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九九、商量對策 文 / 紫狼
梁宇懶洋洋地躺在大師椅上，等待收發電報還真不是輕鬆的事，比跑路打仗還要累人。讀著張聞風和陳遠啟遞過來的電報，他笑對身邊柳鳴一干人等說道：「得了，現在咱們啊總算是名符其實的正規**羅。」
周青峰喜道：「團座，您可是少將耶，還是委員長親自下的令。團長級別能掛上少將軍銜的，自古可是只有您一家，別無分店的喲。」
梁宇笑道：「上校營長不是更少見嗎？得了，現在咱們的情況不是很妙，別還未掛上軍銜就給小鬼子吃掉了。開個會吧，咱們得盡早安排。」聽著遠處那隆隆的轟炸聲，他命令道。
現在他有點人多勢眾的味道，收編了台灣軍和鮑長義大隊加起來已近六百人，柳鳴又從安慶帶回願意加入**團的五百多青壯，一個團的規模已經完整了。當然戰鬥力就別提了，還差得遠呢。但日本人已經迫不及待地動手了，首先便是飛機，也不嫌浪費炸彈，隔一段時間就成群結隊地亂轟亂炸，盡跟大龍山中的石頭樹木過不去。幸好柳鳴有所準備，兩天前就派人在四周故佈疑陣，用假旗、假幟、假建築讓日本人的飛機玩去。而在黃龍洞就嚴格地進行空管，倒沒讓炸彈落下來。轟炸地點，最近的一點也離此四五里外。但鬼子們好像是瘋狂了一般，不厭其煩地對大龍山無差別一般亂炸。飛機炸完，那步兵也應該跟著會進山來和，不過這黃龍洞在深山腹地，別說打仗，就是走山路也夠他們喝一壺的。不過要應付小鬼子的進攻，倒不能不來個未雨綢繆。
梁宇對分工倒沒什麼大變動，柳鳴為參謀長，現在證明這「情敵」真的很合格，不愧為伏龍芝的高材生。不過梁宇把劉家豪補進了參謀部，為副參謀長，這傢伙很滑頭，打仗耍滑頭的不行！做參謀卻很好的幹活……日本話說多了，搞得梁宇語言有點混亂羅。
鄭禮仍然是一營營長，周青峰是二營營長。以台灣兵為基礎新成立獨三營，任命蔡英彪為三營營長，再以海軍陸戰隊為基石，成立獨四營，任命了鮑長義為四營營長。聞忠的炮營不變。方三的警衛營仍以他為主。白心慰還是做後勤部長，蕭絲絲繼續做貼身保鏢兼職情報處長。不過由於梁宇是欽點的少將軍銜，相應的這幾人一下子就把軍銜都提升到了上校級別。除了鮑長義原先是中校，升幅不是很大外，其他人可都是升了好幾級。
框架有了，至於基層軍官，梁宇就懶得管了，還是任由他們自己去選，再報到參謀處備案就行了。梁宇只喜歡打仗，對統兵倒是沒太大的興趣，幸好柳鳴似乎對此很擅長，交給他玩去就是了。他還是擺弄擺弄特種兵就算了，老本行嘛。
現在那十三太保加上盧查，除了章潮因為報訊沒參戰太多之外，其他幾個簡直就成了軍中傳奇了，當然軍銜是小不了，方三是上校，山虎戰功卓絕，做了副隊長中校軍銜，其他的一律是少校級別。雖然沒有兵，但他們每一人都是一支「百戰之師」，沒辦法，戰功擺在那裡。
特戰隊的作用太大了，柳鳴便建議大力發展，在**團的戰鬥力還沒完全提升之時，保衛大龍山還得靠這支舐血之師。梁宇的思路可是寧缺勿濫，但形勢迫人，多一分力量就多分把握，他便接受了這個提議。命令方三為警衛營營長兼特戰大隊隊長，山虎為一分隊分隊長，統領其他十一太保。盧查則為二分隊分隊長。把蕭劍以及小黑和他的五個手下都拔進這隊中，經過那一場戰鬥考驗，這七個可都有是能跑善走之輩，完全俱備特種兵的質素。再說盧查本就是小黑的故舊，小黑對他可是怕怕的，正好劃進去接受教育。至於其他人選就由盧查自己去挑，反正現在的警衛營又或者說是特戰隊可是個香饃饃，能擠進去，意味著什麼？可是個個都清楚的，就怕人家不挑啊。兵源一點也不缺，有沒有好的，那就另外一回事了。
