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院生活 第六十六章 你願意嗎 文 / 無境界

    婚禮高台的搭建得很長，新娘從禮台的右邊走上高台，而新郎則在高台的左邊。兩人會在人們的祝福中走向中央，當然在一些通俗點的婚禮上，沒有高高的檯面，新人選擇從會場的左右兩側穿越前來觀禮的親朋好友和嘉賓，來到神台前。不過在貴族的眼中，高台卻是必須的。

    高台的右側的半路上架設著兩道門，新娘將會在教父的牽引下走過這兩道門到達中央同新郎會合。這兩道門有著特殊的含義，第一道黑色的門名為「初開」，代表的是少女經歷第一次初潮之後，通常是在十歲的時候，開始每月排出自己初生背負的罪惡。第二道紅色的門稱為「花開」，是少女春情綻放的時刻，心門為愛人而敞開。

    教會曾經試圖修改這兩道門的含義，把它們跟宗教的救贖和懺悔聯繫到一起。事實證明，艾爾天教儘管在大陸上所向披靡，改變了人們無數的習慣和生活方式，但是當他們遇上女人們的夢想以及莊嚴時刻的時候，確實徹徹底底的敗了。

    在新的雙門含義被更換的日子裡，無數的婚禮遭到抵制，女士們選擇不結婚或者私婚，而那些跨過女人雙門的婦人們，則紛紛站起來支持孩子們，連窯子裡的妓女都拒絕接客，男人擁有神力武裝，更快更強，但是卻不得不在那兩米長一米八寬的戰場上低下高貴的頭顱，即便連神選之民的國王陛下也不能倖免。

    所以艾爾天教退讓了，在女人神聖而莊嚴的婚禮之上。那是每一個少女最崇高的夢想，也是每一個人妻人母的婦女們最珍貴的回憶。

    在《婚禮第三樂章》的聲樂之中，珍妮芙緩緩的隨著教父來到了高台的中央，中央樹立著一個艾爾天教的雕像。底座的樣式像一座城堡，那是艾爾天教的聖城，座落在永夜之地的不夜城。不夜城上有條主桿，那代表著連接不夜城和天上的昇華之道。而在昇華之道的上訪，則紅色的象徵著在雲層之上賜予大地光芒和溫暖的艾爾的圓形圖案。

    雕像的跟前正是一位主持婚禮的神父，主婚神父。通常都是當地最具名望的神父擔當，當然也通常是新人所邀請的貴賓神父。而婚禮主持，也是所有神父所必修的一門課程。

    一個兩鬢髮白的男人站在神台的跟前，珍妮芙知道這就是她的丈夫，一個能夠幫助她的家族脫離困境的男人。

    「珍妮，你今天真是漂亮。」老男人沉穩的對她微笑，以前的時候他來家中拜訪，珍妮總覺得這位大叔的笑容是那麼的友善，但今天看起來，她能夠品位到這笑容背後特殊的意義。

    珍妮不敢看他，她回過頭，掃過場下。尤妮就在台下的前排，正一臉無奈的望著自己，而她的父親同樣帶著些許憂慮，眉頭緊鎖，倒是她的繼母和弟弟妹妹們，則滿臉欣喜。是的，嫁給了這個老男人，家族的生意就有了轉機，珍妮在面紗之下緊緊的抿了抿嘴，「我能挺過來，湯姆，我會堅強！」

    隨後她的未婚夫老男人掀起了她的面紗，兩人一同來到了神台之前，共同面對婚禮主持神父。嘈雜的人聲、樂隊的音樂聲都停止了，整個會場靜悄悄的，這是一個莊嚴的時刻。

    神父鄭重的端起那本《艾爾天綱》，然後輕輕的放在台上，一手按在封面上，一手低頭行扶額禮，同時朗聲念道：「艾爾至上！」

    場下所有的人，全都要起立，跟著做，扶額、低頭，高聲念誦：「艾爾至上！」除了眼前的這對新人。

    時間到達中午12點，中午12點是一天之中最純淨的時刻，所有莊嚴鄭重的儀式都會選擇這個點。在淨罪時刻的那悠揚的鐘聲中，神父舉起雙手對著天空：「在今天這神聖而莊嚴的日子裡，在罪孽最為虛弱的時刻，我受到艾爾的召喚來到此地，受命見證見證兩名墜入愛海的罪民的結合。並代替偉大的艾爾意志嚴肅的勸導你們，虔誠懺悔此生罪孽，互相扶持和監督彼此遠離罪惡和惡魔的誘惑。艾爾至上！」

    這話說完，底下又是齊聲響亮的附和：「艾爾至上！」

    宣告完，神父攤開手掌指向新郎，後者趕緊把手按在了那本《艾爾天綱》上，他問道：「罪民皮科爾·魯珀特，你願意娶珍妮芙·愛德華為妻子，並照顧扶持她的一生，同時監督她遠離罪惡和惡魔的誘惑，避免增加罪孽，同時時刻避免對艾爾不敬，並虔誠接受艾爾天教的教導嗎？」

    皮科爾點頭：「我願意！」

    神父再一指珍妮，珍妮猶豫了起來，她知道把手按上去代表著踏入了那可怕的生活。此時會場內所有的人都瞪大眼睛望著她，有人興奮、有人惋惜，更有有人著急。

    皮科爾見珍妮猶豫，便低聲的衝她警告道：「想想你的父親，想想你的家族，珍妮，別做愚蠢的決定。」

    是的，父親，母親臨終前念念不忘的父親，珍妮深吸一口氣給自己鼓起勇氣，心中突然冒出了一段話：「這是一個殘酷的世界，我們總是要跟命運抗爭，有時候結果未必盡如人意，但我們有著抗爭的過程，這就夠了。這麼多年以來，我還有你以及其他人，不都是那麼做的麼？決定今天，再決定明天，一天一天積累下來，未來未必不會改變。」

    湯姆，你說得對，決定今天，為了我的家族。而明天或許會是地獄，但我依然擁有再決定的權利。珍妮想通後下了決心，她把手放到了那本書上，而在那書的上面，是皮科爾的手。

    這一舉動令的許多人懸起的心放了下來，珍妮知道，這裡頭就有她的繼母，她的眼角看到了皮科爾那自信又得意的微笑。

    「珍妮芙＊愛德華，你願意嫁給皮科爾·魯珀特為妻，並照顧扶持他的一生，對他永不背叛，永遠遵循他的決定，並且監督他遠離罪惡和惡魔的誘惑，避免增加罪孽，同時避免對艾爾的不敬，並且虔誠接受艾爾天教的教導嗎？」我願意？珍妮覺得這個簡單的單詞是那麼的難以出口，她的舌頭彷彿被萬斤石頭壓住，無法提起分毫。這是今天最後也是最重要的決定，我真的甘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