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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六十三章 ,他是半水 文 / 希蕭逸

    南宮洛拿起筷子,夾著放在眼前的菜就著碗裡的白飯一口一口的吃著,四皇子沒有想到他的話居然晦氣最用,心裡有些高興的多喝了兩杯,放下酒杯和酒壺陪著南宮洛吃了幾口飯,吃完飯僕人快速乾淨利落的整理完餐桌,倒上茶水空間裡只留下他們兩個人,南宮洛看著走出去的下人,淡漠的雙眼沒有傳出任何的信息。

    「半水是你的主子,半個月前你受了重傷,留在我這裡救治,而你的主子我不知去向。」四皇子拿起一杯茶,身體微微的靠在桌子的邊緣上看著側身對著他的南宮洛,癡迷的眼神中帶著無限的哀傷。

    南宮洛站了起來,繞過凳子,四皇子馬上驚慌的跟著站了起來看著往前走的南宮洛,緊張的看著南宮洛身體僵硬的不能動彈。

    「你要去找半水嗎?」

    「不。」南宮洛很簡單的說了一句,繼續往前走,目前還不知道半水正真的身份是誰,不知道那個聲音的主人是不是四皇子口中所說的半水,目前一切都還沒有弄清楚,南宮洛不會枉然形式,還要等一段時間,現在還不是時候,如果那個熱真的是我的主子在記憶還沒有恢復之前找他只會給他添麻煩,雖然……南宮洛看著腳下的路,很想現在立刻會到的他的身邊……他真的會是我的主子嗎?

    四皇子聽到南宮洛說的話鬆了一口氣,這說明小洛暫時不會離開這裡,那他會去哪裡?是繼續留在四皇子府內,還是說離開這裡去另外一個地方,不管怎麼樣都不希望他回到半水的身邊,任何人都可以唯獨只有半水,只有半水是四皇子心裡最害怕的那個人。

    「小四,你真的放下了嗎?」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神醫站在,被劉海遮住的臉孔看著房間內低著頭握緊雙拳痛苦掙扎糾結的四皇子,口氣陰森的像是剛從地獄裡爬出來的孤魂野鬼。

    「我……」

    「小四,愛一個人,想要真正的放手不容易,但請你想想,當初你放手的原因是什麼?是想讓他幸福不是嗎?既然他的幸福就是你的幸福,那麼你現在心裡糾結的是什麼?」神醫抬起腳跨過門檻走進房間向四皇子走過去,四皇子痛苦的低著,苦笑的搖了搖頭,頭髮左右混亂的擺動了一下,連續幾天的不規律進食導致原本就比較乾枯的頭髮更加的毛躁暗淡無光。

    「悲歡,愛一個人,說放手談何容易。」

    「我知道不容易,我經歷過,我懂那種痛苦,但只要想到我的放手給了他一生的幸福,能夠永遠看見他臉上的笑容,即使心裡痛苦,即使那種痛苦吞噬了我的生命,我願意,死了我也是快樂的。」

    「看來,你愛的很深。」四皇子坐在凳子上,拿起酒杯和酒壺倒滿酒仰頭將杯子裡面的酒放進嘴巴裡,遲遲沒有吞下,抬起眼皮看著站在那裡的悲歡吞下酒,喉結上下滑動了一下,舉起酒壺和酒杯問道。

    「你要喝一杯嗎?一起來啊,為我們無果的愛情乾杯。」

    「我的愛情……」神醫低著頭輕聲的用著只有自己能夠聽到的聲音咀嚼這兩個字,抬頭看著倒著酒喝酒的四皇子,看著他身上的衣服,劉海裡的眼皮壓了一下緩緩的鬆開。

    「這件衣服是誰給你的?」神醫身影緊繃中帶著些微的緊張。

    「你說這件啊。」四皇子垂著頭看了看自己的胸口,抬起頭看著神醫,笑了笑,說道。

    「這是紅花夫人給我的,看來她是吃了襯托鐵了心倒向皇后那邊了。」

    「皇宮裡面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神醫坐下來問道,四皇子雖然為情困但也不至於如此的頹廢,而且紅花夫人已經多日不見蹤影,一直被皇后秘密的隱藏起來,四皇子是如何的見到她的?還有四皇子剛才提到紅花夫人眼中閃過的痛苦和即將崩潰的情緒,無不在說明四皇子有事情隱瞞著他,四皇子從來不會隱瞞神醫任何事情,那是屬於他們兄弟間的信任。

    仔細一想神醫能夠明白四皇子的痛苦,紅花夫人是四皇子的奶娘,四皇子五歲的時候被皇帝發現是他一流在民間的骨肉,因為是酒後亂為所生,皇帝並沒有重視隨意只拍了身邊的一個奶娘出宮餵奶,在那段艱苦的沒有人會記得沒有人能夠依靠的日子裡他們兩人相依為命,形同母子,這樣的感情,讓四皇子怎麼願意接受他的母親背叛了他。