糧餉是堆積如山，柳鳴可是把安慶都幾乎搬空了，小鬼子辛辛苦苦搶來的東西，現在都進了**團的倉庫，弄得白老爺子沒得安寧，他的後勤部人是越來越多了，都快趕上一營的人數羅，反正老弱病殘盡往他那裡扔，扔多少都忙不過來。那麼多的物資糧食，只令老爺子整天笑呵呵的，興奮難抑啊，一輩子都沒見過那麼多好東西。
醫護，膳食就交給蕭絲絲代理去辦，山裡的女人不算少，兩寨的婦女加上禿鷲峰過來的，人數也上百了，不過蕭絲絲是做慣當家的，統領這些老弱，簡直是小菜一碟。
方韻則給梁宇安排去跟陳遠啟學習特工，發發報、搜集搜集材料，這個很重要，畢竟這兩個是外人，那些特務真的信不過。至於張聞風便讓他干個情報處副處長，這傢伙原軍銜是中校，梁宇把他提了一級升為上校，看得出他是個人才，再加上救回方韻的功勞，應當委以重任。反正有蕭絲絲在旁，他想造反那可是找死。哎，沒辦法，誰叫他們是特務呢，反諜片梁宇可是看多了，對特務實在是沒什麼好感。防著點兒吧。
梁宇是個乾脆的人，一個上午便把工作安排完了，細節就交由柳鳴去處理，他是大領導，抓大的，小的就放手讓手下去幹吧。什麼細節決定成敗？那是小雞肚腸的刻薄老闆們弄出來的玩意兒。他只抓大的，安排好了，你們愛幹嘛就幹嘛去。現在的兵已不少了，安慶來的一大批，任由一營二營去挑，他們的兵力少，先補充夠再說。至於特種戰士，就由方三領著兩個手下去自己挑吧。聞忠的炮營也是打出威風來了，戰果可不比特種兵少，人員補充要多少就給多少，自己看著辦。
開會真是累喲，比打仗還苦，要不是眾目睽睽，梁宇簡直就想叫方韻替自己按摩按摩了，反正她現在經過幾天的調養，身子幾乎都恢復了。蕭絲絲？那就算了吧，自己老婆回來了，先不能勾三搭四，影響不太好嘛。
遣散了眾人，梁宇突然間想起了一件大事，便叫住柳鳴和劉家豪。他嚴肅地道：「兩位老兄，現在日本人可要玩真的了，咱們抓了人家的兩個中將，小鬼子肯定會找我們拚命。你們看，這日本鬼，會怎麼樣進攻我們呢？」這個絕對是大事，符合他的原則，必須得商量清楚。
劉家豪笑道：「我的將軍耶，小日本要進攻我們，無非就是兩條路，一個是空中，一個是步兵進攻。進得了山，重武器肯定無法攜帶，小日本再多，還不夠我們的特種兵玩兒呢。所差的便是小日本的飛機，這樣狂轟亂炸，遲早會炸到我們這裡來，若給他們發現了我們的基地，天天扔顆炸蛋下來，夠我們煩了，我們還怎麼出門啊？這個倒得考慮清楚。」
柳鳴點點頭，似乎很認可劉家豪的話。梁宇給王頭可灌輸了不少排除法的邏輯知識，以前王頭可是一味教他們，碰到問題要用最快速度列出哆來米出來，然後還要用最快速度把大部份排除掉，只揀出一種最有效的方法來。這個梁宇一直不以為然，私下認為，碰到問題，當以自己的第一反應為準，誰會屁股那麼痛去列多來米呢？列出來，屎也出來了。不過給人強加的習慣，還是讓他有了一些多來米的思路。
於是他拿起紙筆，在一張紙上寫上「日本陸軍」。這「軍」字他習慣地寫了出來，卻是簡寫版的，這讓柳鳴很不屑，心裡暗道：「這團座長得人模狗樣，原來是白字先生。」那劉家豪乾脆就是把頭側來側去，想看個明白，忍不住還是問了出來：「團座，您老寫的，這是陸什麼呀？」
