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九二章 狡辯 文 / 洱文
吾網提醒書友注意休息眼睛喲
第三九二章狡辯
就如同杜歷所預料的那樣,二十八師沒有了師部的指揮,七旅也沒有了旅部的指揮。這下子,雙方靠的就是下面的隨機應變了。而這一點兒,七旅當然比不過集中了全軍精銳的新一軍的二十八師。
雖然,二十八師取得了演習的勝利,而七旅失敗了。但是,等到演習結束之後,失敗的七旅臉色固然不是那麼的好看,獲勝的二十八師也不好。個中緣由,凡是在演習指揮部裡的人都清楚。不過,清楚歸清楚,沒有人有膽子議論這些事情就是了。
「張松,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兒?」
演習結束之後,硬撐著忙完宴請旁觀演習的國內外人士之後,一直保持著微笑的張作霖總算是流露出了他的真實情感。沒辦法,他這次丟臉實在是丟大了。
聽到張作霖的問話,張松知道,麻煩來了。確實,在杜歷看來,如果沒有張學良硬是要他的特戰支隊參與這場演習的話,什麼事情都不會生。就算是他來了,如果郝瑞東不那麼的不近人情,不是剛好撞到槍口上的話,也就這麼過去了。雖然,這樣一來會是二十八師輸掉演習,張學良會丟盡面子。
但是,說一千道一萬,他杜歷就是把這場演習當做兒戲了,甚至就是把張作霖這個大帥都沒有放在眼中。如果,這個時候張松要落井下石的話,雖然不能讓杜歷真個被流放了。畢竟,這次演習他的那個特戰支隊可是大出風頭。雖然,知曉攻破雙方指揮部的就是他的特戰支隊的人,不會出五個人。
但是,肯定會讓杜歷在張作霖這裡產生一個信任危機。而信任這種東西,他給予你充分信任的時候,你說黑的是白的,他也會相信。但是,若是產生了信任危機,那麼你說什麼他都會產生懷疑,先就會下意思的確認你這個說法是不是正確。而真到了那個時候,張松完全有那個足夠的自信,讓杜歷被張作霖疏遠。
但是,先不說兩人的關係,畢竟兩人可談不上什麼交情。甚至,開始的時候,張松對杜歷還是有一些嫉妒來著。不過,他現杜歷非常的狂傲,而且這種狂傲是自骨子裡的,還不是那種惹人厭的,讓人不自覺就想疏遠的狂傲。
饒是如此,這種狂傲,也讓張松少了一分和他敵對的心思。畢竟,這樣的人,對他張松沒有什麼威脅。而在杜歷自動把自己『放逐』到阿城之後,張松更是對他高看一眼了。至少,若是他換到對方的位置,他可沒這麼灑脫。所以,他現在想的就是怎麼給杜歷轉圜。當然了,這個轉圜,肯定不能直接幫杜歷說好話。那樣的話,沒準兒還會起反作用呢。
「呵呵,我們的杜教官,在離開大帥府之後,就去七旅找郝旅長商量演習的相關事宜了。沒想到,我們的電報過去的時候,是徐參謀長收到的,而徐參謀長沒把這事兒太當回事兒,再加上他們忙於演習的事情,一來二去的就把這茬子事情給拋到了腦後……」
「哼,什麼叫忘了?他徐志生的記性就這麼差?他既然記性這麼差,那麼他還幹什麼參謀長?」
聽到張松這話,張作霖直接就打岔了。確實,你一個參謀長怎麼會忘記這種事情?好吧,人若是太過專注於某件事情,肯定會對其他事情有所遺忘,但是,你說的還是由於忙於演習的事宜才忘記了,這事情還是和這演習相關的問題吧,你怎麼可能忘記?
