滿天下的第一淑女,今日一見,果然非同凡響。」清脆如鈴鐺聲音,可任由誰,都聽得出聲音裡的那抹暗諷。

    沈綠兮涼涼的目光掃過去,淡淡笑了,朝儀公主,不過如此,難怪連雷打不動的見杞都對她嗤之以鼻,果然,挺討厭的嘛…

    鍾離儀粉紫色錦織宮裝,細腰以雲帶約束,發間一支紫玉珊瑚簪,一雙標緻的鳳眼,眼角微微上挑,勾出一絲冷諷的弧度,破壞了不少美感。

    是個美人,卻是個不討喜的美人。

    能讓一向沒心沒肺,懶惰至極的沈綠兮生厭的人不多,偏偏這朝儀公主就是其中一個。

    有些人,或許一眼就能衍生生生相惜的情懷,但同時又有一些人,只消一眼,說討厭就絕對沒辦法喜歡上。

    顯然,這朝儀公主就是後者。

    「的確比你出名。」對於討厭的人,沈綠兮從來都不客氣。

    朝儀公主臉色一變,鳳眼閃過一絲狠意,冷掃過沈綠兮淡然的臉孔。

    沈綠兮這句話,也算是踩中了她的逆鱗。

    在京都,沈家小姐頂著一個第一淑女的名號不知搶了朝儀公主的多少風頭。

    既為公主,有才有貌,身份高貴,才情了得,理應迷倒不少王孫公子才對,可多數男人就是,越神秘,越有探索性價值,半步不出閨門的沈綠兮,人人嚮往好奇的第一淑女,足以奪走不少京都公主小姐的注意力。

    首當其衝,便是這位朝儀公主。

    沈家小姐與御家堡少主共諧連理消息一傳開,朝儀公主更是在宮殿內大鬧了三天三夜,從小奪走自己光芒的人,又再度奪走了自己的心上人,那積聚的恨和怒,也不是一朝一夕了。

    「堂堂沈家小姐,如此禮節,本公主可是見長了!」朝儀公主嘴角噙著一縷嘲諷的冷笑,鳳眸恨意閃現。

    「過獎,公主閣下的高貴小女子也有幸見識了。」沈綠兮涼涼地又把皮球輕飄飄的踢了回去,恨得鍾離儀直咬牙。

    不順眼,沈綠兮也不清楚自己就對這位朝儀公主怎麼看怎麼不順眼。

    連被北丹青熏染出少見的尖酸諷刺居然都用上了,可見這朝儀公主有多不討喜!

    在場的人也驚愕了。

    有見過沈綠兮在御上謹受欺負時散發的驚艷氣勢,也有見過那次君無邪無意踩中她逆鱗時的爆發的強勢,卻沒想到,原來這丫頭最強大的是拐著彎罵人!還是不氣死人不償命的那種!

    莫郅遠靳之隨兩人默默向御上墨豎起了大拇指,自己兄弟果然是娶了一個奇女子!

    出得了廳堂,嚇得退情敵,鬥得了公主,她還有什麼是不動聲色就做到了的?!

    「你!你!大膽!」鍾離儀一張原本美麗的臉龐盛滿的怒意,忍不住端起公主的架子厲聲嬌喝一聲。

    沈綠兮暗地翻出了一個白癡的眼神。

    她只不過是禮尚往來了兩句,說不過就反說她大膽了?

    那下一句是不是就狗血地叫人拖她出去打個幾十大板了?!

    沈綠兮的腹誹,鍾離儀還真有這樣的念頭,但也只能是念頭,雖然生氣,卻也不至於喪失了理智,自認是智慧與美麗並存的自己,當然不會去做愚蠢的事。

    「我膽子不是很大,這個…我家夫君很瞭解。」沈綠兮微微一笑,手,環上了已經走過來的御上墨的手臂,笑容如百花齊放。

    御上墨彎起一抹輕柔的弧度,很配合地攬過自己的小娘子,直截了當地表明了自己立場和寵愛。

    嫉妒,毫不掩飾的嫉妒。

    沈綠兮挑眉,不是說朝儀公主才情俱佳麼,怎麼如今看來,倒像一頭豬,愚蠢得要命,要是真的聰明,這麼快就暴露自己野心和目的,而且方式遠遠不及單少女惹她歡心,一個只懂得利用權勢去威迫別人的公主,她只覺得可悲。

    鍾離儀只覺得沈綠兮臉上那抹笑靨刺眼得很,恨不得撕爛那張臉!

