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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四十章 隕兒刀梓琪 文 / 錦馬超

    啪——刀衡一個嘴巴打在於炎臉上,立時印出五個指印。

    「刀梓琪乃是老夫掌上明珠,老夫膝下無子,只有這一個女兒,沒想到那該死的凌天宇竟然將她殺了!」刀衡立在堂中,左手背著,右手握成拳頭,在胸前顫抖不已。

    四下的人都低頭捶胸,大氣也不敢出。

    「凌天宇只是斬了木府上下一干人的左手,你如何說成是他殺了刀梓琪!」於炎猛然抬頭,嘴上掛著鮮血,怒目直視刀衡。

    成子中看在眼中,心中卻焦急萬分:「這少年心高氣傲,更不懂得屈就,要是再這樣和刀衡硬碰硬,難不准今日連小命也保不住了。我該如何是好?」正尋思間,堂上啜泣的劍母長孫瑞緩緩走向了堂中。

    「他凌天宇不僅斬了我木府一干人的左臂,還痛下了殺手,我那可憐的女兒還有一幫弟子,都死在了凌天宇的手上了。你如何還敢袒護那廝。」長孫瑞身形雍容,像個貴婦。卻怎麼也難以叫人聯想到他夫妻二人,竟然是名聞江湖的刀父劍母。

    武林中九大神兵利器,竟然有四件跟他們關係密切,出自其手:一是西荒大陸上名震天下的拳皇歐陽春麗身上的琥珀拳套,打遍天下無敵手,更被稱為西荒之主;而另外一件便是力王賀軍的赤炎鋼鞭,那日在福海海峽重創凌天宇,靠的便是這赤炎鋼鞭的神威;另外一件便是凌天宇斬殺木府滿門左臂,,不惜和整個西荒武林結怨,也要從木府內劍塚中奪取走的水寒無影劍,犀利之際,凌厲無比,劍身七彩絢麗,更是無上絕品,只不過隨著凌天宇一起跌落福海峽谷的萬丈崖,至今無人知曉下落,從此消失也不無可能;而最後一件傳言也是出自刀父劍母的九大神器之一,便是零點軟玉劍,劍如軟玉,折疊自如,極盡柔和之術,卻鋒利無比,殺人於眨眼之間,只不過至今還沒有出現。不知又是被他夫婦二人藏在何處。若是再有一個凌天宇,或許哪天,零點軟玉劍也便會橫空出世。

    「凌天宇雖然是個該千刀萬剮的種,可他行事,卻還算有幾分擔當,他只是斬下木府門人左臂,未曾痛下殺手,你們既是江湖上的名主,又何必血口噴人呢。」於炎右臉挨了刀衡一掌,直打得腫大如饅頭一般,嘴角鮮血直流,拉了很長一條血線,直直垂落地上。

    可他的眼神,桀驁不馴!

    「你說什麼,我們血口噴人?」刀衡看著面前的小子,竟然說自己血口噴人,只把他氣得渾身哆嗦。

    「刀大人,這小子不懂事,你不要和他計較。」成子中用手臂觸碰於炎,暗中提醒他,再不注意言辭,就該把小命留在這裡了。

    成是非跪在地上,隔著成子中看著於炎,清秀的臉上卻掛著一絲笑意,眼神之中是一份肯定的神情。他定然也想不到,一個年級和自己一般大小的人,竟然有如此傲骨。

    「凌天宇殺了我爹娘妹妹,我自是不會袒護於他,只是憑我對他的認識,他行事一是一二是二,他說沒有做就是沒有做。」於炎右手一抹,嘴角拖出五個血指印,滑到耳垂下邊。

    「你說什麼,凌天宇殺了你爹娘妹妹?」劍母長孫瑞聽到此處,停止啜泣,尖聲問道。

    於炎緩緩抬起頭來,看著她道:「你覺得,我會拿這種事情和你開玩笑,或是來逗你開心嗎?」

    「放肆,你怎敢對我夫人如此說話!」刀衡左手一揮,啪的一掌又在於炎左臉上邊留下了五個長長的指印。

    「呸!」於炎頭髮凌亂,卻遮不住他眼神中無所畏懼的凌厲。

    「我木府滿門都被斬了手臂,待我們回到家的時候,個個都中毒身亡了。你不會拿你爹娘的死來和我們開玩笑,難道我刀衡就願意拿自己女兒的生死和你這小犢子開玩笑。」刀衡盛氣之下,在堂上來來回回地走動,呼呼喘著粗氣。

    「你是怎麼回事,小子,忍字當頭,別丟了你卿卿性命啊!」成子中跪在於炎身旁,湊耳低語道。

    「忍字當頭!」於炎心中一驚:這不正是八里飄香酒樓的老者給我算的卦語嗎?

