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114章 同病相憐 文 / 錦馬超
在山間過了一夜，第二日，太陽照舊升起，仍舊是那麼耀眼明媚。照在大地上的時候，睡在一層厚厚樹枝上的千羽雪兒先醒了過來，因為她平日少有在外露宿過，這旭日一出，刺眼難耐。她身上蓋著於炎的外衣，蜷縮著身子，雙眼上淚痕尚在。
於炎睡在樹上，聽到了下邊動靜，醒來一個翻身，落在了她的身旁。
「睡得還好嗎？」
「不好！」
於炎當然知道為什麼睡得不好，心中也難受，不再多言。
「我們走吧。」於炎提起包袱，輕聲對她說道。
「我們現在去哪裡？」千羽雪兒揉了揉自己的雙眼，又將臉上的髮絲撥開，梳理到背上。一雙碩大的眼睛盯著於炎問道。
她的眼睛是那麼的純淨。
於炎咧嘴微笑，抬頭看了一眼天空道：「天大地大，可是我們卻不能隨意安身。我想司馬希現在肯定還在找尋我們，我們不得不遠離此地。不如我帶你去南雲國吧。」
千羽雪兒聞言，默然點了點頭。跟在於炎身後，兩人就著下山的路走去。不過卻選的是一條少有人煙的小道，路旁荒草淒淒。
「餓了嗎？」於炎看著滿頭細汗掛在雪白細膩臉上的千羽雪兒，輕聲問道。
只見她倚著一棵大樹，又是默然點頭。
於炎臉上一笑，急忙打開包袱，取出一些乾糧遞了過去。
「你要一直帶著這隻小雪狼嗎？」千羽雪兒看到包袱中酣睡著的那只白色小雪狼，開口問道。
「它也死了爹娘了，無父無母，和我頗像，我們同病相憐，我不忍將它留在這裡等死。」
「那我也是同病相憐。」說到此處，兩人看看那包袱中的小雪狼，又看看對方，默然無語。
「對了，你的白雕呢，還會回到你的身邊嗎？」於炎突然想起千羽雪兒一對白雕，這時已經許久沒有看到它們了，便開口問道。
「它肯定是見幽泉山莊被毀，獨自傷心呢，不過它們很快就會追上我，回到我身邊的。」雪兒說著，小嘴微啟，送了點食物進去。
「那就好。我很喜歡它們。」於炎將那小雪狼抱在手裡，毛茸茸地很可愛。又想起昨夜，因他一聲嗚咽，使得小林也為了他們而犧牲了自己。心中無限悵然。自己總是給身邊的人帶去麻煩。
他取下吞噬大刀，撫摸著上邊斑駁的痕跡，又是長長一聲歎息。
「我們接著走吧。」千羽雪兒吃了點東西，便起身打算接著行路了。
兩人一路小心，終於下到山腳。走不多時，便遠遠看見了那日逗留過的來客鎮。帶著千羽雪兒直接朝著鎮邊村口的鐵匠鋪去了。
「李林師傅，李林師傅？」於炎大聲叫喚著霸王槍李林。
寂靜的鋪子，終於冒出一個頭來。
「小兄弟，是你啊，哎呀，快進來快進來。」說著將兩人讓進了屋中坐下。
李林抬頭一看，於炎身旁帶著一個如花似玉，長得十分清秀悅目的女子，年紀又和於炎相當，會心一笑。
搖了搖頭道：「看了小兄弟確實比老夫高明許多，竟然從鬼幽司馬希手上帶走了你的愛人。便是我，也沒有十成的把握，你確實高明，高明！」
千羽雪兒聞言，臉上撲騰一下變得通紅通紅的。樣子更加勾人魂魄了。
「哦，李林師傅你誤會了。這位美麗女子不是水月姑娘。她叫千羽雪兒，是我在路上遇到的好朋友，兩人都有麻煩，同病相憐，所以結伴而行。」於炎見她錯把千羽雪兒當做了之前跟他提起的水月，急忙開口解釋道。
「哦？原來是這樣，那這麼說，水月姑娘還在銅色頂上？」李林聞言，急忙開口問他道。
