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三ま八章 嘗試（月餅加更１！） 文 / 蝸寄
高昊愣了一下，道：「後天就又有一次行動。()不過你才剛來，對本地的情況還不太熟悉，特別行動隊也還沒整合完畢。王將軍的意思是，讓你們先好好訓練一段時間，等大家的戰鬥狀態都恢復得差不多了，再上戰場去。」
後天……也不算太早。
「不必了。」褚瑜拒絕道，「戰鬥而已，到哪裡都是一樣，用不著慢慢熟悉。而且你也說了，特別行動隊的隊員們都是老兵了，日常訓練什麼的他們比誰都熟，很快就能撿起來。更何況，要恢復戰士的士氣和鬥志，在訓練場上是找不回來的。只有戰場，才是他們最好的選擇。」
高昊一噎，有些猶豫的道：「話是這麼說，可他們現在的狀態，很明顯並不適合立即就上戰場。褚隊長，你還是再多考慮一下吧？」
「作為特別行動隊的隊長，我有權對自己的隊員進行任何有理由的安排。」褚瑜並不退步，「高上尉，請你放心，我不會拿戰士的生命去開玩笑。這次行動，我不認為特別行動隊有特意避開的需要。」
「……那好吧。」高昊無力反駁，只好答應了下來，「明天我會將此次戰鬥的具體資料交到褚隊長的手上，還請褚隊長盡早做好準備。」
「那就勞煩高上尉了。」
說話間，兩人之前點的飯菜已經全部送了上來。
看著眼前這一桌子自己平時都捨不得吃的昂貴的精緻菜餚，高昊的心裡又開始抽疼了起來。
褚瑜不理會他，自顧自的吃飯，看起來動作還算平常，可下手的速度絕對不算慢。
自己花了錢，總不能還吃不到東西吧？
高昊也顧不得心疼了，爭先恐後的吃了起來。
最後這一桌子的菜被兩人吃了個乾乾淨淨。
褚瑜一點也沒有尷尬的意思，還很有禮貌的跟高昊道謝。吃撐了的高昊隨意的擺了擺手，表現不用客套。
只是高昊心裡已經暗暗下了決定。下次絕對不能再對褚瑜說這麼大方的話了！他的工資啊，想起來就忍不住心疼一回。
褚瑜回去的時候，正好看見段期銳等人互相攙扶著向食堂的方向走過來。他們一個個精疲力盡，渾身是汗。這時候才有了力氣來吃點東西。
褚瑜停下腳步看了他們幾眼，段期銳等人也看見了她，都停了下來。
「段期銳。」看見他們動作的褚瑜走了過去，「吃完飯後來找我一趟，我有點事要跟你交待。」
「是，隊長！」段期銳身板一直，敬了個軍禮。
褚瑜點點頭，轉身走了。
段期銳身邊的戰友立馬小聲嘀咕了起來。
「這女煞星找段哥能有什麼事啊？」
「管她有什麼事……反正不會是什麼好事！」
「難道我們今天被折騰得還不夠，這女煞星還要給段哥小鞋穿？」
「很有可能！我看這女煞星心眼兒小得很，不定打著什麼壞主意呢！」
「……」
眾人越說越起勁兒。越說越覺得褚瑜一定是沒安好心。
「段哥你可一定要小心，別被這女煞星給陰了！」
「就是就是！不如我們到時候陪段哥一起去吧？人多好歹也有氣勢些！」
「對啊段哥，一個有點實力的小丫頭片子而已，你何必對她那麼恭恭敬敬的？」
「……」
漸漸走遠的褚瑜將這些議論聲一字不落的聽在了耳朵裡。她失笑搖頭，頭也不回。就跟什麼也沒發現似的繼續走了。
自己這惡人面孔也做了，難道還不允許人家背地裡埋怨兩句？
看著褚瑜走遠了的堅挺的背脊，段期銳終於開口道：「行了，還是先好好吃飯吧！你們以後也別一口一個『女煞星』的叫了。她現在畢竟是我們的隊長，實力又高。老是跟她對著幹，我們也討不了好。」
一群人還是有些憤憤不平，卻不再說什麼了。
「褚隊長今天已經確立了她隊長的威嚴。再找我過去肯定是真有事要交待，而不是無事生非。」段期銳也不繼續勸慰，只是像聊家常一樣平平無奇的道：「其實我覺得褚隊長這人還不錯，至少比營地裡那些表面上對我們示好暗地裡卻看不起我們的人要強百倍。我們今後畢竟還是要在褚隊長手下做事，既然她人還過得去，我們就配合一下不也挺好的嗎？再說了。這不就是我們一直還留在軍隊的期望嗎？」
另外十七個人都沉默了下來。
段期銳的話說中了他們心底隱藏最深的地方。
雖然褚瑜對他們是夠狠的，但這也證明了對方確實是把自己等人當成了正常的士兵，而不是沒用的軟腳蝦。