梁宇呸了一聲道：「笨蛋，這是軍呀！這個都不懂，沒讀過書啊？」這劉家豪生性不羈，梁宇也不怕跟他開玩笑。劉家豪恍然大悟道：「原來是軍啊？***，教我的那個先生原來是騙人的，竟然跟團座寫的一點都不同，嗯，就是開頭有點相像。」他認真地說道。
梁宇笑道：「管他這軍那軍的，總之能打仗的就是好軍嘛。唉，這小鬼子的陸軍，會怎麼樣？無非是圍困、強攻和偷襲三種吧？」他在紙上寫上兩個詞：一強攻二偷襲三圍困。用大括弧把它括了起來。又指著強攻道：「圍困咱們不管他，反正我們糧食充足，一年半載還是能堅持下來的。就說強攻吧。小日本要強攻，肯定又分成兩種……」他寫上「一多路進攻」「二單面進攻」寫的還是簡寫，但柳鳴和劉家豪已顧不上恥笑這個白字團座了，表情都嚴肅起來，他們漸漸明白了梁宇的意思，這絕對就是參謀人員的思路啊。搞得柳鳴都起了拉他進參謀部幹活的念頭了。
他們很快就融了進來，使梁宇的大括弧也延越長，到了後面，柳鳴或者是嫌梁宇的白字太多，搶過他的筆，把他推離座位，自己動起手來，三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補充著，很快整張紙就密密麻麻了。他們盡可能地把所能想到的都列了進去。
差不多時，梁宇又把所有將校全部叫了回來，把列表一一傳遞給他們看。最後柳鳴總結道：「日本人要進攻，關鍵就是嚮導，要是他們能找到熟悉大龍山地理的人就麻煩了。就像上次日本人找到了吳有財一般。昔日大龍山中寨子眾多，安慶周圍的人敢進山的不多。現在真正熟悉大龍山地理的，只有三個山寨的人。龍鬚寨倖存人馬不多，有也進了咱們**團，這山寨不用愁。黃龍洞的人也沒有外流。現在所差的就是禿鷲峰的人馬，他們挨了日本飛機轟炸後，一部份加入了**團，一部份卻流失到了外地，難保不會給日本人抓住帶路進山。因此北面必須嚴密監視，雖然那邊路更難更險，但保不準會有日本人過來偷襲。」
梁宇沉吟道：「黃龍洞北面，那魏無忌最是熟悉，周營長你把三連派出去擔任北面警衛，就任命魏無忌為三連副連長吧。有他這個北面通，相信小鬼子就是能找到禿鷲峰的舊部帶路，以那邊的地勢，咱們根本就不用怕他，磨也把他們磨死。」周青峰道：「是！」
柳鳴道：「東面必然是日軍的重點進攻方向，將來是我們的主要戰場。日本鬼子若敢進山，咱們就採用層層阻擊，分散聚而殲之的戰略，相信如果不熟悉山地作戰，小日本來多少都是白搭的。」
他話語一轉，說道：「西面是看起來是我部的主戰方向，因為那邊將有中央軍配合我們，將來必然是我軍突出重圍的唯一通道。我們需要配合兄弟部隊，擊潰封鎖線上的日軍，和兄弟部隊會師，才能打出這大龍山。不過據我們線報，那裡的日軍是第六師團第47聯隊，以及阪井支隊的炮兵聯隊、工兵聯隊等，人數不下五千人，麻煩的是他們的態勢竟然是採取了守勢，正在那裡搶修工事，若他們採取守勢，足可以對抗**三個軍以上的攻擊。而我們現在還沒有攻堅能力，所以這一面，看起來容易，實際上卻是最難啃的骨頭。而且即使我們走出大龍山，也無法躲避日軍飛機的轟炸和日軍機械化部隊的追擊。因此，我不主張重點放於這面，而是要集中力量盡量殺傷東面來犯的日軍！」
