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196章 人之將死 文 / 錦馬超

    第196章人之將死

    於炎和賀軍兩人一左一右地包圍著凌天宇奔去。

    兩處同時出擊。凌天宇左臂已斷，單手如何對付四拳？

    眼見他就要一躍跳起。於炎急忙揮舞左拳，一拳打出，便見凌天宇身子上邊，立時結出一層薄薄的白色冰殼，將他凍住在了原地。掙脫不得，只得揮劍來擋，剛擋住於炎的吞噬大刀，左臂上邊卻已經被赤炎鋼鞭打落下來。

    左袖空空蕩蕩，立時便被赤炎鋼鞭上邊燃燒的火焰給燒著了。

    凌天宇見狀，揮舞水寒無影劍一劍將自己左袖砍斷。

    就在這時，右邊於炎的吞噬大刀又砍了下來。再揮劍去擋的時候，終於慢了半拍，吞噬大刀已然砍入了右手上邊，嵌入進去，鮮血已然留了出來。

    那吞噬大刀見了血，又開始全都往那骷髏嘴中倒流了進去。於炎和凌天宇兩人都是一驚。

    凌天宇驚的是，這吞噬大刀竟然會吞噬自己的鮮血。而於炎驚奇的也是吞噬大刀在吞噬凌天宇的心血，但是他的角度和凌天宇自然不同，他是驚奇，這吞噬大刀和自己定了了死生契約，照理說，只應該會吞噬自己的鮮血才對，怎麼連別人的鮮血也不放過。

    兩人愣住的瞬間，卻見蠻力王賀軍赤炎鋼鞭猛然轟落，砸在凌天宇的胸前，噗通一聲悶響，將他打退了四五步。

    口中噗嗤一聲，飆射出了一口鮮血。濺落了於炎一身，而大部分落在了吞噬大刀上邊。

    於炎低頭的瞬間，又是一驚，因為他看到，吞噬大刀上邊，宛如魚鱗狀的覆蓋下邊，血液也在慢慢的消失。

    「難道除了骷髏嘴，這刀身也開始吞噬血液了？」於炎見眨眼間，刀身上邊的鮮血便被吸食得乾乾淨淨，心中咯登一跳。看著昔日無比熟悉的老朋友，心中再一次生出了一絲異樣的恐懼。

    不過這時容不得自己想這許多事情。急忙揮舞著大刀，追身上去。用盡全力的一擊，又是將凌天宇打得飛退了開去。

    賀軍下手也極重，他本就是以一聲蠻力聞名，那鋼鞭在手中更是舞得虎虎生風。一鞭抽在凌天宇的背上，又將他朝著於炎打了回來。

    於炎雖然知道凌天宇已然受了內傷，可是自己卻是絕對不會手軟的，因為面前的這人，正是自己的殺親仇人。雙手托著吞噬大刀，一個斜撩，從右後方直刺了上來。一刀劈砍在了凌天宇腹部上邊，雖然有水寒無影劍格擋，不過吞噬大刀已然又在他的腹部開了一個口子。

    手臂上邊的傷口還在流血，這時腹部又多了一個傷口，凌天宇手腳也變得慢了許多。

    於炎和蠻力王賀軍對視一眼，兩人齊齊出招。一前一後，一刀一鞭，猛然間朝著凌天宇齊出。於炎開了凌雲八岐，手上渾厚的內力，全都匯聚到了刀刃上邊。

    「彭！」的一身悶響，從凌天宇的肚中發了出來，正是吞噬大刀和赤炎鋼鞭碰撞的聲音。只見凌天宇口中鮮血狂湧，右手握著水寒無影劍，卻是在不停地抽搐著。

    於炎一把抹去濺了自己一臉的鮮血，收回了吞噬大刀。凌天宇緩緩倒下，腹部被一刀一鞭打得藕斷絲連，倒落的瞬間，有種就要折斷成為兩截的感覺。

    「你終於報仇了！」千羽雪兒見於炎親手殺死了自己的大仇人，走到他跟前，扶著他的肩膀說道。

    於炎回頭，緩緩睜開雙眼，臉上帶著血滴，點了點頭。

    便見他仰頭向天，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伏在地上，磕了三個響頭。

    「爹娘妹妹，你們安息了！」

    司馬希這邊，本就連連敗退，這時見凌天宇被於炎和賀軍聯手斬殺了，心頭也洩了氣。立在遠處，死死的看著歐陽春麗。

    卻見她忽然身形一閃，左右兩邊之字跑，速度極快，就像是有兩個歐陽春麗朝著他兩邊跑去一般。第一招被司馬希揮劍格擋掉了。只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不過第二拳的時候，便聽見了司馬希的哀嚎聲。

    司馬希亦是一口鮮血噴射到了空中。身子顫顫巍巍地掙扎著站在地上。

    就在這時，歐陽春麗已然退回到了眾人身旁。

    「我知道你們中，許多人和他有仇，這最後一劍，就留給你們了。」

    許喆抬頭看這司馬希，牙齒一咬，右手緊握著拄在地上七音槍，不過旋即出了一口氣，緩緩鬆了下來。走到了於炎身旁，將他從地上扶了起來。

    「於兄，你去瞭解了這人吧！」

    於炎聞言，站了起來，看著正在緩緩朝著銅色頂懸崖走去的司馬希，也不說話，直接朝著他走了過去。

    「司馬希，你沒想到，你也會有今天吧。那**在銅色頂上，就在這裡，用水月來逼迫於我，就為了奪取我的凌雲八岐和吞噬大刀。你竟然痛下殺手，要了她的性命。可是你做夢也想不到，你不僅得不到我的凌雲八岐和吞噬大刀，最後，竟然還要死在我的手上。」

