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小鎮故事 第一百一十章 倒霉的人和走運的人 文 / 無境界
「也不能一直沒空吧，總會有機會的，瓦裡休斯隊長。」唐吉柯喝了一口酒回答，他倒是在書上看到過這句話。
「當然，到時候一定找您。不過跟基奴裡斯沒法比，他倒是經常可以放假，只是這小子太娘皮，沒點底氣來守監牢可不好。」
「他？家族關係嗎？」
「差不多吧，反正他編製在我下面，可偶爾才會到崗，其餘時間都是神神秘秘的。不說這個了……」瓦裡休斯說著朝隔壁房子大吼一聲：「時間不多了，快給老子出來。該回去了。」
隨著他的吼聲，房子裡的人沒一會就跑了出來。三個傢伙提著褲子拿著上衣，另外兩個流鶯都衣衫凌亂，頭髮亂糟糟的。
當他們準備離開的時候，唐吉柯也帶著布蘭達跟隨他們出到外面。之前那個掉了釘錘的獄卒上的，正是那匹馬鞍上掛著那個紋章雕飾的馬。
唐某人走上前去跟瓦裡休斯客套了兩句後轉過頭對他說：「夥計，你這個掛飾挺不錯的。」
「謝謝，戰利品了，怎麼，湯姆少爺？」
「如果你不介意，我想跟你買下來。」唐某人說道。
獄卒聽了立刻俯身把掛飾取下來遞上去：「不值錢的小玩意，您想要就送給您。」
唐吉柯大方的接過來，順受遞給對方一個銀幣，「下次喝酒算我的。」那獄卒也不推托大大方方的收下了。
夜色中五個獄卒騎著馬匹的身影越行越遠，唐吉柯這才返身回旅館。走進旅館的時候他揚了揚手上的掛飾，「這個紋章，是哪一家貴族的？」
布蘭登早就看清了這個掛飾，他思索了一下在桌子前坐下，「您怎麼會對這個有興趣？綠色底色，錘子加斧頭，這是利奧波得領的領主的紋章，不過那是前任。」
「出產礦石和木材，綠色代表潘西森林是吧，讓我猜猜，這位前任領主的家族是不是巴裡奧斯？」
布蘭登肯定的點頭：「看來少爺您還有涉獵貴族家譜啊，不過紋章系譜的確不容易記。」
唐吉柯笑了笑，這個小賤民果然來頭不小，在自己家族領地內當奴隸，這的確需要很大的勇氣，「說說看怎麼回事，我想你一定知道。」
「嗯，一個標準處置案例。」布蘭登示意旅館老闆給他們上兩杯清水，然後才繼續說道：「也是一個悲劇，博羅迪勒·巴裡奧斯·利奧波得子爵本身是一個脾氣暴躁的人。領內神父每年給他的虔誠評價一直是中下。他第一個兒子是神棄者，這花了他不少的錢，要知道這片領地的收入並不算高。」
旅館老闆端上來兩杯水，他聽到了巡查騎士的話語，在一旁插話道：「我們這一直很窮，村民要麼做樵夫去潘西森林砍柴，要麼就只有下去挖礦，這邊土地種不出多少莊稼。」
布蘭登瞪了他一眼，老闆趕緊離開了，巡查騎士喝了一口水潤濕了一下乾燥的嘴唇，這才繼續說：「那位子爵大人後來有了一個女兒，女兒也有繼承權的，但那得嫁人之後。脾氣固執的大人可不想把自家領地便宜了外人，儘管在很多人看來這塊領地根本不值錢。」
唐吉柯也喝了一口水，兒子沒法繼承領地，這的確是很撓心的事情，這一點看來湯姆的父親沃爾森的舉動也不是那麼不可原諒，誰也不想把太多感情和精力以及財力，放在一個注定無法繼承家族的孩子身上。
「幾年後子爵夫人給他生了一個兒子，這下那個老頭高興極了，當時他都六十多歲了。他把所有的感情和希望都放在了這個孩子身上，艾爾在上，當第一個孩子無法通過罪己共鳴後，大部分來說後面的孩子通過初長洗禮的幾率要高多了。當然了，茵萊姆人例外。」
唐吉柯點點頭，茵萊姆人被稱為「神魔寵兒」，大部分孩子都無法通過洗禮而被燒死，但是能夠通過的幾乎每一個的神力天賦都極高。神士、天命騎士以及天意騎士都是他們的常態職業，只不過通過率低下，所以這個種族的人數比較少才沒法佔據主流而已。
「接下來您能夠想像得到，當小傢伙在五歲無法通過洗禮的時候，那位子爵大人受到的打擊是如何的沉重。不過洗禮當時他因為在處理領地的一件重要突發事件，從而離開了初長洗禮的現場。結果等他回來的時候，面對的是小兒子被判為惡魔之子的事實。暴怒的他公開質疑洗禮的公正性，同時把小兒子從監督的聖騎士手中搶了回來。」一口氣說到這，布蘭登停頓了一下，讓他的少爺消化這段簡短而激烈的故事。
唐吉柯想到的卻是馬廄邊上那個額頭上紅色印記的賤民圖案，他的腦門上可沒有小約翰那樣黑乎乎的一塊，現在可是很乾淨的，還順利的烙上了賤民的印記，那麼這個小傢伙應該就不是布蘭登口中那個不幸的小主角才對。
「裁決所反應非常迅速，他們對這類事情一直反應迅速。博羅迪勒的反抗行動被迅速的撲滅，一個窮領主，誰也不指望他手上有多少力量可以對抗裁決所，當然這種情況下任何士兵或者騎士都不可能加入他的隊伍。我們的前任利奧波得子爵大人被裁決所公開吊死，妻子兒女一家被貶為奴隸，小兒子就被裁決所帶走了。貴族院最後從他的一個遠房表親那找來一脈，繼承了這個領地，也就是現在的那位新子爵了。」
「直系和旁系血脈都被剝奪繼承權麼？」唐吉柯嗅到了一絲奇怪的味道。
「這類事件，裁決所有權挑選符合虔誠條件的最優繼承人選，當然就我瞭解到的一些私下的說辭，這位新任的子爵大人……」布蘭登把頭湊上前，聲音壓低了許多：「跟裁決所的某些頭頭關係很好，並且在決定下來的時候，他似乎早已預料到一般。這裡頭的門道……呵呵。」
唐吉柯把背靠在椅子靠背上放鬆的喝了一口水，「世界就是這麼奇妙的，有人走運有人倒霉。」