當然了,張作霖也就是這麼一說,他徐志生也好,郝瑞東也罷,既然敢於這麼做,依仗的也就是張作霖的信任罷了。而且,張作霖既然這麼說了,顯然也是不怎麼怪罪於徐志生了。
「總之呢,徐參謀長沒有把杜教官的事情告訴給郝旅長,當杜教官找上門的時候。郝旅長的一句,我們和你們有什麼需要合作的嗎?就把杜教官這憋著的火藥桶給點著了。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了,杜教官這會兒正不痛快呢,當下就轉身離開了。
我估摸著,他即便是離開了也還在等郝旅長他們去找他吧。可惜,到最後郝旅長他們也沒有找他的意思。所以,在演習開始的倒數第三天,他就找到了我,要和我拿和演習相關的資料,那時候我哪裡會想到有這麼一檔子事情啊,就把資料給了他。」
「先別提這麼些雞毛蒜皮的事情了,我需要知道的是這次的演習是怎麼回事兒,按照你的說法,杜歷他們豈不是沒有參與演習,那麼到底又是怎麼回事兒?」
若是,換了其他人,張作霖這會兒即便是談不上要槍斃人洩憤,也肯定會罵人了。但是,郝瑞東和徐志生兩人嘛,他還是不樂意這樣對他們就是了。所以,他乾脆至極的打斷了張松的話。
「是這樣的,雖然杜教官和郝旅長雙方沒有就演習的事情達成協議,但是杜教官還得參與演習不是。當然了,他這會兒心裡可就有些不舒坦了,畢竟他若是端了二十八師的指揮所,這樣七旅也就獲得了演習的勝利了,所以他有些心氣兒不爽,也就同時把七旅的旅部給端了。也就是說,二十八師的師部和七旅的旅部,其實都是杜教官的人幹的。」
如果,這會兒張松給張作霖說什麼道理的話,張作霖肯定聽不進去。但是,聽張松這麼一說,他的氣兒總算是消了下去。
「去吧杜歷給我叫來。」
「現在?」
「就現在,就算是他已經睡覺了,也得把給我叫起來,怎麼著?還得我再說一次不成?」
「是。」
當張松把電話打到杜歷家裡的時候,杜歷並沒有睡覺。開玩笑,白天才搞出那麼大的事情,這會兒肯定會找上他的。如果,不是為了便於聯繫的話,他肯定會早早的就在大帥府外面等著了,而不是在家裡死等了。
「說吧,怎麼回事?」
早有準備的杜歷,即使這會兒大帥府沒有派車來接他,他還是在很短的時間裡趕到了大帥府。開玩笑,這會兒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了,在這個年代這已經是算是絕對的三更半夜了。若是晚去一會兒,張作霖睡了讓這事兒過夜了,對他來說可不是什麼好事兒。
一到大帥府,看到張作霖難看的臉色,杜歷就知道今晚這關不好過了。以前,他都是用說直話過這一關的。今晚呢?是直接說,還是怎麼著?想來想去,他還是決定按照自己以前的套路行事好了,他不是那些老狐狸,他會的只有這麼一招,那就是直。
「大帥,我也沒有其他的辦法啊,我不這麼做我能夠怎麼辦?」
「什麼沒有其他的辦法,難不成還有人逼你向雙方都動手不成?你就不能守好你的本分,只對付二十八師嗎?」
本分兩個字,張作霖咬得很重。顯然,這才是張作霖最為介意的地方,他沒有給杜歷下達這樣的命令,但是杜歷卻自行其事了。這樣的事情,若是再來兩次,甚至人人都像杜歷一樣,那麼東北也就完全亂套了。老實說,現在杜歷沒有被抓起來,已經是他受張作霖待見的緣故了。所以,看到杜歷居然還這麼說,張作霖還真是有些生氣了。
「大帥,我若是那樣做的話,這次演習輸的可就是二十八師了。二十八師輸了,那麼新一軍的前途可就沒那麼美妙了。」
