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小鎮變化 第八十五章 陰謀者的代價 文 / 無境界
達爾沃莊園的皮特曼管家小心的走進了書房，在湯普森和巴裡布朗跟前他可以保持超然，但面對一位男爵以及天命騎士，特別是以一個曾經企圖參與陷害他們的敵人的身份，他就沒辦法淡定了。他彎下肥大的肚子鞠躬說道：「尊敬的男爵大人您好，無往不利的天網騎士銳下您好。」
作為一名鎮長，面對一個曾經打過自己壞主意的領民，肯定不會有什麼好臉色，所幸的是最後對方迷途知返反過來向神棄者告密，這也令他釋懷了許多：「皮特，我得說你還真能折騰。一個多月前薩基爾的事情，如果不是湯姆沒有深究，你是絕對逃不掉的。如果當時湯姆沒那麼心軟，你跟保羅都跑不掉，那也不會有今天這麻煩事情了。」
皮特曼再一次鞠躬：「非常抱歉，大人。以前的我覬覦於恩克萊莊園的美麗，總想著擁有一座屬於自己的莊園，才會被薩基爾和保羅神父誘惑拖下水。我現在已經把以前屬於恩克萊莊園的三百七十畝土地，用自己的錢贖買出來，還給薩拉丁閣下了。同時我願意為在坐的每一位先生支付一筆補償費，以彌補給諸位先生帶來的麻煩。」
保羅的下場完全可以預見，惡魔附身的口子一開，總得有一方要付出代價。身為最初的參與者皮特曼，那怕最後反水也不能輕易脫身。更何況那名保羅神父絕對會把他給供出來，沒有鎮長和神父的幫忙，他絕對逃不過裁決所的制裁。而且他由始至終一直說覬覦恩克萊莊園是為了自己，絲毫不提自己身後的那位主人，可以說是一個非常能替主人背黑鍋的管家。
對於皮特曼的態度，眾人都已經能夠接受。在巴裡布朗看到了遞給自己的紙條，上面寫著一萬銀幣的數目後滿意的點頭，於是在看到其他人同樣滿意後他才站起來順勢替皮特曼求情：「大人，考慮到如果不是皮特曼閣下的告密，薩拉丁和大人的準備才更加完備，我懇請大人就寬恕他一時的貪念吧。」
這時候湯普森也站了起來：「沒錯，艾爾稱：眾人皆罪，肯悔改者，當寬恕之；願償罪者，當赦免之。」
邦克萊收到了四萬銀幣的補償，連帶著趕來救場的歐內斯也拿到了同等的價錢，這時候邦克萊也就可以順勢開赦對方：「既然湯普森神父替你求情，艾爾也會寬恕你的罪過，那麼我就不再追究你的過錯了。」
直到這時候，唐吉柯才需要攬下整個事件的修正工作，皮特曼的轉讓土地手續已經送到了莊園，完成了上面的流程，自然要對皮特曼的身份進行重新定義：「不，諸位，這是我的錯。事實上早在一個多月前，皮特曼閣下就來找過我，並主動承認了自己被薩基爾利用的過錯。同時也警告我，保羅可能會採取報復手段。為了不至於打草驚蛇，我就請他假裝配合保羅神父，替我留心保羅神父的手段。沒有提前跟大人溝通，那是我疏忽了。」說完他又要起身鞠躬。
於是告密的皮特曼的身份被重新定義，在唐吉柯推薦、湯普森要求、邦克萊命令下，他成了心懷貪婪和惡毒報復的墮落神父的監視者。這樣的話，事後保羅和秘尋局再怎麼折騰，都沒法把火燒到皮特曼的身上。而這位肥胖管家也付出了巨大的代價，連同向自己主人贖買的三百畝土地，以及額外補償給唐某人的五萬銀幣，他基本上把自己這些年擔任管家獲得的身家付出了超過一半以上。
「說起來，湯姆。那兩塊惡魔圖騰是怎麼回事？」結束了皮特曼身份的重新定義，巴裡布朗作為話引轉換了話題：「那的確是保羅讓人放進去的吧。」
唐吉柯笑了笑：「保羅親手把那兩塊玩意給了皮特曼的人，當著他的面藏進去的。大廳的立堂柱子是一次封裝後不能再打開的，可以說進去後就沒再動它。」
皮特曼也很好奇：「薩拉丁只是讓我把動手的時間提前告訴他，之後我的那個手下就負責的見機藏進去，整個過程保羅都盯著，我也不知道那上面的圖案是怎麼不見的。我那個吉玻利人可是我從巴爾甘半島救回來的，身手很了得。」
歐內斯一聽就驚訝了：「吉玻利人？那種天生就是偷雞摸狗的傢伙，連吉維塞的扒手都不是對手。」
唐吉柯謙虛的回答：「事實上我剛好認識一個朋友，是他幫我把吉玻利人手上的布換掉的。也不全是靠身手了，只是使用了一個障眼法轉移了一下注意力，然後靠點金手指的本事完成的。」
這一次輪到湯普森好奇了：「可為什麼那些進去搜查的人說確認了是惡魔圖騰？我檢查過，那的確是兩塊什麼都沒有的布而已。」
唐吉柯示意巴裡布朗：「治安官閣下，請你把剛才皮特曼遞給你的那張紙重新打開。」後者立即照做，然後驚訝的揚起來空白的紙張：「什麼都沒有！剛剛我還看到上面有字的。」
邦克萊呵呵一笑：「隱形墨跡，我知道這個，有很多手段可以達到。但那些方法在布塊和草紗紙上沒效，收據和合同都必須用草紗紙。」
「只要加入兩種果汁，貝倫產的西貢梨和基倫斯蘋果，這兩種果肉搾出來的汁混合那種隱形墨水可以達到一次性的效果。只要寫完合起來不接觸空氣，可以保存至少半個月。但一旦打開，很容易就會揮發，這一招是我的那個嘰莫人工程師教我的。」
聽到這眾人的疑惑都解開了，這一次事情也算是有驚無險，而皮特曼也成功的從漩渦之中爬了出來，被拖進來的人都得到了一筆不小的好處。一千金幣的收入說少其實不少了，當然這筆費用都灘到了這位一身肥肉的管家上了。
邦克萊跟歐內斯有點交情，兩人還要在書房裡好好談一談，唐吉柯一行人當然也就先行離開了。唐某人坐在皮特曼的馬車上往莊園返回，這時候已經快接近晚祈禱的時間了。
「這一次付出的代價夠沉重吧。」唐某人看著車窗外不斷掠過的景色心情恢復了輕鬆狀態。
「閣下的田地歸還，但產物……」
「產物是你的，這個不算什麼。」
皮特曼不由得苦笑不已：「那是，那個餐廳和酒店帶來的收益是持續性的，三百畝田地的產物比起長期收益不算什麼。我很佩服閣下，這樣的經營手段，可份眼界不是一名馬童所能培養出來的。」
「哦？你是想說，我果然是個惡魔附身嗎？」
皮特曼趕緊擺手：「啊，不是不是，我可沒有這個意思。只不過聽人說了一次，我就差點破產。我可不想被人賣做奴隸，每天去挖礦。」唐吉柯不在乎的笑了笑，就跟邦克萊不相信惡魔附身這件事一樣，他們也不相信湯姆會有這樣的手段。這是個無比矛盾的事情，但他們不在乎。只要唐某人能夠佔據位置不倒，給他們提供利益，他們才不在乎他是誰，來自哪裡。想到這裡，他又想起了那個舞會女王，此時她正在自己的莊園裡，等著自己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