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二六章 被處置的石原 文 / 洱文

    「任你說破大天，也是一場豪賭。()賭贏了，帝國會取得支那東北的控制權。輸了，則是馬上把帝國拖入戰爭，我說的沒錯吧？」

    「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什麼絕對的事情。根據我們的分析，那位少帥不會抵抗，而支那的南京政府正忙於剿共，沒有任何問題。」

    雖然，在事變之前，誰都知道石原莞爾這根本就是一次大賭博。但很顯然的是，事實是他石原莞爾賭對了，所以即便是睜著眼睛說瞎話，石原莞爾也說得煞有其事。雖然，華夏有句古話，叫不以成敗論英雄。

    但是，事實是，無論什麼時候，都是以成敗論英雄。而石原莞爾現在就是如此，他成功了，他就是日本的英雄。即便是大澤，對他的這種行為非常的惱火，但是也不能改變這個事實。他能夠做的，也只能是壓壓這個傢伙，讓他不能平步青雲而已。

    「現在說什麼，其實也已經晚了。你知道，你的這次行動，給帝國帶來了什麼嗎？顯然，不是你所說的什麼帝國的，穩固的後花園，這個我看不到，我看到的是危險。」

    很顯然，再糾結於九一八事變，顯然不是什麼明智的事情。所以，大澤很快就把話題轉到了他今天找石原莞爾前來的原因。他要打壓石原莞爾，他不允許石原莞爾在因為九一八事變獲得崇高的聲望的同時，也獲得物質上的獎勵。甚至，有可能的話，他甚至希望石原莞爾退役。

    可惜的是，他也明白，這根本不可能。所以，他只能把希望寄予壓制石原莞爾，不讓他獲得和他聲望相匹配的獎勵。希望，這個結果，不會讓他擔憂的事情爆發出來。不過，巨大的聲望，其實個物質獎勵一樣，也是誘惑衝動的原罪之一。

    「我不是很明白您的意思，不管您怎麼說。現在，支那的東北，確確實實是帝國的後花園，只要花費上一些時間經營，就會為帝國源源不斷的提供物質，緩解帝國物質匱乏的局面，這裡會是帝國最堅實的基地。」

    聽到石原莞爾的話，大澤滿臉的惋惜之色。石原莞爾的話語裡，已經帶上了濃濃的情緒。很顯然，對於大澤糾纏於這個他生平最得意的問題不放，而且還不是給予正面的評價，他有這種表現，實在是不足為奇。

    而對於大澤來說，他覺得石原莞爾並沒有因為帝國輕鬆取得東北，就覺得帝國應該輕取華夏，能夠保持如此的心態，確實是一個人才。如果，他能夠讓他的想法，獲得大本營的支持，那麼就是真正的完美了。

    「呵呵，確實，你們這次的計劃，帶來的成果可以說是非常的完美。但是，你有沒有想過，你們的舉動，可以說是給帝國廣大的中級軍官們，起了一個什麼樣的榜樣你想過沒有？不得不承認，你確實是一個天才，你有著天才的構想，而且足夠的理智。

    但是，你想過沒有，你的那些同僚們呢？他們會期望如同你一樣，通過一些賭博似的的舉動為帝國獲取更多的利益。但是，你覺得，又有幾個人有你的才智，又有你的理智？」

    說到最後，大澤差不多是咆哮出來了。而原本還一臉憤憤的石原莞爾沉默了，他也想到了這一點兒。畢竟，以前他的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謀劃東北上面來，也就忽視了其他地方。現在，聽到大澤這麼一說，他才想起來了，自己的行為，確確實實開了一個不是那麼好的頭。

    這些天，他也在關東軍的參謀裡聽到了一些類似的言論，有的是單純的對他的敬佩。也有的，則是對他們的羨慕，而且他們的話語裡，也就有著濃濃的羨慕，甚至能夠感覺到一種蠢蠢欲動的情緒。

    剛開始的時候，他還會勸說勸說，而且向他們講述他的觀點。總而言之，現在不適合和華夏全面開戰，所以你們還是安生的呆著，該幹嘛就幹嘛，別亂惹事兒。但是，很顯然的是，他的安撫並沒有取得任何效果。

    以前，他認為沒有效果的原因，很顯然的是由於他的身份，他的地位僅僅是一個小小的中佐。如果，他成為少將，甚至的中將，大將的話，這些人對他的話應該會相信了。而且，當他的地位上升了，他發出的一些個聲音也就會被帝國所接受了。

    但是，現在看來，他似乎是想錯了。那些人瘋狂的崇拜他，但是對他的建議愛理不理的，並不是因為他的地位不高。而是，在他們看來，也許任何人都有資格勸阻他們，但是唯獨他石原沒有這個資格。

    甚至，遇到一個心地不好的。沒準兒，還覺得石原之所以阻止他們，還是因為他石原已經獲得成功了。但是，他石原並不希望其他和他類似的人，也用他成功的這個方式成功。想到這裡，石原冷汗津津，他可以想像到後續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