    司馬希聞言，緩緩抬起頭來，臉上已經血色全無，慘白地不成樣子。卻見他還掙扎著咧嘴一笑：「司馬一族的復興，總是要有人來做的，我只不過是為了完成我一生的使命。你若是將凌雲八岐和吞噬大刀給了我，我也不會殺了你的水月。說到底，你也捨不得這吞噬大刀，你也捨不得這凌雲八岐。」

    於炎聞言，忽然愣住，死死的看著司馬希，說不出話來了。

    「你們以我稱霸武林為由，來討伐於我。若你們真是些清心寡慾的聖人，那你的水月就不會死。於炎，水月的死，其實是你自己一手造成的。你為了凌雲八岐，為了吞噬大刀，選擇了放棄你所愛的人，這其實才是真相。不管你信不信，是你自己殺了水月。」

    「你胡說，你胡說，你胡說！」於炎聞言，卻忽然暴怒起來，宛如失去了理智的怪物一般。眾人遠遠見了，都不明所以。

    「哈哈哈，你激動，就說明我說對了。有野心的人，是該有脾氣的。你的水月雖然是死在我的劍下，可是他是為了你而死的，為了你的凌雲八岐，為了你的吞噬大刀。她為了你就那麼心甘情願地死了。可是你卻不能為了她放棄你的一些東西，不是你的性命，只是你的武功秘籍。哈哈哈，世人，又豈止你我可笑。」

    司馬希說到此處，哈哈大笑起來，剛笑了兩句，卻噴出了兩口鮮血。

    「你休要亂我心神，你才是殺害水月的兇手，休要怪到我的頭上！」於炎聽了司馬希的話，有些焦躁地回復道。

    「無所謂了，她已死，今日，我也要死了。只有你一個人活下去了。只有你一個人！」司馬希說罷，接著朝著銅色頂上的懸崖峭壁走去。

    於炎手中緊握了一下吞噬大刀，卻終究沒有動手，看著他朝著自己那日掉下去的懸崖走去。

    「於炎，你幹什麼啊？」許喆見於炎不動手，有些不明所以的朗聲問道。

    於炎看著司馬希的背影，心中忽然生出了對他的一絲憐惜。

    一個為了復興家族的人，不惜犧牲自己的一切，落得如此下場，可是心中卻不後悔，這種悲情的英雄，或許本身沒有錯，只是生錯了時間，生錯了地方，生錯了人家，若他不是司馬希，又會是怎樣的結局？

    而水月之死，或許也真的如他所說，可以避免，用凌雲八岐和吞噬大刀，來換一個愛自己，願意為自己犧牲之人的性命。於炎看著吞噬大刀，心中在尋思自己是不是真的會願意這樣做。

    「啊——」就在這時，卻聽見一聲慘叫，於炎轉頭看去，許喆七音槍從司馬希背後，一槍刺穿了他的胸膛。

    旋即用力一抽，伴隨著一股鮮血飆射出來。司馬希緩緩倒地。

    於炎見了，卻是心頭一動。說不上為什麼。

    卻見許喆揚起搶來，還要再來一槍。於炎見了，卻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嗖的一下滑到他跟前，吞噬大刀一刀將那槍擋開。

    「於兄，你這是幹嘛，這可是你我的大仇人，今日終於能手刃此賊，怎的對他這麼好？」

    於炎看著許喆，一時無語。低頭只見司馬希還沒死，掙扎著身子朝著不過三四尺外的崖壁藉著爬去。

    於炎心念一動，抬頭對著許喆說道：「凡事做盡，緣分必盡。他已不能生還了，就讓他自生自滅吧。」

    許喆聞言，用帶著幾分疑惑的眼神看了於炎一遍，欲言又止。轉身離去了。

    於炎看著在地上艱難爬行的司馬希。忽然倍感蒼涼。

    「你這是要去哪裡？」於炎蹲下身子問他道。

    只見司馬希七竅流血，口眼耳鼻中都在不停的流血，樣子十分恐怖。

    「你還記得，那崖壁上邊的大佛嗎，那是我司馬一族的聖地，但凡死去的司馬一族之人，只有功高業滿之人，方才能在佛前隕石。雖然不能復興我族，可我盡了所有氣力，自覺問心無愧，我要死在佛前。」

    司馬希掙扎著斷斷續續說罷，扭頭看向於炎，眼中中透出一絲哀求。

    於炎聞言，起身走到他身後。左手提刀，右手出掌，用內力推在在的身上，將他朝著崖壁上邊的大佛推去。

    走到懸崖邊上，卻見司馬希的身體，在空中飄飛而下，猛然間砸落在了佛前的一小片空地上邊。

    一股清風吹面，帶來了無盡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