    「三皇子死了。在昨天晚上被父皇仗斃。」四皇子喝了一杯酒說道,在神醫的面前他從來不需要壓抑痛苦更不需要壓抑任何的情緒,想說什麼就說什麼不需要考慮其他的事情,有一次他開玩笑的跟神醫說,如果神醫想要擊垮他是輕而易舉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事情,因為四皇子的一切事情神醫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如果有人想要他在這個淨月王朝沒有任何容身之地,那麼只要收買他身邊的神醫就萬事大吉,因為神醫知道他的一切秘密。

    神醫震了一下,身體僵硬了一下然後慢慢的鬆開,沒有多大的放在心上,皇家的事情就像夏天多變的天氣,說不定上一刻清空萬里的天空下一刻大變臉的狂風暴雨,皇家本來就是一本非常糾結的字典,在那本字典裡面一切事情,一切字眼語言都有可能發生。

    「你想知道為什麼嗎?皇后和嚴大人同情被父皇逮個正著,不僅如此父皇還知道三皇子並非是他的親兒子,而是皇后跟嚴大人的骨肉,父皇還知道原來陳將軍跟皇后並不是親兄妹,而是以兄妹,兩人之間根本沒有任何的血緣關係,以前陳將軍藉著探望妹妹的名義去皇后的寢宮,其實就是在做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昨晚上皇后突然消失,皇上勃然大怒下了一道聖旨說皇后病重請天下有名的大夫前去會診,家醜不可外揚,父皇讓跟皇后有牽連的紅花夫人代替皇后去死。「四皇子邊說邊喝酒,一杯接著一杯,神醫沒有阻攔,知道四皇子現在的心情需要用酒來緩解,他壓抑,他痛苦,他無奈,他恨,他氣,他怨,他更想哭,就因為他是個男兒,只能將所有的痛都合著酒一起吞嚥都肚子裡化成一滴滴的汗水從身體真發出來代替他的淚水流失。

    「悲歡,我不知道該怎麼做?你說我該去救紅花夫人嗎?在去見她的前一刻我想過,無論如何就算是讓我下跪,只要紅花夫人肯認錯,我拼了命也會將她帶回來,可是她卻給了我這件衣服,四爪龍袍,呵呵……你知道我當時的心情嗎?如履冰窖已經不足以形容我當時的恨和痛,我想大聲的問她為什麼,我終究沒有問,問了有什麼用,我離開了,她沒有求饒,或許她這是在為她所做的一切贖罪,得到應有的報應。「

    「這不是你的錯,小四。「

    「是我的錯,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的錯,如果不是我父皇不會如此痛苦的獨獨活了二十年每天每天守著我母妃的屍體睡覺,如果不是我,紅花夫人不會進皇宮更不會見到皇后被皇后利用,如果不是我……「

    「夠了,小四。」神醫站起身一把搶過四皇子手上的酒壺大聲的說道。

    「這一切都不是你的錯。」似乎覺得自己的聲音太大有些於心不忍,放低聲音坐在凳子上說道。

    「你身體還沒有完全康復,這幾天只顧著南宮洛的身體,你的身體卻一直這樣垮下去再這樣喝酒,我的靈丹妙藥可真就不了你。」

    「救不了就死了吧,這樣活著還不如死了。」四皇子看著手中的酒杯,沒有任何的醉意,眼睛看著神醫說道。

    「我這樣活著大家都很累吧,三皇子死了,剩下的不就是二皇子四皇子了嗎?二皇子為了皇位又會做出什麼樣瘋狂的舉動呢,我不想跟任何人爭鬥,可惜我無心他有意,與其被人殺死,還不如死在就缸裡,呵呵……」說著說著,四皇子似乎想到了一種很好的死法,盡然笑了起來。

    「那麼小落呢,你能放心下小洛嗎?」神醫淡定的放下酒壺,看著愣住的的四皇子,知道這一招有效於是繼續說道。

    「小洛的記憶正在漸漸的恢復,以他的個性一旦恢復了記憶,即使他的主子在天涯海角拼著最後一口氣他也會回到主子的身邊,你之前說過他的主子打著隨時犧牲他的心思,小洛獨自留在主子身邊可不是九死一生,如果沒有你在他身邊保護著,說不定哪天會比你先走一步。」

    四皇子捏著酒杯的手指啪的一聲將手中的被子捏碎,鬆開手指酒杯的碎片掉落在桌子上,四皇子低著頭看著手指上鮮血直流,神醫看著四皇子手指上的鮮血,眼神動了動,放在雙腿上的手緊了又鬆鬆了又緊終究沒有做什麼,四皇子不在意的將手握成拳頭,想到一個月前半水受了傷,南宮洛緊張的樣子,低著頭歎了一口氣說道。