    「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御少夫人哪…」又是一道溫柔好聽的聲音,剛剛被鍾離儀和桂公公奪去了視線,都沒人注意到他們身後竟還站著一位容貌不俗的女子!

    循聲望去,沈綠兮又是一聲輕歎。

    這古代的山水,定是適合養育美女帥哥的!

    隨隨便便抓一把,恐怕也是天生麗質。

    就好比當下開口這位——

    語笑嫣然,如明珠生暈,美玉瑩光。

    女子一身大朵牡丹翠綠煙紗碧霞羅裙,身披翠水薄煙紗,眸若含春水清波流盼,頭上倭墮髻斜插碧玉鳳釵,香嬌玉嫩的秀靨艷比花嬌,指如削蔥根口如含朱丹,一顰一笑動人心魂,可惜,眉間的那一縷輕佻讓人生厭。

    美如瑩玉,恐怕眼前這位語帶挑釁的女子便是與朝儀公主交好的丞相之女,曲芷瑩了吧!

    曲芷瑩年芳十五,當今太后更是丞相的親姐姐,傳聞,這位丞相千金,太后的親侄女,已是內定的皇后人選!

    也難怪那麼囂張!

    「哦,原來曲小姐也來了!夫君,你怎麼不告訴人家一聲!」沈綠兮像是才看到曲芷瑩一樣,嗔怒地瞥了御上墨一眼,含著笑意的話卻沒有一絲的意思的裡埋怨。

    「哦,沒看到。」御上墨看也沒看一眼,自顧自地欣賞起自家小娘子少見的腹黑反擊,淡淡的陳述差點沒讓曲芷瑩吐血。

    噗!

    看戲的人中有人噴了。

    這對夫妻分拆開來就已經夠氣人的了,如今強強聯手,不讓人吐血三升才奇了怪了!

    腹黑!太腹黑了!

    但不得不承認,非常解氣!非常強大!

    果然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不好意思!曲小姐,我家夫君沒看到,沒人提醒我,我也沒看到,真是失禮了。」沈綠兮清柔至極的臉上掛著大大的笑容,怎麼看,怎麼炫目得耀眼。

    噗!噗!噗!

    絕對是要氣死人有木有!有木有!

    居然還一臉不是我的錯你也有錯的無辜模樣!

    霧染閣

    「夫君,朝儀公主和丞相千金怎麼到阜城了?」而且還駕臨到他們御家別苑來,還打定主意不走了!這算什麼?沈綠兮疑惑問道。對於這兩位高高在上的嬌客,遠不如單少女來得可愛!

    御上墨掃了莫郅遠幾人微沉的臉一眼,黑眸微閃,緩緩才說道,「試探。」

    話落。

    莫郅遠、靳之隨、君無邪三人面色一冷。

    試探?沈綠兮滿頭霧水,試探什麼?

    「哼!他們的算盤打得夠響的啊,上謹姐和鍾離洛的關係一斷,他們還真是不遺餘力把這個契機利用得徹底,沒想到那個昏庸的皇帝還能想到讓自己的妹妹和未來的皇后來探探路,真是煞費他們的苦心了!」莫郅遠狠狠淬了一口牙,磨牙冷聲低斥。

    靳之隨冷笑幾聲,溫和的眸子危險流轉,「皇帝是昏庸,郅遠可別忘了他背後手段辛辣的太后!」垂簾聽政的太后,才是幕後最大的推手!可惜,卻生了養了一個無能的兒子!

    他們說的不避諱,也是刻意讓沈綠兮瞭解即將面臨的風暴。

    沈綠兮也不是傻子,自然能聽出幾分玄機來。

    「他們?是皇宮的人?太后和皇帝嗎?他們想要對付御家堡嗎?」雖說不問世事,也不關心所謂的國家大事,但心如明鏡的她早在知曉御家堡是怎樣的存在就明白到,在一個不算是和平的年代,皇權至上的年代,御家堡遲早會樹大招風。

    欠的,只是一個契機。

    莫郅遠幾人倒沒想到才三言兩語,不知根不知底的沈綠兮竟然那麼快就分析對了一半!

    「對了一半,那些人的確是想對御家堡出手,但皇族畢竟是皇族,顧及的問題多了去了,所以不會貿然出手。」這不,就有了那兩位不知天高地厚的公主小姐的到來,美曰其名是遊玩,實則試探。

    莫郅遠微微瞇起眼,半闔的桃花眼閃過一抹危險的眸光。

    「對了一半?難道還有其他人想打咱們御家堡的主意嗎?」沈綠兮有些詫異望向御上墨,這一望,她又忍不住想要抽搐,他們這不是談著家族存亡的大事麼,為啥她的夫君一副雲淡風輕,漫不經心的模樣?!

