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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下部第四十三章 血雨腥風 文 / 蓮賦嫵

    明月看著她,哽咽的說不出話,「公主,小皇子他……」

    「瑞福他怎麼了?」

    「剛才昌德宮裡來人說小皇子他死了。請用訪問本站」

    長妤只覺得轟得一聲,腦子裡一片空白,她掀開被子下了床,也不穿鞋就往外走,「我不相信,這不可能,下午我才見過他的。」

    懇明月給她拿了一件衣服披在身上。

    等他們趕到時,昌德宮裡早已哭聲一片。

    貴妃娘娘紅腫著眼睛坐在那裡,面前的嬰兒床上放著早已冰涼的小皇子,她抬頭看到她,歎息的道:「你來了。」

    奸長妤踉蹌著走過去,「瑞福,姐姐來看你了。」

    她掀開被子,小小的瑞福閉著眼睛躺在那裡,臉色青紫,渾身上下已經一點溫度都沒有了,她哭著將它抱起來,緊緊摟在懷裡,「瑞福,姐姐來了你怎麼也不睜眼?你真的太調皮了,瑞福……」

    貴妃娘娘起身走到她身旁,一隻手輕輕按在她肩上,「長婕妤,孩子已經死了。」

    長妤只是搖頭不信,不停的說話,試圖叫醒它。

    過了一會,外頭進來幾個嬤嬤,當先一人道:「回稟貴妃娘娘,皇后娘娘說了小皇子卒死恐怕是不好的先兆,讓貴妃娘娘不要聲張,今夜奴婢幾個就把小皇子的屍身抬出去埋了。」她們上來奪孩子,長妤驚嚇的逃開,「不,你們別過來,瑞福他只是睡著了。」

    明月心疼的看著她,「公主,小皇子已經死了,你這樣抱著孩子不撒手錯過了投胎的機會他就只能做孤魂野鬼了。」

    她上前安慰著她,一邊悄悄的把孩子抱出來,交給一旁等著的嬤嬤。

    長妤過了一會才反應過來,發現瑞福已被他們抱走,身子直撲過去,雙手在空中胡亂抓著,「把瑞福還給我……」

    「公主,別這樣……」明月緊緊的抱著她。

    幾個嬤嬤就勢逃出門。

    貴妃娘娘目光複雜的看著她道:「長婕妤,事已至此我們還是接受現實罷,其實……這樣也好,省得他日後去質子府受苦。」

    長妤抬起頭,冷冷的看著她,「你說,瑞福下午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死了?」

    貴妃娘娘驚訝的看著她,「難道你懷疑是我?本宮就算再歹毒也不會害自己的孩子,虎毒還不食子呢!」

    「那是誰?」長妤回身看著殿裡的宮人,平日裡照顧孩子的幾個人都在這裡,此時都瑟瑟發抖的跪在地上。

    奶娘哭著道:「不是奴婢,奴婢就算有幾個膽也不敢動小皇子。」

    其餘的人也說不是她們。

    一時間,長妤覺得頭疼欲裂,身子搖搖晃晃的走到小床邊,抱著瑞福生前蓋過的小被子緊緊摟在懷裡,「瑞福,究竟是誰害你。」

    明月走過去扶她,「公主,您要節哀呀!」

    長妤擺擺手,眼淚卻流了下來,「瑞福,姐姐一定會查出兇手,不會讓你白死。」

    貴妃娘娘怯懦的看著她道:「長婕妤,依本宮看……這件事還是就此算了罷。本宮不想鬧得宮裡人不得安寧……」

    話剛說到這裡,覷得她眸中峰茫便惶惶低下了頭,不敢再往下說。

    皇上沉默了一會道:「還是算了。」

    說完便轉身上了轎,李邑見狀忙吩咐宮人起轎。

    轎子緩緩往紫辰殿去。

    黑暗中,慕容昱安靜而坐,眉頭緊緊蹙起,母妃說過她是個需要征服的女人,一昧的寵愛並不能得到她的心。

    可現在他有些懷疑了,這半年他故意不理她,中宮殿對她剋扣刁難他也置之不理,他以為她早該去找他了,她卻依然過得很坦然,前幾天聽說昌德宮的那個孩子死了,想必她一定很傷心罷!所以才病了。

    這一次,他以為她一定會去求他,匍匐到他腳下,求他給她榮華與權力,可她還是什麼都沒做。

    這個狠毒的丫頭,連對她自己都這麼狠。

    回到紫辰殿,李邑翻看著後宮名單道:「皇上,今天晚上該去佟妃那兒了。」

    慕容昱回身坐到榻上,揉著發疼的額角道,「朕今天累了,哪都不去,就在這紫辰殿睡了。」

    「這……是。」李邑轉身退下。

    過幾日,公主的病終於好了,明月高興的扶她起床更衣,給她梳洗打扮。

    公主剛剛沐浴完,頭髮散發著淡淡的香味。

    宮女照例捧了從前寒酸的舊衣過來,「公主,請更衣。」

    公主只是看了一眼道:「將從前那些衣服都燒了罷。」

    明月吃驚的看著她,「公主?」

    「取我的百花衣來。」公主吩咐,低頭擺弄著自己的首飾盒,那盒子裡的東西她已經好長時間都不用了。

    明月不解她意,但還是聽話的取了過來,四個宮人分別提著衣角裙擺將宮裝展開,素色的宮錦上並無特別出彩的繡紋,出彩的是它的裙擺,長達五尺的裙擺上頭佈滿了作工精益的五彩布花,遠遠看去像足了五天銀河上的天女散花,這是在太廟時權聿王賞賜的衣服,像這樣的衣服公主還有足足幾大箱子。