    「是啊,還有小洛,皇宮裡的事情他們愛怎麼辦怎麼辦吧,但是他們果真欺負到我的頭上來了,我可不會坐視不管,呵呵……皇宮要變天了,我們還是乘變天之前離開這個鬼地方。」四皇子站起身,心情愉悅的往門口走去,去看看小洛在哪裡,這裡的事情與我無關,我只要待在小洛的身邊,保護小洛的安全看著小洛幸福就好。

    神醫看著四皇子的身影走出房間,脖子扭向右邊看著桌子上的酒壺,抬起手拿起酒壺湊到嘴邊仰起頭咕咚咕咚將酒壺裡所剩無幾的酒水如數何進肚子裡,放下酒壺苦澀的雙眼透過厚厚的劉海看著敞開的大門。

    「痛苦的何止你一個,放不下的何止你一人,給了別人的心有豈能輕易的拿回來,淨水,原諒我的自私,愛情讓我們變得膽小也變得更加的自私。」神醫站起身,步履有些搖晃,邊走便從袖子裡掏出一顆藥丸放進嘴巴裡,看著外面的晴朗天空,笑的壓抑苦澀。

    「看來,忘憂草失敗了,那麼就研製忘情丹吧,吃了以後永遠不會動情的丹藥,不動情就不會如此的痛苦了。」神醫一隻手搭在門框上,一隻腳跨出門外,閉上眼睛停頓了一下,左手剝開厚重的劉海往後撥去,灰暗的沒有任何光亮的雙眼看著湛藍的天空,搖了搖頭往右邊走去。

    房間內,兩張凳子一左一右微微的拉開,桌子上的茶杯紋絲未動,酒壺倒在桌子上,壺口點滴酒水滴在桌子上,酒杯的碎片零散的灑在桌子上,空氣中隱約能夠聽到風的哭泣聲,憂傷的氣息圍繞整個空間。

    南宮洛一直往前走,雙眼淡漠的看著前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裡,只知道往前走,要回到那個人的身邊,那個人是誰?會不會有危險他不知道,只是他的心一直告訴他,那個人需要他,他不能夠呆在這裡,南宮洛走著走著停下腳步,站在花園的中間,左邊是一座弧形的拱橋,拱橋下面是一塘深而且寬的池水,池水裡面長滿了密密麻麻的蓮花,蓮花開的鮮艷,蓮蓬結子,站在橋上隨手就能夠摘下一朵嬌艷欲滴的蓮花,蓮蓬飽滿的在空中搖曳,橋的另一邊是一座亭台,亭台的石桌子上擺放著兩個酒杯,一壺好酒隨時供人品嚐欣賞蓮花,這家的主人是個非常享受生活的人,右邊是一排矮小的像是桃樹一樣的樹木,開著粉紅色的花朵,南宮洛走上石拱橋,站在中間靠著石拱橋的右邊看著陽光下波光粼粼的池塘,一尾錦鯉魚在荷葉的遮蔭下歡快的游來游去。

    「小洛……」四皇子站在石拱橋的另一邊看著深思中的南宮洛,淡紫色的衣服襯著他白皙帶著病態的臉色,本來就消瘦的臉頰因為長時間的沒有規律的飲食更見消瘦,頭髮柔順而凌亂,好似他的營養不良完全沒有影響到他傲人的髮質,四皇子走上拱橋站在拱橋的右邊,兩人一左一右的站在拱橋的中間,遠遠的看去好似一對鬧彆扭的情侶,雙方賭氣誰也不理誰,好似天上鵲橋相會的牛郎織女,兩兩相望不相見。

    「你就這麼想記起來他是誰嗎?還是你對我的不信任。」背對著南宮洛的四皇子說道,南宮洛沉默不語的看著池塘,好似沒有聽見四皇子的話一樣,四皇子沒有聽到南宮洛的回答,心裡不知道是作何思想,有些後悔沒有堅持讓南宮洛繼續喝下忘憂草,接著憂傷懊惱的抬頭仰望天空,雙手緊緊的握著石橋的圍欄。

    「明天我帶你去找他。」四皇子深吸了一口氣,壓抑心中難言的苦悶,裝作輕鬆的說道,南宮洛依然看著池塘的倒映,看著自己的影子在陽光下倒映在池塘裡,黑色的頭髮,清麗脫俗的臉孔,左手按上自己的臉孔,池塘裡的倒影慢慢的轉換成另一個人。

    「小洛,你的這張臉是我的,沒有我的允許誰都能破壞。」南宮洛不由的將手伸向池塘,身體往前傾,看著水中的倒影慢慢的變成自己的影子,閉上眼睛仔細的想,認真的想但無論他怎麼努力的想起那個人,就像先前幾次發生的事情一樣,腦海中一片空白什麼都想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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