其實,聽到杜歷的開頭,張作霖就回過味來了。確實,在他的強力下,新一軍依然成立了。但是,他也明白這已經讓其他人不滿了。雖然,那些人的不滿,並不能影響大局。但是,如果這次演習二十八師輸了的話,他們就有話說了。
而且,同樣的道理,如果杜歷選擇不作為,那麼他的那個特戰支隊也就成為了其他人攻擊的靶子。很顯然,張學良還沒有達到讓杜歷犧牲自己為他鋪路的地步,所以杜歷做出了這樣的選擇。
這些,張作霖不是想不到。只不過,前些日子他去新一軍視察的時候,看到新一軍的表現一時高興也就沒有在意這些了。或者說是,他相信了張學良的判斷,即便是杜歷他們加入七旅,那麼對大局也沒有什麼關礙。因為,張學良已經說過,他會把特務連調到二十八師去,專門守衛二十八師的師部。
現在,張作霖對張學良的不滿可謂是達到了一個高峰了。既然,你能夠把特務連調過去,算是表明你比較在意這支特種分隊的,既然如此,那麼在二十八師的師部為什麼不多留一些人手?他就不相信了,若是再調一個營,憑借杜歷那區區一百一十號人能夠拿二十八師的指揮所怎麼樣。
當然了,這些不滿,那也就是老子對兒子的不滿而已,平日裡沒啥大錯,尚且總覺得自己的兒子有些地方做得不對,也就更別提這實實在在的抓到兒子的痛腳了。
「其實,這樣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兒,在日本人看來,咱們的軍隊也就繡花枕頭不堪一擊吧。這樣的話,對我們東北應該算是好事兒吧。如果,今天二十八師贏得乾脆利落,而咱們以後擺明了,還要逐漸更多的類似的軍隊,那麼日本人該不放心了。而現在,日本人沒準兒,還很樂意我們浪費更多的錢財去組建更多的軍隊呢。」
「示之以弱,確實可以。但是,小鬼子就是狼性的。欺軟怕硬那是他們的天性,若是一直示弱,沒準兒他們明天就會騎到我張某人的脖子上拉尿了。所以,該展示力量的時候,就得展示力量,就得讓小鬼子投鼠忌器。但是,這次卻讓你給搞砸了。」
杜歷明白,演習嘛,一向是對其他人展示肌肉的不二法門。但是,先不談這也得看條件,你若是沒有肌肉,非得挽著手臂,讓人在皮包骨頭上面找肌肉,豈不是笑話?更何況,杜歷可是明白,小鬼子對華夏歷來就是強大了來討好,弱小了則第一個撲上來咬一口。
近代,小鬼子明治維新之後,更是黃皮白心,認為他們是歐洲國家,對華夏虎視眈眈。從他們的力量開始強大開始,就無時不刻不在謀劃著如何吞掉這塊在他們眼裡是一塊大肥肉的地盤。雖然,其國內對華政策也不是全都一個意思,但是其區別,也就是在於有的激進,有的稍微緩和一些而已。
但是,究其本質,他們最終的目的,還是把目光著落在華夏上,而為了達到這個目的,可謂是費盡心機,準備了上百年。都到了這個地步了,他們怎麼可能會因為一個瘦弱的老頭子,挽起手臂,向他們展示在他們看來,並不存在的肌肉而有所顧忌呢。
當然了,事實就是這麼一個事實,饒是杜歷一直對張作霖直來直去的。而明顯已經老了的張作霖,對杜歷頗多憂容,但是還是不敢直接就這麼說不是。
「大帥,展示力量,那得雙方的實力相差無幾,或者說一方有著足夠的本錢的時候才能夠行得通。但是,咱們現在和日本的力量相差無幾麼?差得不是一點兒半點兒吧。先不提國力,也不提裝備上的優勢,這個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夠彌補得了的,其他的光是士兵的訓練,軍官的培養各個方面都比不上日本人,怎麼向他展示力量?