    一旁的菁菁笑著道:「公主這件衣服真漂亮。」

    丑兒也道:「公主今天心情看起來很好,等會奴才陪您去御花園裡走走可好?您躺了這幾日也該出去活動活動了。」

    長妤從鏡子裡看著那襲華服,眸中映出星星點點笑意,輕歎,「是啊,是該出去活動活動了。」

    時值暮春,御花園中花草扶疏,燕子在林間歡快的歌唱。

    今日皇后娘娘在園中擺了迎春宴,洛陽運了數千盆的牡丹在園子四周擺開,席開了半個時辰,皇上也匆匆趕到,與皇后娘娘齊坐席中主持大局。

    就在大家品茶賞花之際,不知是誰叫了一聲,「那是誰啊,好漂亮。」

    眾人循聲望去,遠遠的,只見芙蕖池對岸站著一位白衣女子,她背對著大家,長髮齊腰,只用絲帶束髮,鬢邊別了一隻金步搖,身後點綴著百花的裙擺在綠色的草地上展開,低著頭不知在想什麼?

    四個宮人不遠不近的跟著,遠遠望去,猶如一副美麗的畫卷。

    袁月瑤本無心觀看,看到身邊的皇上看得眼神發直,不禁轉身看去,當看到那個身影時她微微笑了,終於忍不住了是嗎?

    底下,一個聲音道:「好像是長妤公主。」

    她有嬪妃封號,可是大家仍舊習慣了叫她公主。

    不一會,對面的公主經宮人提醒,知道自己擾了皇后的茶會,於是匆匆走了。

    眾人唏噓的收回目光,一片議論紛紛,有人說,聽說皇上還是打算把她嫁給南越為太子妃,反正她在宮裡沒什麼用處。

    也有人說,她入宮半年無寵可能會就這麼終老下去。

    而更多的人卻說,她長得好美。

    袁月瑤冷笑,她長得漂亮她不否認,當年,她不正是憑著這副妖孽的容貌虜獲了太子哥哥的心嗎?

    她笑話她黑而丑,可是這又有什麼關係。

    重要的是……她現在是皇后,而她不過是她手底下的一顆小小螻蟻。

    良久,皇后娘娘端起面前的茶杯輕歎了一聲,「今天的風景果然很好,沒白來這一趟。」

    底下群妃也跟著附和,是啊是啊。

    皇上站起身道:「朕還有公事要忙,你們自己先坐。」

    月瑤笑著帶領眾妃起身為他送行,目光吟吟送他遠去後才重新落座。

    剛入黃昏,便有聖旨傳入桐梓宮,「今晚皇上召長婕妤侍寢,請娘娘及早沐浴更衣,等待聖駕。」

    長妤跪地接旨,語聲涼似冰稜,「臣妾接旨。」

    明月摻扶她起來,手指觸及她手指,竟是一片顫抖的冷意,她擔憂的看著她,「公主,您沒事罷?」

    長妤搖搖頭,「給本宮沐浴更衣。」

    溫水淌過肌膚,順著她長髮緩緩而下,潔白的花瓣撒滿了沐桶,這副冰清玉潔的身子就要交付給一個男子。

    她心中痛嗎?

    一點都不痛。

    二更時分,皇上如約而至,一身明黃的龍袍站在門前,俯看地上盈盈拜倒的身影,上前將她扶起,「愛妃免禮。」

    她喚她愛妃。從未有過的稱呼。

    是冰肆前嫌嗎?長妤不知。

    她抬起頭,臉上情緒盡收,已換作一副溫軟笑意,在他的直視下慢慢低下了頭,「皇上為何這樣看我?」

    「妤兒,你終於接受朕了嗎?」他欣慰的看她,手指輕輕劃過她的臉頰,指下細膩的觸感讓他輕歎。

    長妤抓住他的手,一如當初對待那個傻瓜,輕輕合於掌心,「臣妾……不是皇上的妃子嗎?」

    他親自冊封的長婕妤,御筆揮下的封號,忘了嗎?