於炎聞言，臉上掠過一絲苦笑，水月倒下的場景，立時顯現在了自己面前。
他兀自嚥了一口，緩緩說道：「水月，水月已經不再了。」
李林聞言，有些吃驚，不過旋即明白，這不過是預料之中，只是大家不太願意接受的事實而已。
「司馬希下的殺手？」李林臉上也有些沉重地問道。
「嗯，正是。這銅色頂上，只有他要傷害我和水月。」於炎心中百味陳雜，有看見自己左手斷了了小拇指，心中黯然神傷。
李林見提到他傷心事，也不再多言，開口問道：「那二位是打算去往何處？」
「司馬希現在肯定還在追尋我。我打算帶著雪兒離得遠遠的，越遠越好，到南雲國去。」
千羽雪兒靜靜坐在一旁，不住地喝著茶水，卻不多說什麼，像個十分美艷，但是卻冰冷異常的女子，讓人有種無法靠近的感覺。
「嗯，也好。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留得青山在，才有報仇的可能。」
於炎聞言，抬起頭來，面帶難色地說道：「此去路途遙遠，我倒是無妨，只是雪兒她平日少走原路，我想備兩匹腳力好些駿馬，可是——」於炎說道此處，停住了，他懷中沒有分文的錢，這與人掏錢的事情，確實十分難為情。
李林聞言，突然放聲大笑起來。
「哎，於炎小兄弟原來是這點事情，好說得很。」說著起身，再出來時，將一袋碎銀子仍在桌上。
「這些錢，你儘管拿去用了。」
「哦，謝謝李林師傅，我不需要那麼多，只給我三十兩銀子便足夠了，日後我機會，我一定親自登門歸還李師傅。」於炎見那一袋銀子數目巨大，急忙伸手阻攔道。
「哎，小兄弟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我同是豪氣的人，我在這來客，也悶了許多年了，這裡安寧得很，都是些平凡無奇的人，我在這裡也花不了什麼錢，遇到你，也算是緣分了。你只管拿著去使，若是以後果真還能再見，我也不用你換，只要你備好你我大醉三日的酒錢就是的。」
李林見於炎推搡，大手一推，將銀子推到了於炎跟前，不容分說。
於炎心中感念，抱拳道：「那我便多謝李師傅了。日後若再見，便是千杯也一定奉陪到底。我們也不便耽擱太久，免得節外生枝，這邊先行告辭了。」於炎說罷，起身，抱拳行告別之禮。
「好，既是有事，怎可耽擱，那我們後悔有期了！」李林也是豪邁的人，那日和於炎見識了一面，彼此都有好感，對他遭遇也頗為同情，舉起茶杯：「我以茶代酒，祝你一路好走！」
兩人飲了一杯茶水，於炎帶著千羽雪兒便來到來客鎮上。買了兩匹駿馬。直直策馬南下。
「雪兒，你放心，我會照顧好你的，直到你有能力自己保護自己。」於炎在馬背上對著左側衣帶共長髮飄飛，美得讓天下男人都會為之動心的千羽雪兒說道。
千羽雪兒聞言，沒什麼反應，仍舊朝著前邊奔去。
於炎見她冷得像是這驕陽下的寒冰一樣，忍不住也搖頭笑了笑。
就在這時，天空中兩聲「吱吱——」的叫聲，兩人齊齊停住，只見頭頂一對白雕歡快地在空中龐璇翱翔。
千羽雪兒見了，臉上的愁雲立馬一掃而光，對著它們一個哨子，兩隻白雕便似離弦之箭，嗖嗖地俯衝下來。落在馬背上邊，不停地用腦袋拱著千羽雪兒。
「哈哈哈——」終於見到了千羽雪兒那銀鈴般的笑聲。
宛如這人世間最美妙的樂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