    「呵呵呵」於炎破口笑了出來。成子中和成是非都看得莫名其妙。「如果我不想活在這世上了,忍還有用嗎?」於炎心中嘀咕,臉上露出一抹微笑。卻是讓堂上所有的人都有些猜不透他。

    「來人,取一具屍體抬到堂上,我要讓著小賊知道,我刀衡是不會說假話的,凌天宇殺我滿門的賬,不是我給你憑空捏造出來的。」刀衡吹鬍子瞪眼睛的看著於炎。

    「快快快,給他看看!」不多時,果然抬上一具屍體回來,放在於炎跟前。上邊蓋著一塊白布。於炎瞅了刀衡一眼,伸手就要揭開白布。

    「我來吧,讓我看看是不是真的系中毒身亡。」成子中和於炎跪在一起,屍體觸手可及。

    於炎被他一點,想起他乃是醫師,一點頭,往旁邊移了一點,給成子中移開空擋。

    白布緩緩揭開,露出一具開始腐壞的屍體,三人齊齊大吃一驚,只見屍首黑沉如碳。連牙齒也沒有一絲白色可言了。胸前一個掌印深深嵌入胸口,這人正是那日被凌天宇在劍塚中一掌重傷胸部的武狀元了。左臂已然不在,正是被凌天宇揮劍砍下的。

    「確實是中毒而亡的,不過這毒我卻從未見過。這人皮膚皆是好的,只不過硬如石頭,想必這毒液浸透的地方,能硬化皮肉,恰好有了保護屍體不被腐爛的功效。他身上散發出一股惡臭,恰好是從嘴裡發出來的,說明這臭味是內臟腐爛產生的。這毒能保存屍體不腐,錯不了了。」成子中一邊觀察一邊說道。

    於炎早已驚得說不出話了,「這不是『守屍之靈』的毒效嗎?這些人怎麼會中這毒呢,師傅不是說這是司馬一族特有的毒藥嗎,凌天宇是斷不可能有的,那又是誰對他們下此毒手,難道是師傅?不對,不可能是他,他和木府無冤無仇,何必痛下殺手。想必是還有司馬一族的人到了霞光城,到了木府了。」於炎心中一連串的疑惑,想得入神,一時忘了周圍的事情。

    「於炎,於炎?」成子中搖了搖於炎的肩膀。

    「這是中了一種名叫守屍之靈的毒藥!」於炎破口而出。

    所有人都看向了他。

    「守屍之靈?」眾人異口同聲地問道。

    「正是,這毒藥能穿透身體,活人碰到了,便會被從外向內的腐蝕,屍體硬化,成了他這般模樣,若是喝到肚中,便會從內向外腐蝕,不過幾日便會枯萎而死。若是死人碰到了,卻又恰好可以保存屍體不壞。這正是司馬家族的守屍之靈的毒藥。活人的噩夢,死人的良藥。」於炎看著面目全非的武狀元,對著眾人解釋道。

    「原來是司馬一族的毒藥,難怪我半生也不曾見過。」成子中心中也十分吃驚於這毒藥的效果,竟然讓人變成了一具乾屍模樣。

    「司馬一族?」刀衡聽他一說,臉上表情複雜。

    「我和他們無冤無仇,司馬一族的人為何會對我木府的人下這毒手,難道是我們哪裡做得不對,得罪了他們?」

    於炎見刀父劍母一聽到司馬一族的人,臉上恐懼徒增,心中不禁暗笑:「果然都是些恃強凌弱的孬種,我三人好欺負,便抓來百般凌·辱,而司馬一族人未至,便是說說也讓他惶恐如斯。」想到此處,於炎忍不住,竟然「哈哈哈」大笑了出來。

    成子中剛才對他知道守屍之靈這樣的毒藥便覺得他有些非比尋常,這時見他身處險境卻處處表現的與眾不同,也有些猜不透他的心思想法了。

    「你笑什麼?」刀衡湊過頭來,看著於炎道。

    「我笑口常開,笑天下人可笑之事。」於炎斜視這刀衡,眼神中一股桀驁讓刀衡也為之一驚。

    「哈哈哈哈!」突然,刀衡也破口大笑了起來。堂上眾人都莫名其妙,不知二人笑些什麼。

    「來人,帶三人下去,好酒好菜招待著!」刀衡一甩手,這一招不知道又是為何。

    「是!」兩個侍衛上前,帶著三人出了堂上。

    「你這是作甚?」連劍母長孫瑞也是一臉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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