    她對他綻出笑顏,慕容昱也緩緩笑了,是了,就是這個笑容叫他在四年前不可求藥的愛上了她。

    而今,他終於得到了她。

    他彎下腰,一把將她抱起來朝床邊走去,「是,你是朕的愛妃。」

    殿裡其餘宮人適時的退出

    皇上發出爽朗的笑聲,一件件剝去她的衣服,將那茜紅的宮裝,潔白的中衣,絹紗,束胸,褻衣,一一揚到空中,如揚起勝利者的藩旗。

    他將她壓到身下,俯看底下溫柔似水的女子,看來母妃說的沒錯,她是需要去征服的女子。

    他的大掌在她胸乳上撫摸揉捏,輕吻著她的唇。

    和三年前不同,這一次的吻是溫柔的,他用舌尖翹開她的貝齒,貪婪的吸取她口中甘甜的飴蜜,他的手緩緩向下,探向她柔軟的私處。

    她尖叫一聲,緊緊抓住他的手,「不……」

    他停下來,撐起身子看著她,「你……後悔了?」

    長妤別過臉,不敢看他的眼睛,沉默了一會,她終於緩緩放開了手,「臣妾不只是有點害怕。」

    慕容昱笑了,將她攬進懷裡撫慰著,「別怕,朕會對你好的。」

    長妤窩在他懷裡冷笑,他撇去前嫌對她好,她不是該感激涕零才對嗎?可是為何現在心痛不止。

    她不停在心裡對自己說別怕別怕,長妤,貞操不重要。

    可是那道撕裂的痛楚到來時,她還是忍不住躬起身子,吶喊出聲

    「不……」

    冰輪破月,權聿王府一片沉寂。

    檀園森森的桐影下,權聿王負手而立,面前的鞦韆晃蕩著,每次快要停下時,他便用手推一下。

    也不知站了多久,身後響起一道女聲,「王爺,進去罷。」

    他不語,只是輕問,「不知道她現在還喜不喜歡鞦韆。」

    蕭詩媛歎息,上前扶住他的手臂,阻止了他次去推鞦韆的動作,「王爺,今天,皇上翻了桐梓宮的牌子。」

    話落,一切都靜止了,只能聽見耳邊沙沙的風聲。

    他的手慢慢垂落下來。

    蕭詩媛心疼的看著他,「王爺,過幾天瞅到合適的時機我會去奏請皇后娘娘准允我們遷出京去。」

    「不,我不走。」他突然激動起來,甩開她的手。

    「王爺留在這裡只是心痛而已,為什麼不走?」

    他喃喃的說,「我不能走,我走了她會傷心。」

    蕭詩媛冷笑,忍了幾次還是沒能忍得下,脫口而出,「你以為你從前沒傷到她?你早已傷透了她。」

    ***

    當她醒來的時候,身邊已經空無一人,只能從皺折的床單上看得出昨夜躺睡過人,明月進來幾次,見她醒來,小聲的道:「公主,您要現在起來嗎?」

    長妤無力的垂下頭,腦子裡有些亂,「讓我再躺會。」

    明月沒有煩她,知趣的退下,直到中午時分才進來替她梳洗。

    公主眼睛紅腫著,梳洗過後,披了一件外袍坐在外殿,睜眼看著殿裡較弱抬進來的箱籠器皿,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

    紫辰殿的宮人跟在長長的賞賜之後進來,「這是皇上叫奴才送來給娘娘的,希望娘娘喜歡。」

    公主一語不發,連看都不看他一眼。

    最後,是明月看不過去,從那些賞賜中隨手拿了幾塊銀子塞到他懷裡,「我家主子謝皇上的賞賜,只是這幾天大病初癒,精神有些不濟,還請公公在皇上面前美言幾句。」

    公公心下會意,收了銀子退下。

    明月走過來,朝她磕了個頭,「公主大喜了。」

    殿裡其他人也都跟著跪下來,「公主大喜了。」

    長妤看著他們,吃吃笑了,好個大喜。

    她站起身,將皇上剛剛賞下的銀子留下二百兩,其他的全部交給陳數,「出宮打聽一下小皇子埋在哪裡,用這銀子替他修個祠堂,再找個妥當人看著,天天記得給他上香掃墳。」

    「公主,這些……權聿王已經讓人做了。」陳數低下頭

    聞言,長妤怔了一會,笑著道:「哦?既然爹爹修了祠堂,那你就退下罷。」

    她轉身進了閣。

    明月不放心,悄悄跟進來,看到公主目光一瞬不瞬的盯著床上發呆,她上前兩步,看到潔白的床單上面有幾點刺目的鮮紅。

    公主走過去,一把將床單連同被子一起從床上扯了下來,丟到地上,轉身吩咐她,「這些不能讓別人看到,去把它燒了。」

    明月有些猶豫,「公主,如果讓皇上知道公主還是清白的身子對公主不是更好嗎?正好洗刷過去的謠言,為什麼您不留下。」

    長妤落落而笑,目光從那鮮紅上抽離,「澄不澄清都不重要了,本宮也不要他記得我的好,因為不久後他就會發現這一切的付出都是需要回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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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千字合一章了。

    情節加快了,親們表嫌前面慢,我總得過度一下,可能前面過度寫得太長了,檢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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