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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一百零二章 飛刀傳書 文 / 行蕪

    更重要的是,端王府若是示好,她卻重罰了穆青衣,這不是打臉麼?雖然定國公府顯赫,可也還沒有同親王別苗頭的底氣。又因老王妃的壽宴要辦足七日,也不急於這一時。

    到得亥時,定國公回府,老夫人立刻著人將他遣來,將白日裡的事又細細問了一番。

    端親王府的保密事宜做的很好,她只聽人說李將軍與威遠候因口角起了爭執,大打出手。可這顯易見的不是實情,雖定國公很可能並不知情,但因關乎穆家聲譽,因而抱著萬一的心態問了一問。

    定國公沉吟了片刻方回:「是打了一場,為的是兒女,說是威遠候世子輕薄了李家千金……」

    他萬想不到夏儀征竟是那般急色又善變之人,現在也不願稱其名了,只喚作「威遠候世子」,心底也萬幸未將寶貝長女指給他。

    如此看來,青衣甚有識人之名。

    「我看未必。」老夫人聽出定國公的話外之意,但她心裡頭清楚,夏儀征輕薄的那個未必就是李明珠,誰知道中間生沒生一場李代桃僵呢?若沒些變故,如何又同穆青衣牽扯上?

    「您的意思是?」雖說老夫人年事已高,遇事多出昏招,但內宅凶險,能在其中活的風生水起的皆非等閒之輩。若說定國公從前還曾看輕老夫人,但知曉穆青衣生母亡故的前因後果,又揪出老夫人借程姨娘之手布下那些眼線之後,定國公再不敢小瞧她。雖然心中多有隔膜,遇事卻也聽得進她的意見。

    「沒什麼意思,你且說說李、夏兩家如何收的場?」老夫人撇了撇嘴,避之不談轉而問起結果來。

    她在內院,只聽說端親王制止的,卻不知細節如何。

    「結果嘛……」定國公笑了笑,李逸夏澤厚兩個火爆脾氣打的火熱朝天,他還頭疼如何收場。結果蹦出個七皇子,添了神來一筆。便是已經過了那時候,可他想到夏澤厚那吞了幾萬隻蒼蠅的臉就忍不住笑。

    夏儀征這名聲,算臭了吧?

    相當於兩次被拒婚了耶!

    定國公將當時的情形細細的描繪了。老夫人半晌沒有回過神來。

    「……你是說,琛哥求娶李明珠?在李明珠污了清白之後?」

    「誰都沒有想到,但他那一席話著實真摯誠懇,看李逸的反應,多是會允。」

    「這哪裡輪得到他允不允的?琛哥的婚事誰能做主?誰能插手?他李家算什麼東西!」

    定國公卻不以為然。大皇子妃是景妃內侄女,二皇子妃是太后一系的世家女,三皇子、四皇子、五皇子娶的都只是一般名之女,大多名重而勢微權輕。到七皇子這裡,雖是嫡出,可未必就會給他多好的妻族。

    不過。李家滿門武將,前頭幾個皇子的妻族皆是文官,可見皇帝的顧慮。李明珠又生了這檔子事,名聲已毀,這門親。還真不好說。

    但依著七皇子的盛寵,他若堅持,還當真不好論。

    這婚事成與不成,全在七皇子的幾分真心上。

    「或者七皇子,或者夏儀征,李家已經別無選擇,相比之下。李逸更傾向七皇子。」

    廢話,哪個當爹的不喜歡人家求娶自己的女兒?哪個當爹的喜歡旁人逼迫自己嫁女兒?老夫人給了定國公一個白眼:「你只消說,後頭是如何收尾的。」

    「滋事大體,自然不是李逸一人說了算。他雖是粗人,卻也知君心難測,怎麼可能在聖上尚未表態之前點頭?夏澤厚那小子。估計他也蒙了,支愣了半晌沒說話,後頭迫於壓力,也向李逸求親。」

    「可李逸是什麼人?怎麼可能將寶貝女兒嫁給夏儀征那混賬?夏澤厚還為這個挨了李逸一棍子……後頭,端親王見一發不可收拾。便做了和事老,來了個約法三章。說是三章,其實也就一條,七月十三這日,李逸同夏澤厚在西園圍場決鬥,一切事宜由獲勝的一方裁決。」

    「是莽夫的法子。」老夫人點了點頭,對這個答案也滿意,「卻不知琛哥何時瞧中了李家娘子?倘若我記得不錯,李家娘子該是未及豆蔻?怕是要小嫻姐兒的月份。雖說也不過三四歲的差距,可十一歲的小娘子,頭臉都未長開,心智也未成熟,便是有幾分美貌,也只是個胚子,怎就入了他的眼?」

    「倘或是我記錯,李家娘子竟是小衣姐兒的月份?」

    這些定國公怎麼可能知道?

    「兒子亦不知。」他連李明珠都沒見過呢,怎麼知道她幾歲!