    看見自家娘子由於訝異而閃動的清眸,御上墨嘴角噙著一抹淺淺的笑容,氣質清漣而優雅,「不就是幾個興風作浪的跳蚤。」聽見自家小娘子說出『咱們御家堡』時,御上墨眸底泛起一絲笑意。

    咱們…咱們…嗯,這詞不錯…

    莫郅遠幾人眼角抽啊抽。

    幾個跳蚤?跳蚤?!整個元朝王國的所有大家族密謀聯盟,勢力幾乎能撼動整個國家,這叫跳蚤?!

    要知道,這個大聯盟一旦成功,再加上虎視眈眈的皇族,御家堡就算有御家暗衛軍的這張超強底牌,也會受到一定打擊的好不好!

    況且,對御家堡有野心的又何止的一個元朝王國!

    大哥,這也算是叫跳蚤?!

    沈綠兮的太陽穴也突了突,扯開一個略微僵硬的弧度,「那…那個朝儀公主和曲芷瑩是?」

    「哎,你還想不到?元朝王國無人不知朝儀公主心儀咱們的御家堡少主,嘖嘖,沈綠兮你居然不知道?那朝儀公主這次前來雖說是密令試探,但,她可是真真切切打你夫君的主意!」君無邪挑眉笑開,絲毫不在意御上墨涼颼颼的眼神,十分樂意地致力打擊著沈綠兮。

    「真的?」沈綠兮眨眨眼,詫異道。她也看得出鍾離儀喜歡御上墨,只是不知道原來這朝儀公主喜歡她夫君是人人皆知,唯她不知的事實。

    「當然是真的!元朝王國哪個不知?」君無邪非常滿意她的反應,以為沈綠兮聽到心裡去了,打算再添油加醋,哪知——

    「哦——那這個朝儀公主的眼光不錯,不過,就是運氣太差了,她沒機會了。

    沈綠兮聳聳肩,語氣裡卻沒有一絲生氣或吃醋的跡象,相反,似乎是有一絲,幸災樂禍?

    莫郅遠和靳之隨同情地拍了拍石化了的君無邪,抿著唇,苦忍著笑。

    御上墨輕笑抱過沈綠兮,嘴角的弧度再次微微上揚。」那你還留她們在別苑裡住下?!「立即回神的君無邪眼角猛抽,堅決不承認自己是厭惡那兩個女人所以才想挑撥沈綠兮借她的手趕她們出去。

    那天之後,沈綠兮沒再說什麼,也很配合鍾離儀用出公主的身份,將她和曲芷瑩一干人安排在了最偏遠卻不失堂皇大氣的東側廂房,讓她們心裡有氣卻無法發洩。」嗯。有問題嗎?我一閨蜜跟我說過,讓敵人失望不算什麼,最好的打擊方法,就是讓她跌進十八層地獄生不出一絲希望,只有絕望。「沈綠兮展顏一笑,人畜無害笑著。鍾離儀是沒有機會了,但不代表她斷了想法,而她,正要讓她連想法也不敢有!

    嘶…

    莫郅遠、靳之隨、君無邪齊齊打了個激靈,這話,好狠!這閨蜜,更狠!」夫君,那如果他們真的出手了呢?「沈綠兮收斂起玩笑,臉上凝上一絲認真的神色。心細玲瓏,猜也猜到個大半,山雨欲來風滿樓,如今的一步一步,暴風雨,應該也不遠了,想及此,沈綠兮心底難免生出一絲擔憂。

    她習慣了平靜,習慣了懶惰,習慣了漠不關心的生活。

    但,卻不代表她不在乎。

    沈綠兮一旦在乎了,即使拼盡了生命,她也要維護到底,無分緣由,無分道理。

    御上墨捻起沈綠兮肩上的秀髮纏繞著長指漫不經心玩著,磁性清涼的嗓音如一泓清泉,」兮兒怕嗎?「他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只是語調輕緩低柔反問了一句。

    如如潺潺流水的聲音掠過耳際,沈綠兮心弦一動,忽爾揚顏漾笑,眼神清亮,」不怕!「怕?她曾經在手術室裡穿梭了歲月,歷經了死亡重生,在毒草毒藥中又走了十幾個年頭,連死都不怕的人,還懼怕些什麼?

