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小鎮變化 第十四章 啞巴不啞 文 / 無境界

    隊伍行進在寬敞的悔罪大道上，作為王國物資產地的國有領，這裡的是二級的悔罪大道，非常寬敞。時不時有幾騎從旁邊奔馳而過，而周圍還有不少推著斗車裝著石料的奴隸。

    唐吉柯拉停馬然後翻身下來，隊伍在他的授意下繼續前進。波魯帶著四名騎士守候在一旁，而那名女奴隸商人只留下了碰頭地點就進去了。

    後方的疊耳犬騎士隊也停了下來，三隻小隊已經集結完畢，足有四十來人的隊伍把悔罪大道擠得滿滿的。那名銀光騎士獨自牽著馬拿下頭盔走上前來，唐吉柯衝著對方行了一個扶額禮：「感謝閣下一路護送。」說完便拍了一下馬屁股，馬兒打了個響鼻馱著紫發女孩兒緩步朝埃爾莫斯走去，隨即他說道：「薩拉丁無意對女士冒犯，但還是感謝您的陪伴。」

    海蓮娜騎著馬走到銀光騎士跟前，後者單膝跪地低聲說道：「小姐，埃莫令小姐受到挾持，這是埃莫最大的失責，埃莫自會回去請子爵大人給予懲罰。」

    唐吉柯聳聳肩轉身離開，他對這些無聊的貴族戲碼毫無興趣，不過身後傳來一句輕靈的話語：「薩拉丁閣下，今天的這個恥辱，我莉莎一定會找閣下討回來來的。」

    他回過頭，看見那位紫發女孩騎在馬上扭轉身軀對著自己，眼中滿是殺意，隨即一攤手吹了個口哨：「原來不是啞巴，不過您是貴族小姐，而我只是神棄者。但是，還是隨時歡迎您的光臨！」拋下這句無頭無腦的話之後，他便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神棄者越走越遠，而埃爾莫斯依舊半跪在地上沒有起來。這時候莉莎下了馬扶起銀光騎士：「埃莫，謝謝你的寬容，我知道我不該偷偷的上陣。還害得你抓捕凱爾米莉的計劃落空，回去後我會自己跟爺爺說明的。」

    「小姐，再怎麼說，我也……」銀光騎士還要說什麼，莉莎卻打斷了他的話：「這個神棄者很強，對上他不用神力，你需要幾分鐘打敗他？」

    「三分鐘，這是最長的時間。他的劍術雖然快，但經驗不足，並且……我可以肯定他的那位老師並沒有教他太多的基礎劍術，但進攻意識卻非常豐富。這有點不合邏輯，他就像一個忘記了用劍技巧的金芒騎士一樣。」

    「不得不承認，哈里斯家族的人雖然討厭，但他們家族賦予的天賦，即便全能的艾爾都沒法剝奪。那如果他獲得了充足的訓練和指導呢？我聽說那位全知的瑪納納女士即將嫁給他，到時候有的是高階騎士給予他指導。到了那天，你有多大的把握？埃莫，我的守護騎士。」

    埃爾莫斯緊緊的盯著遠去的神棄者沉默了幾秒鐘，之後才緩緩說道：「我不會給他成長的機會的，小姐。」

    「哼，那如果他跟我一樣，進了騎士學院呢？難道你要殺進去，或者說找人摸進去。」

    「小姐，我埃爾莫斯不會做這種違背騎士道義的事情，如果真有那一天，我會尋求公正的……」

    莉莎揮手打斷他的話語：「他是我的，克羅爾特家的人沒理由會輸給哈里斯家的，何況他只是一個神棄者，而我，將會是一名未頌的無畏的神意騎士，打敗他，用他的鮮血洗刷我今日受到的侮辱。」

    外來者唐吉柯當然沒辦法聽到那位紫發的未來騎士對他發出的誓言，此時的他正在鎮子的入口被鎮上的護衛隊成員攔了下來，不管怎樣，一個沾染了半身血跡的神棄者，總會受到安防人員的檢查和詢問。

    波魯作為一名神力騎士遞交的通行狀證明了唐吉柯的身份，並把跟克羅爾特家的人起的衝突坦白說明。在這片大陸上貴族之間的私鬥非常常見，只要他們沒有公然在國有領的城鎮裡違反法律，王國的軍隊是不會輕易干涉的，但適當的庇護也是可以提供。總之說明情況之後，那位有著爵士身份的隊長便放行了。

    吉維塞人作為一個流浪的名族，認地和熟悉環境的技能是必須的。加之已經來過一次這裡，蘇莉雅帶著隊伍找到了一家不錯的旅館。這裡的旅館佔地面積不小，因為大部分來本地的商人或者貴族都會帶來大量的隨從。上好的房間，外帶幾個寬敞的集體宿舍是標準的配套。因為仲夏剛過，來鎮上的外來人還不算多，他們剛好弄到合適的房間住下。

    夜晚來臨，唐吉柯有意出去逛逛，而貼心的吉維塞女奴早已準備好一根新的枴杖，以便於神棄者出行。作為護衛隊伍，波魯親自帶了三名凡人騎士一同陪伴。

    作為一個出產大理石的小鎮，這個地方並沒有太多的夜生活場所和活動。街上到處是各式的旅館和酒館，後者提供的住所要小，但賣酒和提供激情服務的配套更多。除了商業街，旁邊的街道就跟魯遄鎮一樣是批發行。因為這是國有領，所以把持當地產業的大多是各地的貴族領主。

    可以說大陸上許多國有領都是如此，作為由神選之民獨霸的私有領地的妥協產物，國有領在教會的約束下被國王拿出來，同王國內的大小貴族領主們瓜分。可以說國有領的領地和稅收，在王國財政部拿了大頭之後，剩下的就由有機會參與瓜分的領主和教會分享。

    奴隸拍賣會已經舉行了，隨著各地彙集而來的奴隸商隊逐漸增多，廣場周圍的那些出租公寓的入住率越來越高。到了晚上則是那些奴隸商人們把奴隸盛裝打扮，拉出來溜圈遊行造勢的保留節目。

    置身在燈火通明的馬車花車的河流中，唐吉柯彷彿回到了地球，各式商演禮車的氛圍如今是那麼的真切。隨著打著無數火把的花車穿行而過，旁邊還有穿著暴露的女奴隸派發傳單。唐吉柯順手拿了一張，上面羅列著各種奴隸種類和價格，以及性質說明。

    這個世界的奴隸制度非常接近於地球的僱傭制度，因為教會的稅收的嚴重，不少無法繳納的破產者選擇賣身為奴隸。這種奴隸被稱為淨罪奴隸，他們把自己的擁有權獻給教會，再由教會「批發」到相應的奴隸商人手上。淨罪奴隸的稅收轉嫁到奴隸主身上，教會因此獲利。但這種奴隸的權益是受到教會最大限度的保障的，而且奴隸服役是有年限的，年限一到自動解除，成為自由罪民。

    艾爾天教搖身一變又成了勞力資源派遣公司，唐吉柯拿著宣傳單回想起那本書籍上關於淨罪奴隸的說明，不由得搖頭。有淨罪奴隸，當然也有贖罪奴隸，這種就是把僱用關係掛靠到了貴族手上，其實都差不多，都屬於僱用制度的奴隸。而剩下的，就是那些被剝奪了大部分權利的被掠奪和懲罰的罪民奴隸了，這種屬於除非贖買否則永久都是奴隸的奴隸，還是可以獲得保障。而最低賤的，就屬於賤民奴隸了。唐吉柯摸摸額頭的淨印，想起了在那個小鎮上遇到的那個小賤民奴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