    對於華夏大6，日本人有著刻骨銘心的渴望。以前，實在是一直被華夏壓著一頭，日本人才把這種渴望深深的埋藏在心底。但是，在明朝中葉的時候，江南沿海的倭寇之亂。不管那是真倭也好，假倭也罷。不管是日本人主導，還是原本就是漢人主導。但是，那是日本人第一次看到期望。

    而現在，他謀劃的柳條湖事變，在沒有花費任何代價的情況下，把東北納入了帝國的統治範圍。這肯定會大大的刺激國內，甚至是東北軍本身的一些個軍官。而被刺激的這些軍官，他們還會遵循他石原莞爾的策略麼？

    肯定不會，他可以想像得到，華夏的軟弱，再加上有他這麼一個前輩的存在。那麼，他們會有什麼樣的舉動也就可想而知了。

    說到底，石原雖然炮製了九一八，而且被譽為日本三大下克上事件中的第一件。但是，他本人其實並不是這種亂命的支持者。二二六兵變的時候，他就旗幟宣明的選擇了鎮壓，而不是支持那一些狂熱的低級軍官，也就可見一斑了。

    以前，他是沒有想到這一層，沒想到他的那些同僚們會盲目的效仿於他。現在，大澤提到了這一點兒，他當然會為自己的行為負責，即便是為此會付出一些代價。

    「大澤君，我想您找我來，應該不僅僅是向我提示這個問題吧。如果，您有什麼好辦法，那麼就請您提醒我一下好嗎？拜託了。」

    似乎，這是今天石原莞爾走進大澤的辦公室之後，第一次在和大澤說話的時候，這語氣是那麼的溫和，甚至還帶有一絲祈求。畢竟，不管怎麼說，石原深愛他的祖國，他可不希望他處心積慮為了壯大自己祖國的行動，到最後卻成為帝國陷入困境的緣由之一。

    「沒什麼好的辦法，現在無論做什麼，你已經在帝國的中下層軍官中擁有了巨大的聲望，甚至就算是你馬上剖腹，讓你被**消滅的話，你的聲望只會更大。所以，現在做什麼都沒有太大的用處了。

    不過，在我的想法裡，如果在此次事變之後，你不但沒有得到應有的獎賞，反而因為不遵守命令而付出足夠的代價，我想這件事情帶來的影響，應該會是正面多於負面。」

    「什麼樣的代價？」

    雖然，對於石原莞爾來說，如果付出一些代價，能夠彌補他的錯誤的話，他並不介意。但是，當大澤如此說的時候，他還是發現自己有一些顫抖。或許，他覺得從大澤的口中會說出一些他不想聽到的話語來。所以，就連他自己都沒有發覺，自己的聲音有一絲顫抖。

    「這裡有一封邀請函，是要求你去6軍大學當教員的。當然了，在這之前，你要自願脫離軍隊，也就是說，你將不再是軍人，就算是你成為6軍大學的教員，你也不會被授予軍銜，你以後只有一個身份，那就是大日本帝國的普通公民，而不會是大日本皇軍的士兵。這個條件，你願意接受嗎？」

    雖然，已經有所猜測，但是當大澤說出來之後，石原還是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也許，會有許許多多的人，不願意服兵役，不願意當一個軍人。但是，對於那些狂熱的愛國份子來說，參軍，為自己的國家拋頭顱灑熱血，那才是對國家最深沉的愛的體驗。

    雖然，石原和他的同僚多有矛盾。但是，他一直以他是大日本帝國皇軍的一員而驕傲。而現在，他似乎要脫離現在這個他深愛的身份了，甚至就連治學也不會被授予軍銜。要知道，士官學院也好，6軍大學也罷，他們的教員都有著軍銜的。

    當然了，石原所不知道的是，類似的邀請函，大澤這裡有兩封。這是他在知曉他即將出任關東軍司令的時候，為石原安排好的出路。如果，石原剛才的表現，得不到他的認可，那麼他拿出來的也只會是6軍士官學院的邀請函，而不是6軍大學的。

    不過，大澤也沒有想到，他和石原兩人之間的交談會如此的愉快。要知道，他可是曾經想過，若是石原堅決不從，他也會鐵腕壓制的。雖然，即便是以他的身份，在這個時候把石原硬生生的壓下去，也會引來許多的非議。但是，他不在乎那些非議。不過，現在石原似乎有配合的跡象，他也樂見其成。

    「呵呵，我知道6軍大學對我不是很待見。能夠拿到這封邀請函，而且還不會讓我被閒置，您一定付出了很多心血吧？謝謝您？看來，我以後唯一能夠為帝國做的，就是多為帝國培養一些合格的將軍了。

    「當你脫離軍籍，回國之後，會給予你應得的待遇。同時，天皇陛下會親自為你授勳。而這，也是我能夠為你做到的了。」

    「嗨。」

    雖然，即將脫離軍隊，讓石原有些失落。但是，當聽到會被天皇陛下授勳之後，他又重新激動了起來。很顯然，這是要告訴，他石原莞爾擅自行動，所以他要受到脫離軍籍的處罰。但是，他的行動，為帝國謀取了很大的利益。所以，天皇陛下會給他授勳以示獎勵。至少，他的行動所獲得的結果，得到了認可，這可是他最高興的一件事情了。