柳鳴又道：「陸路情況大致於此，我們處於大龍山的腹地，日本人想打進來沒那麼容易，但真正難防備的就是天上的日軍飛機，若他們和地面部隊完全配合起來，那我們的傷亡必然會大增。所以這防空的訓練，各營必須強加訓練，各個主戰場必須具備空防的地勢才能選取，否則必須放棄，要知道日本人這回可是下了決心的，那飛機肯定會不間斷的進行轟炸。安慶機場雖然給我們炸毀，但修復利用也用不著多長時間，到時日機，一起飛就到了我們的頭頂，若沒有防空訓練，我們的麻煩大了。所以將來我們的作戰盡量以夜間作戰為主，到了晚上，日本人的飛機也等於廢掉了。因此各營訓練科目，一便是加強空防訓練，二是提高夜間作戰能力。訓練必須不折不扣，我們的兵員不足，不能作無謂的犧牲。」
聞忠忽道：「團長、參謀長，我們手上不是有稻葉四郎和長谷川清嗎？能不能利用利用？」劉家豪凝重地道：「老聞你有所不知，日本人提倡的是武士道精神，能願戰死也不做俘虜，這兩個中將給我們團座抓回來，相信日本人的臉上都掛不住，他們寧願要死上十個八個師團長，也不願有一個中將給生擒活捉。你想用他們去脅迫日軍，就是一個日本小兵都會毫不猶豫地朝著他們的師團長的頭顱開槍的。」聞忠伸了伸舌頭，罵了句：「他***，這些小鬼子真是變態！」
蔡英彪突然臉現憂色，說道：「團座，參謀長，小日本是極為變態的，我曾和他們的高級軍官接觸過。從語氣中，他們似乎對於給生擒活捉的軍官極為不屑，我曾聽他們一個聯隊長借醉說起過，如果他手下的大隊長在作戰中給人活捉，他會毫不猶豫地動用各種手段也要殺死這個給帝國丟臉的軍官，包括動用毒氣彈！」
梁宇和柳鳴臉色齊齊一變，他們同時想起了什麼？梁宇失聲地道：「不好……小鬼子可真的會投毒氣彈的呀！參謀長，我們在安慶可有搬回防毒面具？」柳鳴搖了搖頭，周青峰道：「團座若鬼子投毒氣彈，用尿濕布捂嘴，有點用處，不過後遺症就多了，就是不死，人也廢了……」他見過戰友給鬼子毒氣彈毒害的樣子，兀自心有餘悸。
梁宇焦急地道：「周營長，再加派兩個排在周圍二十里內佈置疑陣，不能讓鬼子把毒氣彈扔到這裡來。」周青峰敬了一禮，大聲道：「是！」匆匆跑了出去佈置。
鄭禮還是不能理解，問道：「老蔡，你說這小日本真的會那麼變態，對著自己的師團長，艦隊司令投下毒氣彈，不怕毒死他們？」蔡英彪道：「絕對不會手軟！日本人的變態，不是常人所能想像的。」
梁宇當然知道這小日本是多麼的變態，親眼見過，在文學作品、影視作品中更是看得多了，蔡英彪絕對沒有虛言。這小日本遲早會把毒氣彈扔到大龍山中的，要是有一枚不長眼的在黃龍洞面前爆炸，那殺傷力可不敢想像。不行，得分散開來！不能給人家一鍋端了！至少得撤出三里的安全距離！反正這一帶能藏兵的地方多得是。
他便把自己的憂慮說了出來，眾人都一致贊同，便是立即行動起來，獨一營開赴東面五里的白石谷附近。獨二營奔西面山羊澗駐紮。獨三營開赴北面虎踞峰下駐防。獨四營往前三里紮營，那裡有幾個天然大洞，足可藏兵。黃龍洞只留下警衛營、後勤人員以及傷員。
雞蛋不能只放在一個籃子裡呀！給小鬼子一鍋煮了，到時連哭都來不及！看著四個營的人馬開出了黃龍洞，梁宇這才心裡稍安，心裡有點害怕：「好險啊！萬一小鬼子喪心病狂，嗯，沒有萬一，絕對是喪心病狂的種族……通山亂扔毒氣彈，那就糟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