    她唯一在意的,只是她在乎的人。

    她唯一怕的,也是她所在乎的。

    御上墨輕輕在沈綠兮額上印下了一吻,磁性略嫌清冷的聲音宛如天籟,帶著一分低啞,」過幾天我和郅遠他們要回遁空門一趟。「

    沈綠兮抬起頭,」要去很久?「

    御上墨略微頷首,抱著她的手又緊了些,」一個月左右。「」夫君…遁空門,該不會是你們幾個的…「當時莫郅遠他們拒絕下跪時說出的勁爆身份時,沈綠兮還沒趕到,所以剛才有這樣一幕。」嫂子,我可是遁空門的四當家哦!「莫郅遠悠悠搖著折扇,一雙桃花眼溢滿驕傲的笑意。

    哦?沈綠兮揚眉,遁空門的威名不亞於御家堡,是一個神秘而特別的勢力。

    遁空門她所知道的不多,應該說,絕大部分人都知道的不多,遁空門太神秘,神秘到,世人只知曉有這樣一個勢力的存在,不屬於任何大國,不屬於任何勢力,不屬於任何門派,特立獨行,卻偏偏各大勢力想盡了法子也無法得知遁空門所在何處。

    對於剛剛的疑問,沈綠兮也就是猜測。

    一個是御家堡少主,一個是莫家最受關注的少爺,一個隋國第一大家族千家少公子,一個是鄔國格勒部落靳氏一族少族長,這樣強大的組合,誰能想到遁空門的當家竟然就是分佈在五湖四海的年輕一代最璀璨的耀星呢!

    忽爾,沈綠兮眉頭猛地跳了下,突然望向嘴角邪邪上揚的君無邪,脫口驚訝道,」他該不會也是遁空門的吧!「

    果不其然,只見那妖嬈邪魅的男子嘴角上的邪笑弧度漸漸擴大。」不巧,本座正是遁空門的供奉。「

    沈綠兮狠狠吸了一口氣。

    她就知道,一個遁空門,憑著這五個人,想不神秘都難,想不出名更難!」是那些人有動作了嗎?「出動他們幾人都回遁空門,應該是有人暗中有所動作,皇族立場晦暗不明,但天平的一端傾向哪邊,她不用細想也知道。」阜城的三大家族已經聯合,京都的各大家族已經蠢蠢欲動,只怕,等皇族意思一定,京都的那些家族必將聯合,他們也笨不了,居然想到了煽動江湖上的各大門派聯盟。「靳之隨俊逸的面上帶著晦暗莫名的笑意,眼底卻瀰散著無盡的寒意。

    四面楚歌。

    一旦宣戰,御家堡面臨的肯定不止元朝王國的各大勢力。

    以御家堡的財力、實力、勢力,誰不想分一杯羹,參和一份,只是,沒人想做出頭鳥,他們是在等,等皇權最高位者一聲令下,他們只是需要一個借口,一個光明正大的借口,好讓他們去掠奪。」御家堡風頭太盛,財力幾乎抵得上了兩個元朝王國,憑這一點,就足以讓不少人垂憐。「更何況,御家堡還有一個神秘強大的御家暗衛軍!

    哪個國家不希望自己的兵力強盛,收服了御家堡財力,更大的野心,就是御家暗衛軍!能抵禦千軍萬馬的御家暗衛軍!

    所謂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人的貪念,會讓他們都覺得理所當然,殺戮,搶奪。

    沈綠兮心裡忽然泛起一絲蒼涼,人的**果然是無窮無盡,在誘惑面前,即使不屬於自己的東西,也將想方設法去掠奪,甚至,以生命作為代價。」強大不是錯,御家堡只是錯在,還不夠強大。「沈綠兮緩緩倚向身後的御上墨,幽幽說道。

    御上墨幾人眼眸一亮。

    察覺到他們灼熱的視線,沈綠兮只是笑了笑,」怎麼?我看著像是沒有野心的人嗎?「說及此,沈綠兮自己也笑了起來,」不過,我的確沒有什麼野心,我只是覺得,只有強大到俯瞰腳下的所有生物,我才能守護我在乎的人。「

    她只在乎她所在乎的,只想守護想要守護的。

    莫郅遠等人心神一震!