在軍隊待了這麼多年，他們最不願意的，就是被人當做了廢人。
有一種骨氣。是一輩子伴隨著他們的生命，甚至比生命還要重要的。
大家心裡雖然還是有些不情願，但對褚瑜已經多了幾分認同感。
將眾人的心理轉變看在眼中的段期銳也不禁鬆了口氣。
他很知道自己這些人的身體狀況，甚至對此比其他人更加不樂觀。
可是在被拋棄的時候，他被這些人當做了支柱，有些事就必須得承擔起來。
幸運的是，在他快要撐不下去的時候，真正願意並且有能力擔起這個重擔的人，終於出現了。
他或許在身手上漸漸退步了，但有些事情卻還可以幫著做一些。
只要這個年輕女隊長真能讓他們這些人再次活得像個真正的軍人，他願意為此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去配合她的舉動。
特別行動隊一群人這頓晚餐都吃得有些心不在焉。
該說的話都說了，段期銳知道大家都需要時間仔細思考一下。他沒有打擾眾人，一個人去敲響了褚瑜的房門。
房門應聲而開，褚瑜招呼段期銳進屋坐。
「隊長，你找我有什麼事嗎？」段期銳主動問道。
「段上尉是個明白人，應該知道我叫你過來的來意才對。」褚瑜給他倒了杯水，臉色平靜的道。
「是有些猜測。」段期銳苦笑，「只是隊長你一刻不開口，我也不敢確定。大家都是軍人，說話還是直來直去比較好。隊長你覺得呢？」
說得好！
褚瑜在心裡對段期銳又高看了一眼。
她就喜歡跟段期銳這樣直接的人打交道。
「我聽高上尉說了一些特別行動隊隊員們的情況。」褚瑜的臉色柔和了許多，「雖然我對大家的具體情況還是算不上太瞭解，但大概的狀況也算是有所知曉了。關於這一點，不知道段上尉對自己的暗疾有什麼想法沒有？」
段期銳的臉色在褚瑜再次開口的時候就變白了。
雖然他已經接受了自己的實力每一刻都在退步的事實，但是現在被褚瑜這麼直接的挑明，他還是有些控制不住自己難以言喻的心情。
「連武神都拿我們的暗疾沒有辦法，我又能有什麼想法？」段期銳苦笑道。
褚瑜仔細打量了他一下，確定他的確是說的實話。
她斟酌了一下，最後開口道：「不瞞段上尉說，我雖然只是一個普通的五級武者，但對武學問題上面也有一些外人不知的特殊手段。如果段上尉願意試一試的話，我想瞭解一下段上尉具體的身體狀況，看看有沒有什麼有用的辦法。不知道段上尉意下如何？」
「什麼？！」段期銳的眼睛一亮，很快又黯淡下去，「隊長有這份心意，我代表我們十八個兄弟，向隊長致謝了。有些事情我也不瞞你，自我們身有暗疾以來，試過的手段沒有一百，也有八十了。更何況還有武神的親自出手，也沒有什麼效力。如果隊長真的有心想試一試，我當然沒有意見。只是不怕隊長生氣，我對此真的已經不再抱什麼希望了。」
乍一聽見褚瑜或許有辦法治好自己的暗疾，段期銳不是不激動的。可是他很快就反應過來，現在的褚瑜分明就只是個剛剛脫離身份的新兵而已。就算她是今年的「第一新兵」，那也還是個新兵。
連地球武神都拿他們的暗疾沒有辦法，一個新兵又能有什麼手段？想來不過是安安他們的心，或是想要為她自己掙一分顏面而已。
即便明知道褚瑜不可能有什麼辦法治好自己的暗疾，可段期銳下意識裡仍然沒有拒絕，還是說出了願意試一試的打算。
哪怕是萬分之一的希望，他也不願意放棄。
褚瑜像是沒有聽出段期銳的言外之意似的，點頭道：「既然段上尉肯配合，那一切就好辦了。我現在要釋放自己的內勁進入段上尉的身體內部進行詳細的檢查，這個過程會花上很長的時間，並且很可能會讓段上尉十分痛苦難受，必須得要你完全放鬆的配合才可以。不知道這一點，段上尉能否做到？」
段期銳怔了怔。
他沒想到褚瑜竟然是一個說做就做的性子！
可是他之前已經說了對褚瑜的決定沒有意見，現在當然不可能再反對。
「我一定好好配合隊長。」段期銳利落的答應了下來。
褚瑜點點頭，為了防止檢查過程被人打擾，她先是起身把房門給反鎖了，然後才讓段期銳將一隻胳膊放到了書桌上。
房間裡一下子多了不少緊張的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