再說了,日本人狼子野心,如果讓他們認為咱們還是實力弱小,不堪一擊,那麼他們肯定會按照他們謀劃好了的方案入侵,那樣的話,咱們才有足夠的準備時間,更有可能以弱勝強,讓他們栽一個大跟頭,然後再考慮談和的事情。如果,讓他們覺得我們有威脅了,提前動,而且一上來,就展開動員,在咱們東北投入幾個常備師團,咱們拿什麼去拼?」
杜歷也明白,自己說得天花亂墜的,其實也就是雙方的根本目的不同。對於張作霖來說,如果能夠讓日本人覺得他不是一個軟柿子,想怎麼捏就怎麼捏,那麼基本上是讓他做什麼都可以。所以,他對這次演習可謂是報以厚望。然而,這報以厚望的演習,卻被杜歷給攪黃了。
但是,杜歷就不一樣了,他現在要做的,就是盡自己的努力,讓華夏免遭一些內部戰亂,一些內部無謂的消耗去損害本就虛弱的國力。至少,他做到了,去年一年,除了廣州還熱鬧非常以外,其他地方幾乎已經很少有戰亂生了。他可以說,這裡面有他一半的功勞。
除這以外呢,那就是盡自己最大可能的,增強東北軍的實力,同時讓日本人繼續輕視,而且還得保住張作霖的性命。然後靜靜的等待九一八,或者說因為他的到來,而變成八一八,七一八的到來。然後,給日本人以迎頭痛擊。那樣的話,雖然在日本人野心勃勃的時候,依然不能阻止抗日戰爭的爆。但是,絕對可以起到拖延的作用。或者說,不能讓日本人那麼輕易的就把東北納入其統治範圍。
雖然,張作霖很不爽杜歷的言論,但是他不得不承認,杜歷說的,有那麼一點點兒道理。如果,日本人鐵了心要打,這次的演習就算是成功了,也根本就起不到震懾的作用。那樣的話,還不如杜歷說的,示之以弱,逮著機會給其以狠狠的打擊,再把希望寄托在其他列強的身上。畢竟,其他列強肯定不願意日本把華夏獨吞了。雖然,他清楚,把希望寄托在其他列強上面,是愚蠢的行為,但是在自己實力不強大的時候,要想避免戰爭,這是除了投降做亡國奴之外的唯一方法。雖然,他不一定管用,但是你得為此做準備不是。
看到張作霖的臉色不如先前那樣難看了,杜歷也才鬆了一口氣。老實說如果不成功,他都已經準備跑路了,再次上山了,這事兒鬧得太大了。下次,絕對不能再這麼衝動了。和自己要做的事情相比,這點兒面子算得了什麼?以後,要丟棄的,可比這個大多了。
叫杜歷來,也只能是張作霖的一種洩,現在杜歷一通瞎掰活,張作霖現到最後,自己似乎成為了冤枉他的那個人了。而最讓張作霖糾結的是,他似乎不能拿杜歷怎麼辦。
因為,杜歷在他這裡,除了他隨口說出來的那個杜教官之外,就沒有任何官職了。而且,聽張松說,似乎就是因為這個杜教官的稱謂,才是他和七旅嗆起來的導火索。
而沒有官職的杜歷,唯一需要對他張大帥負責的,也就是訓練那一百一十號人的事情了。可是,這一攤子除了他杜歷又沒人能夠接的上手。最主要的,還是今天雖然落了他張某人的面子,但是卻是實實在在的向他展示了這支部隊的威力。而這,還僅僅是一百多號人。而且,根據杜歷的說法,也就是武器沒有跟上。不然,今天的傷亡肯定不會這麼大。所以,這裡根本就動不得他。
也就是說,想來想去,除了他撕破臉皮,直接對杜歷下手之外,他根本就拿杜歷沒轍。而這,可不是他希望看到的。
享受閱讀樂趣,盡在吾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