    御上墨下巴抵在沈綠兮頭上,清涼的眼眸散開琉璃般的流光,嘴角勾起一抹傾倒眾生的魅惑淺笑,眼波流轉間,莫測難明。俯瞰天下…

    不錯的想法。」嫂子,你…。「莫郅遠已經驚訝得說不出話,桃花眼儘是閃爍著震驚。

    俯瞰天下所有的生物!一個看似柔弱,一個閨閣女子,一個年僅十六的女子,竟然說出了連他們有所成就的男子都未曾說出的豪言壯語!」好!好一個俯瞰天下所有!「靳之隨雙掌一合,神情激動不已,以及,三分興奮七分讚賞。

    君無邪邪魅的眼眸也濯濯閃著灼熱的鋒芒。

    成大事者,誰沒多少稱霸的**!

    沈綠兮只是恰恰,戳中了他們心中深處最隱藏的念頭罷了。」嗯…兮兒想法不錯,那你覺得我們接下來,要如何?「御上墨抵在沈綠兮頭上的下頜輕輕蹭了兩下,低聲問道。

    君無邪等人也灼灼看了過來。

    呃…。沈綠兮暴汗,用得著像狗狗看到骨頭那樣的眼神盯著她看麼?!

    沈綠兮眼角狠狠抽了幾下。

    忍住翻眼的衝動,沉思了片刻,才緩緩說道,」亂世出英雄,局面越亂,形勢越有利。「

    疾風知勁草,亂世出英雄。

    既然各大勢力已有動作,何不趁亂而上,一搗黃龍,全數傾滅!

    莫郅遠幾人目光再度灼熱了幾分。」亂世?「御上墨沉吟。」嗯,是的,元朝王國如今不正是和丹麓國在打仗麼?只要皇族與各大勢力一聯合,內外戰爭一促即發,隋國和鄔國必定也不會獨做旁觀者,勢必參和一份,那時候,四國鼎立的局面,一碰即破!「

    沈綠兮輕聲分析。」嫂子…你,你的意思是,讓我們放任那些勢力的集中,最後…最後…「最後漁翁得利?莫郅遠此刻的心情已經不能用震驚和激動來形容!

    是驚駭,驚駭好不好!

    眼前這個女子,竟然雲淡風輕地說了一番驚世駭俗的話!

    天下大亂!

    這是她的觀點!

    靳之隨和君無邪也在匪夷所思中沉寂了下來,看向沈綠兮的眼神除了震驚,更多了欽佩。

    他們的這位妹子,哪裡像是養在深閨人未識了!

    假象啊,假象!

    上墨隨手一挑,就挑中了個寶啊!」嫂子…你居然還說你沒有野心…「莫郅遠喃喃道,如此妄言,哪裡像是沒有野心的人說的話了!

    看著莫郅遠驚魂未定的模樣,沈綠兮不由淡淡露出一個笑容,」我確實沒有野心,我只是討厭被欺負。「有壓迫就有反抗,欲欺人者終自欺。」好,我回遁空門之後,風影流塵也留給你。「御上墨擺弄著她的纖指,附在她耳際柔聲道。

    沈綠兮略微點頭,也不推脫,他們幾人一走,別苑內那兩位公主小姐目的不純,別苑外,眾多勢力虎視眈眈,她即便有足夠的自保能力,別苑裡的人,她未必能護全,有了日分支和月分支,有人想動御家堡的人,也逃不過丟掉一條命的結局!」那我爹娘…「沈綠兮眉間攏上一層擔憂,京都的勢力一旦有所行動,皇族的人首先發難的,一定是沈家,那麼爹娘他們,和沈家上下…。

    御上墨勾唇淺笑,」不用擔心,我已經派人等時機一到,就秘密護走岳父岳母和沈家的人。「

    沈綠兮心湖波瀾微漾,原來,他都已經安排好了…

    ——

    那晚的談話直至深夜,沈綠兮早早回房睡去,幾個各具天姿的男子還在深討沉吟,不知在密謀些什麼。

    晝夜更替,月下日作。

    這兩天沈綠兮穿梭在藥房的每個角落,想在御上墨走前研製多些防身備用的丹藥隨身攜帶,忙進忙出,直接就把初來乍到的某公主和某丞相千金晾到了一邊。」公主,曲小姐,請留步,這兒是我家小姐的煉藥房,任何人都不能靠近,朝儀公主和曲小姐請回吧。「素笙不卑不亢攔在朝儀公主和曲芷瑩煉藥房前,淡聲說道。

    朝儀公主看著將自己攔在前面的素笙,黑眸深處閃著一道讓人無法看清的光芒,美艷的臉早已冷了下來。」好大的架子,本小姐和公主閣下親自到訪,你個卑賤的奴婢膽敢攔在我們前面,該當何罪!「曲芷瑩瞳眸閃著幽綠之光,一陣冷光在眼底,聲音陰冷森涼。

    素笙低垂的眸子流過冷意,聲線陡地冷了幾分,」兩位請回。「」小小的賤奴也敢在公主面前放肆,不給點教訓當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你們兩個,掌她的嘴!「朝儀公主旁邊的桂公公早已按捺不住,這兩天他早就想教訓一番御家堡的人,竟敢不將他們放在眼裡!