    「罷了罷了,原也輪不到我操心。」老夫人歎了一歎,七皇子的婚事,終是要皇帝點頭才算得數。默了默,轉頭又說起穆青衣來,「……被嚇的不輕,哭的不成樣!原是琛哥的不是,可她那般,也實在不是妹妹該做的!瞧嫻姐兒靈姐兒,同在一桌,也不及她十之一二的作態……」

    她以為穆青衣哭是因七皇子那顆球,又覺得穆青衣那般讓外孫難堪,因而十分埋怨。

    這話定國公不愛聽,只需欺負人還不許人哭?這是什麼道理?!可說這話的是自個兒母親,百事孝為先,他嘴張了張又閉上,沉默著聽老夫人念叨。

    「……不過有一事蹊蹺,琛哥說李明珠房裡的原該是衣姐兒,不知何緣由變成了李家娘子,你看這其中是否有些故事?」老夫人說完就眨也不眨的盯著定國公,生怕錯漏一絲表情。

    定國公一愣,下意識反駁:「胡說八道,青衣怎麼可能和李明珠攪到一起?她們先前又不認識!」

    「也是,只是夏家世子原說非衣姐兒不娶,如今又對旁的女子出手,著實費解,可若是……」

    「自是他三心二意用情不專,這種混賬東西母親不提也罷!」

    定國公帶了氣,老夫人因先前蔣氏丫鬟的事,對他十分心虛,便打住不再說,只順勢提起穆青衣的婚事來:「翻年便及笄,再不緊著些,眼看就成大姑娘了!何況靈姐兒不小她多少,這樣豈不是也將靈姐兒拖累了?靈姐兒便是體貼不說,心裡頭也是記著的。再者程姨娘伺候你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怎麼也不該把靈姐兒耽擱了。」

    「我也圈了些人家,頗有些合適的,你不妨聽聽。」說著,便將那日趙氏說給她的幾戶人家說了。

    「此事不急。」定國公聽了前頭三個便不想再聽,他的青衣雖然是喪婦長女,也不甚有規矩,可她那般好的模樣,又投在他屋裡,他千嬌萬寵還來不及,怎麼也若忍心給那起紈褲糟蹋?又加之老夫人提及程姨娘和穆青靈,定國公極自然的想到香苑放出來的眼線,不由怒從心起。

    程姨娘同老夫人走的近,這他向來知曉。可他萬萬沒有想到,她們兩個竟有那般密切的聯繫。現在老夫人不擔心青衣不擔心嫻姐兒,唯獨將靈姐兒掛在嘴邊,可見這後院是如何的形勢!

    說起來,也是他這些年太過疏遠趙氏。老夫人本就不喜她,她又是低門庶女,不懂得中饋之道,這些年也不知受了多少欺壓!若不是生了三個兒女,如今還不知是何景象!

    定國公越想越覺後怕,心中暗下決定,日後便是做戲也要多親近趙氏,疏遠程姨娘。

    老夫人不知定國公心中思慮百轉,只冷笑連連:「如何不急?莫非你要讓祺哥兒養著她?難道你不知祺哥兒的心思?是我不曾告訴你還是你竟是個瞎的?今日我還見著她同祺哥兒騎馬並進,那可是你的意思?你可真當了個好爹!」

    「後日便是乞巧節,母親何不等上一等,或許自有天意呢!」當年他同蔣氏便在乞巧節上的月老廟認識,誰知他的青衣也同他一般緣分呢?

    至於穆青祺,姐弟之間的情誼他還真未放在心頭。不說別的,只論當初他對自家姐姐也是喜歡的不得了的,可姐弟之情畢竟是姐弟之情,老夫人以己之心奪人之腹實在有失妥帖。

    老夫人見他心意已決,也不再多言——不過是幾日的時間,她等的起!

    兩人又說了會兒話,定國公便告辭了。又因他憐憫趙氏,遂去了正院。

    慕青守在外院,緊等慢等也不見定國公,快到子時才聽小廝來報說定國公歇在正院,不過書房來了。

    「國公爺歇在正院?不過來了?」慕青有些傻眼,「這、這可如何是好?」

    小廝不知生了何事,便問:「什麼如何是好?慕管事您還是早些歇息,明兒一早還要去端親王府呢!」

    「用得著你多嘴!」慕青趕走了小廝,回到書房掩了門窗,將那封飛刀釘在壁上的信又取出來看了一遍,六個字——穆小兒拿命來。不曾多看一個也不曾少瞧一個,落款是「蔣爺」,字跡潦草至極,只能勉強辨認。

    信是釘在書房裡的,上頭又寫的穆小兒,明顯不可能送錯。可蔣爺又是誰?蔣姓人家,能和定國公府牽扯上的只有先夫人娘家,可自他慕青十七歲到府裡,還不曾聽說蔣家上門,看來此蔣非彼蔣。

    那究竟是哪個蔣爺呢?

    ps:

    ps:好像、只能、隔日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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