    雖然，大澤已經有了充分的思想準備。所以，即便是剛開始的時候，對石原的觀感並不是很好，依然選擇了先和石原溝通，得到石原親自認可之後，才宣佈了對石原的處理決定。但是，當他的這個決定宣佈之後，依然造成了相當大的震動。

    而首當其衝，甚至可以說是因為石原而自豪的關東軍，聽到這個消息之後，在石原的崇拜者的鼓動下，差點兒就爆發了兵變。最後，還是石原本人親自告訴其他人，沒有任何人威脅他之類的，他僅僅是為自己的擅自行動負責而已。而當他的聲音，通過無線電傳播到東北各地的軍營裡之後，那些激憤的士兵才回到營房中去。

    「如果，不是我現在死不得的話，我真想剖腹謝罪了。」

    安撫好各地的士兵之後，石原莞爾慚愧的對大澤一雄說道。聽到剖腹這兩個字，大澤的眼皮子就是一跳。開玩笑，這個時候若是他石原莞爾死了，那麼他大澤一雄還真是有嘴都說不清。

    甚至，他剛開始就準備如此對待石原莞爾的時候，可沒有想到，石原莞爾的威望會有如此的高。不然的話，他壓根兒就不會有什麼強制石原莞爾同意他觀點的那個想法了。

    而處理了石原莞爾這個『首犯』之後，土肥原賢二等等『從犯』也被大澤一一的打發回日本去了。和石原一樣，全都脫離了軍籍。而且，都是終身不得再加入帝國軍隊。

    只不過，這些人可就沒有石原莞爾那麼深刻的認識了。他們拒不承認，他們在柳條湖事變當中有什麼錯誤。可惜的是，他們並不是石原莞爾，沒有石原那麼高的威望，根本沒有讓大澤改變主意的資格。

    更何況，有石原莞爾承認違命在前，他們就算是有這不低的威望，也沒有人會因為他們而做出和前些日子聽到石原莞爾被處理那個消息之後的事情出來。

    當關東軍差點兒暴動的時候，杜歷他們當然，甚至是一個普通人都能夠感覺到那種山雨欲來的壓抑感覺。這個時候，杜歷還一個勁兒的在自己的腦海裡回憶，關東軍歷史上有沒有發動過暴*之類的情況。

    但是，很顯然的是沒有這方面的信息。畢竟，如果真有這方面的消息，別說是後世鋪天蓋地的論壇了，甚至歷史書上都會提一筆。所以，杜歷也唯有把這歸結到蝴蝶效應。至少，是在原本歷史上，從未出任過關東軍司令的大澤一雄身上。

    而這個結論，讓杜歷真是有些糾結。畢竟，大澤一雄的存在，對於他們來說，絕對是一張良好的護身符。日本人沒有證據，還真不會在意他們這一家子的存在。但是，一旦大澤回到日本，那麼即便是因為老爹在自治政府辦事兒，日本人也不會輕易懷疑到他們的身上來。不過，其中的區別可就大了去了。

    最後，當那股沉重的壓力散去，關東軍依然如故，並沒有發生叛亂行為的時候，杜歷也不知道自己是應該高興，還是應該失望。饒是如此，他還是讓成功謀取到政務廳次長這個職務的老爹打聽一下，關東軍的突然異常是什麼情況。

    原本，杜歷還以為，這算是一個機密大事呢。沒想到，當他詢問的時候，自家老爹就不甚在意的把緣由說了出來。但是，杜天來顯然不會想到，在他看來不值一提的事情，帶給杜歷多大的衝擊。

    沒辦法，石原莞爾這些人，實在是太有名了。就算是，他後來由於和東條不和，被閒置起來了。等到戰敗了，他再次出人意料的舉動，使得他成為了焦點。如果說，那老小子去混演藝圈的話，肯定用不著成天想著緋聞走*之類的，他肯定會有博取眼球的辦法。

    但是，這麼一個名人，居然就這麼被發配回國了。而且，隨後還有他的那些同伴們一起做伴。杜歷不知道，這樣對於華夏來說，究竟應該算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

    對於日本的所謂下克上的傳統，杜歷並不是很瞭解。但是，他還是知道，如果沒有九一八的話，也就沒有後來一系列的事變。至少，日本的內閣並不希望在那個時候挑起戰爭。也就是說，石原他們的被處置，也許會讓關東軍以及日軍中下層的激進軍官們，往往採取既成事實來逼迫國內政府的做法，也許不會再出現。

    也就是說，國人除了東北之外，沒準兒還會多享受幾年的和平，暫時不會面臨日本的鐵蹄。但是如此一來，一旦日本人做好準備，完全消化了東北帶給他們的好處之後，沒準兒華夏要面臨的就是雷霆之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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