    跟在朝儀公主身後的兩個宮女一得令,立即齊步上前,面色泛著得意之色,想來跟在朝儀公主身邊掌嘴的事情沒少做。

    她們早就對沈綠兮身邊兩個丫鬟嫉妒不已,區區一個少夫人的丫鬟待遇竟然比她們當宮女的還要好!

    尤其是看到素笙和苾兒身上穿著比絕多小姐夫人還要名貴的綾羅綢緞時,心中的妒火更盛。

    憑什麼同為下人,命運差別如此大!

    有些人就是這樣,自己不好,也見不得別人好,更見不得別人比自己好。

    兩個宮女臉上帶著陰冷無比的笑容快步就走到素笙跟前,揮手就要一人一邊打下去!

    咿呀一聲。

    關閉兩天的房門悄然打開。

    一抹淺綠色的身影踱步邁出,隨之而來的是微懶卻清冷的聲音,」我的人,你們還沒有資格動。「

    淺綠的衣袖輕拂,隱約能看到袖間的白梨。

    兩位宮女的手還沒來得及揮下,鼻間忽然吸入了一縷淡香,下一刻,砰砰地,雙雙倒在了地上,口吐白沫,雙眼直翻,樣子好不滲人。

    朝儀公主和曲芷瑩臉色刷白。

    驚恐又憤怒地瞪向沈綠兮,她居然,在她們面前直接下手!

    素笙垂下的眸子泛起一絲笑意,移步站到了沈綠兮的身後。

    什麼叫有恃無恐,她們主僕二人分明詮釋得很好!」人多欺負人少是嗎?「沈綠兮眼中一片清明冷然,唇邊的笑容冷冽,一句話讓鍾離儀和曲芷瑩紛紛心頭一涼。

    只見淺綠的衣袖一揚,鍾離儀和曲芷瑩雙眼一晃,四道白色的身影颯爽立在了沈綠兮身後。」還想掌我家素笙的嘴麼?「沈綠兮淡淡瞥向目瞪口呆的桂公公。竟想打她的人,還真是吃了熊心豹膽,一向以姐妹相待的素笙她都沒捨得說一句,他們倒好,兩句不合就要動手打人!」你,你!那賤婢無禮阻撓在先,桂公公讓人掌她嘴又如何,沈綠兮,你膽敢傷本公主的宮女!「幾番冷眼,鍾離儀氣得不打一處來,尤其是看到沈綠兮竟為了維護一個丫鬟對她們出言威脅!她堂堂朝儀公主,她竟敢無視!」欲殺人者,人恆殺之,朝儀公主沒聽過這道理?不說你們無理闖入我的院子,這裡是御家堡的地方,還請兩位別破了我御家堡的規矩!「沈綠兮揚起秀眉,冷冷說道。

    她們千不該萬不該,偏偏要動她沈綠兮的人!

    鍾離儀氣得直發顫。」小姐!快,快到前廳來,季小姐派人送信給你,在前廳候著呢!「苾兒激動得匆匆跑來,扯著嗓子興奮喊道,絲毫沒察覺當前劍拔弩張的氣氛,一邊跑一邊一溜嘴地喊著。

    見杞?!

    沈綠兮眼眸瞬間亮了。

    顧不得勞什子的公主千金,統統滾一邊去,提起衣裙,撒腳就快步往前廳奔去,心底有說不出的激動。

    見杞,見杞…。

    季見杞這丫終於想起要找她了!

    素笙也快步跟在身後,與苾兒碰上,兩人相視一笑,也快步跟上。

    季小姐、北小姐和自家小姐的感情她們都看在眼裡,不需要太多的言語,只消一個眼神,一個淡淡的笑容,就能知曉對方的意思,那種超脫友情,晉陞在友情與親情之間的感情。

    就在這三個人中,華麗綻放。

    被徹底無視掉的朝儀公主和曲芷瑩先是呆愣一秒,隨即怒火滔天,無視,又是無視!好一個沈綠兮!竟敢一而再的無視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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